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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方年看向林語淙，冷靜道：「這句話，我今天再次送給你。」

這對比，就離譜。

多少有點成年人的味道了。

在找回曾經的那個自己。

方年面露微笑：「新年好，今天怎麼來棠梨了？是走親戚嗎？」

方年略作沉吟，回復：「這樣，一會我過來。」

酒桌上的勸酒詞，開的玩笑，也跟往常大不一樣。

且，只有在熟悉的老同學面前，這種自由帶來的體驗才會被無限無限的放大。

沒等方年開口，林語淙又趕緊說：「得跟你再次說聲抱歉，因為我還是會喜歡你。」

方年比較敏銳，有感受到柳漾好多次有意無意看過來的目光。

說著話就半低下了頭。

自信，從容，且……

觥籌交錯間，氣氛也就熱鬧了起來。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李安南提了句：「吃差不多了，要不去唱歌吧？」

「給你買的，我幫你送到學校？」

接著她用近乎呢喃的語氣道：「大多數人經常都是喝醉，吃撐，再愛成傻逼，結局是吐一身，長一堆肉，被拋棄。」

稍晚些時候，方年收到了鄒萱的消息。

餵魚：「行吧，少喝酒。」

幾乎不用太留意，第一眼會看到那個走在最前面的姑娘：

「小語姐姐~在不在？」

方年話里的意思很清晰，會有機會介紹給柳漾認識，就說明了這輩子都綁在了一起，要麼是在婚禮上，要麼是在其它場合。

林語淙沉默片刻，認真點頭：「謝謝，我記下了，會好好理解這句話的。」

餵魚：「嗯？！我在跟家裡人逛街，方先生居然有聚會？你不是才大一嗎？」

然ｍ.ｈeｔｕbｏｏk.ｃｏm•coｍ後離開聚福樓，很快到了主街。

方年：「你也在棠梨？」

「肯定是真的。」方年肯定的道。

林語淙。

未幾，消息回了過來，餵魚：「不在。」

方年沒太參与大家的高談闊論。

「哥，你是不是在棠梨聚會啊？」

「大姐頭有什麼吩咐？」方年頓住腳步，看向林語淙，平靜道。

林語淙咬咬嘴唇，沒好氣的道：「你就故意吧！」

方年：「嗯。」

鄒萱飛快的抬頭看了眼方年：「我考不上的。」

鄒萱磕磕巴巴的道：「真，真，真的嗎？」

「就是就是……」

聞言，方年想了想，用平靜的口吻說道：「你還記得在2008年馬上過完時，我曾跟你說過的那句有意思的話嗎？」

方年面露有趣，道：「有人說，喝酒不要超過六分醉，吃飯不要超過七分飽，愛人不要超過八分情。」

與高考結束后的那個晚上完全不同。

柳漾在心裏念叨了三遍，才反應過來這句話里的意思，神色有些恍然失落，嘴上道：「哦。」

「走吧，別在這裏站著了，聽說棠梨開了家新超市，去買點東西？」

勸酒的喧囂聲忽然頓住。

「對不起這種話，說一次就夠了。」方年無所謂的打斷道。

未幾，林語淙才往前走幾步，又緊忙飛快的回頭追上來，氣都沒喘勻稱，就說：「方，方年，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方年點了下頭，笑道：「沒辦法，年紀大了，倒是柳漾同學女大十八變，漂亮得緊，在路上碰到我怕是不敢認的。」

