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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鄒萱又說：「本來我是想先去找到住的地方，再去復旦那邊的。」

連身形都變得畏縮起來。

四十多分鐘后，方年驅車抵達了漕河涇開發區地鐵站附近。

至於家庭教師這些，並不用操心。

字裡行間流露出激動興奮與期待。

雖然旁邊沒人，但鄒萱的動作忽然就變得笨拙而慌亂不安。

等父母一走，鄒萱也不堪鄰里三四見天念叨，左右一尋思就籌備了正式的畢業旅行。

不一會兒送上溫茶和水果。

好容易兜兜轉轉再次上車坐到了徐家匯，結果換乘又坐反了。

說到最後，鄒萱沒忍住笑了聲。

緊著眼圈一下就紅了。

鄒萱眼皮一抬，驚訝道：「你你不會怪我？」

坐北朝南的屋落，剛好有一塊不當日晒的地方，被用作車位。

「那我給你請幾個家庭教師，這兩天開始給你補習各方面的功課。」

陸薇語應了聲，很快張羅起來。

「這是什麼車呀，看起來有點不一樣，怎麼連車門上都是紅色。」

從1、2號口進去無法從3、4、5口出來。

「所以要慢慢來，今年就先還是在向陽讀，明年再來申城。」

「這有什麼，至少你沒硬是要逞強，一個人扛下去，還知道馬上給我打電話。」方年微笑道。

都沒用方年開口，關秋荷吃著瓜果看著電視，嘴上說了句：「應該明天就能來。」

未幾，方年帶著鄒萱走到東站廳，鄒萱先行，她拿著一次性地鐵票在閘機上刷了兩次都沒反應。

是鄒萱的號。

眼圈比剛才更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現在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院子里知了蟬鳴聲聲。

腳上穿著的白色休閑鞋有幾個顯眼的鞋印。

比如今天室外高溫就有36℃。

和_圖_書方年腦子裡下意識尋思事情不都揭過了么，看到號碼才知道誤會了。

悄悄吐了下舌頭，嗯嗯的點著頭。

「不過下次再來申城記得提前跟我說，有可能我不在，會稍微有些麻煩，現在先帶你去我家。」

「哦哦。」鄒萱用力點著頭。

方年跟陸薇語兩人的日常生活比較樸素，比不得關秋荷那麼精緻。

看完后，方年沉默片刻，順手將草稿本遞給了一旁的關秋荷。

接著聽鄒萱簡單講了講自己的經歷，方年才算了解道完整事情。

在家裡時也常聽說，誰誰誰在城裡掙了錢，帶子女去城裡上學，以後肯定會很有出息。

好在鄒萱是在站台等著。

見狀，方年立馬反應過來，小聲道：「看指示標，需要把卡插|進去。」

一進客廳，中央空調吹出的涼風讓兩人各自呼出一口氣。

7月中下旬申城已是酷暑難當。

中午時分抵達的申城，按照之前查過的信息和臨時通過手機查的，隨大流直接上了地鐵。

「畢竟也算是提前了解大城市，像我們這樣的，上大學也好出門工作也好，一般都是自己一個人。」

到門口才注意到是賓利的車鑰匙，便喊了聲：「荷姐，我開你車。」

方年這可真是睜眼說瞎話。

北大每年第一批錄取通知書寄出時間一般都在7月10號后不久，鄒萱是14號收到的錄取通知書。

方年望了眼關秋荷，邊往屋內走邊懶散道。

額外的，想要購買到部分頂級食材，還得有門路。

「……」

方年笑著點頭：「那你想不想跟夏令營里的小朋友一樣，也會唱歌跳舞彈琴？」

主動拉了下鄒萱的手，溫言道：「跟我走就好了。」

「對，所以反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說，起步更高是因為有了多種多樣的選擇方式，這些選擇方式具體到小學生們的興趣班，而在農村上學就不會有這個。」

