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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年眨了下眼睛：「我沒說嗎？」

參觀完圓明園后，回酒店的路上，林鳳開始叨咕回家的事情。

接著飛快的轉移了話題：「我已經預定了後天早上的飛機回家。」

林鳳嘆了口氣，沒再多說。

「我估計連阿姨都不知道這頓飯裏面的門道。」

「要不是外婆來，我才懶得吃這麼好的，有個煎餅果子吃就不錯。」

北京飯店的一間套房中，林鳳正發著感慨：「方正國，看著李安南同學，嘖~」

李安南張了張嘴，小聲道：「媽，我說句話，你別介意。」

「方歆，你站在這裏，我給你拍個照片洗出來。」

李安南回答道：「他說幾十萬，我估計可能有個一百來萬。」

接著林鳳抱著膀子望向方年：「說句實話有那麼難？」

「在申城住的酒店那個天價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家也是五星級，這些你根本都不帶掩飾的，晚上這頓飯剛上完菜你就趕緊去結賬，還讓服務員瞞著，連菜單都沒讓我們看到，說！」

只不過，她大多數時間都坐在方年的脖子上，她還振振有詞：「就哥哥最高了，我還沒長大，看不到的嘛！」

而這個時候，方歆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散發著雀躍的味道。

方年陪了個笑臉，趕緊道：「媽，這頂多是偶爾一次，你別太放在心上，掙錢就是用來花的，我們這次還是運氣好，要不然都吃不到，越往後越不好吃到的。」

北京飯店門口，陳愛秀笑容滿面的道：「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本來這頓飯應該我來請的！」

