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冬季露營（4）
先是九條美姬，她抓起一團雪，輕輕按壓成型，就快速丟出去。
九條美姬抬手就把雪球扔過來。
「渡邊徹同學，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
「別去了，陪我睡覺。」
「我……」
「這算什麼？在我們佛利薩一族，四個月就可以擊敗超級賽亞人blue。」
「等渡邊。」九條美姬給出答案。
渡邊徹跟在清野凜和九條美姬身邊。
在那一瞬間，渡邊徹把站在一旁的清野凜拉了過來，然後縮著身子，躲在清野凜後面。
「美姬——」渡邊徹無奈。
鬆軟的雪球，立馬四分無裂。
她鬆開手，讓臂彎里的雪掉在地上，優雅地拍了拍手臂，又用手拂去頭盔上的雪。
「怎麼了？」渡邊徹停下越野車，問。
然後，她彎下腰，簡單把積雪搓成球，一個拍在她身後渡邊徹的臉上，一個使出最大的力氣咂向還在笑的九條美姬。
勉強能通行的林道，依然不能讓他減速。
有教練過來進行簡單的指導。
「豬突猛進！豬突猛……咦？」
跟在九條美姬後面走，可以繼續保持雙方的平等，可以慢慢找機會超車，但看到機會卻不把握，不是她的風格。
「吻我。」
兩人一言不發，如裝有自動導航的利箭般，穿梭在林間賽道上，朝著終點駛去。
「《唐·吉訶德》的作者——塞萬提斯，有句話：「不要睡懶覺，不和太陽一同起身就辜負了那一天」。」
九條美姬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但就是不鬆手。
大部分掉地上，少許粘在渡邊徹劉海上，少許落在他鼻樑和嘴唇上。
不過也罷，就當這次心急的懲罰。
「你贏了。」清野凜說。
「美姬，聽我解釋。」
然後。
……
四個大輪子，類似摩托車，什麼也不懂的人，也能立馬上手。
「算我暫時贏好了，反正這種靠運氣的勝利，你肯定會找機會再來一次吧。」
「閉嘴，站好。」
兩人不再對話，沉默地等了半分鐘，晚出發的渡邊徹來了。
九條美姬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開始吧。」
九條美姬也不用說，各方面不輸清野凜，靠著更大的膽子，佔據小小的優勢。
身後緊追她的清野凜，早就已經想好——走另外一條。
伴隨著激昂和_圖_書的吶喊聲，那輛黑色越野車揚起高高的雪粉，不講道理般衝過來。
剛才渡邊徹褲子穿了一半就被九條美姬誘惑了，依稀記得，最後好像是在被窩裡脫的。
隨著渡邊徹發現她們，越野車前輪直接被抬起來，強行物理改變方向，朝她們開了過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
她慢悠悠地，穿過兩條路之間的樹林，駛了過來。
「什麼東西？」
不敢貿然進入森林賽道的女生小心翼翼，有時候油門松大了，車猛地往前一突，整個場地立馬一片尖叫聲。
「可以。」九條美姬居然答應了，「你在原地等我們三分鐘。」
渡邊徹鼻息火熱沉重起來。
「死了，真的要死了！」
「現在車怎麼辦？」她問。
渡邊徹當場表演了一次，左邊跳到右邊，再從右邊跳到左邊。
渡邊徹上前，幫她扣上扣子。
「哈哈哈！」渡邊徹抱著肚子狂笑。
清野凜柔弱纖細的身材，根本不能在這樣的路況下控制住越野車。
雪球大戰一直持續到兩位大小姐出汗，忍不住回去泡溫泉為止。
「太麻煩，將就一天算了。」渡邊徹把褲子穿上。
渡邊徹當然也要參戰。
賽道很長，她有足夠的耐心，出色的能力，並且有一定會贏的自信。
……
不等九條美姬再次開口，渡邊徹大聲說著「全都是汗，不快點泡洗澡，要感冒了。」加大油門，朝著露營地快速前進。
「提議比賽，是你自己想玩吧，嫌我們慢悠悠沒意思？」九條美姬看著他說。
等渡邊徹再次睜眼時，天已經大亮。
「我們不來場比賽嗎？」渡邊徹說。
清野凜選擇了右邊。
「褲子？我褲子呢？」
「嗯——」身後傳來九條美姬睡醒的呻|吟聲，「把衣服給我。」
渡邊徹轉身，上半身隔著被子壓在她身上，撥開幾縷調皮的黑髮，欣賞她肌膚白皙的臉。
「滾一邊，刷牙去。」
渡邊徹回過頭，把衣服扔床上。
在渡邊徹的操縱下，那笨重的越野車比最輕的自行車還要輕，像條蛇一樣在杉木間穿梭。
