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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方年給陸薇語丟了個眼神，然後道：「下次再見。」

打完招呼后，方年用方言飛快的說了兩句：「你怎麼理完了都不喊我，怎麼找到這裏來了都，萬一走散了，半天都找不到，今天人可多了。」

這次更是。

本來陳清慧是想直接問出來的，但眼睛一轉，忽然就想抓個現行。

陳清慧嘴巴微張，眼睛飛快的眨動，她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其實陳清慧還想再八卦幾句的。

本來就有盯著月餅禮盒的陳清慧，聽著陸薇語略有點匆忙的語氣，再看到這一幕，忽然意識到了一直覺得不大對勁的地方。

最後的最後！

「小語，阿姨上次還沒來及謝謝你給方年妹妹買的冰激凌，沒想到這次又碰到了。」

主要是跟陸薇語說的。

陳清慧接著說了下去：「不過你們怎麼會犟著這一點，我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真的互相喜歡，看對方眼裡都是發著光的。」

那一個瞬間，方年忽然鬆開了左手。

接著面帶和善的微笑，用不非常標準的普通話道：「你們好，中午方便一起吃飯嗎，畢竟大過節的碰見也不容易。」

「這麼說吧，我也沒想過發展這麼快，我們認識很久了，她比我大一歲的樣子，讀書很厲害所以跳過級，現在大四，在申城實習。

「他不說喜歡我！」說著陸薇語哼了聲。

若不是因為要見陸薇語和陳清慧，以方年的懶狗樣兒，怎麼可能還提著東西來裝模作樣的喝珍珠奶茶？

林鳳斜乜了眼方年，同樣用方言說道：「是嗎？偶遇？」

再被陳清慧盯下去，手上的溫度都該上升了。

這麼一分析的話，陳清慧忽然就感覺到，這坐在自己對面的兩人姿勢好像有點子親密！

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彎腰下和-圖-書去。

但被方年給打斷了。

好片刻后陳清慧才反應過來，語氣不善的道：「什麼叫準備在一起？」

「那怎麼就成了這？」

秋高氣爽的天兒，人們撒歡兒往外出溜。

「不對，難道前天你支支吾吾的，是因為方年在旁邊？那前天晚上的第一個電話是不是方年接的？」

但偏偏看起來又一切正常。

這時方年又平靜的開口道：「所以，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一起吃個飯，申城這麼大，難得碰見。」

好片刻后才開口：「你幹嘛忽然送我們月餅？」

她想知道的，都會得到答案。

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方年會表現出自己成熟的那一面。

接著就看到林鳳發現了自己，然後走進了奶茶店。

那邊廂，林鳳跟著方年走出不少距離，才嘆著氣開口：「什麼時候開始的。」

陸薇語目光微動，餘光瞥了眼方年，微微吐了下舌頭。

「牽手，還沒在一起。」

這次陳清慧跟陸薇語都不大好拒絕了。

這也就算了。

昨前天確實是跟她去的外地，不過是因為別的事情。」

陸薇語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小聲驚呼一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腦子為什麼反應這麼快了。

莫名，就會想起『天造地設』這樣的詞語。

「啊？」

因為，這時陸薇語右手再次輕輕掙扎一下，還是沒掙脫，反倒被方年趁機勾住了小拇指。

早就看出了陸薇語身上的苗頭。

一聽這話，方年連忙道：「八卦八卦就行了嗷，別挑撥！我可是等著抱金磚呢。」

而且……這幾盒月餅還是方年在來找陸薇語的路上買的，也是真的打折。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鬼原因的不適應。

見氣氛緩和，方年很注意的拉著陸薇語的手放到桌https://www.hetubook.com.com面下——

「正如你猜測的那樣，我跟小語準備在一起。」

心裏早就有了預期。

「媽，我餓了，我們先走吧。」

尤其是在陳清慧說『六月份』時，方年明顯感覺到陸薇語右手傳出輕微的掙扎。

方年有點撓頭，沒再吱聲，他這一手還是被母親大人看了出來。

「這是陸薇語的朋友，陳清慧。」

然後就聽到方年小聲嘆了口氣。

然後就聽到方年嘴上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也沒事，小語姐姐上次就見過我媽媽了的，一回生二回熟了都。」

