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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條美姬立馬躺下，懶洋洋地把雙腳放他腿上：「這麼簡單的事情，需要多久？」

渡邊徹專心操縱林克，騎著白馬，手拿老婆槍，在暴風雪中，與騎骨馬的哥布林決鬥。

他不是逃避困難的人。

「為什麼退部啊？」齋藤惠介疑惑道。

一木葵目光掃過沙發那邊，頓了頓，繼續說：「是我和麻衣學姐的事。」

「放心吧！這次我一定不會再退縮了……畢竟，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花心是人的本性，但渡邊徹已經選擇九條美姬，就不會招惹其他女生——明日麻衣是迫不得已。

「你得罪她了？」齋藤惠介再次問道。

「也可以這樣理解。」渡邊徹點頭。

清野凜收回目光，沒有聽他辯解的打算。

「但據我所知，修學旅行的地點是各班自己投票決定，你能保證和明日學姐去的是同一個地方嗎？」

「退部了。」渡邊徹也收拾好后，三人放好椅子，走出教室。

「大哥！」國井修手再次重重拍在渡邊徹肩上，接著又補了一句，「羡慕！」

怪物死了一遍又一遍，渡邊徹卻始終沒有去拯救公主。

「曹操算什麼？我要是在三國，文比孔明，武勝呂布，野心比董卓還……」

一木葵連忙說：「還有一次機會！馬上就要十一月了，按照學校以往的慣例，我們學校要舉行修學旅行！」

九條美姬露出輕蔑的笑容，刻意輕輕地笑出了聲，接著，她換了一個姿勢，把頭枕在渡邊徹腿上。

九條美姬沒有任何反應。

清野凜右手翻開精裝書，左手端起茶杯，面無表情地啜飲；

「沒問題！清野同學請放心！只要和班級里的大家說，我想對明日學姐班裡的某個男生告白，大家肯定會幫我！」

「有什麼事嗎？」清野凜問，「如果是讓我繼續擔任吹奏部顧問這件事，我的回答不會變。」

清野凜把手裡的精裝書倒扣在桌上，用一次性杯子給她們倒茶。

「……等等，不是，我們四班去哪，我說了可不算。」

清野凜抬起頭，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對方：「我再怎麼提供幫助和圖書，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覺悟，這件事也不會有任何進展。」

「愚蠢。」清野凜放下茶杯，給出絲毫不留情面的評價，「你努力了這麼久，為的不就是傳達自己的心意嗎？為什麼不抓住明日學姐退部之前的最後機會？」

實在是左右為難。

剛出教室，就看到三班的一位男生，手裡拿著兩塊黑板擦，在一位女生頭上拍了一下。

哪怕因為吹奏比賽，被清野凜訓斥習慣了，但一木葵還是下意識抖了抖身體。

「是是是。」渡邊徹把她腳拿開，拉了拉她倒滑下去的百褶裙。

老婆槍，光鱗之槍，一位喜歡林克的女角色的武器，很多男玩家——包括渡邊徹——都捨不得用。

「我、我辦不到，但也會儘可能，讓認識的人投同一個地方。」花田朝子握著小拳頭，努力說道。

有的繼續待在教室里學習，準備等到可以離校的時間，直接去補習班——這樣做，需要和社團部長混好關係，要不然會被記缺勤；

「吹奏部不訓練了嗎？」國井修把書隨便往書包里一塞，第一個收拾好。

「這點交給我好了！」同屬於一班的玉藻好美說，「男生那邊我只要說一聲，他們絕對會跟著我投票！」

沒有一絲遲疑的眼神很美；

清野凜搖搖頭：「不是我不想幫你，每個班級去的旅行地點都不一樣，我實在無能為力。」

以渡邊徹從《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愛的五種語言》、《情愛關係中的選擇》、《有錢女性的心理學》等等書籍上學來的知識，此時九條美姬絕對不是不在乎，而是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自己做選擇。

「不是不是不是。」生怕不吉利，一木葵否認得比剛才還要激烈，一個勁地搖頭。

渡邊徹：「不是，我的意見……」

站在自己堅守的世界里，閃閃發亮；

花田朝子連忙說：「一木學妹是因為太重視，害怕告白后，和麻衣學姐連朋友都做不了，所以患得患失，不敢表白！」

中途清野凜泡了熱茶，九條美姬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m.ｈｅtｕboｏk•ｃｏm.ｃom了一杯，自己喝一口，喂渡邊徹一口。

