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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是，老兩口相互扶持一輩子，七老八十了，怎麼也不至於。

「領導，看著您慈眉善目的，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啊，枉我還想著過年送你送你半隻鴕鳥呢。」

「我一個中途外來的，在田協也沒辦法掌控那麼多，你好自為之。」

陳明亮放下一切閑事，帶著任靜當天就趕回了家。

家裡還有大冰箱，裏面豬肉牛肉的沒斷過，現在兒媳婦張春花也孝順了，陳東方的父親也隔三岔五的送東西過來，說是孫媳婦任靜交代的。

只是陳明亮以前受母親張春花的影響，覺得爺爺奶奶不是好人。

陳明亮自然是不會真的怕，他現在要錢有錢，要名有名，有底氣也有實力，和領導說話自然不用打磕絆。

還沒等陳明亮有其他表示，老家家裡傳來噩耗：陳明亮爺爺去世了！

這些年交通便利了，黃河上修了浮橋，但是治安反倒不好了。

然後半夜不知道是一口氣沒喘上來還是怎麼，就這麼駕鶴西去了。

處在黃河邊最前線的陳庄專門設立了派出所駐守點，還是經常丟東和-圖-書西。

院子里正在墊麥秸，搭帳篷，村裡年輕人去池塘邊砍柳樹做哭喪棒。

「我不讓他養牛養羊，他非要養。咱們都存那麼多錢了，他還說自己沒有老，他還能賺錢。昨天還去逞能爬黃河大堤，回來之後說等化凍了也能游到河對岸去呢，我就不該罵他瞎逞能，說他連水泡子都趟不過，他生氣早早就睡覺去了。」

陳明亮沒心思張羅這些，由任靜去跟他們交涉了。

如果不是想著體育確實難以割捨，自己還有更遠大的目標去追逐，還練個毛線的體育，天天會所嫩模，乾女兒乾妹妹的不好么，誰會那麼傻這麼辛苦的去訓練，每天連酒都不能喝，肉都不能隨便吃。

倉央嘉措曾經說，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閑事。

其實並不是，他們對孫子的愛沒有絲毫保留。

陳家的老頭子為了守護自己的財產，這才夜間住在牲口房裡。

有些賊非常有耐心，他們會把房子掏一個洞出來，然後把牛羊全偷走。

生活都過到蜜罐里去了。

兩個人和圖書當然沒有直接的利益往來，但卻是相輔相成的關係，陳明亮真的不是一個願意去得罪領導的人。

這不能算晴天霹靂，但也算是噩耗。

農場的工作人員幾乎全是陳明亮的鄉親，這時候也是要去奔喪的，可是農場又離不開人，陳東方只能安排遠房一點的留下來，血緣關係更親近的回去。

但是會長的位置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穩，確實有人想著摘桃子。

陳明亮的家在黃河邊上，河對岸是隔壁省一個以造假聞名的縣城。

下午過半晌，陳明亮已經和任靜先行回到了家裡。

「……這回他等不到化凍了。」

到了年底的冬天，農村經常會丟牛丟羊，還有些人組團過來作案。

不過最近很多人匿名或者實名向總局投訴，說會長外行管理內行，不然雅典奧運會的成績不至於此，好幾枚應該到手的金牌全都丟了，像男子競走和女子競走都應該奪冠的，不然國家隊金牌數早超過美國了。

現在陳明亮影響力巨大，村裡只要輩分低一些的，全部都分了孝帽子和麻布和圖書帶子。

「不是吧，領導，你要幹啥去，那我要是現在就宣布退役呢？」

主要是老頭子抽煙太厲害，而且還是沒有烤制過的旱煙。

牲口房很暖和，除了有點味道，其他還不錯，但是陳明亮奶奶不喜歡，寧可一個人在堂屋挨凍，老兩口因此這才分房睡。

老頭子和牛羊睡一起，他們佔領兩間西配房，陳明亮的奶奶一個人睡堂屋。

「會長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這是通知還是通牒，我每年給國家隊上繳的錢財可不少啊，這是要幹啥，卸磨殺驢嗎？」

奶奶就坐在陳爺爺生前睡的床上說著話，也不管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陳明亮不是沒給他們錢，吃的穿的用的絕對足夠供應。

「那不至於吧，你現在還年輕，08年奧運就在眼前了，你不想在家門口升起五星紅旗嗎？」

陳明亮和爺爺奶奶關係還算比較親近，老兩口雖然和張春花早年間不對付，但是和小孩子是沒有仇恨的，有好吃的都要給孩子留一口，過年買鞭炮，壓歲錢這些從來都沒有省過。

該彎腰的時候和-圖-書，他雖然沒跪下，可是也絕對不會挺肚子。

「小陳，實話講，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的掌控力度也沒那麼強，我上面也有領導，下面的人也不怎麼服從管理，你自己的路你自己想辦法走吧，我可能要換部門工作了。」

自從雅典奧運會上陳明亮給會長大人爭了光，會長對陳明亮也算照顧有加。

「你們也知道呀，那他們還整這些幺蛾子出來，惹火了我就真的不玩了，他們是在消費我的愛國心！」

第二天奶奶叫他吃早餐，這才發現人已經涼了。

回到家裡，陳明亮先是去見了奶奶，奶奶神色很平靜，並沒有哭。

陳明亮驚訝了，這是哪個缺貨出的餿主義，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於喝成這樣啊。

看著好像是沒什麼問題，就是一個管理規定而已，但是，難受就在這裏了。

可是沒想到田管中心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這不是噁心人么。

老頭子和老太太是分房睡的。

晚上餵了牛，餵了羊，然後早早就睡下了，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

電話掛斷，陳明亮罵娘的心思都和*圖*書有了，真的也想一走了之。

老頭子還是有點可憐的，去世的時候都沒人知道。

早就有很多人勸他，但是都不好使，從這以後不用再勸說了。

陳東方直接做主，把農場的豬牛羊都宰殺一部分，然後和青菜一起運送到他老家去，估計要大辦喪事的。

總局沒有說什麼，畢竟田徑隊的任務超額完成了，他們在雅典奧運會要比悉尼奧運會表現好的多。

但是老人勤勞樸素是生活習慣，更改不了。

就在前一天，陳明亮的爺爺還去麥田裡放了羊。

孝布都已經準備好了。

運動員怎麼可以不遵守隊里的規定呢，這個規定又不涉及開除國家隊或者其他因素，真的難受了。

丟了真的非常可惜非常心疼。

在農村，牛可是一頭大牲口，雖然已經失去了耕田的作用，但是幾千上萬還是值的。

老兩口分房睡是環境造成的。

不是兩個人出了什麼感情問題，是有其他原因。

陳明亮之所以小王子出事了他還能在媒體面前瞎嗶嗶，就是因為他和田管中心的一把手，也就是現在的大主任關係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