不過留著私底下跟陸薇語八卦也不遲。

陸薇語啊了聲，連忙道：「沒有沒有，就昨天的事情，我……」

只是沒想到這事情來得這麼快。

最後！

方年趁機假獻殷勤：「這是小語給你買的月餅。」

「嗯，是去看吳塵的，作為交換，我陪方年去莫干山。」

尤其是，她發現陸薇語眼裡發著光兒，再仔細留意，方年眼裡也有類似的喜悅光芒。

從方年坐下后，他的左手就一直垂在桌子下面。

「不知道你是做什麼的……」

她也不知道什麼鬼原因，在知道方年騙了她年紀后，她當初還真是很想讓方年叫回來，畢竟自己叫過方年哥；

看著方年的舉動，再看到擺上桌面的兩盒月餅，陳清慧一愣一愣的。

陳清慧總覺得今天哪哪都不對勁。

「我說今天怎麼忽然要來恆隆廣場，不對！又是該死的偶遇！」

陳清慧：「……」

太不對勁了！

她忽然就覺得，如果自己兒子認真的話，自己連問話都不需要。

方年也加重語氣強調道：「你的兒媳只會是她！」

因為節日屬性很濃郁的禮品盒，在節日當天以及過後，會迅速降和圖書價。

「陸薇語，你來回答，昨天前天你到底去哪裡了？」

說完拉著林鳳就走了。

稍頓，陸薇語連忙跟著開口：「對啊，方年，你幹嘛忽然送我們月餅。」

陸薇語抿抿嘴，不說話了。

陳清慧沒有故意加大聲音，只是語氣很不善，陸薇語連忙老實回答：「我就是去了趟外地。」

陳清慧的思緒又被帶偏了，附和道：「確實，上次還是在復旦見到的。」

拿兩盒月餅確實可以不起身，但明顯正常人的動作是雙手拿更迅速吧。

關鍵是，同樣坐在對面的陸薇語從方年坐下，並說她這麼大人怎麼還咬吸管后，忽然換上了不大順手的左手喝奶茶，右手也垂了下去。

所以最後林鳳只說了一句：「你有分寸就行。」

但在昨天方年真這麼喊的時候，陸薇語就有點不適應。

「是的。」

一旁的方年卻琢磨出了別樣的意思。

方年：「……」

所以……一見鍾情？

陸薇語跟陳清慧都起身主動打了個招呼：「阿姨好。」

陸薇語卻一直咬著嘴唇，連頭都低下去了些，一聲不吭。

也是這個時候，方年忽然用右手稍微推了推明顯更靠近左手側的月餅盒。

甚至有那麼一個瞬間，她都懷疑過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門的方式不對。

差不多也是查戶口的形式，不過語氣緩和委婉。

「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林鳳：「……」

方年迅速接過話頭：「人家還有事情呢，下次吧。」

接著又說：「還是不去了，謝謝你的好意，這樣吧，下次找個機會，我跟小語請你。」

偏偏這個時候陳清慧用異常吃驚的目光緊盯著她，嘴上說道：「小語怎麼會見過阿姨的。」

接著又嘆了口氣，語氣裏面的味道很複雜，有憐惜、心酸、釋懷等等。

南京西和_圖_書路商圈人潮擁擠。

恆隆廣場內，有人遠遠的走過一家生意不怎麼火熱的奶茶店時，第一眼一準看到有張桌子下有兩隻手牽扯在一起。

聞言，方年想了想，道：「那也行，能白得一頓飯。」

這是方年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她對『偷么』這兩個字的理解在這一瞬間深刻起來。

林鳳臉上雖然帶著點微笑，但方年怎麼都感覺有點不對勁的樣子。

陳清慧瞪大眼睛：「你主動表白的？」

方年連忙起身迎了半步，笑著道：「媽，喝奶茶偶然遇到兩個朋友，這是上次來申城時給方歆買過冰激凌的陸薇語。」

「當時小語還請我妹妹吃了冰激凌，我媽念叨說這個人情還沒還。」

陳清慧有點意外，陸薇語卻鬆了口氣，解釋道：「方年跟我說好幾次，我都還沒做好準備。」

陸薇語啊了聲：「沒有吧。」

接著補充道：「我們好像都快一個月沒見了。」

方年在用右手很彆扭的將兩盒月餅放在桌上后，偏偏還是沒用更方便的左手！

最後才回答陳清慧的問題：「小語比我大一點點，我尋思她以前叫我哥的時候可能會有點虧，所以我叫回來。」

迎著陳清慧吃驚、探究、茫然的眼神，陸薇語硬著頭皮開口：「是這樣，碰見得很偶然。」

目光再往上，便會看到一個笑容乾淨的男生，和一個淺笑嫣然的女生。

不對勁！

「一會你走的時候，可以到外面看看裏面。」

而且，而且！

「你還沒滿十八歲！」林鳳強調道。

母親大人理完發不打電話，怎麼自己亂竄，找不到怎麼辦？

陳清慧看看方年，再看看陸薇語，最終嘆了口氣：「你不怕你比他大嗎？」

放在林鳳理髮的店裡暫存不好嗎？

「還有方年你怎麼會忽然喊小語姐姐了和_圖_書？」

再然後就會『呸』一聲，叨咕幾個字：『掩耳盜鈴！』

林鳳稍加思索，也沒強求，就這麼站著說了會話。

陳清慧就明白了，仍是有些嘆氣：「你真的喜歡方年嗎？」

天大的不對勁！

比如月餅。

方年眉毛微微皺起，奇怪的道：「小語沒跟你說啊，六月份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來申城旅遊，恰好在外灘偶然間碰上了。」

方年老老實實的回答：「昨天。」

一聽『小語姐姐』這個稱呼，陸薇語心裏就是一抖。

方年想了想，索性光明正大拉住陸薇語的手，接著改為十指相扣，動作從容且溫柔。

林鳳乜一眼方年：「哦。」

果然，下一刻，陳清慧直起腰，身體往後完全靠在椅子上，抱著膀子，目光在方年和陸薇語的臉上來來回回掃蕩。

她是對陸薇語心思知道最多的外人。

陸薇語就鬆了口氣。

陳清慧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連忙道：「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能在一起，其實我是很開心的。」

「你們不會是六月份就在一起了吧？」

「……」

好片刻后才面無表情的開口：「說說吧，什麼情況。」

接著右手從桌下面提起帶來的幾盒月餅中的兩盒，道：「今天中秋節，買月餅的時候有打折，買多了幾盒，你們拿兩盒吧。」

再進一步就該演變成十指相扣，再加上溫暖與沁涼再次碰撞，陸薇語便又認了命。

心裏不由得小聲咕噥：「躲躲藏藏的，搞得好像犯了錯一樣！」

「難怪你外婆會送給她東西，原來上次她老人家就看穿了！」

桌上的奶茶就象徵性的喝了一口，搞得好像左手不空的樣子。

正扯著閑話時，陸薇語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外面走來，連忙有些著急的掙扎脫手，嘴上道：「阿姨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