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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就惹來清野凜尖銳的目光。

渡邊徹聳聳肩。

她對一木葵說：「不知道明日學姐喜歡什麼樣的女生，保險起見，一木同學，你可以學我。沒有人不喜歡我，除了我身邊這個滿嘴謊言的騙子。」

拿上收拾好的書包，渡邊徹離開教室，朝社團大樓走去。

九條美姬豎起食指，毫不客氣地戳在嘴角快控制不住微笑的渡邊徹的鼻子上。

「首先，胸部像關東平原一樣扁平；其次，不會開玩笑，也不喜歡別人開玩笑；再次，對別人要求很高；從次，一定會當面拆穿別人對自己撒的慌，不管是不是善意……總之，清野同學，你除了靠天生的美貌和智慧吸引人外，一無是處，並不能成為典型的受歡迎女性參考。」

但等她再次回過頭時，那張清冷美麗的小臉上，已經換上一副看幼稚園小孩的冷漠表情。

「誰允許你停下來的？」九條美姬回過頭，伸手揪住渡邊徹的耳朵，朝校門口的橡樹走去。

在世界的某個地方，用她過人的智商，或明或暗的高超手段，處理著絕大多數高中生一輩子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擅自讓其他人喝九條美姬的紅茶，他估計自己已經要挨罵了，再用她的杯子給別人的話，恐怕會直接殺回來。

「那，約定好了，我不和其他女生來往，你也不能和其他男生接觸。」渡邊徹這樣說，只是為了表示自己很在乎她。

「膚淺。」渡邊徹故作驕傲地說，「你只看到美姬的外表，沒有看到她的本質。」

「親密？一木葵同學，請注意你的措辭。」清野凜一臉不情願地注視對方。

「你給我小心一點，再讓我知道你和哪個女生走得近……」後面一句她沒說，只是露出嗜血的冷笑。

「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系統，在嗎？活著的話，可以出來讓我打死一下嗎？

清野凜扭過臉，肩膀抖動了兩下，傳來非常非常輕微的笑聲。

渡邊徹手放在耳朵邊，用蹩腳的西班牙語說道：「？Quédices？No lo entiendo。」（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這是？」渡邊徹接過她塞過來的卡https://m.hetubook.com.com。

「才藝嗎？」清野凜自語一句。

她進一步解釋說：「一個男性，首先要有過人的智商，還有非常努力，之後擁有不錯的才華……比如說坐在那裡正一臉『你說的不就是我嗎』的滿嘴謊言男，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一點點的帥氣。」