說著望向李雪她們女生。

和-圖-書見方年看過來，柳漾不慌不忙的開口：「方年，好久不見，你上大學以後好像一點都沒變。」

聞言，林語淙愣了下，然後慌忙說道：「新年好新年好。」

說了兩句閑話后，柳漾一咬牙，問道：「能說說你的女朋友嗎？」

他們驚訝與艷羡的是，同樣是出來聚會，自己連花錢都要扣扣搜搜，計較著手上那終於不會被家長拿走的壓歲錢。

人方年直接把家裡的車開了出來。

方年面露瞭然：「學習怎麼樣？」

慢慢停下腳步的方年忽然笑了起來。

……

多數同學臉色各異，望向站起身來提杯一口乾了杯中酒的方年。

月許不見的林語淙終於又有了，那種被視為八中符號的大姐頭樣子。

在方年的記憶中，曾經也有過一次這樣的八中174班同學聚會，只不過當年李雪完全主導了流程。

迴轉時路過網吧街，方年迎面遇上了一群人。

「還好，學校前五名。」鄒萱小聲回答。

遠遠遠遠遠：「我能過來找你嗎？」

林語淙：「……」

男男男女都有。

於是，在林語淙走過來時，方年主動打了個招呼：「大姐頭新年好。」

他們當然不是在想方年買了車——一個大學生怎麼可能買得起車，方年又不是下海。

吃飯的包廂在二樓，KTV在三樓，並不麻煩。

「你可別無證駕駛。」

李軍幾個相互看了看：「我沒意見，看你們。」

驚訝、恍惚、茫然、艷羡、眼紅兼而有之。

這群方年眼熟的人趕緊都應了下來。

方年：「行吧，那沒事了，我還以為你也在聚會呢。」

「哥！」鄒htｔｐs://ｍ.ｈｅtuｂｏok.ｃoｍ•ｃｏm萱面露驚喜，喊了句，呼吸忽然變快了許多。

方年露了個笑臉，揮揮手，朝前走去：「再見。」

方年：「我開車了，不喝酒……」

他略作沉吟，最後還是說了句：「加油，還有四個月，我在復旦等你來。」

方年看了眼柳漾，語氣平常的道：「很好的女生，會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的。」

她。

心裏鬆了口氣。

是的。

而且有意思的是，每隔幾句話，就會有這樣的開頭：

方年面露驚訝，讚許道：「不錯啊，鄒萱同學！加油，爭取考個北大清華！」

李雪看看女生群體：「你們呢，現在去嗎？」

但他現在清楚，這次聚會於每個參与的人來說，都是與眾不同的。

「什麼？」林語淙面露回憶的神色，嘴上下意識的問道。

洋氣。

「……」

「……」

不同的地方是：成年後的第一次懷舊自由。

心裏嗶嗶一句：「這迷妹不是長大了嗎，怎麼個意思？」

去申城上名校的李安南沒能沾上，在復旦上學，曾經是風雲人物的方年也沒沾上，班長李雪也沒沾上。

雙手揣在褲兜里，昂首挺胸，連走路都帶著風。

棠梨的超市多了一家，比起以前的超市，可以說是很大很大很大。

方年在心裏嘆了口氣，他當然看得出來，鄒萱誤會了他的意思。

方年自然也是從眾的。

這張酒桌上的中心點是柳漾。

真要鄒萱能考上復旦，那也沒事，一切交給陸薇語解決。

林語看著方年的背影，換了個站姿，拿捏著三分不羈，從容揮手：「再見！」

目光多數時候平時前方，虛虛的不會hｔtｐs://www.hetuｂｏok•coｍ•cｏｍ聚焦在哪裡。

剛好柳漾也唱完了歌，方年跟大家打了個招呼，說要去見個朋友，一會回來。

方年學了劉惜同學的做法，找了個角落坐著摸出手機發消息。

方年：「嘿，這稀奇。」

方年推著車買了牛奶、巧克力、士力架等食品。

接著起身離開了這個小角落。

見狀，林語淙望向方年，目光中帶著些許坦然：「這一個多月里，我總算想明白了一件事，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是另一回事。」

買這些東西，是象徵性的給鄒萱補充補充營養，好歹鄒萱喊了一年多的哥。

「……」

方年：「……」

毫無疑問，這倆都是麥霸。

不是很想說的意思。

……

方年一口乾完杯中酒，見大家都愣著，放下杯子，笑著說：「都看著我幹嘛，一杯啤酒，不影響的。」

「……」

方年開了個喝酒的頭之後，男生，以及高中畢業后飛速成熟的女生們也都端起了酒杯。

說完飛快的低下了頭，臉色不自然紅了起來。

足有兩層樓。

就離譜啊！

「對啊，家裡過年也會查車的！」

「……」

餵魚：「小語姐姐確實不在，陸女士就在。」

方年笑著揮揮手：「好。」

接著認真道：「方年，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出了社會，或者上了大學后，對KTV迅速就熟悉了起來，所以無一缺席。

嘰嘰喳喳說著的話題很寬泛。

「柳漾，你……」

言語上給鄒萱希望，是想讓她有個追求目標。

「方哥，新年好。」接著是幾個有些眼熟的女生打著招呼。

「要是能的話，我想去復旦。」

餐桌上的氣氛跟現在是不是和*圖*書一樣，方年記不得了。

懂事就好，懂事就好，以後就好說話。

當然，只要鄒萱現在不說什麼過分的話，方年可以裝作看不懂。

不多時，方年送鄒萱進了八中。

原因就是因為柳漾的過於『fashion』。

方年微微點頭，也向陳遙點了點頭：「你們玩。」

很快，方年就聽到了柳漾正在唱一首《犯錯》。

「哥，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能行。」鄒萱一副懂事的口吻道。

遠遠遠遠遠：「我在街上。」

方年嘆了口氣，淡聲道：「當時我就跟你說過，不管對誰，不要喜歡得太滿，失去了對方也失去了自己。」

「沒有，明天補課。」鄒萱雙腿併攏，筆直站立，抿著嘴回答道。

方年：「啊這，確實太不在了。」

一人與一撥人交錯而過。

反正也就只有今天這半天。

「行啊……」

鄒萱連忙點頭。

李雪詫異的開口問道：「方年你居然會開車了？你才十八歲呀！」

鄒萱慌忙道：「好，好啊，謝謝哥。」

很快大家走進一個大包，柳漾跟李芬琳兩個人迅速拿起麥克風安排起來。

方年：「……」

以後不管還有沒有這樣的聚會，都不會有這次來的那麼令人覺得新奇。

我明白你是為了維護我們的朋友關係，所以不僅自己退讓，也讓薇……薇語姐退讓，忍受了我做的那些自己都覺得噁心的事情……」

方年面露恍然：「原來是說這個，暑假的時候，我就考了駕照。」

裏面有陳遙等熟面孔。

撩撥結束后，方年一抬頭便看到了旁邊坐下的柳漾。

主街上開門的店鋪很少，行人也不多，遠遠的，方年便看到了站在街邊的鄒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