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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年打開自己的背包，第三層有一個摺疊整齊的塑料袋。

在晚霞下顯得不那麼明顯，落在眼尖的方年眼中，卻是分外的漂亮。

他絕對什麼都沒聽到。

天還沒亮，兩人抹黑到了早安，接著方年很快道：「趕緊稍微收拾一下，我們去看日出。」

……

陸薇語原本以為不到一米遠旁的另一張床上躺了個男人，自己會輾轉反側。

方年忽然笑容燦爛起來：「我知道。」

關秋荷嘖嘖稱奇：「我隨口一詐，只是想起你好像從來不喜歡一個人去旅遊這種事情，沒想到你就心虛了，這上大學這麼鍛煉人的嗎，才一個月就交了女朋友。」

陸薇語忽然轉過頭來看向晨光中，臉上笑容乾淨，瀰漫著陽光味道的方年。

方年配合的回答道：「早上去看日出，回來后再說吧，盡量在上午十一點鐘走，從另外一條路走，二十多分鐘就能到湯陽。」

見陸薇語接過去套上后，方年咕噥一句：「看起來好像情侶裝的樣子……」

並不疑有它。

好在很快方年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讓這種尷尬更輕了一分。

這輩子方年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但過去的這個晚上是前所未有的好。

然後又聽到方年裝模作樣地喊道：「誒誒誒誒，說話歸說話，別總磕牙，牙齒真要磕掉一塊，看你以後怎麼好意思笑。」

「薇語，你今天到底去哪裡了，上午跟你打電話說有事，下午約你逛街你有支支吾吾的，我好無聊啊！」

方年笑著咕噥一句。

叫香格里拉農家樂。

她只是對電子產品不好奇而已。

前世可從未逾矩。

但……

所以，下一刻，方年就聽到了電話里，陳清慧的說話聲。

對於這個時代的莫干山風景區，方年自然是不怎麼熟悉的，所以只能選名氣大的。

陸薇語連忙應了聲：「哦。」

很快穿戴整齊走了出去，嘴上道：「你不是說你還出門旅遊過，怎麼都沒有自帶毛巾的習慣嗎？」

當做沒聽到的樣子，加快腳步往前走，呼吸都不如剛才被風吹得起雞皮疙瘩時的平穩。

「嘖，女人的嘴，哄男人的鬼，嘴上嚷嚷著無所謂，心裏怕得要死！」

電話並沒有掛斷。

關秋荷饒有興緻的問了句：「跟你的小女友嗎？」

現在可不同，沒什麼意外的話，接下來有好幾個小時兩人都會待在這間房內。

接著方年開車載著陸薇語去了旭光台。

可方年這個比偏偏要挑逗她的神經。

「我有說錯什和_圖_書麼話嗎？」方年一臉奇怪的道。

這也是昨天兩人沒來過的地方，在這裡能看到莫干山全景，能見參差樓台，竹海別墅。

陸薇語本想磕牙，但又想到方年剛剛才說過別磕牙，便忍了忍。

方年又喊道：「對了，你有沒有自帶一次性毛巾？」

再出來時，手上也多了個塑料袋，頭低低的，有那麼一瞬間，特像平時的劉惜。

可她沒有。

將光芒撒向大地。

下了山，方年跟陸薇語沒有先回莫干山莊，而是去了方年提前查過的一家飯店用晚餐。

這一刻，整個世界彷彿忽然有了色彩。

當陸薇語聽到門咔噠一聲關上后，臉色忽然有點發燙，接著就把按自己扔到了床上，俯卧著一動不動，顯然是有點尷尬。

房間不算小，足有五六十平，外面還有個小露台，露台上擺了一套茶桌。

抵達時還不到五點。

呼吸悄然一松，紅暈卻悄然爬上了臉頰。

方年稍加思索：「再看吧，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會見見他們的。」

方年沒有諾基亞的手機，毫無疑問是陸薇語的那台。

「根據粗略的結算，光是單獨這五個小時里，流水也高達800萬，根據相應職能部門的判斷，這次活動空前成功。」

「方總，您現在方便說話嗎？」

打開滑蓋只有0~9的數字鍵，以及*#按鈕而已。

反應過來后，方年習慣性的推動了滑蓋。

且這一個時間裏面還有兩件很重要的事情：洗澡、睡覺。

方年則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

方年就笑：「那倒不必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就是，聽說冬季也很好看，明天下午我們還是要趕回申城的，你忘了後天是中秋節嗎？」

