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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有細微的笑聲。

這次不像上次給朱鵬飛等少數幾個人上課。

「……」

「方年，你這節課講得挺好的，我感覺初步的集合與函數基礎方面的都理解透了。」

「我本來是想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代課，沒想到跟著聽了一節課。」

「你現在不聽我講課，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我隨隨便便都能考滿分，而你連及格都難？」

「不愧是能三十幾分鐘考滿分數學的高手！」

「注意，看黑板！」

「聽懂了沒有？」

頓了頓，方年看向台下：「都聽懂了沒有？」

再過片刻，方年才開口。

黑板上寫了不少東西。

「舉個你們喜歡聽的簡單例子，比如你喜歡一個人，你把這件事告訴他，他因此沉默，於是你害怕便連忙說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這個過程就叫函數，你跟著他變，他也會因你而變，自變數、因變數、對應法則都在裏面。」

「這個問題誰來回答一下？」

給一個班講課其實怎麼可能跟一對一比。

嘖！

李安南難得的湊過來說了句：「老方，我就說吧，你上課大家更能聽懂。」

方年笑笑沒接話。

「從現在開始正式上課，想聽的認真聽。」

他們倒要看看和-圖-書方年懂幾個初一十五！

李雪站起來道：「子集……」

一方面有些同學還不想示弱，另一方面是真聽懂了。

班長李雪也特地過來說道。

「不想聽課的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要講小話，去打擾別人。」

儘管方年的講課速度不快，但因為是複習的緣故，第一章第一小節還是很快結束。

面對大家的誇讚，上了一節課的方年心累得只是面露微笑，不想吱聲……

說到這裏的時候，方年看向台下，敲著講台道。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在想他的時候，就做一道數學題。」

方年看了幾眼書：「集合的問題複習到這裏結束，有沒聽懂的舉一下手。」

那當x＝-1的時候呢，y便等於0，相當於什麼都沒有，就好像你們本來就是朋友，經過一番周折，最後還是回到了朋友。」

不好普適。

方年面露微笑：「這個問題很好，那我問你，數學必修一第一道習題你還會做嗎？」

「到時候對象有了，大學也有了！」

方年根本沒給大家反應的機會，直接說道。

坐在前排的同學還是跟著上課思路走的。

「……」

只不過接下來少有人說『老師好』三個字。

和_圖_書「函數我們在初中的時候就學過。」

略作思考，方年還是決定稍微多講兩句，畢竟接下來還要代三節數學課。

當老師還是蠻辛苦的。

「我不為難你們，你們也別為難我，還是那句話，不聽課可以，閉上自己的嘴巴，不要打擾別人學習。」

下課後，方年回了自己的座位，趕緊喝兩口水。

方年也不在意，看了幾眼書本，姿態從容，語氣緩和地講道：「首先我們要複習的是集合問題。」

「這兩天學校在嚴肅批評早戀的事情，正好我聽過一個小故事，跟大家分享一下。」

其中有人記起來正式開學當天的傳聞。

方年也是站著的。

於是，教室里的聲響從窸窣到落針可聞。

台下再次面面相覷：「……」

也想起了曾經的八中一霸，現在休學的陳遙。

身為班長，李雪連忙帶頭道：「聽懂了！」

174班的教室里，大多數同學跟著李雪站了起來，最後是整個班的65個人——

「不要沒學會走就想要跑，你現在不聽我講課，除了知道1+1＝2，你還會什麼，你怎麼做滿一個作業本？」

因為不同尋常的開始，所以台下，尤其是靠後排位置上的同學大多還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抱著膀子一副看戲的模樣。

方年的話語落下后，眾同學報以一笑，其中也有人很不以為意，最後問了出來。

台下眾人：「……」

「都看著黑板做什麼，看書！」

「起立！」

「集合這個東西，大家都聽過很多遍了，書面講法是由一個或多個確定的元素所構成的整體。」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沒人搭腔。

方年敲了敲黑板。

台下舉手的人寥寥無幾，大多還在翻開書，方年就接著講了下去。

方年虛壓雙手，嘴上道：「請坐。」

「比如這個粉筆盒就是集合，裏面的這堆大小不一的粉筆就是集合里的不同元素。」

李雪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喊道。

「我只好奇方年都是從哪裡看到的這些例子，形象生動。」

「等畢業，把做滿題的本子放在他面前，告訴他你有多喜歡他，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不信他不感動！」

「……」

「……」

「我們可以看到書本上沒有再詳細描述概念。」

「光是這些例子就更能讓人記住。」

時間一秒秒過去。

「反應到數學列式的簡單例子是y＝x+1，當x＝1，y＝2。

教室里沒人舉手。

「比你現在hｔtps://ｗｗw•hｅｔuｂoｏk.cｏm.cｏｍ急急忙忙的讓單相思變成所謂失戀，效果肯定更好。」

每次給李安南講解對於李安南來說的難題時，方年都是針對性的用一些描述詞，讓他更能理解的。

偶爾給人講個十來分鐘沒什麼感覺，但給一個班六十多人上課……

「……」

「因為在八中，容易被政教處抓住訓導，也容易在表白后被拒絕，覺得自己失戀了，其實你就是純粹的單相思，說得好聽叫一見鍾情，說得不好聽叫見色起意，哪來的失戀可言。」

至少方年現在是感受到了。

方年沒管這些，只要不打擾他上課，也不打擾別人聽課就行。

不知道什麼鬼原因，台下的同學都覺得方年在看自己，有些人就算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來了。

「會做的舉個手我看看？」

「看我！」

雖然粉筆板書不如水筆好看，但依舊令人艷羡。

「既然沒人，那麼複習下一個知識點：函數。」

後排也有一多半一開始抱著冷眼的態度，最後卻不由自主跟著思路走了下去。

這次方年頓了頓，加重語氣問：「別啞巴，吱一聲。」

「好，沒人舉手是吧，李雪你來！」

接著方年直起身，臉色一肅，喝聲道：「上課！」

「我知道你們不心服和_圖_書，憑什麼大家都是學生，偏偏我就給你們講課，其實我也不知道老師是什麼鬼原因讓我代課。」

「做數學題歸做數學題，這跟聽你上課有什麼關係？」

課堂上的整體氣氛還行。

方年敲了敲講台，台下安靜下去，他這才接著說了下去。

方年看向台下：「其實這個東西很簡單。」

方年講課的速度不快不慢，言笑晏晏的樣子，一些本來是不服氣，想了解方年到底何德何能敢代課的同學也不由自主的跟上了思路。

「更複雜一些的，形容起來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像你我這樣的年紀，有喜歡的人很正常，但最好藏在心底。」

偶爾，方年也是會加重語氣提醒大家注意力集中的。

他覺得方年一開始舉得例子，好像也是針對他。

「自變數、因變數、對應法則三個要素聽起來有點複雜的樣子。」

頓了頓，方年說了最後一句話。

方年人生中給同班同學講的第一節數學課，在下課鈴聲中結束。

「別到時候人家沒有對象還沒考上好大學，想起來今天的事情就怪你，你覺得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別管是不是代課，只要是站在講台上講一節課，就一定會口乾舌燥，且腳累。

「都看著黑板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