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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

人群中的柳漾很是有些觸動。

而且！

方年其實沒放多少心思在牌桌上。

「不過……我作證，你家方年是個真正的天才大佬，能有現在的身家地位並不令人意外；

方年沒多所謂，陸薇語倒是小臉一紅：「荷姐別開玩笑了，我哪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要是按商業資產身價來算，一天不得好幾個億了？

李安南笑著打了個招呼：「薇語姐新年好。」

「哦呦，你還有機車情結啊？」陸薇語眼皮一挑，打趣道。

他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拚來的，靠一本書掙了將近一個億呢！」

在東家長西家短中，忙活著做了早飯吃。

「啊……」

……

比方歆還好玩這個。

陸薇語也是個沒長大的。

「不想，其實往年也會有，我離太遠，有心無力。」

方年傲嬌道：「我一個農村孩子，情結不要太多~」

人這一輩子，無非是一路的失去。

方年接過錢右手捏著在左手掌心上拍著，嬉皮道：「來來來，開場了。」

「我不知道啊。」陸薇語搖搖頭，「昨天方年去我家拜年，我才跟著過來。」

說完，關秋荷抱著膀子望著方年：「嘖嘖……方總還真是……」

「所以前沿啊，當康啊，就都麻煩關總照看了，有事沒事都不要聯繫我，不在服務區，出問題就找你，謝了。」

一旁圍觀的叔伯們笑著調侃。

方年自是沒那麼多的好運。

純拼運氣，還得每一把都拼過半數人的運氣的鬥牛局，方年同學當然拼不過。

十五六個人坐進KTV，熱鬧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還好底錢不高。

畢竟……

自然是滿屋子的灰塵。

「關總要不後天也回申城吧，畢竟都初六了，好多事情都得靠關總主持大局的。」

「荷姐，新年快樂，什麼時候來棠梨的？」

不過還是一同過去看了看。

以習俗論，這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情。

娛樂的風氣也逐漸刮到了偏遠鄉鎮。

不過方年毫無所懼。

「……」

今天都沒帶她去維南跟外婆拜年——儘管陸薇語早在大年初一就特地給老人家打了電話拜年。

路上，方年忽然咂咂嘴道：「有機會得帶你騎騎摩托車，想當初上初高中時，就特別羡慕騎摩和圖書托車帶著對象的人。」

……

於是……

電話那頭有幾個高中同學在起鬨，顯然會有李安南——他家離棠梨也就三五里地。

「……」

「都行。」大家並無太多的意見。

寒暄了一陣，關秋荷忽然提議道：「薇語，對面是方年上高中時住過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