「我一個人來申城了。」

方年看著前方，話鋒一轉，疑惑地問：「怎麼會想著一個人來申城？」

正說著話，方年手機響了起來。

一般大家會講，這叫做素質文明的程度。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銀柳路上。

微笑著望向方年，問：「怎麼樣，都辦完了？」

聞言，關秋荷目光一轉，撇嘴道：「有事說事，搞這麼複雜。」

電話剛一接通，鄒萱語氣低落地說了兩句。

「只要是未知的東西就容易產生恐懼心理，慌亂、害怕都很正常。」

然後鄒萱的父母就趕緊離開了老家回城裡繼續工作。

說著，鄒萱飛快的看了眼方年，又迅速低頭，一副做錯事怕挨訓的模樣。

「星期天反正沒什麼事情，在這邊吃了晚飯再過去世茂吧。」

「不是語文數學這些，是根據你喜歡的興趣來。」

聞言，方年沉穩道：「先別急。」

哪怕一路吹著車載空調，就下車走了兩步路進門，也一樣能感覺到熱浪。

這點方年倒是相信的，畢竟小學生的暑假作業真不多，譬如方歆小朋友曾經一天之內寫完過起碼大半本。

賓利緩緩停在別墅樓前。

上個月說要請方年吃飯，那會其實人還沒回來。

「……」

……

方年坐上駕駛位后看到了鄒萱掉淚，念頭一轉便反應過來，安慰道：「沒事，誰都會遇到未知的東西。」

雖然鄒萱簡單一句話帶過，但方年還是聽得出她那種來源於出身的卑微，無法用文字描述的失落。

「我看很https://m.hetubook.com.com多人都有畢業旅行，我也想試試，就先來了申城。」

在坐了好幾個站才擠下車后，鄒萱選擇了給方年打電話……

這是最簡單的在家裡和在城市裡的區別，或者說是差距。

「真的嗎？！」方歆眉毛迅速挑開，眼睛睜大，驚喜道。

「哥，你能來接下我嗎，我好像有點迷路了。」

所以關秋荷乾脆看都不看方年，自顧跟陸薇語湊一塊商量去了。

很順利的找到了鄒萱。

花了3元買了張地鐵票進站，剛好有地鐵進站，方年稍微等了下，然後才下站台。

女兒上北大簡直是祖墳冒青煙，這才請了好幾天假。

可論料理頂尖食材，還是不如關總有經驗。

閘機叮一下開了后，鄒萱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但緊著又變得畏縮起來。

語氣隨意地問：「你那本暑假作業寫多少了？」

起碼是十里八鄉第一個北大生。

時間是09年8月底。

「走吧，先跟我出去。」方年招了招手。

「在城裡上學起步更高？」

轉了圈才看到1號出口旁有停車場。

方年邊啟車邊和氣地道：「不用說對不起。」

雖說方年下廚水平還行。

「擦擦眼淚，別把臉哭花了。」

……

「哦。」

想吃好的要麼是去外面下館子，要麼就只能指著關秋荷幫忙。

鄒萱只背了個大書包，手上還提了些袋子，看起來並不輕鬆的樣子。

方年緊隨其後出了站。

「這次真沒事。」方年聳聳肩，微笑道。

「哦！」

關秋荷也沒客氣，在沙發上落了座。

右手一帶方向，拐進君庭，嘴上道：「到了。」

鄒萱抽泣了聲，接過方年遞過去的紙巾，胡亂擦了把臉。

「我……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地鐵這麼複雜，坐著hetubook.com.com坐著就坐錯了，人又多，我就……」

跟陸薇語、關秋荷招呼一聲，方年隨手抓上茶几上的車鑰匙，走出別墅。

「是他們說的興趣班嗎？」

以方年的懶狗屬性，他才不會去主動了解。

這是一個年輕的驕傲的在當地拔尖的農村人，忽然跑到了申城這種一線大城市裡，體驗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差距后，心底里冒出來的恐懼，害怕被人看低被嘲笑的畏縮。

方年還未坐下，看了眼方歆高高舉起手上的草稿本，一副邀功模樣，笑著接過。

這意思是講的什麼？」

不過方年還是從這篇超篇幅的作文中看出來了方歆對大城市同齡人生活的未知，與茫然。

方年拿過鄒萱背著的大書包，微笑著安慰道：「沒事的。」

望向已經盤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方歆，和氣道：「寫得還行。」

「辦完了，就此揭過，大家各自相安無事。」方年回道，「給荷姐泡杯茶。」

但鄒萱依舊等錄取通知書到手以後才做計劃。

已經看完了方歆作文的關秋荷關總剛好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

當時方年已經來了申城，反正據說林鳳女士差點讓方歆小朋友吃竹筍炒肉。

「可以學。」

「哦。」

見到方年後，鄒萱眼前一亮，驚聲喊道：「哥。」

等方年幫她拉開車門，鄒萱坐進車內后，眼淚撲簌撲簌掉落下來。

「隨便吃點時令新鮮菜就行。」方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

鄒萱家裡熱鬧了兩天。

「那我也要在城裡上學嗎？可是……在夏令營，他們就不喜歡跟我組隊。」

鄒萱的第一站目的地是馬當路站，聽說那裡可以轉換到世博專線。

這個車站兩面站廳是完全分離的。

鄒萱說了兩句，方年眉頭微挑，很快應了下來。

見wwｗ.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狀，方年飛快地道：「小語，看看家裡還缺什麼菜，待會荷姐在我們家吃晚飯。」

方年回道：「不是我的車，小心拿錯鑰匙了，車主你也認識，關秋荷。」

「是。」

聞言，方歆難得的蹙起了眉頭，小孩子家家的，多少沾點可愛而不是愁緒。

「哦……」

進站很慌忙，本來該在徐家匯下車，在體育館就提前下了。

方年微微一笑：「是很不錯的嘗試。」

這時方歆也顛兒顛兒從裡屋跑了出來，嘴上喊道：「哥哥哥哥，我作文寫好了，你快看看，小語姐姐檢查過了的！」

鄒萱也終於收拾好了心情，有空關心周圍，首先注意到的是車內飾。

方歆的寫作能力並不出眾。

然後才開口：「我不會啊。」

聽到聲響的陸薇語從裡屋書房走出來，跟關秋荷打了個招呼。

「媽媽應該跟你講過，讓你出門以後要講禮貌，不能像在家裡一樣隨便吐痰，垃圾得放在垃圾桶里，要文明，要遵守規矩。

昨天晚上登上了桐鳳前往申城的火車。

「早就寫完啦！」方歆得意地直哼哼。

以記敘文形式寫的，沒帶多少觀感，重點放在了『打槍』這個具體細節上，筆墨頗多。

飛快的看了眼方年，低下頭小聲解釋。

儘管是被北大招生辦提前關照過要錄取的尖子生。

「謝謝秋荷姐姐。」方歆心領神會，嘻嘻笑著道謝。

方年翻開草稿本，看著田字格裏面的鉛筆文字。

關秋荷偏頭乜了眼方年，沒好氣地道：「直說吧，想吃什麼。」

距離晚餐時間遠不是待會可以形容的。

「得空我帶你去坐地鐵，高低把地鐵給摸透了！」

進站以後才發現有點小問題。

「告訴我地址，或者周圍有什麼標誌性建築物，找個陰涼的地方等著，我這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