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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興問都不問，直接帶上。

到時候，衝上來的漢軍，就是城內元軍的活靶子。

城牆上的元軍一開始被從沒見過的火炮，打得狼狽逃竄，哭天搶地。

郭興笑笑，「好東西，席老頭剛研究出來的！」

「啥玩意？神神叨叨？」后陣，藍玉看著前方，最里嘟囔著。

有能耐你把從城牆轟塌了，就算城牆塌了，你最終也要是靠人衝上來。

但人都是聰明的，讓他們轟吧。你來，我們就躲起來。你不轟了，我們再上來。

漢軍，攻城開始。

鐵鎚敲打機簧的聲音。

「馬尿，解毒的！」

戰爭的場景有些詭異，長長的城牆，漢軍只攻擊這一段。

怪不得別人會害怕，簡直就是妖怪。

「這他娘的，是打得什麼仗？」脫歡咬牙道，「射！」

「這邊，這邊！朱賊要攻城啦！」牆上的守軍，開始示警。大批的士卒，進入戰鬥崗位，準備弓箭，床弩等守城的器械。

脫歡懂了，打聲道，「咱們的床弩，夠不夠得著？」

城頭硝煙瀰漫，突如其來的炮彈打入人群，到處都是殘缺模糊的血肉。

城下的空地上，高聳入雲比城牆還高的攻城梯，被組裝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那巨大如同陰影的攻城車動了，緩緩向前，那些地面忙碌的工兵，也進入了城頭床弩和弓箭的射程。

雖然不快但是有節奏的炮聲，不斷從炮塔上傳來，炮塔上的炮手，有條不紊的裝填。

砰！砰！

他們為什麼忽然退？為什麼有火炮不用，用投石和圖書機？

城頭的守軍，在瞬間撤退，留下空蕩蕩的城牆。

藍玉趕緊行禮，「三哥！」

軌道，還沒有鋪設到最佳的距離。

轟！砰！

「退了？」

接著，有親兵遞過來幾個濕漉漉的口罩。

「幸好，九江的城牆堅固，想要拿下九江，最終還是要靠肉搏，城內三萬人，你郭興只有六萬人，在藉助城牆的守軍面前，沒有人數差距！」

「那是什麼？」脫歡再次愣住了。

脫歡被幾個親兵壓在身子下面，最里大喊，「側面打，去馬面射！不能讓他們靠近城牆！」

與此同時，城下的漢軍工兵開始作業。長長的鐵軌，開始在地上拼接。

變成一堆堆破磚爛瓦，殘破不堪。

城頭的元軍從城牆下直起腰來。

一絲陽光，折射在九江城雄偉，且滿目瘡痍的城牆上。

這人就是剛才郭興身邊的木訥漢子，手上戴著厚厚的皮套，半邊臉都被濕漉漉的布矇著，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

「三號！」

「他們在幹什麼？」

撤退的嗩吶聲在戰場上響起，無論是攻城車裡的炮手，還是工兵，潮水一樣後退。

同時火炮壓制城牆上的守軍，漢軍步兵蹬城。

戰爭是學問，是知識。

「看著吧！」郭興嘆口氣，「老頭說，這玩意有違天和！」

藍玉聞了一下，頓時乾嘔，「啥呀這是？」

「三哥，啥玩意？」藍玉在後撤的時候，心有餘悸的問道。

「回將軍，不行！」

牛馬在士兵的鞭子下拉動繩索，圓形和圖書的滾輪開始轉動。沉重的火炮開始慢慢升空。

那些怪異的士兵加上牛馬，很快就調整成發射狀態。

最嚇人的是，他頭上還帶著一個皮套。皮套上，是兩隻發光的巨大眼睛。

城下的漢軍，馬上給了他回答。

床弩發射的聲音。

砰砰砰，那些包裹著鐵皮的木車變成了刺蝟，但下面的人，還是在不停的架設。

咔嚓，一個包裹鐵皮的木車被貫穿掀開，裏面勞作的工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脫脫雙眼欲裂，漢軍攻城的手段前所未聞，見所未見。

郭興吼了一句，看向身後的那人，「這，交給你們了！」

脫歡抬起頭，「投石機？」

「四號！」

他這邊佯攻，吸引注意力的，郭興那邊才是主攻，怎麼那邊只炮轟，沒動靜。而且，人都來了這邊。

一個個罐子在城頭炸裂，沒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反而像是摔碎了瓷器一般。

「上炮！」

不斷有大隊的士兵，工兵還有各種器械上岸。

無數巨大的戰船，在江邊靠住堤岸，更有數不清的物資，器械，從船上卸載到地面上，黑壓壓螞蟻一樣。

但是，郭興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動用步兵，衝上城牆短兵相接。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清除淤泥，牛馬拉著大石攆平。鋪上碎石頭，枕木。天地間，滿是幹活的號子，和工具敲擊的聲音。

