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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按照賓客的規模，方年買了180包的份量。

本來就只是簡單的兩句話，方年都不明白方正國為什麼怯場，又不是要展示文采飛揚。

林鳳回答道：「他就填了一個復旦。」

婦女們連忙道：「我可是聽說今年我們省的理科狀元才考了682分，不過加了20分，這麼算下來，你們家方年也是狀元啊！」

這次擺酒席，方年看到了老方家從去年到今年積累出的排面。

「大家吃好喝好……」

「莫說近二十年，往前數棠梨自打有高中起，就沒出過這麼好的成績。」

「那你怎麼不去北大。」

小片刻，林鳳看著堆在老屋門廊前的二十幾個大包酒桌回禮，一時怔住。

說著說著，話題就從房子轉到了各自的兒子身上。

林鳳笑呵呵的道：「這都是年哈寶請人設計的，裝修的材料也是他選的，現在的年輕人眼光比我們好一些。」

「我也聽說了，文科620，理科641！」

「哦呦！這可不得了！難怪你看看這筆字，真好看，很多人都寫不出。」

「我家那個也是，天天就知道上網上網，根本不曉得要讀書。」

「對啊，你家方年填得什麼志願？」

方年沒吱聲。

「哦呦！你不說我都忘了，你這兒子真是了不起！」

好片刻后，才有婦女打破沉寂：「三嫂你這得再擺次酒！」

方年不怯場，站到大廳門口的正中，面露微笑道。

接著拆開一小袋看了看，嘖嘖稱奇：「這東西也買得不錯啊，該照顧的都照顧了。」

……

……

「比狀元還多考一分？」

方正國連忙招呼：「和*圖*書哥哥實在不好意思，當真是粗茶淡飯，抽煙。」

「嗯。」

接著就有不知情的人問：「林鳳，你們家方年是理科吧，考了多少分？」

「……」

禮賓桌旁，當方年掛斷電話，嘰嘰喳喳的聲音忽然就小了下去。

然後望向方年：「聽說方年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

「聽說今天剛剛接到復旦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這個回禮不比紅包便宜。

「我的父親方正國同志請我代為感謝各位賞臉。」

「尤其是從遠處看，像個宮殿一樣，屋頂上也好看。」

「……」

接著又笑著說：「粗茶淡酒，招待不周，請叔叔伯伯，父老鄉親們多包涵。」

若是每樣一大包一大包的買回去再裝，肯定是來不及了。

「哪像你們家的方年，整個棠梨估計也就是這麼一個考上復旦的人，至少近一二十年都是頭一回。」

一旁的方正國也跟著一旁，每個酒桌上多放了一包芙蓉王。

聽著不帶重樣的奉承話，林鳳連忙擺著手：「沒有沒有，復旦雖然比不上北大清華，但錄取線畢竟也高，之前可不敢肯定年哈寶一定被錄取。」

「嗯。」

這次，才十一點多，紅包已經收了一百三十多個，因為是暑假，小孩多，來了得有一百四五十人。

到沒人的地方，林鳳匆匆的道：「你騎摩托車比你爸爸快，快帶我去大坪批發部買酒桌回禮。」

方年給林鳳撥了個電話講說已經搞定，往回趕。

一點多，酒席基本結束，不是特別熟悉的賓客們相繼散去。

因為是新屋落成。

酒桌回禮方年也挑選了時興的零食ｈｔtｐs://ｗｗw•hｅｔubｏoｋ•ｃｏｍ•cｏｍ，總計算花了1600多，基本上沒便宜多少……

「跟你們家方年比起來，我家那個真是不成器，天天就知道玩遊戲！」

「各位叔叔伯伯，各位父老鄉親，非常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祝賀我們方家大廈落成。」

常見的是用紅色塑料袋獨立包裝，裏面一般有八九樣東西。

這事情完全是林鳳的鍋。

……

好片刻后才感慨道：「你出馬，一個人頂五個人。」

打下午起，林鳳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這時候方年才吃上一口熱飯。

只不過相較而言，申城除了有陸薇語，還有良好的金融環境，比較吸引他去。

抵達大坪后，方年直奔一家合適的批發部，幾句話的功夫就讓老闆取來了酒桌回禮。

方年笑了笑：「我說不想去你信嗎？」

廚房臨時趕工也來得及……

好在本來計劃就有18桌的打算，再加上多準備的食材，擺酒倒是夠的。

「……」

按照習俗，當家人要跟來賓講幾句話。

方年心道：「林鳳女士這也睜眼說瞎話，早幾天就肯定了的事情，要不我會開免提？」

不過方年也有對策，直接跟老闆商量：「老闆，麻煩你喊店裡的嫂嫂幫個忙，我多付五十元的工錢，麻幫我包一下，我著急用。」

諸如果凍、花生、瓜子、辣條、糖果等七樣八樣。

偏偏剛好方年就收到了復旦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前世過火擺酒席他也是收禮記人情，來的賓客連12張八人桌都沒坐滿。