清野凜看著遠去的九條美姬，心裏嘆了口氣。
中途，清野凜和九條美姬兩人，也不知道誰先對誰出了手，從二對一
wｗｗ.heｔuｂｏｏk.cｏm.com，變成了三方混戰。
「你在暗示什麼？諷刺我？」九條美姬又抓起一捧雪。
清野凜看了她一眼，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九條美姬一直坐在越野車上，用俯視的角度看著她。
「臟死了。」
接著，把濃密黝黑的長發，從衣服里一口氣拂起。
「好吧。」
「剛才拉清野凜擋雪球，你是故意的？」
行駛在前面的九條美姬，率先面臨這個問題。
說著，渡邊徹腳踩在地上，準備站起來提褲子。
雪球糊在清野凜戴的頭盔上，發出好聽的聲音。接著，雪慢慢滑落，因為沒有胸部阻擋，掉在她抱著手臂的懷裡。
另外一邊，清野凜也看了過來。
清野凜只能選擇小雪球。
一場雪球大戰，當場爆發。
「……」
「挪威有句諺語，」渡邊徹突然開口，「懶惰就像金錢，一個人擁有越多，越是……」
「誰知道你褲子。」
「力氣再大也不會傷害你，說話很好聽嘛。」說著，她把雪球『啪』的一下，拍在渡邊徹腦門上。
打火、控制油門，跟著開兩圈，接下來就可以自由行動。
「沒有根據的廢話就不必了，喊『開始』吧。」清野凜的語氣，淡得像這沒有顏色的雪地。
當他說出這句話，颳起了微風，樹梢上落下少許雪。
而清野凜清楚自己的體力，沒有選擇躲避，她早就放下頭盔的護目鏡，選擇硬抗。
遠處，有人騎越野車撞樹上，也有得意洋洋呼嘯而過，轉眼間，自己又朝賽道外一去不復返，瘋狂呼救。
「你去哪？」她問。
渡邊徹正準備下床。
「那我一分鐘后出發，讓你們先走，待會兒就讓你們知道絕望。」渡邊徹說。
中彈的九條美姬，瞬間冷下臉。
這兩位大小姐聰明到令人恐懼，居然這麼快就看穿他的計劃。
美少女的穿衣過程，也可以看很久。
就算是夏天，天也沒亮的時間，九條美姬感覺到動靜，睜開朦朧的雙眼。
但靠著可怕的命中率，狠狠地對另外兩人臉上招呼了好幾個，更別說身體其他部位。
雜樹林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清野凜面無表情。
這是一個晴朗冬日早晨發生的事情。
「這次是她贏了。」清野凜注意到他的輕描
和_圖_書淡寫，「大半年的時間，真的可以鍛鍊出這麼大的力氣嗎？」
「哈哈哈！」九條美姬發出有史以來最開心、最愉悅的笑聲。
過了一會兒。
不走運的是清野凜。
「看來你的運氣不好。」伴隨著越野車的引擎聲，九條美姬高傲的聲音傳過來。
「皺成這樣，去換一條。」九條美姬嫌棄道。
九條美姬雙手自然而然地摟住他的脖子，美麗動人的眸子睜開，凝視著他。
三人慢悠悠地騎著越野車，行駛在雜木林里。
「什麼？你說什麼？引擎聲太大了！」
她一字一頓地說：「還從來沒有人敢打我。」
九條美姬下車，彎下腰，戴著手套的手捧起雪，一邊走過來，一邊搓成球。
關於渡邊徹在說什麼，清野凜完全一無所知。
按下油門，車輪騰空，已經動不了了。
男生們早已興奮地控制不住，掀起陣陣雪花，留下道道齒輪印，消失在林子里。
「真巧，我也是。」清野凜冷笑著回應。
「閉嘴。」少女粉|嫩誘人的嘴唇，吐出無情的命令。
渡邊徹撿起身邊的衣服，邊穿邊說：「篝火晚會上一般跳什麼舞？」
但這絕對又是在胡說八道，她不滿看著他。
兩條路，他哪條也沒選，故意走中間最難走的樹林。
問題是，那個標牌倒在地上，上面有很明顯的車輪碾壓的痕迹。應該是某個男生不小心撞倒，為了追趕遠去的朋友，沒有注意。
「晨練。」渡邊徹背對著她，正往腿上套褲子。
「不是……我……等等……」
「為什麼？」
對於九條美姬的話，清野凜沒有反駁。
運氣等虛無縹緲、不受控制的因素，不在她的反思範圍內，選擇這條路是她，輸了就是輸了。
九條美姬的身體十分嬌美，令人百看不厭、愛不釋手。
雪球砸在頭盔上，九條美姬還沒什麼，清野凜身體晃了晃，居然倒在雪地里。
呵止渡邊徹后，她繼續說：
渡邊徹呸呸兩聲，吐掉嘴裏的雪：「美姬，你誤會我了，不止是清野同學，一般人我也不會去傷害呀。」
九條美姬冷艷的雙眸左右看了眼。
兩邊相隔不遠，能互相看到對方，但路況卻天差地別，一個是給新手的平坦路線，一個是給老手挑戰的坎坷路線。