方正國沒吱聲。

再細想方年的『鋪張浪費』，何嘗不是因為考慮到家庭集體出行旅遊的機會難得。

只有老人比較實在：「方歆還小，是要多吃點。」

方年：「！！！」

畢竟是近七十歲的高齡了，還能有幾多機會能像這和圖書次一樣。

不遠處的長安街上車流不息。

林鳳：「行吧。」

方年接過話頭：「媽，這次你真誤會了，我其實只是想讓方歆跟城裡的孩子一樣，有個差不多的童年。」

「這麼重要的信息，你怎麼不說？」

林鳳不知道這裏面方年準備了多少，但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如此周到。

「賬單應該是他特地讓服務員不給我們看的。」

尤其是老人，越往後越是沒這樣的機會了。

這次旅遊輾轉三個城市，不管去看什麼玩什麼，從來都順其自然。

李安南抿了抿嘴：「那如果我跟你，大家都覺得特別好吃的那盅像是粉絲黃燜魚翅，大概要每位一千多塊，還有那個你說花樣太多的燕菜，價格也差不多……」

在見諸于很多文刊上的圓明園重要遺址旁，方年認真說道。

整個樂園裡都有她留下的喊聲。

陳愛秀眼睛一瞪，擺著手道：「怎麼可能，不就是一頓飯！」

行程安排妥當后，再加上最重要的事情都已經板上釘釘，林鳳女士總算可以『輕裝上陣』。

騎在方年脖子上的方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不過拍照留影的需求並不高。

如果不是自己沒能力，何至於此。

「方歆要是再矮1厘米就免票了，現在光門票就要160！」

未滿八歲的方歆，在旅行的途中，沒少需要抱和背的，這能理解，不過方正國說得也是實話。

快到地鐵站入口時，陳愛秀忽然嘆著氣說道：「本來我是想借方年家請客的機會，提前去付賬。」

尤其是像是參觀天安門廣場升旗式這樣的機會。

林鳳小聲嘆了口氣：「媽，這個敗家子的手筆一次比一次大，真得讓他給嚇出心臟病！」

林鳳咂咂嘴：「方年你就縱容方歆吧！我說為什麼一定要來這個歡樂谷，原來是個大樂https://m.hetubook.com.com園！」

老人也沒吱聲，她只是驚訝于外面的花花世界真是不敢想象。

「……」

果然，陳愛秀沒放過這個教育的機會，說著說著便是很難懂的話，什麼『別人家的孩子』，什麼『你看看你』。

重返人生里，時光的美好意義就是這些。

方正國趕緊道：「你快別想著吃的了，我都快背不動你了。」

神情都有些唏噓。

「我也不想的嘛！」

「那我們就不遠送了……」

剛好到歡樂谷還不到中午，一商量，決定直接去歡樂谷裏面用餐算了。

這個下午，是方歆最快樂的時光，她感受到了童年應有的快樂。

方年稍加思索，開口道：「八達嶺長城雖然名氣大，但也就是可以看光禿禿的山，京城其實有個很少人去的錦繡長城，叫慕田峪。」

林鳳眨了下眼睛：「動物園我知道，歡樂谷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

佝僂的背，走路偶爾要拄拐，怎麼經得起顛簸。

……

如果她認真想下去，可能她接受不了的並不是方年的鋪張浪費，而是她發現方年忽然之間真的長大了。

主要是帶方歆走進以後書本上會說的地方。

方歆很不服氣，掀起衣服露出肚子：「我都沒有肚子！」

但能被稱之為『萬里長城，慕田峪獨秀』的錦繡長城，一點都沒讓方年一家失望。

林鳳：「！！！」

儘管想要雙喜臨門，但錄取通知書的時間發放沒法把控，而過火的時間點並不多，所以林鳳只好折中定在了較晚的7月下旬。

在頂上拍了不少照片。

方正國在一旁打圓場：「一頓飯能有多少錢，在申城的時候大餐還吃得少嗎？不都是幾百元！」

說著說著，林鳳忽然望向方年：「方年，你說說看，你為什麼這麼懶？」

目送他們前往不m.hetubook.com.com遠處的天安門東地鐵站。

似乎是在下意識的戒煙，所以方正國嗑瓜子的時候增多，樂得清閑，還要幸災樂禍：「說得對，你哥哥長這麼高，扛你正好。」

「下次一定要給我機會宴請你們一家。」

「沒想到服務員說早就結賬了，賬單都已經入庫了。」

他一向不管這種小事情。

而且這個人一直就在他跟前弔兒郎當的。

……

「……」

方正國和林鳳都見過那幾根柱子的圖片，沒想到歷經多年自己會親眼看到。

如方年安排的那樣，參觀完動物園后直奔歡樂谷。

對於很多的中國人來說，京城的象徵意義很難用三言兩語說清楚。

李安南不動聲色的道：「這可說不好，不過你別小看我剛才說的菜，都是非常耗時的，有的要吊火熬三天，老方說我們是運氣好。」

陳愛秀倒吸一口冷氣，接著感慨道：「你真是認識了個好同學，要不是他帶著你，你這重本根本沒戲。」

未幾，林鳳主動轉移話題：「明天是去長城還是去哪裡？」

然後去了頤和園與圓明園兩個園子。

「你就說說，今天晚上這頓飯能買多少張故宮的門票吧。」

方年乾咳一聲，小聲道：「也就不到500張。」

「京城也有，乾脆就來這個了。」

「……」

良久，陳愛秀才幽幽的開口：「你說方年寫的小說掙了多少錢？」

有錢能使磨推鬼，但無法讓時光倒流。

就好比說，方年三歲時喜歡模擬槍玩具，林鳳一直沒給買，五歲時終於給買了，但方年的欣喜早就沒了……

「哥哥哥哥~快來。」

「說是我們做主的旅遊，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是方年準備在了前面，就沒有手忙腳亂的時候。」

確實攀爬的難度很高，所以真的只是略作嘗試之後，就回了山腳坐纜車登頂。

進了和圖書園區后，方年很快決定道：「我們先坐這個環園小火車游一遍。」

方歆好奇地問道：「歡樂谷是什麼，有好吃的嗎？」

「方年比你還小一歲吧，瞧瞧人家！」

林鳳不敢細想，這樣的成長裏面有方年默默付出的代價。

「……」

「本來只是隨便問問，你聽聽，一頓飯吃三萬，這是吃的黃金啊，包飛機，住五星級酒店，我都不說什麼……」

「方年，我們請地師看過過火的時間了，是六月初二，也就是23號，是不是該回去了？」

「這都被您看出來了？」

方歆只是驚呼聲比較多，因為多數動物她都不認識。

「多少？！」林鳳的聲音徒然高了八度。

方年解釋道：「鵬城世界之窗對面就是歡樂谷，不過當時沒去。」

方歆哦了聲：「好的。」

李安南望向別處，再不敢吱聲。

在長城這裏足足花了一天時間。

……

見陳愛秀點頭，李安南咳嗽了聲：「如果不是老方提前去結賬的話，你可能結不起這頓飯。」

方年：「我記得我說了的。」

「城裡當大老闆的都不會這麼吃吧……」

「過幾年你會在課本上看到這幅畫。」

方年不動聲色的道：「沒多少沒多少，故宮門票要60元一張，可貴。」

「明天上午的安排是去動物園，然後去歡樂谷，讓方歆體驗一下城裡孩子的童年。」

這時輪到方年的外婆連忙笑呵呵的打圓場：「吃都吃了，林鳳你就別說年寶啦。」

「嘖~是吧……」

林鳳呵了聲，自得道：「我什麼不知道？」

雖然李安南嘴上說得隨意，可從吃飯到現在，心裏的震驚從未消散。

從一個主題樂園到另一個主題樂園，方歆那叫一個精力充沛，都沒讓抱一下。

林鳳正準備長篇大論時，方年咕噥一句：「吃的時候沒見你說不吃。」

「你們就是和_圖_書不喜歡我，連太陽也不喜歡我，就知道曬我一個人，我黑了好多！」

因為真的只有很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林鳳連忙擺手：「莫太客氣了，一頓飯而已，應該的應該的。」

聽完方年的介紹，大家便同意下來。

……

方年一家人站在門口，跟陳愛秀、李安南母子倆揮手道別。

……

儘管7月份不是最佳的遊玩季節。

方年打趣道：「我們不喜歡你是真的，但太陽可不要太喜歡你，要不然怎麼逮著你一個人曬。」

「……」

這也是方年不提前打招呼，執意要來京城的緣故。

見李安南不吱聲，陳愛秀回頭看過去：「怎麼不做聲了，剛才在飯桌上你不是挺外向，一點也不怕丑噠！」

「昨天復旦官網就公布了考生錄取信息，我查過，被錄取了，大概22、23就能收到錄取通知書。」

他真的沒想到，在自己的高中最後一年裡，影響自己最深的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就好像前世，方年足夠有錢時，老人的身體早就沒辦法支撐這麼遙遠的行程。

「號稱是最長的長城，景色很好，就是距離有點遠，可以坐火車過去，那邊遊客不多，爬起來比較累，不過可以爬一段感受一下，回山腳坐纜車上去。」

李安南每說一句，陳愛秀瞳孔就放大一圈，最後連眼皮都跳了起來，震驚道：「就這麼一頓飯，吃了兩三萬？」

京城的動物園物種還是較為豐富的。

頓了頓，李安南一臉冷靜的道：「這頓飯你可能結的起，但真不敢結。」

於是林鳳斜乜向方正國，方正國便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一行人先是在方年的帶領下去了慕田峪長城。

方正國附和的說了幾句『兒子優秀臉上有光吶』之類的。

林鳳張了張嘴，最後頹然道：「行行行，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