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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間，他們為什麼出現在北宇治？

正思考著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久美子身邊的兩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等眾人安靜下來，她對清野凜和渡邊徹說：「清野同學能指揮我們進行中午的合奏練習嗎？拜託了！」

鎧冢霙站起身，把雙簧管交給他，然後自己挨著渡邊徹坐在一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手指和嘴唇。

渡邊徹話沒說完，清野凜已經站起來，絲滑亮麗的黑髮搖曳，朝久美子她們的方向走去。

「誒？」久美子回過神，看了眼周圍同學羞赧的表情，連忙道歉。

……

「不可能！」

「誒？霙學姐，這樣可以嗎？」久美子驚訝道。

雖然曾經輝煌過，但早已淪為連京都大賽都出不了線的三流社團——這是今年春天之前的事。

「……」

「你這樣說，待會兒絕對會被麗奈罵。」久美子給麗奈買了麥茶，「不過居然會有男生喜歡喝草莓牛奶。」

「我全國第一會說假話嗎？我就是靠著草莓牛奶補充糖分，讓大腦保持活躍。」

「怎麼了？」渡邊徹立馬轉過頭，關心地問。

「老實說，」清野凜看了她們一眼，「你們這樣的水平能進入全國大賽，讓我很驚訝。」

部長優子興奮點頭：「沒錯！我們的自由曲就是這首！」

「還沒來得及。」久美子回答。

唯一的雙簧管，還是鎧冢霙學姐自己買的。

「沒錯沒錯，我是你的超級粉絲！」

久美子得意地挺起只有一點點的胸膛：「松本美知惠老師是吹奏樂部的副顧問，也是我的班主任，我和她說『邀請那個吹雙簧管的來吹奏部交流』，她立馬同意了。」

「好久不見，麗奈姐，我是你東京的粉絲，來看你了。」

他拿起清野凜的單肩包，對她伸出手：「走吧，柔弱又有常識的清野神大人。」

久美子愉快地笑起來，這是說她不受歡迎的報復！

渡邊徹看著眼前的狀況，總感覺很熟悉。

清野凜睜開眼，小口喝起來。

「大家好，我擔當的樂器是雙簧管，喜歡的食物是宇治的抹茶，尤其是抹茶沙冰和抹茶……」

自動鉛筆在筆記本上滑動，寫下一個又一個英文單詞。

……

久美子正可惜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鎧冢霙平淡的聲音傳過來：「不介意的話，請用我的。」

「說明你沒有真正的在學習。」

一所除了校服是水手服，似乎再沒有什麼其他特點的普通公立高中。

伸了一個懶腰，準備休息一會兒，再糾錯。

「……謝謝。」清野凜十分費勁地道了一聲謝。

避開她的笑容，面對久美子『你怎麼解釋』的炯炯有神的眼睛，渡邊徹不在乎地聳聳肩。

「嗯？」久美子眨眨眼，「才沒……」

渡邊徹帶著迷人的微笑，語氣溫柔地說：「你一定不受歡迎吧？」

中午，操場上只有幾個運動社團的男生，抓緊午休時間在打籃球。

暗黃色的瓷磚，在天花板上整齊排列的熒光燈，教室拉開的木門。

高一全國模擬考的全國第一、第二；

全國大賽的CD，她們聽了無數遍，看了一次又一次，那雙簧管的音色，依舊那麼不可思議。

「不過你怎麼弄到這東西的？」渡邊徹拿起胸口的入校許可證。

「我這是看到老朋友，情不自禁的開心笑，反倒是你，久美子，請說明一下，為什麼看到不遠400多公里來看你的我，反而一點也不高興。」

「呃……」

有男有女，有高年級有低年級；遠處，各個班級的窗戶口，不停有同學探出身。

大概，抱著一種偷師的心理？

渡邊徹看了看簧片，讚賞道：「鎧冢學姐，雖然距離我還差了很多，但你也是一位了不起的簧片師！」

「你還在做什麼？快一點。」

雙簧管絕無僅有的天才，吹奏樂大賽有史以來第一位高中生指揮；

清野凜點點頭：「大家好，我是清野凜，在神川高中吹奏部擔任顧問和指揮，擅長的樂器是小號。」

「久美子，我們走。」麗奈抓住久美子的手，「中午的合奏練習要開始了。」

「嗯。」鎧冢霙緩緩點頭。

就算比賽結束，除了準備升學考試的三年級，吹奏部也應該在繼續練習才對。

出色的外表，領導能力卓越，上低音號演奏不輸於強校的水平，在模擬考擠進了全國前三十名。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向上舒展雙臂，葵準備繼續學習。hetubook.com.com