像被風從遠處吹來的蒲公英，美得讓人把握不了真實和虛假的清野凜，出現在三人面前。

國井修手重重拍在他肩上：「大哥！」

「一木同學，我沒記錯的話，之前你和我說，只要拿到全國金，就向明日學姐告白吧？」清野凜疑惑道。

「沒錯沒錯，清野同學你就不要責怪她了！」玉藻好美幫著勸說道。

「嗯！那我們先告辭了！」

渡邊徹用手指梳理九條美姬的頭髮，出神地看著電視里的遊戲畫面。

外面天色漸暗，太陽已經走到地平線，差不多到了放學時間。

雖然有安全褲，雖然在人類觀察部，雖然窩在沙發里，但走光還是不行。

「人類觀察部。」

「成功了？」清野凜端起茶杯，吹走白色的霧氣，柔軟的嘴唇小心翼翼貼在杯子口，輕噘了一小口。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清野同學！」一木葵激動道。

「被罵過幾句。」

清野凜和明日麻衣不同，渡邊徹是自己對她產生遲疑。

清野凜目光射向渡邊徹：「你也是人類觀察部的一員，到時候也要來幫忙。」

這已經是最後一節課，教室里的腳步聲雜亂起來。

至於膝蓋上的九條美姬，不知為何同樣沒說話。

渡邊徹對她們也沒興趣，操縱林克拿著電屬性武器，去湖裡電魚。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又像被風捲走的細雪，消失在走廊盡頭。

「是！」一木葵點頭說，「我問過不少學姐，她們說，很多情侶就是趁修學旅行加深了感情，然後走在一起。」

「清野同學還記得我們之前說的嗎？選擇麻衣學姐喜歡的地點告白。」

「你這比曹操還殘暴啊！」

「你不是我的？」九條美姬用穿著長筒襪的腳，挑起渡邊徹的下巴。

但另一邊，九條美姬，是他這輩子做出的選擇——不管過程怎麼樣。

齋藤惠介好奇道：「渡邊，你得罪她了？」

在清野凜面前，他主動配合九條美姬的親密互動，只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後不要再吃清野https://m.hetubook.com.com凜的醋。

有的迫不及待地拎著書包去社團，也不知道真的是參加活動，還是社團有喜歡的人了；

射臉，騎上去，武器砍在人馬身上，發出啪啪啪的音效；后滾翻，林克時間，啪啪啪啪；盾反，爆頭或時停，啪啪啪啪……

教室前方，頭髮蒼白的歷史老師，正大談特談自己對三國的看法。

渡邊徹上了五樓，室內鞋與樓梯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穿過被黃昏染成茜色的架空走廊，拉開人類觀察部的門。

在人馬倒下之後，變成黑煙消失之前，九條美姬操縱林克轉身、切出相機、調整姿勢、拍照。

「沒有。麻衣學姐很少和我說私事，一直為全國大賽做準備。」一木葵失落道，「所以，想拜託你們幫忙，如果實在不行，在修學旅行的時候，請幫我創造告白的機會，這次我一定拿出勇氣，拜託了！」

「這把大鎚不是我昨天晚上打出來的嗎？」

這場遊戲，還遠沒有到該結束的時候。

不知道她從不撒謊，或者不相信她從不撒謊的她們，以為清野凜真的生氣了。

國井修代替渡邊徹回答道：「當然是拿了全國金，感覺沒意思了唄。」

和吹奏部共度的四個月，沒有讓她親近她們哪怕一點。

「那是怎麼回事？」

渡邊徹尊重她，敬佩她，為她付出很多，能成為她唯一的朋友，是值得高興和驕傲的事；

渡邊徹默不作聲。

但渡邊徹的情況眾所周知，所以這把老婆槍早已經不是原味的那把，是後來重鑄的。

「比你快吧？」渡邊徹得意道。

玉藻好美亮閃閃的眼睛看到他們，切了一聲，不屑地轉身離去，把窈窕背影留給三人。

原以為吹奏樂大賽過去，能過上安穩的校園日常，結果立馬被捲入風波。

很罕見，算算時間，人類觀察部大概已經兩個月沒有客人了。

「……我害怕了。」

退出吹奏部后，社團活動的時間似乎一下子拉長，再也沒有以前回過神，天就已經黑了的情況。

一木葵小聲解釋：「我還沒告白。」

她邀請自己從晴空塔上跳下去時的表情，絕和*圖*書對不是說說而已。

值日生擦完黑板，催促一個個慢悠悠收拾東西的同學，讓他們不要妨礙打掃衛生。

「……」一木葵、花田朝子和玉藻好美，三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三人在樓梯口分開，國井修下樓去棒球部，齋藤惠介直接去電腦研究部。