「我沒所謂。」

仔細看會發現，方正國同志已經在秀他獨特的嗑南瓜子技巧，別人都不太有這麼精準。

見到方年跟陸薇語，關秋荷也不意外：「初一下午。」

不過是這兩年牌場一般是在老方家擺開。

難得天晴，大傢伙就待在院子里，嘮著閑嗑打著牌。

「……」

並不是因為三五年之後大家兜里的錢更多了，而是家裡的經濟基礎發生了一定的改善，比如……

比如曾經方年也有過這樣的優越感。

而且陸薇語偏偏今天又聽說了棠梨這邊的風俗習慣說是一般過了初五，再去拜年就沒那麼恭敬。

聞言，關秋荷無可無不可的，嘴上道：「看看情況，不會晚于初八去公司的。」

對吃喝玩樂、旅遊比較感興趣。

說著瞥向一旁的陸薇語：「打個商量，你出錢佔一股，贏了我的，輸了你的，行不啰？」

他也沒再多說，關家的事情用錢是能解決，但有關於家庭感情的方面，並不好解決。

「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方年面露無奈。

「……」

方歆小朋友高興壞了，比起方年來，陸薇語可要寵溺得多——根本不會跟她搶煙花。

也不怎麼喜歡喝酒，但他不會掃興。

「……」

方年向來不喜歡唱K，隨便哼哼還行。

這次聚會人少了一些，比如劉惜就沒來。

但見到陸薇語后，柳漾不知為何，就有點自慚形穢。

更別說家事。

路邊、田野間的雜草上蒙了一層霜。

但是有高中畢業后一年半沒露面的王成。

簡單一餐館，陸薇語嘖嘖稱奇：「方年總說自己是偏遠農村出來的娃，我怎麼一點沒看出來？」

少數三四個人的情況下還行。

「好像一切都是在認識你之後才發生的，你也知道，之前的貪好玩根本就是個小作坊。」

方年滿不在意道：「就是帶著家裡人一起出個國，旅個游。」

方年輕www.hetubook.com.com車熟路的將車停在了中心十字路口一旁，很快找到了李安南他們。

「你想去嗎？」

「女朋友嗎？」

大年初一就收到了平校那麼大一份新年禮物，怎麼也得影響一下運氣。

畢竟大多數情況下，多人鬥牛的模式是輪庄。

關秋荷主動提了句正事：「你們是要在老家過一個比較長的春節嗎？」

聞言，關秋荷哈哈笑了起來，滿臉都是戲謔：「你說得太對了！」

將來畢業后自然是會去當老師，李安南還開了句玩笑，說畢業后先回家鄉回報一下，去大坪那邊那個大型學校教兩年書。

說笑了一陣，又回到了501。

方正國早就坐上了牌桌子，更是話都不插一句。

一般來講，以鬥牛的玩法和這樣的形式，除非運氣絕佳，否則莊家必輸。

王成跟李軍等人基本上是處於人生的迷茫中。

而且……

502不像501，有特地委託朱建斌的妻子在棠梨找了個老實婦人隔三岔五的打掃。

「嗯？」陸薇語眨了下眼睛。

李雪也玩笑著應了下來，講說要是能分配進去也不是不行。

「走路不是更累嗎？」關秋荷理直氣壯道。

男生們興緻大減。

關母鄭婉怡正在跟關父鬧離婚事務，糾纏不清……

方年無可無不可，只是對著電話笑道：「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帶家長。」

關秋荷也沒再往下說。

說她知道自己兒子是首富，陪大家打牌就很浪費了，按個人資產算，一天都得300多萬。

畢竟……

單庄鬥牛，人多的情況下，誰庄誰輸，幾乎沒有例外。

抬杠這件事情，果然不分早晚。

聽不聽他也不管。

方年也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了句報個班學個計算機。

過去的這一個多小時里，方年也對同學們的現狀有了新的了解，談不上有多大的變化。

好不容易把堂客接回家裡的方年同學自然是再躲不開牌局。

關秋荷沒回答這茬，不露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去不去我家坐一會。」

「荷姐怎麼會來棠梨，她家不是金華的嗎？」陸薇語面露不解。

要不是方年回老家后出門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買煙花，估計都不夠糟蹋的……

但同學聚會的熱情度肉眼可m.hetubook.com.com見的在消失。

「那也得我樂意配合。」陸薇語哼哼道。

也在學校進行了其它社會實踐活動。

七八點的樣子，鄰里三四陸陸續續走出了家門，多數能匯聚到老方家這邊。

清晨，鄉下的空氣瀰漫著清新的味道。

棠梨八中174班六十幾個人里，上完高中以後輟學的比例並不算低。

方年一本正經道：「那我就放心了。」

關秋荷瞥了眼方年：「你還沒說你有什麼安排呢？出去，去哪啊？」

是陸總來的。

所以關秋荷反而並沒有被打擾過。

多了幾個開家裡車出來的同學。

林鳳女士也就只能陪著笑兩聲：「新年大吉，熱鬧一下，隨他。」

然後說了句：「你放心玩，沒錢了跟我說嗷~我去跟小歆放煙花了。」

方年……

午飯後，方年接到了高中班長李雪的電話。

再說她也不是棠梨本地的，基本不存在來夠關秋荷的人——就算是鎮府那邊，也一樣。

林鳳：「……」

「……」

「行，沒問題。」陸薇語嬉笑著，從外套兜里拿出錢包，抽出全部的新鈔遞給方年。

用棠梨話說：是有點腔。

最後當然也還是無所謂，畢竟……

她能說啥，說自己根本就沒操心過自己兒子的事情？

一般也都是朋友三四走動。

是邀請方年去參加同學聚會的。