「做你男友能減少時間，那他能成為我的朋友，至少可以讓他少等兩分鐘。」清野凜瞅了眼渡邊徹。
最後，她終於忍不住了，說：
看車輪印完全分辨不出來，兩條路上都有越野車駛過。
她冷笑一聲，不管道路有多坎坷崎嶇，只要有路，她就可以贏。
機會來得很快，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分岔口。
「渡邊，你找死！」
「這麼說是美姬贏了？」渡邊徹把卡住的車拽上來。
「《秘技：反覆橫跳》呢？」
他做了兩個比腦袋還要大的雪球，一人給她們來了一個。
道路上，時而出現陡峭的土坡，時而出現大大的凹坑。
九條美姬選擇了左邊。
吃完早飯，上午有越野車體驗。
兩人又來又往。
「渡邊，你過來一下。」九條美姬的聲音，跟著風一起傳過來。
只需要一個機會。
油門給的恰到好處，不慌不忙，如同乘坐穩穩的觀光車。
「你能不能先把褲子穿上？」
兩人這樣久久地、無聲地互相看了好一會兒。
「恰恰、土風舞之類，沒有具體規定吧。」九條美姬也不太確定，用無所謂的語氣說。
九條美姬從被子里伸出纖細的手臂，抓住他的腰帶，不讓他起身。
「幼稚。」
「無聊。」
分開行駛一分鐘后，路況開始出現明顯的變化。
三人駕駛著越野車，慢悠悠地往回開。
「那你去死吧。」
『清楚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從不高估自己，也是我了不起的地方。』渡邊徹真的很佩服自己。
「你嫌棄我？啊，心好痛，要死了，不行，必須美姬親一口才能好。」
他只是想讓沒有朋友的她們，再次成為朋友而已。
把內衣調整到舒服的位置，她拿起短袖，從頭上套進去。
留在原地的渡邊徹，抬起左手腕，剪得整齊乾淨的右手食指指甲，輕輕敲打錶盤。
對已經發生的事情，她不會後悔，只會總結經驗，不允許自己下次再犯。
反觀九條美姬，因為潔癖，絕對不想中招，大部分時間用來閃躲，偶爾才彎下腰撿起雪球。
兩條路都可以走，但路口的標牌上寫了「此路顛簸，新手請走另一條」。
「真的不來一場賭上人生的和圖書比賽嗎？」他再次問道。
「賭上人生的比賽，你的人生和我們比起來，沒讓你原地不動，已經是看在成為我男朋友，有那麼一點價值的份上。」
而且，不靠系統，沒遇上九條美姬變得自律上進，憑他原先的努力和志向，在二十五歲時，最多只能開一家能在東證二部掛牌上市的小企業。
十二月三日，冬季露營的第二天。
清野凜雖然體力不好，但運動神經出色，反應敏捷；
兩人纖細柔軟的身體稍稍後仰，越野車猛地躥出去。
「啪！」
清野凜對於九條美姬領先自己並不急。
「臟嗎？來，親一個。」
「豬突猛進！豬突猛進！」
「嗯，我失誤了。」清野凜點頭承認。
坂本大佬也沒他帥氣和飄逸。
最後，連九條美姬也開始嘗試用大雪球欺負她。
兩人在床上找了找，在九條美姬腳邊發現縮成一團的它。
他一問，九條美姬就微微垂下眼瞼，審視著他：
還是太急，明明剩下的路還很長，沒有必要在這裏分勝負。
「沒有這回事。」渡邊徹否認，「車卡住了？」
清野凜和九條美姬沒有出現反差萌，兩人在車輛上依舊保持一貫的聰明。
沒駛出多遠，便因為一塊故意整治成冰地的超滑路面，方向失控，車半陷在坑裡。
九條美姬懶洋洋地坐起身，舒展手臂穿內衣，穿了一半，背過身體。
坐在床上的九條美姬，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的男朋友。
選哪一條？
在中招的同時，她也搓好雪球，精準地丟了過去。
透過斑斑駁駁的樹榦的縫隙，可以窺見天空的一角，有種屬於冬天特有的美。
渡邊徹被她用責怪的眼神盯著，沒好氣地說：「你擔心什麼？我力氣再大，也不會傷害你。」
「穿越號，跟我沖！」
這兩人，跟同年女生玩不到一起，彼此反而能作為對手共存。
渡邊徹看誰不夠狼狽就打誰，偶爾故意把清野凜砸倒地，因為那場面太滑稽了。
「……」
算了，「東京帥哥」必須對別人保留30%的神秘感。
他從床上下來，拉開窗帘，白雪皚皚，天高地遠，層層疊疊的遠山。
「預備——，開始！」
三人在林間你躲我藏，中間雪球漫天飛舞。
「怎麼樣？玩得開心嗎？」渡邊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