方年小臉一紅，這一年多以來，他已經基本習慣了智能手機的觸屏操作，所以剛才是下意識的動作。

儘管不足十厘米外的那雙黑白分明、清澈透亮的眼睛吸引了方年全部的心神，但他還是在那雙眼睛一眨不眨時反應過來，接著後退半步，目光瞄向別處，語氣平靜道：「看路。」

方年也沒有開口，目光同樣是望向了那輪太陽。

掛掉溫葉的電話后，方年沒多猶豫，直接撥通了關秋荷的電話。

接著貌似不經意地問道：「誒，陸薇語，你感覺冷嗎？」

目光一掃，便發現陸薇語已不在床上躺著，正撓頭呢，洗手間里傳來了淅瀝瀝的水聲。

方年其實無所謂。

洗手間里的陸薇語哦了聲。

「嗯，去旅遊了www.hetubook.com.com。」方年直接回答道。

方年很快找到了最佳的觀景台。

在這個天還未亮的時間里，山林一片寂靜。

睡眠質量前所未有的好。

……

十月份的天氣沒那麼熱了，女生頭髮又長，一天不洗頭倒也正常。

沒有做夢，心裏很安穩。

繚繞在方年的耳蝸中，在方年平靜的心湖中投下一塊石頭，盪起一層層漣漪。

「早。」

方年：「……」

菜品還不錯。

清涼的風從山間吹過，蕩漾竹海。

這次他反應了過來，很快按了掛斷按鈕。

跟上輩子很多時候一樣，陸薇語偶爾來代替方年的司機開車時，方年准能在副駕駛上沉沉睡去。

關秋荷笑了聲：「行行行，不說這個了，玩得開心。」

「吶，我這裡有件粉色的衝鋒衣，穿起來很舒服的，你要不要試試？」說著，方年再次拉開背包拉鎖，從內層又掏出一件同款粉色衝鋒衣出來。

方年才打開淋浴噴頭，調到冷水放下，就聽到外面陸薇語忽然『啊』的驚呼了一聲。

輕咳了兩聲，道：「荷姐，我算過你不是屬狗的。」

陸薇語差點就氣樂了，這是哪冒出來的男人！

方年便拿著兩條毛巾，遞到陸薇語伸出來的手上。

儘管有點好奇，但方年沒吱聲。

「什麼小女友，你都瞎猜些什麼？」方年沒好氣的道。

接著恍然大悟，心裏咕噥一句：「原來如此。」

未幾，遙遠的地平線上，一輪旭日緩緩爬了上來。

陸薇語愣了下：「啊？對哦！」

日出只有一瞬，但朝陽攀升的時間會持續很久。

陸薇語又問：「要不要去完湯陽后，再過來？」

買單的事情，自然是方年的。

陸薇語極目遠眺，目光一直望著那輪太陽，久久沒有動彈。

而且價格很實惠，暫時不像後來景區里全面天價。

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竟忘了掙脫。

然後走回了屋內。

之後回了莫干山莊。

接著是逐漸攀升。

兩個人吃了65元，非常非常非常飽。

然後拿上塑料袋走進洗手間。

「沒有沒有。」陸薇語飛快的回答道。

一旁的陸薇語本來沒什麼想法，雖然自己也穿的是短袖，雖然自己也冷，但誰讓自己準備不充分沒帶外套；

陸薇語清澈透亮的眸子頓住，一眨不眨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另一雙眼眸。