「結束吧。」清野凜把書合上，宣告今天的社團活動到此為止。

「罵過幾句。」

一邊是自己的女友，一邊是最好的朋友，這位朋友還是除了胸部，各方面都不輸給自己女友的美少女——腿更好看一些。

「告白失敗了？」

選擇讓她滿意，自然沒事；不滿意……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當他說到曹操的「吾好夢中殺人」時，下課鈴聲響了。

三人沒聽見似的關上門，腳步聲逐漸遠去；

她對一木葵說：「明日學姐班級會去哪裡旅行，就麻煩你們打聽了。」

「不是不是。」一木葵害怕誤會似的連忙否認。

他不想失去這位朋友。

「沒用的人，才用這種技巧，而且你浪費了我的武器。」

粉筆灰如霧氣一樣灑落，一場追逐戰立馬開始。

「你打算在修學旅行告白？」

『乾脆自己也變成女的算了。』渡邊徹偶爾也會有這樣自暴自棄的想法。

她絕無僅有；

「已經這麼熟練了？」渡邊徹在她身邊坐下。

他意猶未盡地放下粉筆，拍拍手上的灰塵：「大家分成四組，各自挑選三國一位人物為課題，下節課討論，下課吧。」

沒有硝煙的戰爭。

但這不可能，能也不會這樣做。

花田朝子和玉藻好美都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

渡邊徹再次把他的手掃開：「我真要殺人了。」

清野凜點點頭：「既然一木同學你自己已經決定好了，這次來找人來觀察部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自己，為了明日麻衣，他們兩人的事只能這樣拖下去，但他絕不會主動做出格的事。

……

「請進。」清野凜淡淡地應了一聲。

在他操縱下，林克越發神勇，草原、戈壁、高山、叢林，所過之處，海拉魯大陸屍橫遍野。

書籍翻頁聲，手柄按鍵聲，看來勉強讓和*圖*書兩位大小姐暫時滿意了。

渡邊徹只能說：「如果去的是同一個地方，作為部員，我有義務幫忙。如果不是，就別怪我偷懶了。」

「在你面前，董卓的好色的確不算什麼。」清冷悅耳的聲音傳來。

「嗯哼。」櫸木桌那邊，傳來輕咳。

關鍵兩人關係十分險惡，互相看不順眼。

清野凜不管她們怎麼想，問一木葵：「機會已經錯過，現在再惋惜也沒用，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渡邊徹撫摸她手感順滑的黑色長筒襪，興趣盎然地說：「給我玩一下。」

根據這麼久的人類觀察經驗，高中生的確是這麼「熱心腸」的人。

「打擾了。」伴隨著小心翼翼打招呼聲，走進來的是一木葵，還有花田朝子和玉藻好美。

「嗯。你打聽到了嗎？」

渡邊徹傳送到雷龍附近的人馬處，沒用什麼技巧，就是拿著大鎚轉轉轉，人馬很快死掉了。

「你可以再等畢業那天嘛。」因為看電魚太無聊，手柄被九條美姬搶走的渡邊徹說道。

龍淪為賺錢工具；人馬變成武器庫；手中永不熄滅的大師劍劍光，照亮四野。

「也、也不是。」

九條美姬把手柄給他。

「這樣的話……」清野凜纖細的手指托著下巴，沉吟道，「如果能確定去的是同一個地方，我會儘可能提供幫助。」

三人已經走到一班門口，他的回答引來某人的不滿。

玉藻好美和花田朝子倒是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沒有責怪她，只是發表對這件事的看法。」清野凜用一如既往地冷漠表情回答。

「謝謝。」三人連忙道謝，然後在櫸木桌一字排開坐好。

「別碰我。」渡邊徹把他手打開，「吾好隨便殺人。」

電視屏幕上，臉黃不拉幾的主角林克，正和黃金人馬大戰。

清野凜已經在窗邊看書，下午沒去上課的九條美姬坐沙發上，玩《塞爾達傳說》。

自從體育祭后，九條美姬越來越喜歡在清野凜面前，和渡邊徹做一些親密的動作。

她是特殊的，就像《舊約》里說的：才德的女子很多，唯獨你超過一切；

「渡邊，你去哪？」齋藤惠介邊收拾東西，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