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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採用「平民化」約會後，渡邊徹看起昨天放學去書店買來的《西班牙語語法和詞彙》。

到了九點，他放棄了。

渡邊徹脫掉短褲，直接扔在馬桶上，開始穿休閑褲。

隨後又傳來安慰狗的溫柔女聲。

九條美姬又坐回桌子：「給你三十秒，超過一秒，我就要懲罰你。」

你以為我沒數時間嘛……渡邊徹心裏罵罵咧咧，手上扣著襯衫扣子。

『戰鬥力來到7點！』渡邊徹滿意地點點頭。

因為被九條美姬單方面宣布約會，渡邊徹沒法去圖書館看書，就待在出租屋裡一直搜索約會相關的資料。

渡邊徹真的想罵人，但他的素質不允許。

5月24日，周六。

「把我送你的長筒襪拿出來，我要檢查。」架著腿、抱著手臂的九條美姬高高在上地說道。

渡邊徹看了眼掛掉電話的手機屏幕，9:40，距離十點明明還有二十分鐘。

渡邊徹長出一口氣，還好人類觀察部除了他以外沒有正常人，全是自戀狂。hｔtｐs://m.ｈetｕｂｏok.ｃｏm.ｃom

「嘟，嘟，嘟。」

九條美姬手裡拿著體操出勤卡，在研究上面是哪些動物，她抬頭看了眼渡邊徹瘦削的上半身。

沒辦法就乾脆不找了，他想著這樣浪費時間也不行。

「算你運氣好。」

「這……」渡邊徹放棄了，「我不換衣服了，直接走吧。」

九條美姬放下出勤卡，略感無趣地站起來：「走吧。」

「臉皮厚可不是缺點，要想為我服務，你還需要鍛煉。」聽聲音，九條美姬的心情似乎不錯。

『這樣不斷學習下去，很難想象我未來會有多麼了不起！』

從柜子里翻出保存完好的兩條黑色長筒襪，遞到九條美姬面前。

門鈴響了三聲之後安靜了。

毫無自覺的九條美姬晃著腿：「罰你什麼好呢」

渡邊徹面不改色，淡定地離開「案發現場」。

所以，他拿起黑色襯衫和休閑褲，衝進了狹窄的廁所。

島國法律有一條奇葩的規定，只要家裡有能和-圖-書接收NHK信號的設備，就必須給NHK交錢。

「三十秒。」

渡邊徹襯衫一穿，來不及把扣子扣上，直接走了出來。

她一屁股坐在渡邊徹學習吃飯用的桌子上——渡邊徹房間里沒有椅子，連床都是到了晚上臨時鋪的。

「等等等！」渡邊徹回過神，「九條大小姐，您在我心裏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想都沒有想過！」

網上要麼是正統的「平民化」約會，要麼就是誇張的電視劇模式，怎麼看都不能讓生氣的九條美姬感到有趣。

「啊哈哈，你還挺害羞嘛。」九條美姬的嘲笑跟了進來。

【體力：3→4】

「現在社會對保鏢也有這麼高的要求嗎？！」

「我以為是NHK的……」

雜草從中間折斷，高高地拋上天空，又落在一家名牌寫著『村上』的院子里。

「完好無損。」渡邊徹說。

「當然。要不然一個女人光著身體來刺殺我，所有保鏢都把眼睛閉上？」

「怎麼能讓九條小姐久等呢。」

九條https://m.hetubook.com.com美姬掃了眼房間，看到牆角的啞鈴不屑地笑了笑。

學的正入神時傳來門鈴聲，渡邊徹下意識以為又是NHK的人，裝作沒聽見。

「是你臉皮太厚！」

他起身走到玄關，把鎖鏈拿掉，打開房門。

他握了握拳，沒有感覺力氣突然變大，心態上也沒出現一拳撕裂天空，一腳踩破大地的迷之自信。

還好他平時有好好收著。

渡邊徹照例在六點起床，舉啞鈴到六點半，去附近的公園聽廣播協會的樂曲跳廣播體操。

時下的年輕人很少有跳廣播體操的了，就像九條美姬所說的，這是一件看起來很傻的事。

渡邊徹脫掉洗得發白當做睡衣的T恤。

渡邊徹眨了眨眼，看了看九條美姬和女機器人靜流：「能麻煩你們先出去嗎？」

負責看顧小學生的女老師，也給渡邊徹準備了一張出勤卡，並在上面蓋各種動物的圖章。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渡邊徹看了眼，是一個陌生電話，想想還是接了。

「太慢www.hetubook.com.com了！」穿白色洋裝連衣裙的九條美姬，一邊毫不客氣地訓斥，一邊自顧自走進來。

【您有一份新郵件】

渡邊徹沒想到她居然還真會檢查，還是突擊！

九條美姬微微皺眉思索，然後十分不甘心地承認：「也有道理，我的確太高高在上了。」

「開門，給你三秒的時間。」九條美姬的命令通過無線電波傳入他的耳朵。

九條美姬笑吟吟地打量渡邊徹的身體，毫不猶豫地說道：

靜流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等等！我一個男的怎麼可能用的上長筒襪？」

「跳躍運動，一、二、三……」

「算了，這次放過你，下次我再檢查。」九條美姬站起來，「走吧。」

「我不換了。」

「請稍等一下，我換身衣服。」

一直面無表情的靜流，看著渡邊徹窘迫的樣子，也微微冷笑。

「是吧，您的襪子我只敢好好保存。」

「沒用過呀。」九條美姬笑容逐漸陰冷，「我要懲罰你。」

4點體力，不藉助地形和鉛球，應該也能和靜流打一架，和*圖*書實在不行只能把僅有的積分浪費在體力上。

公園裡，渡邊徹的同伴只有昭和年代的老奶奶和老頭子，此外只有一群穿短褲的小學生。

「我在看書。」渡邊徹說。

「二十九。」

走出公園時，看到路邊有一棵高高的青色雜草，做體操熱完身的他，下意識扭身一記鞭腿甩了過去。

但同時這條法律又沒有規定相應的處罰，所以到了現在，不再需要NHK服務的人處於長期被對方騷擾狀態。

廣播體操做完，渡邊徹和小孩們揮手告別，點開淺藍色透明面板。

「不行。」

「汪汪汪！」

不過和今年春天相比，渡邊徹的確感覺自己握拳更有力了些。

只要不被抓，就不算犯法……這是從九條美姬身上學來的。

「那是別人不|穿衣服，放心好了，到時候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保護你！」

平原家院子里傳來小型犬驚恐的叫聲，也許被雜草砸中了。

因為渡邊徹是一個和善帥氣的大哥哥，而且廣播體操的動作也做得相當標準，不知不覺成了他們的領操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