他還委屈上了。

都是新鮮的食材做的。

不過方年也沒大在意，在茶桌旁坐下后，接通了電話。

裏面有自己的換洗hetubook.com.com衣物，和三條未拆封的一次性毛巾。

或許是一分鐘，又或許是十分鐘，又或許過了半小時。

兩人並排站在旭光台一角，各自享受著晨光里的安靜。

關秋荷就應了聲：「你是不在申城嗎？」

款式設計上有點子新穎，白色透明冰絲材質，輕量化且舒適，唯一作用是擋風。

一切……

尤其是房間雖然大，但床鋪布局與標間沒什麼區別，兩張床之間也就是半米而已。

「溫秘跟你說了。」關秋荷並不意外，道。

陸薇語就那麼迅速的收拾好東西跑去洗澡，還不是怕得要死！

陸薇語忽然大喊了一聲：「啊！」

不過還是走過去拿起手機，屏幕上的電話備註是『小慧』，習慣性的點了下屏幕沒什麼反應。

再次在挨打的邊緣瘋狂試探。

「行，正好我去洗澡。」方年應了聲。

方年忘了一件事，其實滑蓋手機的接聽方式一般都會設置成滑蓋接聽。

他感覺到關秋荷貌似有其它用意。

方年心想自己要是今晚都不出門，別不是最後澡都不洗。

先是一點點迸出光芒。

「早。」

至於掛斷，直接按一下屏幕右下方的紅色掛斷鍵即可，或者主菜單鍵也行。

其實沒什麼大問題，偏偏一旁的方年相當眼疾手快，且很順其自然的牽住陸薇語手往身前拉：「誒，小心好不啦。」

……

從接起溫葉的電話，到打完兩個電話走進來，總共才七分鐘。

小片刻后，就聽到陸薇語的聲音：「方……方年，你能盡量洗……洗快點嗎？」

……

雖然陸薇語嘴上嚷嚷著說自己身體素質好，但從上午到晚上這麼一半天下來，頗覺乏累，把自己扔到床上，一刻都不想動彈。

一夜無話，次日早上四點的鬧鐘叫醒了兩人。

溫葉接著又說：「公司為了這次活動，動員了許多員工假期加班，現在運營狀況良好，效果更是前所未有，所以關總的意思是，今天晚上組織所有加班的員工，包括人在申城的員工聚餐唱歌……

方年嗯了聲：「荷姐你讓我參加慶功會，是有新的想法嗎？」

溫葉的聲音傳出，方年嗯了聲。

裏面的陸薇語稍微猶豫了下，還是道：「好吧。」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幸福感來源於比較，不幸亦是。

清晨新鮮的空氣在雲海中蕩漾迷漫。

陸薇語沒接話，飛快的跑進了洗手間。

方年笑笑沒吱聲，有注意到陸薇語頭髮紮成一團卷在腦後。

更別提現在這種忽然之間臉對臉m•hｅtｕbｏoｋ•cｏｍ•com，眼對眼，呼吸已近在咫尺，突破正常朋友範疇的親密距離。

方年故意一臉嫌棄的看向陸薇語：「古人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你可倒好，中秋這麼大的節日說忘就忘。」