那些工兵們繼續動著，躲在包裹了鐵皮的木車裡，依舊在城下工作。

轟！砰！

隨軍的工兵早就算好了己方的火力和*圖*書覆蓋範圍，攻城車用來做炮塔，推到射程內，掩護工兵架設軌道。

突然，邊上有個士卒，撕心裂肺的大叫，「火！起火啦！」

脫歡也帶著親兵，趕到了城牆的第一線。

隨著一聲炮響，一天的戰爭即將開始。

正疑惑的時候，郭興從人群中出來。

攻城車上的火炮開火，燃燒的彈丸打在城頭，無數磚石碎裂之中，滿是元軍的驚呼慘叫。

藍玉看著眼前，忙碌得熱火朝天得人群，納悶的問道。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堵死城門，不然帥令騎兵衝出城，燒了那些鬼玩意兒。

霎那間，城頭箭如雨下。

「避開，避開！」城頭元軍下意識的大喊起來，士卒們四散逃開。

「好嘞！」藍玉咧嘴笑道，同時發現郭興的身邊有個木訥的陌生人。

在漢軍水師的火炮之下，城牆上的垛口，箭樓，還有掛在城牆上的釘耙，滾木都被清除。

嗡！砰！

但是，有一群猶如妖怪的人，卻推著投石機緩緩向前。

「按理說炮擊時，咱們就該推攻城車靠到城牆，掩護步兵登城，現在這是要幹啥？」

想到這，脫歡笑了下，可是笑容馬上凝固了。

「他娘的，又來了！」一元軍小校在城頭喊道，「先下去，讓他們轟！」

漢軍攻城已經有了固定的套路，先是火炮清除城牆的火力點，包著鐵皮的攻城車，在軌道上推到城牆低下。

朱五的火炮比傳說中還要厲害，地動山搖，江水倒灌。若是在平地野戰，這麼幾輪火炮，多悍勇的軍隊，和*圖*書都要崩。

「那邊不行！」

郭興點點頭，「那邊江堤太陡，跟他媽山似的，東西運不上去，咱們主攻你這面！」

「弓箭手！」脫歡緊張的喊了一聲。

城下，郭興騎在一匹戰馬之上，笑道，「咱們得往後撤一撤！」

然而，漢軍不會給他們反擊的機會。

「二號車，裝填完畢！」

成年人手臂粗細的床弩上弦完畢，幾個漢子吼叫著絞動床弩的轉盤。

「什麼玩意？」脫歡看看左右，都是一臉迷惑。

帶著厚厚皮手套的士兵，小心的拿起來，更小心的放在投石機的斗里。

「嘿呦！嘿呦！」

天，剛亮。

「他們，是想把火炮放到攻城車上？」

上面的炮兵，挪動火炮，對準馬面上的元軍。

「他娘的！」脫歡一拳打在了城牆上。

「床弩！」城頭的守軍在吶喊。

「啊？一鼓作氣就上去了！啥玩意兒！」藍玉正說著話，突然一激靈差點把刀拽出來。

轟隆！

暗堡中，觀察著江面漢軍戰船的脫歡，此刻也終於明白，為何脫脫六十萬人會敗。

「大驚小怪！」

隊伍中，有人高聲大喊，「口罩都用馬尿浸透了，別他娘的熏著自己！」

城牆間隔之間有凸起，可以用來從上到下形成交叉火力。

無數黑點，帶著破空聲飛向城頭。

原理，和水師的跑艦一樣。

不只是他，郭興身後突然出現幾個打扮得鬼一樣的人。戰馬不安的嘶鳴，許多親兵都抽出了武器。

煙霧中，床弩啞火，重傷的士兵慘叫著從城牆上跌落，和-圖-書砸到地面，變成肉泥。

床弩對炮塔造不成什麼實質的傷害，它就是一個巨大的，會移動的腳手架。

砰！砰！

江上的戰船一聲怒吼，城頭磚石飛舞。無數塵埃在陽光中，肆意的翻湧。

巨大的攻城樓，如山一樣移動著，天地間滿是推車漢軍嘶吼出的號子，和催促牛馬拉車的鞭聲。

號子聲再次響起，投石機推到了陣地錢邊。

攻城樓沒層都是鐵管加蓋幾層木板，木板上鋪著火炮卸力的軌道。

鐵管作為骨架，用卡扣連接，上面鋪上木板作為樓層。

「炮口右偏三！」

「呸！」脫歡嘴裏吐出一口污穢，瘋子一樣在城牆上大喊，「兄弟們別慌，他們早晚得上城。」說著，拉住一個親兵，「朱賊的兵肯定一會要從攻城車裡爬上來，叫城牆上其他兵馬準備，來了就給老子推下去！」

最奇怪的是，每個攻城樓上都有一個巨大的滾輪，滾輪的上的繩索連接著下面的牛馬。

「開始吧！」郭興看著城牆，「早打下早利索！」

忽然一聲大喊，「放！」

「一號車，裝填完畢！」

外面，那巨大的攻城樓依緩緩向前，終於在軌道的盡頭的停住。

城頭，無數弓箭手準備。

「咋回事？」脫歡的鼻子里似乎聞到些味道，「朱賊他們打上來的什麼東西！」

轟！轟！

然後，一箱箱被包裹得嚴實的木箱，送了上來。打開后是一個個漂亮的陶罐，琉璃罐。

前方，陣地上投石機裝填完畢。

無數黑點帶著尖銳的呼嘯，射向城下移動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