除了偶爾被周圍的同學調侃一下女友的事，在走廊上被玉藻好美無視，他最大的煩惱，就是到底怎麼完成每個月花掉一百萬円的任務。

清野凜不客氣地笑了下，沒有拆穿他。

「啊？」

一木葵絞盡腦汁，最後說：「果然還是顏值吧！長得太好看了！」

「……」渡邊徹。

看到她的本質，你跑都來不及……這句話也就心裏想想。

「嗯？為什麼？我用不著那麼多！而且我一個學生，也沒地方花錢。」

「你要帶我進入所謂的上流社會？比如說高級舞會？或者跟著你一起去談生意？」渡邊徹也只能想到這些。

『喂喂，觸霉頭的事就拋給我嗎？你以為清野凜會放過我嗎？』

「渡邊同學，你的耳朵現在只能聽懂西班牙語了嗎？我說了我評價一個人帥不帥，是看他的行為了吧？」

他還沒見過比自己帥的男性，從前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一木葵問渡邊徹。

「是。」一木葵下意識回答道。

女生站起來，微微行禮：「渡邊同學你好，我是一年三班的一木葵，有事拜託人類觀察部。」

時間彷彿一下子回到御茶之水事件之前，渡邊徹重新開始安定的高中學習生活。

清野凜雙腿併攏得沒有一絲縫隙，背挺得筆直，盯著渡邊徹：「我最討厭別人說謊，所以你有什麼意見可以直說。」

兩人估計想到一塊去了——一目葵從小學就喜歡這個人，一直喜歡到現在。

「以後你每個月必須花掉一百萬円以上。」

才藝雖然沒有全部精通，但一般人說得上的，她都算擅長……沒有展示的機會？平時只讓渡邊徹看到自己博學的一面。

「啊，好的。」一木葵從滿溢的茶香中回過神，「那個m•hetｕｂｏｏk.cｏm.ｃｏm，抱歉，剛才說到哪了？」

他只感覺社團教室的溫度都降點了。

「九條美姬。」

「請保持安靜，渡邊同學。」清野凜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

「不用，有一次性的。」

看著渡邊徹一臉認真的表情，九條美姬輕蔑地笑了笑。

「那、那就好。」渡邊徹微微後仰，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會生氣？」

大家玩的時候也在玩，但同時學習好的人，和學習好但不玩的人，哪種人比較聰明？

「這個，怎麼說呢，美姬要和我玩點小遊戲，你懂……」

走廊窗戶上布滿水滴，從沖繩一路北上，覆蓋在東京上空的梅雨，今年預計要持續到七月。

他想了想，畢竟來者是客，於是起身走到九條美姬的茶櫃前。

渡邊徹認為自己毫無疑問的是聰明中的聰明者。

「這個，我還不清楚，不夠麻衣學姐說自己更喜歡和女孩子在一起。」

「當然不會。」

「不用考慮錢的事？一定是指分手費會給很多的意思是吧？」

他有點控制不住快滿十六歲的身體。

生命只有一次，不管是他的，還是別人的，都應該被珍惜。

到底有沒有參考意義呢？

「誒——？」渡邊徹一邊揉著通紅的耳朵，一邊發出遺憾的聲音。

渡邊徹和清野凜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不不不。」渡邊徹連忙擺手，「是我自己的原因，和你，還有同性戀沒有任何關係。我支持所有真愛，特別是百合，尤其是可愛女孩子之間的愛情。比如說，如果清野同學和美姬……」

清野凜點點頭：「還有呢？」

「哦。」渡邊徹點點頭，「你好。」

國井修嫉妒到舉起球棒，對著渡邊徹比劃了一個全力揮棒的姿勢。

當然是後者。

渡邊徹還沒開口，清野凜就說道：「我覺得顏值不是重點，只看外表不看行為，是無法看到一個男人的精髓。當然，這隻是一木同學和我之間，對男性的審美存在的差異。」

「……」渡邊徹看了看手裡的卡，「卡還是還給你，我真不用這麼多錢。而且萬一養成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以後亂花你更多的錢，或者分手后沒錢花怎https://m.hetubook.com.com麼辦？」

「好。對了，你們兩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游泳？」

清野凜露出渡邊徹幫村裡小孩補習功課一樣的無奈表情。

他也不在乎答案，反正不可能有他帥就是了。

沒有比她更漂亮的人，但她依然沒有讓渡邊徹喜歡上自己，所以顏值不是重點。

以九條美姬的掌控欲，一定會派人監視他。

「我讓你花多少，你才能花多少。也別多想分手后怎麼辦，到時候你也不用考慮錢的事。」

這也是和玉藻好美複合活動的最後一天。

「我沒有生氣哦，只是在鬧彆扭。」清野凜表情和善，笑容里沒有絲毫溫度。

「經歷。」

「其中最重要的是哪一點呢？比方說，沒有了這個，你就不會喜歡上他。」

清野凜看了眼驚訝的渡邊徹，問一木葵道：「沒有朋友這點有什麼吸引力嗎？」

清野凜手握拳放在唇上，輕咳一聲：「一木同學，能否請問一下，你喜歡他的理由嗎？他有什麼優點？」

面對清野凜疑惑的目光，一木葵看向渡邊徹。

為了他自己，也為了無辜的玉藻好美的安全考慮，放棄才是正確的選擇。

沒看九條大小姐都「誠服」在他的顏值下了？

「你們去哪？社團活動結束了嗎？」

「嗯——」一木葵皺起眉心，「想不起來了。」

「？」渡邊徹一臉疑惑。

「人類極限的顏值，就一點點的帥氣？您要求可真高。」渡邊徹吐槽道。

「你不是說你不生氣嘛！」

一木葵立即回答：「長得很好看。」

清野凜把目光轉向一木葵：「還有其他優點嗎？」

一木葵來回看著兩人，羡慕地說道：「如果我和麻衣學姐的關係，能有清野同學和渡邊同學這麼親密就好了，那我告白肯定能成功。」

小學？

「雖然完全不能作為參考，但姑且問一下好了，渡邊同學，作為這裏唯一的男性，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清野凜說。

「游泳？」

「她喜歡女性？」渡邊徹盯著一木葵。

渡邊徹端著茶杯，透過霧氣看了她一眼，一邊低頭抿了一口，一邊說：「美姬也是人類觀察部的一員。」

『自由！太好了！』

九條美姬愣了一下m.ｈe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m，隨後收回手，以臉快貼到渡邊徹臉的距離，笑著調戲道：「放心，我是你的。」