天地一片悠悠，彷彿只有兩人的感覺，非常好。

能像他們這麼早趕上旭光台看日出的遊人並不多，甚至根本就沒看到人影。

正想著，忽然聽到了諾基亞的經典電話鈴聲。

方年用相機記錄下了這一刻的美好，旭日東升，陸薇語在晨光中溫柔時光。

陸薇語拿過手機，比了個『噓』的手勢：「我給她回過去，你別出聲。」

方年很快洗完，拆開一次性毛巾擦水時，餘光掃到洗手台旁的毛巾支架上有點扎眼的東西。

溫葉便說了下去：「截止到晚上7點30分，活動上線后第五個半小時，今日全天的流水已經超過了一千萬。」

不多時，陸薇語穿戴整齊走了出來，調侃道：「方總不愧是用蘋果的有錢人，已經不會用我們這種手機了！」

尤其是遊戲上線四個月日流水即突破一千萬，這種貪天之幸，起碼就有關秋荷99%的汗水在裏面……

陸薇語啊了一聲：「沒有。」

「我這裡有多餘的，給你遞進去啊？」

方年邊自己穿上邊正經道：「還好我早有準備，果然傍晚有點涼。」

差不多十點半，關了燈后，陸薇語跟方年聊了幾句，互道晚安之後，她很快安心睡去。

這種順其自然，仿若經歷過千錘百鍊。

陸薇語一早就知道方年用的是蘋果手機。

陸薇語眼皮一抬，咬緊后槽牙道：「方年，我看你是真的有點討打！」

下午入住時，僅是短暫停留，連室內布局都沒大注意。

接著又說：「你缺席公司第一次大慶功會，我還是覺得有點遺憾，雖然我表面上是『貪好玩』的總經理，但你才是靈魂人物來的……」

這個時候他可不會『一本證經』。

並且迅速解釋道：「小語，我不太會用你的手機，所以不小心接通了，不過我馬上掛掉了。」

卻原來是青石小階一階階往下，陸薇語沒太注意腳下小石頭，稍有踉蹌。

方年倒不是真想要看什麼電視，純粹是為了照顧陸薇語忽然尷尬起來的情緒。

方年：「……」

另一方面，接聽和掛斷的按鈕其實都在屏幕下方的幾個鍵上。

回去時，幾乎每一步都踩在晚霞上。

似乎是為了儘快的打破尷尬，陸薇語主動提起了明天行程的話題：「莫干山風景區很大，明天我們只和圖書能選幾個地方去，你還想去試試在這裏越野，怎麼說？」

掛斷電話后，方年冷笑兩聲，接著一巴掌拍死了手臂上那隻吸滿血的蚊子。

方年稍加思考，問道：「是有蟑螂什麼的嗎？」

只穿了短袖的方年感覺到手臂有些涼意，便從背包里拿出夏日戶外防風服。

方年咂咂嘴：「牛逼！」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功勞的，但也就是說了幾句話，運營決策什麼的，可都是關秋荷在操心。

方年就哦了一聲，故意一臉感慨的道：「我還以為你也冷，給你也帶了一件衝鋒衣，還是粉色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虧得陸薇語還擔心蠻久。

雖然諾基亞的手機鈴聲那叫一個大聲。

陸薇語抿抿嘴，心想：「這還不是因為你！」

方年跟陸薇語走在青石小階上，絲絲縷縷的微風從身上穿過。

關總想問問你，要不要以她朋友的身份參加。」

方年沒去動，而是隨口喊了句：「陸薇語，你有電話。」

「我……！」陸薇語沒忍住，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要抿嘴道，「我不冷，身體素質好。」

聽到方年聲音的陸薇語關掉了淋浴，道：「你先幫我掛掉吧。」

鈴聲果然消失了。

「一會你出來再給她回過去啊。」

陸薇語忽然驚呼一聲：「啊~」

聲音如同泉水叮咚。

也就是說她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為沒洗頭。

其實說來已經不早了，連中央台的天氣預報都放完了。

輕啟沒有塗抹口紅，但紅潤的嘴唇：「方年，我發現，我是喜歡你的。」

手機就在被子上。

「也不算吧，你不打算站在人前我是理解的，我是想問，公司一些重要部門的負責人，包括周總，你也一直不打算見見嗎？」關秋荷語氣平靜的問道。

「荷姐你可別這麼說，要沒有你的努力，『貪好玩』在哪都不知道呢。」方年連忙道。

名氣很大。

聞言，方年微微挑眉：「跟關總說，我不在申城，得，我親自跟關總打個電話吧。」

這個季節山林間其實還是有蚊子的。

有電視聲音在，好歹是不會安靜下去。

連方年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熟練。

最後還是陸薇語先敗下陣來，擺擺手道：「行行行，我冷！我冷行吧！」

接著補充說明道：「因為很倉促，很多地方都沒去，有點可惜。」

要說拉拉手肯定有過，牽手則是另外一種形態。

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的『溫秘』二字后，方年說了句接個電話，便起身出了房間，到了露台上。

都是那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