「我怎麼沒有那種情況？」久美子問。

「湊近看，好漂亮啊！」

「有時間在那裡暴露自己的O癖，不如趕緊看曲譜，」清野凜冰冷的視線射過來，「你認為呢，渡邊徹同學？」

那麼貴的樂器，北宇治這種連校車都沒有的公立學校，怎麼可能買啊。

曲線如流動，直線則輕快。

「我最討厭的就是以學習成績來評價一個人，太狹隘了！人應該活在更加廣闊的天地才對！」

「喂？！」在麗奈要殺人的視線中，渡邊徹辯解道，「你這樣挑撥我和偶像的關係，不好吧？」

三人走進校舍，換上室內鞋，在自動販賣機處停留。

久美子知道這傢伙很有錢，一個月只有3000円的她，選擇接受。

「在學習的過程中，身體會想要甜的東西。」渡邊徹咬著吸管，打量北宇治的環境。

就算這樣，仍然有餘額。

早就想嘗嘗了！

「完全沒有，實不相瞞，我也喜歡女生。」

她話沒說完，遠處傳來呵斥。

清野凜手抵下巴想了想：「是《三日月之舞》吧？」

「去死！」麗奈狠狠地瞥了他一眼，關心地看著久美子，「久美子，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騙人！人類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記憶力！」

「我高興啊……但是，你再這樣下去，等你們走後，我絕對會被全校圍住啊！」

這樣解題的流暢感，大腦里的清澈感，葵特別喜歡。

現在，北宇治的吹奏部，贏下京都大賽，在關西大賽上吹出奇迹之音，儘管最後只拿到全國大賽的銅賞，但在學校，早已經是話題社團。

北宇治的特殊存在——田中明日香，在兩人面前也顯得普通。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樣說著，久美子手已經放在最貴的飲料按鍵上。

「咦？你怎麼知道？」久美子驚訝地看著渡邊徹。

在全國金獎面前，說自己家的社團只拿了銅獎，好像的確不太合適。

久美子？

新任的二年級部長優子拍著手，高聲說：「大家安靜一下！」

渡邊徹一口氣把草莓牛奶喝光，丟進附近的垃圾桶。

渡邊徹先給自己點了草莓牛奶，又給清野凜要了熱茶，對久美子說：「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自己點吧和-圖-書。」

