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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熊不是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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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在家鄉 第007章 歡歡喜喜過大年

第一卷 在家鄉

第007章 歡歡喜喜過大年

地面顏色和別人家的不一樣,透著些殺氣。
今天的天氣不好,最近不好的天氣也挺多。天空烏蒙蒙,昏黃黃的,看著就不是短時間能夠晴朗的天氣,說不準會有一場大雪在醞釀。
「就那樣唄,反正100塊到手了,不過應該還可以吧,沒比過誰知道。」
「就在咱們村邊上建一個變電所,現在地塊都劃出來了,我準備明年畢業了就去接班。」
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我打算初中畢業就不跟著讀了,反正也考不上一中的,還不如跟著我爸做電工。」
都是同村人嘛,陳明亮上初中后很是幫著出了幾次氣,陳明亮人高馬大,又自小殺豬,慣用招數就是把人提起來往地上一頓,跟抓豬一個姿勢,誰被這麼挨一下也受不了。
東方話很多,話題跳的也很快。
二十多年的記憶了,還是那麼熟悉和親切。
陳明亮他們所在的村莊就叫做陳庄村,所在的鄉鎮駐地村叫做陳坡村,因此鄉鎮名就叫陳坡鄉。
但是路上看不到一點生氣,天昏黑昏黃摻雜著,感覺不到一絲可愛。
因此上學經常受人欺負。一開始別人叫他「小妮」,嘲諷他長的像女孩子,電視劇《笑傲江湖》熱播之後,他就獲得了另一個新稱號——東方不敗。
這些還是父親活著的時候修的,旁邊搭著兩排架子,上面掛著勾子,用來掛豬肉。
還真是,家裡並沒有自己能穿的鞋子。
然而,前世的一場大雨,屋頂hetubook.com.com壞透了,沒有了修的價值。
母親和弟弟都沒在家,可能是串門去了。
陳明亮只得有一句附和一句,都不用自己找話題。
收拾停當。
人又活過來了。
家離鎮上其實並不遠,中間只隔著一個村子。
找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自己的鞋子。
到家了,感覺腳也好冰了。
時不時有些雪粒子飄下來,砸到地面上又彈起來,華北平原的冬天還是寒冷,地處這樣的魯西北,春天要到來的話還早。
陳東方今年已經讀初三了,上學早些,高陳明亮一屆。
一碗肉下肚,又從水壺裡倒了一碗水,就著油碗喝下去,這叫一個暢快。
「咱們學校可就你一個獨苗,可要加油哦,可惜學校不重視,有好苗子也發展不起來。」
近鄉情怯!
遠遠看見自己家的大門,有些不想進去的感覺。
陳東方雖然和陳明亮同歲,個子卻矮他一頭還要多,不是陳東方矮,是陳明亮長的高。
兩個人同村,也算是一起長大。
這幾乎算是陳東方的救命恩人了,因此兩個人的關係變得非常要好。
這樣風雪交加的日子,只要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一般人寧願一天都不出門,守在家裡烤烤爐子,或者就偎在被窩裡。
陳東方皮膚很白,細皮嫩肉,眉目清秀,頗有些像女孩子。
房子相對簡陋,地基周圍墊一圈石頭,上面再壘幾行磚,隔兩三米就砌有一根青磚柱子和-圖-書,中間用泥巴打的土磚構成,屋頂用松木架起,再鋪上椽子,蓋上高粱秸稈和蘆葦……
倆人互相道別並約好有時間再一起玩。
叫了一聲,家裡沒人應。
陳明亮的腳突然已經44碼,買鞋子也快沒有碼子穿。不過自己難道只有一雙棉鞋穿嗎。
這不,馬上要進行電網改造了,現在的電網是真的爛,時不時停電不說,每家每戶每月還要收電損費,讓人深惡痛絕。
脫下來濕透的老棉鞋,圍在爐子兩邊,順便把水壺取下來。
之前陳明亮一直是撿舊鞋穿的,父親的鞋去年也還能穿,今年就不行了,又長個了,腳也大了。
除了學校里有些人氣,學校外的大街小巷都空蕩蕩的,整的人心也空落落的。
舒服。
躊躇半天,推開大門來,家裡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偏房是自己住的房間,牆上面還有一張少林寺的海報,李連杰很帥氣。
陳東方的父親是村上的電工,時不時冒收點電費電損之類,家庭條件也還不錯。
陳明亮就出錢修了新的磚房,不過因為回家少了,然後新家便沒有了家的味道。