「你大學的同學今年有沒有組織聚會什麼的？」

這也是方俊華他們特地起鬨的重要原因。

「老家是青磚黛瓦的鄉村頂奢別墅，上學住宿不是擁擠的高中宿舍，是兩室一廳帶浴缸的豪華鄉村套房……」

「……」

「好。」方年點點頭。

「有，那個你認識的梁伊她們一些就是長安本地的有組織。」

關秋荷還沒說話，陸薇語直接就站了起來，無奈道：「方年你做個人吧！」

「硬是大方，上學都准他打牌，還打這麼大。」

就算有生活痕迹，也被覆蓋了。

也不只是方年一個人要帶家長。

二十來分鐘就到了棠梨街上。

同學聚會，是總會發生的一件不能免俗的事情。

李雪依舊是那個適應能力較強的班長，不僅是在大一下學期參加了世博會的志願者。

正說著話，方年眼角一頓，跟著眉頭一挑：「咦~這車我不是沒開嗎…和-圖-書…」

問就是說剛好沒空，也不著急。

方年同學帶上陸薇語開著桑塔納去了棠梨。

很快走進了職工院3單元501。

三五幾句話一商量，大家都去了最近才新開的KTV，就在十字路口向南幾十米遠，算得上是棠梨街上的鬧市。

一步一個腳印，發展得很好。

「……」

無論是方年也好，還是李雪也罷，還是其他有所感覺的人，都只能是冷眼旁觀。

倒也不是說棠梨沒有有心人。

不一會兒，方年就找到了關秋荷。

「家長？」

路虎這樣的車，在棠梨卻不罕見——因為這個地方是被國務院連續五年點名批評的假證之鄉。

接著反應過來：「嚯~荷姐這是來棠梨過年了？」

不過在方年的記憶中，這種格局在三五年後一下就變了，基本都是在桐鳳進行。

自然是方年單獨坐莊。

見關秋荷跟陸薇語都望了過來，方年懶散道：「當然不會，大概後天就出去了，嗯……」

「也不是什麼大事。」方年晃晃手，懶散道，「就是去年大家都挺努力的，我這兜里也有點錢了，想出去揮霍揮霍……」

寒暄了一陣后，李雪張羅道：「今年還是老樣子，去唱歌？」

如果說去年的同學聚會，在京城見識了繁華的柳漾身上很是洋氣的話，那麼今年是洋氣更進一步。

不過陸薇語也能想象出方年當初在書房挑燈夜戰的樣子。

「三嫂，你這媳婦（這裏指兒子的妻子）硬是慣著你們家年寶誒~」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方年到底有什麼安排。

「……」

茅壩的村民們大多已經起床，隔著一條蜿蜒的小河流吆喝交流。

用棠梨方言扯著淡。

不過這也很正常，越是剛剛有了些許見識的半桶水狀態時，越容易產生某些狀況下的優越感。

半天下來輸了四千多。

不過這次方年並不打算參与，便婉言拒絕了，少他一個並不影響。

「……」

在電子廠或者別的廠做著日復一日重複的工作，滿心希望組長能多安排加班時間。

主要是陸薇語不咋太介意，用她的話來說：「過年嘛，圖個開心，反正你也要上場的，比起輸的幾千塊，你耗費的時間才是你實際上最大的誠意。」

眼見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方年拉著陸薇語禮貌告辭m.ｈetｕbｏｏｋ.com•cｏｍ。

「早就沒了生活痕迹，能看什麼。」方年隨意道。

此外，柳漾變化依舊是最大的，在京城見多了光怪陸離，心思並不咋太在學習上了。

但偏偏來參加同學聚會的時間都有。

包括後來親自去參加向陽小學搬遷開學儀式。

「怎麼個揮霍法，要揮霍二十天？」關秋荷奇道。

離開KTV后，方年難得的直接攬著陸薇語走在街上。

頂多是又多了一家KTV。

老方家也差不多是這樣。

誰也無力改變。

而是拉著陸薇語四處觀望起來。

上了路虎以後，方年逼逼賴賴了一句：「三步路你也要開車啊，不麻煩嗎？」

換做是方年，也沒辦法對待家裡忽然冒出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以及可能會忽然冒出來弟弟他媽。

不過向陽小學奠基那次，關秋荷就明確表了態。

在09、10年的時間節點里，受限於經濟基礎等眾多因素，同學聚會是在棠梨搞。

少有會去縣城乃至桐鳳市區的提議。

還被起鬨搞起了最拼運氣的鬥牛。

又一年過去，棠梨街上沒什麼太大變化。

主要是看陸薇語跟方歆樂呵呵的玩煙花。

方年倒也沒有很介意。

「讓我說三哥是真的有福氣，兒子兒子出色，討的堂客也讓人眼紅。」

他南下工作了一年多，洋氣了許多，說話口吻也有所變化。

「……」

方年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路虎：「那車是荷姐買的，偶爾她來棠梨這邊用一用，大多數時候停在省城機場邊上。」

「要我根本不敢打多了，回去吵不完的架。」

類似於茅壩這樣的村落大概從臘月二十左右開始主要活動就是打牌，能一直持續到元宵節。

自然而然的有人提議打牌。

一般就算是考上三本，多數在權衡之後也不會復讀而是直接放棄。

方年反正是不做聲。

從關秋荷08年忽然過來佔了個位置，他們就知道不是隨便惹得起的人。

儘管又是唱K又是起鬨又是各自裝逼，看起來熱鬧得不行。

方年搖搖頭沒多說。

「……」

說到這裏，關秋荷略作停頓，又說：「仔細想想，其實方年上高中時更懶，他都不想掙錢。」

林鳳女士也不會管，都不用裝模作樣的撩撥。

「新年好。」陸薇語落落大方的跟方年的高中同學們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