「嗯。」鎧冢霙點了點頭，「我想變得更厲害，為了希美。」

「等一下，麗奈，我……」掙脫不開，久美子只好對渡邊徹兩人喊道，「你們快跟上！」

「是！」眾人非但沒有介意，還好奇地看著清野凜。

「好想知道她怎麼當上顧問的！」

「喜歡女生怎麼了？！」麗奈擠進兩人中間，仰著一張漂亮的臉蛋盯著渡邊徹，「你有什麼意見嗎？」

拎著禮物的久美子，一臉苦笑地看著周圍的同學。

校長甚至在會議上誇獎她們，明年北宇治的招生，也會因為她們而更受人歡迎。

為了應付繁重的升學考試，不再重複中考失利的後塵，她不顧學妹兼好友黃前久美子的挽留，選擇了退部。

「您說的都對。」

「清野同學，我一個男生拿女包，而且還是學校這種地方，再怎麼說也有點……」

久美子擔憂又驚訝地看著清野凜，沒想到居然有人這麼弱。

「那包是不是也可以自己拿……」

她又不是吹奏部副部長——同樣是三年級的田中明日香——那樣被眾人視為特殊存在的人。

「嗯哼，渡邊徹，請多指教。」渡邊徹朝四周點頭行禮。

四人到了音樂教室。

詢問了顧問老師，還有擔任雙簧管的鎧冢霙，得到『那不是努力就有辦法追趕的水平』的回答。

「離久美子遠一點，變態！」

「我來吧。」渡邊徹掏出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十日元硬幣，一個一個投入投幣口。

明明已經在吹奏部待了兩年，如果第三年堅持……

「嗯——」她想了想，「鞋櫃那裡好像可以！」

葵空余的左手，拿起橡皮，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無意識地滾動著。

她疲憊地用右手撐著下巴，眺望窗外蔚藍色的天空發獃，目光下滑，可以看到北宇治的操場。

「那是你的事吧？請自己解決。」

他吸了一口牛奶，說：「曾經我也博古通今、學貫中西，但自從有了多啦A凜，現在只會哪裡不會點哪裡了。」

說完，她又對兩人說：「自我介紹一下可以嗎？」

清野凜露出慈祥的笑容，肯定了渡邊徹的疑問。

「銅獎就不要說出來了，久美子。」麗奈嘆著氣說。

「直接說別人性格惡劣的人，才是性和圖書格惡劣的那個人吧？」

「唉。」清野凜無奈地嘆了口氣。

也有互相追逐打鬧的男生，故意在清野凜面前高聲說話。

長相無可挑剔；

「哦，這樣啊。」久美子立馬理解了。

「渡邊同學能現場吹一次雙簧管嗎？」

「渡邊徹同學。」

「渡邊，你也來吧？」久美子期待道。

眾人熱烈地鼓著掌，議論紛紛。

渡邊徹走向人群中的鎧冢霙。

葵想到自己的模擬考成績，距離自己目標的私立大學，還有一定的距離。

「……我只感覺你這個人性格非常非常惡劣。」

掌聲停息，眾人也安靜下來，看著渡邊徹。

「可如果是全國第一的話，最起碼應該知道大腦需要的糖分是通過……」

她看向仍然在喘氣的清野凜，安慰道：「清野同學，馬上就到音樂教室了，很快就可以休息！」

清野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我站起來的力氣還是有的！」

「想喝什麼嗎？」久美子問。

不可能的。

不時有互相挽著手的女生和他們錯身而過，等走遠后，立馬竊竊私語。

她伸出手，輕輕拽住渡邊徹的衣袖，把一部分重力轉移到他身上。

渡邊徹拉住滑到肩膀的校服西裝外套，對久美子說：「能不能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

「再給我麗奈姐拿一瓶。」渡邊徹把熱茶的瓶蓋擰開，遞給閉眼休息的清野凜。

窗外，天空白雲拉得很像，看著有點像次中音薩克斯的管身。

就在這時，餘光無疑掃過操場邊，校門口通往校舍的小徑，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去名古屋看過全國大賽的葵，認出這兩個人。

「當然是看到的，當時我不也在場嗎？」

「清野同學的記憶也好厲害，我們明明只是銅獎，居然記得我們演奏的曲子。」久美子驚訝道。

「可你不是全國第一嗎？」久美子善意地提醒道。

兼顧社團活動的同時，同時努力學習，對她這樣的普通人來說，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葵想起自己，直到升入高三之前，她一直吹奏部的一員。

走廊牆角，堆積著刻有塗鴉的桌子，缺點了邊的椅子。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呢……

「嗯哼！」渡邊徹發出很大的聲音，解釋道，「我們學校能拿到金獎，全和圖書靠清野同學的嚴格，大家，請做好心裏準備哦。」

「開玩笑，別在意。在神川，我只敢對女朋友、還有清野同學笑，但北宇治的話，我只待一個午休，可以不顧後果的隨便笑。你想想，大家都被我迷住了，結果轉眼再也見不到我，你不感覺這樣很青春嗎？」

中午跑去那裡做什麼？

清野凜看了渡邊徹一眼，走上指揮位，看起《三日月之舞》的曲譜。

「大家應該認識他們吧？」久美子給眾人介紹渡邊徹兩人，「這次正好是來京都修學旅行，我邀請他們來社團交流。」

「嗯嗯，是是。」久美子無力地敷衍渡邊徹一句，放棄勸說他不要再笑的打算。

「身材太好了！裙子那麼長，都能看出腿很細很長！」

正確率不錯，大概估算一下，偏差值能在72.9左右。

在冬季制服是長袖水手服的北宇治，穿西式校服的兩人，就像吸引蜜蜂的向日葵。

「……閉嘴。」清野凜終於支持不住。

「我從不拒絕朋友的請求，不過我沒帶樂器，你們社團還有雙簧管嗎？」

「在！」久美子心裏想著，這手也太大了。

數不清的優點。

這就算了！關鍵是……

他湊到久美子耳邊，低聲問：「這位名字很酷的學姐，喜歡女生？」

北宇治的吹奏部不值一提。

渡邊徹拿開手，擺出什麼也沒幹的姿勢，對瞪著眼睛走過來的麗奈說：

她也好想再次聽到那不可思議的音色。

「清野同學，振作一點，」渡邊徹扭頭看向痛苦得快閉上眼的清野凜，「有人說我們兩個不是人。」

「你說什麼？」久美子難以置通道。

「那位表情一看就很嚴厲，結果比賽完，又抱著學生哭的女老師？」

諸位，這下知道性格惡劣的人是誰了吧？

「久美子。」渡邊徹把手拍在久美子弱小的肩上。

「你說我沒有常識？」

「渡邊，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久美子抱怨道。

「為大腦補充的葡萄糖，是由米飯、麵包、麵條等澱粉類食物，在人體內經過消化吸收後轉化而成。比起成績，我認為你更應該提高的是常識。」

葵轉動橡皮的動作一停，自我嘲笑一聲。

做完目標大學去年的考試卷，她拿起手邊的紅皮參考書，對著答案自行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