這也就得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護花使者,初中時候的男孩子脾氣很怪的,你要是跟一個他喜歡的女孩子多說幾句話,他都要受不了,想辦法打你一頓,而女孩子都未必知道有這麼個蠢貨喜歡她。
趕緊到偏房裡把鋪蓋丟在自己慣常睡的床上,然後回廚房烤火了。
陳東方是同m.hetubook.com.com村的本家人,兩個人年齡也一樣大。
「今年你的這次運動會也是縣長提出來的,以前都只有高中才會參加的,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門口小賣部里有人在叫自己。
腳終於沒那麼冷了,又回頭拿起剪刀,把舊衣服隨便剪了兩塊,疊起來當鞋墊用。
人長的秀氣,自然天然的就受女孩子喜歡,雖然這個時代還不是小鮮肉的天下,但長的美從來都不會過時。
雖然沒有同班一起上過學,在村子里讀書的時候關係也算一般。
「不要問這麼傷感的話題,不過回家應該也不會挨打,她們老是給我答案,我不想抄,整個中不溜唄。」
陳姓在陳坡鄉鎮都是大姓。光是以陳命名的村子就有陳庄,陳屯,陳樓,陳家集……而且這些姓陳的基本都是從鎮上陳坡分家出去的,祖上算是一家人。
「你知道吧,你現在練起體育來,比我都要帥了,原來班上那幾個偷看我的女生,現在都在議論你了,說你的胸肌比她們的還大。」
「明亮!大老黑!等等我!」
帶著還算不錯的卻沒人知道的期末考試成績單,陳明亮準備回家了。
手裡不缺零花錢,時不時會買點零食捲煙之類,出手闊綽,在陳東方的刻意接近下,倆人也算情投意合。
他先是把土豆放進廚房裡,廚房裡生著爐子,上面悶著水壺,這裏很暖和。
院里積攢的白雪掩飾不住褐色的地面,那是被豬血浸泡透了的黃土地。
和圖書能取出自己心愛的雙星足球鞋,找了把剪刀,拿了一條破衣服,才返回了廚房。
陳明亮撩開兩條粗壯的大長腿出廚房出去,噗嗒噗嗒地踩著半化的雪泥水走著,腳上穿著唯一的那雙褐色老土布棉鞋,鞋棒子上隨意的套著鞋帶,水從鞋幫邊沿浸進去,腳冰冰涼涼的,還沒出校門就感覺到天氣的不友好。
他們祖上都來自山西HD縣,都是從大槐樹移民過山東來,現實聚居一處,再四周繁衍,自然也就都沾親帶故。
搬過烤火的靠背椅,圍著爐火打盹,睡著了。
開始餓了,廚房裡吃的東西還挺多,兩條板凳上擔著一張長方形的竹箯,裏面擺著一排排煮熟的灌肚。陳明亮沒有去動這些,這都是用來賣錢的。
陳東方有自己的打算。
灶台的大鍋里還悶著一碗拆骨碎肉,摸起來還有溫度,這是好東西呀,還是家裡生活好。
不過畢竟是本家,出門來到鎮上立刻就親近了許多,在陳東方的刻意籠絡下,兩個人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幾乎可以算鐵磁。
有人聊天走路就快,轉眼就快到家門口了。
揭開塑料布帘子,走出來的原來是同村的第一美男子——陳東方。
他也沒正經談過什麼戀愛,聽了有女孩子議論自己,這個,這個心裏還很舒服的,哥哥也算是有魅力的人了。
又用繩子捆了自己的衣服鋪蓋,抄起來背在身上,掂一掂,啟程回家。
在這會出現,那應該是專門在等他陳明亮一起回和-圖-書家的了。
縣長是沿海那邊支援過來的,眼界開闊,出手也有魄力,在他的帶領下,全縣都開始振作起來,有了新的氣象。
單鞋雖然冷,總比濕鞋強。
陳明亮聽了還是很高興的。
常放鞋的地方只有弟弟的幾雙新鞋子,用繩子串在一起。還有的就是散放著的父親和母親的舊鞋。
這種老房子冬暖夏涼,即使不生火,冬天也不會太冷,就是過幾年要修一次房頂。
「考試成績怎麼樣?」,陳明亮主動問起。
院子正中間就有一口大鐵鍋,灶檯面積很大,也很平,這一整套都是褪豬毛用的。
這是祖輩留下來的老房子了,先是被大爺爺繼承,然後大爺爺抽大煙,無子嗣,又傳給了父親。
現在家裡住的應該還是那套繼承自大爺爺的土房子吧,父親活著的時候天天準備建房子,打地基的磚石都買好了,父親一走,一切都停擺下來。
陳明亮趕緊進房間準備找雙暖和的鞋子穿。
聽說今年縣裡自從換了新的縣長,一切都不一樣了呢。
陳東方招女孩子喜歡,挨揍也就怪不得誰了。
就連小賣部的老闆娘另眼相看,時不時的拉著他說話聊天。
沒穿襪子的腳放爐子上一放,這麼烤一烤,烘出一股子酸臭氣息,哇哈哈,真的臭。
陳明亮終於要回家了,他用編織袋裝了些廚房剩下的一點土豆,這也是廚房故意留給陳明亮的伙食。
這還是自己重生回來第一次回家,腦海中不禁想象著家的樣子,又期盼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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