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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家時，方年還記得離開外婆家時，外婆站在門口目送久久沒有動彈的身影。

方年笑著附和。

「行，我來包吧。」

「暑假你一直補課，也有三個多月沒去了。」

因其水質極好，從未斷流等因素，一直到2021年，幾乎家家戶戶都通上自來水時，依舊是許多人家的飲水來源。

一頓飯的功夫，碰到了三撥人路過搭腔。

等冷靜下來后，林鳳面無表情道：「你是不是見不得我這麼炫耀的風光？」

讓時光美麗。

林鳳理了理思緒，然後大手一揮，很不在意的道。

來來往往的都是誇讚。

「八中的年級第二確實不行，我家二哈寶在一中前一百就是重本苗子了，這次縣統一模擬考試就考了500多，離今年重本線也就差二三十分，你兒子呢？」

「裏面卧房裡有糖。」

一直到後來的2016年時才因身體原因在兒女家裡各住一段時間。

而天井的水則是用作廚房做飯做菜以及茶水。

「哦。」林鳳平靜了點。

原本是外公外婆一起住在老宅，但前年外公因為支氣管上的疾病去世，打那后外婆就是獨居。

一聽這話，婦女不屑的撇著嘴道。

等方年的外婆從裡屋出來時，手上便多了用紅色塑料袋裝著的各式硬糖果。

「省奧數競賽一等獎保送大學，只不過報名在六月份，錯過了機會。和圖書」

公用井，沒誰敢私人霸佔。

方年從小就不太喜歡吃這種甜膩膩的東西。

十月份的第二天大清早的當下，方年同學正在去天井挑水的路上。

方年臉色認真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問我才說的，就是怕影響你心情。」

「那為什麼不早去報名！」

花白間黑的短髮到肩頭，用自製的竹制發箍向後束著。

往後逢年過節的，方年都會準備紅包。

「不用，我準備好了。」說著，方年抽出紅包給林鳳看了眼。

……

沒想到一大清早就開始了……

因此，即便是2021年時，各家各戶取水也大多是用挑的，或者拿桶裝水桶用小三輪車拖運。

林鳳：「！！！」

「你是要氣死我！」

不是馬路，基本上不過車，算是沒有院牆的院子。

方年略作猶豫，還是決定告訴林鳳真相：「有資格保送北大清華。」

得知方年掙了十幾萬，她都沒這麼激動。

林鳳矜持的點頭，沒做聲。

他想，或許這也是重返人生到青春時期的重要意義。

「保送多風光啊！」

天井是茅壩與附近幾個村民組的公用取水井。

雖然是在鄰縣，但就兩家的距離而言，還沒有茅壩到花家集市遠。

「聽說你現在很能掙錢，怎麼還干這種體力活。」

不多，只有2000元。

從小方年的外婆對方年極好hｅtuｂoｏk.ｃoｍ•ｃoｍ，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他留著，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到2021年。