第二天，九條美姬再次請了長假，和四月時一樣，從神川高中消失了。

打完招呼，他走到櫸木桌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渡邊，活動結束后一起去電玩城嗎？」最後一節下課後，收拾書包的時候，齋藤惠介發出邀請。

渡邊徹燒水，給自己還有另外兩人倒了一杯，不過清野凜和一木葵用的是一次性杯子。

拉開活動教室拉門。

「明日麻衣？」

清野凜無奈的嘆了口氣。

「拿著。」

正準備戴上耳機，練習西班牙語聽力時，看到一木葵面前沒有茶水。

「誒？清野同學？那個，你……」一木葵露出為難的表情。

「有我好看嗎？」渡邊徹抱著好奇地心態問了一句。

但他肯定沒想到，渡邊徹是真的疼。

「還有嗎？」

「從下周開始，人類觀察部部員，不，是你，渡邊徹同學，必須每天到活動教室。」

「沒有朋友的話，說明他也不和其他女生玩，這樣的話……」一木葵聲音越來越小，不過另外兩人明白她的意思了。

「哦哦，我和他從小學開始就是同一個學校，初中當然也是，我來神川也是為了他。」

居然真的有人信了那種類似『重金求子』的傳單？

「女性喜歡女性嗎？」清野凜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渡邊徹跟著九條美姬朝校外走去，路過棒球場時，正在休息的國井修跑過來打招呼。

「真的很好看！」一木葵強調道。

「這是你的事。」九條美姬站直身體，「一百萬円只是開始，以後還會更多。給我早點改掉太把錢當回事的心態。你不會以為作為我的男人，只需要待在學校里讀書考試吧？」

雖然神川高中不乏有男生因為她冰冷的視線而感到興奮，但終歸只是一小部分，渡邊徹當然不在此列。

「還有，還有……沒有朋友！」

周五晚上出去玩一會兒，是絕大多數高中生的日常，從不懈怠的渡邊徹也不會例外。

他先看了眼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的九條美姬，然後捶了一下的渡邊徹胸口。

渡邊徹放棄了。

就這樣到了周五，又是去活動教室的和_圖_書一天。

渡邊徹看向清野凜，似乎有同感的清野凜也正好看過來。

「那好，去電玩城玩了之後就去游泳，然後一起吃飯！」

「啊？嗯，謝謝。」一木葵連忙回道。

這點可以借鑒。

一木葵的反應出乎了渡邊徹的預料，她十分疑惑地「誒？」了聲，似乎很奇怪渡邊徹為什麼這麼問。

渡邊徹對一臉羡慕的國井修說：「看到沒有？愛吃醋和妻管嚴才是我最喜歡她的地方，疼疼疼，美姬，輕點！」

一路被揪著耳朵到了橡樹後面，九條美姬才放開渡邊徹。

「嗯？」

「在健身房，就當玩。」

一個朋友也沒有的清野凜，不感覺靠這點能讓渡邊徹喜歡，甚至反而成為他唯一能嘲笑自己的突破點。

「真是羡慕你，有九條同學這麼漂亮的女友！」

「這是，」渡邊徹看著坐在櫸木桌前的陌生女生，「新部員？」

清野凜目光放在白色紙杯上，面露猶豫。

清野凜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弧度點了點頭，端起紙杯輕抿了一口：「那麼，一木同學，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要辦會員嗎？」國井修問道。

九條美姬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是冷笑著說：「最好祈禱自己不要讓我丟臉。」

像熱血漫畫里的吊車尾主角，不管不顧往前沖，不是渡邊徹這種常年霸佔全校第三、文科第一的人會去做的事。

一木葵看著渡邊徹因為扭曲而降低到8點的顏值，問道：「渡邊同學討厭同性戀嗎？」

「紅茶可以嗎？」

「樂器很厲害！」

「啊，抱歉，那個……其實我喜歡的是三年級的明日麻衣學姐，應該用『她』才對。但是……」一木葵扭捏道，「我心裏下意識就把麻衣學姐當成『他』了。」

「你猜？」橡樹翠綠茂盛的枝丫下，九條美姬露出惡魔一般的笑容。

「有辦法嗎？」一木葵驚喜地問。

清野凜收回『急凍光線』，對有些不知所措的一木葵說：「既然明日學姐喜歡女孩子，那就好辦了。」

「等等！」渡邊徹說，「剛才那句話要吐槽的不是哪裡啊！麻衣……學姐？」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出國。」

清野凜對自己第一次和其他人產生默契，有一些害羞，於是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