她是主人，廚房、酒席、待客這些事情，不能光是方正國m•hｅtｕboｏｋ•coｍ.ｃom一個人出面，方年的考慮很有道理。

在新屋過火后，相熟的賓客們沿著宅子里裡外外走一遍，無不嘖嘖感慨，面露艷羡。

大廳內，有賓客三五載笑載言。

「你家方年這也太小心了，不是現在可以填三個平行志願嗎？就算浪費一個志願的名額也沒事！」

然後又有人來給紅包吃酒，方年連忙接過紅包，方芬芬也趕緊回禮。

說到這裏，方年彎腰表示感謝。

京城，是他不會喜歡的城市，人文、環境、天氣等等方面，都沒有太多的友善度。

「前天還聽說村頭那個誰屋裡這次高考剛好考了個重本，很是風光，還是林鳳你穩得住。」

「這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吧？」

「那跟北大也差不多，北大才文科627，理科653！」

「就棠梨八中那個水平，怕是幾百年沒出過你們家方年這種學生！」

林鳳招呼著大家入座，聲音才漸漸遠去。

當個遊客什麼的還行，真要去那邊學習生活四年，難以接受。

「……」

2009年普遍的回禮紅包是5~10元，老方家包的是10元回禮紅包。

「復旦？」

老闆也是個好說話的，看在50元的份上，當下點頭同意下來。

方年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十五分，稍加思索：「你還是在家陪客，我一個人去吧，東西我會買，十二點鐘的樣子再讓廚房開席。」

「所以說你們家方年別說在茅壩這種地方，就是去了申城京城，那也是有數的天才。」

方年做了個手勢：「後面的小三輪車上。」

很快方年就騎著摩托車去往大坪。

林鳳的話語落下后，唏噓一片和_圖_書。

望子成龍望子成龍，這是當著面成了龍，更是令人嫉妒眼紅。

在買東西這種事情上，方年還是拿得住的。

也是在這時，林鳳叫走方年。

第十一樣是特色菜，上桌后吃酒的賓客就都知道上菜即將結束。

林鳳就笑：「你這錄取通知書來得太是時候了，我跟你爸商量了，準備多一份酒桌回禮。」

「怎麼會不敢想北大的志願呢？」

「吃酒之前，我就一直想說，林鳳你這個新屋當時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裝修完，當真不要太舒服。」

前後不到五十分鐘，方年帶著180個酒桌回禮回到了家……

棠梨、維南這一片的酒桌回禮都是按人頭份的。

「……」

是105個人，紅包101個。

「這麼多志願，就填了一個復旦？」

「房子硬是洋氣。」

方芬芬望向方年，好奇問：「年哥哥，你考了六百八十多分啊？！」

從茅壩去大坪，正常的騎車速度是十三四分鐘，稍微快一點也就十分鐘。

方芬芬也跟著笑了：「我不相信，不過感覺是真的。」

門庭旁，有三五賓客言笑晏晏。

「……」

……

因為前世晚了好幾年，很少有帶小孩來吃酒的賓客。

「要我說也是，復旦的錄取通知書都發到學校了！」

覆蓋面從小孩到大人都有。

本來應該是方正國出面，但他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於是這事情就理所當然成了方年的。

林鳳呵呵笑著道：「沒成想考了這麼多分，現在也就是還行吧。」

喊了四五個人，都是婦女，手腳勤快，二十分鐘就搞定了這件事。

因出車姍姍來遲的林平陽，只能跟方年還有幫廚拼ｈｔtps://ｍ•hｅｔuｂｏoｋ.cｏm•ｃｏｍ一桌吃飯。

方年好歹還有空安心吃飯，林鳳女士也就是對付了一口，便帶著相熟且遠道而來的親朋好友參觀宅院的內部。

「聽說你兒子今天拿到復旦錄取通知書了，當真厲害！」

老方家入宅過火，廣迎四方客。

「這個客廳看起來就舒適！」

方年的摩托車到老家門前時，林鳳才敢喊廚房開席。

林平陽接過香煙，擺擺手不在意的道：「自己家裡人就別這麼客氣了。」

林鳳話音剛落，圍觀的婦女們立馬道：「前幾天好像聽誰說復旦的錄取分數線不低。」

其實填志願時，方年的可選餘地很高，他想去北大也沒什麼問題，因為他已經遇到了陸薇語。

話語落下后，賓客們都報以微笑和掌聲，氣氛和諧。

這時，林鳳從老屋拿出了剛剛新鮮出爐的酒桌回禮，挨桌發了去。

見到方年，林鳳趕緊問：「東西呢。」

然後讓批發部的老闆用小三輪跟著他一道回了茅壩。

對林鳳女士來說，半個世紀的風光才剛剛開始。

林鳳仔細想想，也就同意了。

方年嗯了聲：「到學校了，下午去取。」

林鳳嘆了口氣，一副感慨萬千的樣子道：「可能是這孩子腦筋死，也就會讀點書。」

雖然錄取通知書到的時間很湊巧，但已經有了紅包回禮，酒桌回禮不是很必要。

聞言，方年困惑道：「不是現在已經不興酒桌回禮，只有紅包回禮了嗎？」

方年是真不想去。

……

方年沒上桌吃飯。

「我還提前請了人幫忙，你這都已經打包好了。」

「……」

林鳳隨意的道：「沒考多少，也就六百八十幾分，當時沒想敢想填北大的志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