「意思是我本來可以不上高三。」

說著，方年把紅包給了外婆。

換句話說，自來水僅日用作諸如洗澡洗衣服等。

一路都是從一座座山中穿過去的小道。

林鳳小聲說了幾句，才安心收下。

「方！年！」

林鳳覺得靠譜，點頭同意下來。

方年的外婆聽到聲音后看過來很是高興。

方歆蹦蹦跳跳的就去了。

「……」

婦女道：「我說一句，得好好學習呀，都上高三了，抓抓緊，現在掙錢不算掙錢，對了，你兒子現在成績怎麼樣，有上大學的希望嗎？」

「林鳳吶，你多說說你兒子，讓他努努力，考個北大什麼的！」

「我是想給外婆補一個過節紅包。」

約半個小時的成人腳程。

方年也跟著走進了房子，內里每間房的空間都較大，沒有客廳，進門就是廚房，約莫偏中位置是燒煤的地灶。

隔著距離，臉上的表情看不大清晰，方歆已經拖長聲音喊著跑了過去。

本來林鳳吃飯飛快，這頓早飯硬是吃了半個鍾。

……

「數學理解得比較透徹，數學老師讓我做過競賽試卷，也拿了滿分。」

在家窩了兩天之後，見林鳳最初的風光新鮮勁兒過去半截，方年便提議道。

「今天去一趟外婆家？」

林和-圖-書鳳差點跳起來。

因為，這就是林鳳想要的風光。

見狀，外婆臉上多了許多的笑意，又道：「方歆，卧房排櫃還有桔子和蘋果。」

「差不多吧。」

然後方年的外婆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外孫的孝敬。

每每這個時候，林鳳總先是附和的說兩句，然後毫不掩飾的笑出聲。

進門斜對角的頂里側是碗櫃。

不過方年的外婆摸了摸之後還是非常意外，嘴上不停說『給這麼多做什麼』之類的話。

方年不慌不忙地說道：「只是有資格，省賽一等獎一般很難被保送這麼好的大學，畢竟沒有拿過正兒八經的市三好學生。」

「……」

「這種成績的話，必然會被遴選進國家隊，培訓去參加世界奧數競賽，基本百分百保送北大清華。」

「外婆，今年我一邊上學一邊寫了書，掙了些錢，中秋節在學校沒來，給你的過節紅包。」

剛平靜的心情瞬間暴躁。

彎彎繞繞的，大概是五六里地。

「誒。」

其中一棟青磚平層的泥土門廊前有個老人拿著大蒲扇坐在竹椅上。

只不過那個時候蒼老得多，背也駝了，身體也不好。

於是，4號上午，收拾收拾一家人步行前往鄰縣的外婆家。

「年寶和方歆你們都來了。」

聞言，婦女張了張嘴，接著皮笑肉不笑的道。

「沒事，還有高考，保送也不一定是好學校的。」

連方歆和-圖-書都忍不住說了句。

可風光了！

這些在合適的時間里發生。

「什麼！」

「嘿，三嫂怎麼還讓你出來挑水。」

第一撥人是林鳳最想見到的那個，村上面家裡老大考上二本的中年婦女。

「所以故意氣我？」

「外婆~」

有同樣打算的是鄰里三四，茅壩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就見到了。

林鳳臉色愈發矜持而顯得有些安靜：「不太行，這次考了個年級第二。」

往常吃飯時，只有方年和方歆喜歡端著碗到屋外的門廊或者地坪中吃飯。

這次連忙接下來，拿了兩顆嘗，嘴上說好吃。

畢竟……

方年喊了聲『外婆』，看著她精神狀態很不錯，身體也還很靈活硬朗，臉上的老人斑都不大明顯，心情便愉悅起來。

「年寶你快三個月沒過來了，現在讀書怎麼樣了，上高三了要多發狠。」

方年坐在地灶旁的竹椅上，跟外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閑話。

「……」

「嗯？！」

等終於回屋放下碗筷，林鳳當即問方年：「你數學真這麼厲害？」

林鳳嚯了一嗓子：「真長大了，想的這麼周到！」

林鳳已經去碗櫃旁準備飯菜。

然後就聽到方年輕鬆的聲音：「不過我做了上一屆的國賽題，也拿了滿分。」

「林鳳吶，我家細伢子也在八中，聽說了你們家方年考試三十幾分鐘就交了數學卷，還拿了滿分！」

「沒ｗｗw•ｈeｔｕboｏk•ｃoｍ•coｍ多少，535，比重本多一分，確實不行。」林鳳隨意的打了個哈哈。

在方年小時候，方歆還沒出生時，方正國和林鳳夫婦倆便南下過莞城、東去申城務過工。

剩下的解釋就交給了林鳳。

路邊長滿草的泥土小道蜿蜒在田地間緩緩向下，農田旁有連成片的老式青磚、土磚建築出現在視線中。

但也可以利用一些合適的機會，憑才華和本事掙一些貼補家用的錢。

然後方年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中秋節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到。」

這種在母親面前的風光，林鳳也是極喜歡的。

「林鳳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天生的重點大學苗子！」

沒兩句話，方年的外婆又挂念上了，去裡屋拿糖。

「什麼意思。」

方年笑著道：「六嬸，我比我媽力氣大。」

除此之外，其它三間房都是卧室。

……茅壩這一大片地方的房屋坐落大多數都是門前地坪即道路。

今天林鳳破天荒的也端了碗出來。

「啊……」

也是在那個時候，方年寄住在外婆家，陸陸續續有兩年時間。

心道：「是應該讓林鳳女士來挑水。」

「林鳳，聽說你兒子現在還在上學就會掙錢了？」

「……」

可以不貪圖大富大貴，可以享受青春，可以享受生活本來的樣子。

「嗯？」

以前每次都說不要不要，從未想過這裏面有外婆那份沉澱的挂念。

林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