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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美姬姐姐。」

兩位大小姐鬧彆扭時，一木葵四人走出來。

「你知道她在這兒？」九條美姬扭頭問渡邊徹。

「那我回去用手給你按摩，保證比這舒服。」渡邊徹把按摩器放回原位。

對話間，三人後面又排了幾個人。

「是不是按摩不重要，舒服就行了。」他在她耳邊笑著低語。

「喂，你們其實是在合夥罵我吧！」

九條美姬打量一木葵，隱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但她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沒有一點興趣，記不太清。

等他拒絕『一波女初中生、三波女高中生、兩撥女大學生——也可能是社會人』的邀請，九條美姬打電話叫他出去。

下車后，進店之前，凌冽的晚風，讓衣著單薄的九條美姬眉頭微皺。

他在九條美姬對面坐下：「你輕一點，我第一次，怕疼。」

這家購物中心裏人更多，而且大多是年輕人，也有穿學生制服的人在遊盪。

那是一位穿白色長款風衣，戴著帥氣圍巾的美少女，她正手抵下巴，對著玻璃櫃檯沉思。

「等等，」渡邊徹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地球停轉365天》是愛情片？不是科幻片？」

事已至此，渡邊徹只能出絕招了。

有些人就是喜歡把自己的想象強加給別人，也不管他人自己到底……

服務員過來，給手拿兩個球的渡邊徹，推薦四個球的，還說贈送給球加熱的加熱器，冬天也可以毫無顧忌的使用。

「拿開。」九條美姬推開他的手，「不知道什麼人試用過的東西。」

走過咖啡店，望著遠處的摩天輪，渡邊徹給九條美姬打電話。

購物中心的中庭，正在舉辦情歌大賽，男女朋友只要上台合唱一首，就可以免費領取巧克力優惠券。

「不，你今天就這樣。」

「美嗎？」九條美姬笑著問。

堆成小山似的各種烤串和食品，整齊地排列到盡頭。

不等渡邊徹靠近，車門自己打開，他一屁股坐了進去。

往左走，街角是一家名叫「Excelsior Caffe」的咖啡店，店門的立牌上，介紹了情人節特賣的咖啡和冰激凌。

「外面太冷了！臉都凍僵了！」

「可能，我也沒用過。」九條美姬抱著手肘說。

「不用了，謝謝。」清野凜回絕之後，對店員說，「請給我一個甜甜圈。」

「葵，電影幾點？」

「那我也去和圖書好了。」

一樓入口處是一家肯德基，肯德基邊上就有一家甜品店。

「太美了。」渡邊徹敷衍一句，「可以擦掉了吧？」

「過來。」

有些人生來就不一樣，比如說清野凜和九條美姬。

「請問什麼是強者？體力？智力？」渡邊徹問她。

「這種變態才會做的事，只有渡邊徹同學才會去做吧？」清野凜回以冰冷的表情，「我比九條同學你溫柔，只要你寫一萬字的檢討，再喊我姐姐大人，我就勉為其難地和你關係好。」

「我的意思是，我在電線杆上有三隻麻雀的水道橋。」

「心靈。」清野凜用一種『你們可以臣服我了』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他是一個偉大又了不起的人，哪怕清野凜完美到近乎讓人無法拒絕，但他依然沒有做令人羡慕又不齒的事。

筆直修長的腿，纖細的腰肢，鼓脹的毛衣，還有白色衣領上的那張小臉，精緻又高貴。

兩位大小姐同時哼了一聲，之後，因為這個頻率一致的動作，兩人臉色更加難看，於是，又同時去吃甜甜圈。

「弱者才成群結對。」清野凜露出嘲諷一切的冷笑。

討厭是肯定討厭，但厭惡肢體接觸的九條美姬，在冬季露營時，主動把清野凜按在自己床上。

「你騙我？」

「準備去看電影。」渡邊徹回答。

九條美姬無所謂地點點頭。

明亮的燈光下，對喜好美食的人來說，那簡直是一座座金山。

「你打算和我們看同一場？」渡邊徹問。

「你的確沒有出息。」

「我在哪也不是的場所正中央，眺望東京巨蛋那邊的摩天輪，和我的美姬通電話。」

一進去，就看到排著長隊買化妝品的人群。

可惜的是，渡邊徹因為中途笑出來，被九條美姬踩了一腳，所以沒有觀察完全程。

以兩人的聰明程度，一定早就察覺到彼此對自己的特殊了吧。

「渡邊君，你們待會兒準備去做什麼？」一木葵拎著裝有巧克力的袋子問。

聲音越來越近，然後碰面了。

「不信！」

「嗯？」渡邊徹稍稍愣了下，「剛才一木葵她們邀請你，你沒答應，現在和我們去，會不會不太好？」

雖然不感興趣，但兩人還是逛了逛。

清野凜嘆了口氣：「三個甜甜圈，謝謝。」

「好啊。我記得一樓有一家甜品店，說不定今天會有高級巧克力出售，我們去和圖書看看吧！」

「買兩個甜甜圈吧。」九條美姬現在特別想吃點甜的東西。

「在那裡等我。」

「最近在看村上春樹？」

簡單，甚至不需要記就可以推出來，在……

九條美姬用鼻子哼一聲：「東京不大，但也不小，怎麼去哪都能碰上你。」

開口說話前，她看著渡邊徹眨了兩下眼睛，隨後立即恢復往日的神情。

清野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我說的是心……」

渡邊徹笑著躲開她的襲擊：「好了，好了，我錯了，美姬妹妹，對不起。對了，你是比我小吧？三個月零三天？」

「《地球停轉365天》，9點15分。」

九條美姬深吸一口氣，幫渡邊徹清理掉眼影。

有九條美姬在，她不會表現出任何異樣，但到了昏暗的影院……

大概十分鐘后，兩人抵達新宿的伊勢丹店。

「我什麼時候說舒服了？」九條美姬靠在他懷裡。

店裡有不少人，但其中一位的背影，第一時間吸引來客的目光。

她沒用刷子，直接用無名指沾了點淺色的眼影，在渡邊徹右眼眼窩處，從后往前暈染。

從西口出來，有一家拉麵店，寒冷的冬夜，裏面坐滿了人，霧氣瀰漫。

「是角川電影院嗎？」

「本小姐最喜歡耍你了。」九條美姬笑得十分開心。

「我們剛從那出來。」渡邊徹說，「雖然什麼也沒買，還免費試用了眼影。你一個人？」

九條美姬瞅了眼清野凜，對渡邊徹說：「只要她和我坐在一起。」

商場內吹著暖氣，把甜品店的香氣送到鼻尖。

渡邊徹對此很不滿。

這位從不和人——渡邊徹除外——廢話的高嶺之花，一旦和九條美姬吵起來，顯得沒完沒了。

「你不聽我話了？」九條大小姐不愉快了。

「檢討？姐姐大人？那種沒出息的事，除了渡邊誰會去做？」

「啊，活過來了！」

「我不要！」渡邊徹護著眼睛。

那麼，到底是不在意，還是習以為常，或者，她們達成『雖然對方討厭，但又認可彼此』的默契了呢？

伊勢丹對面有一家平價購物中心，裏面有兩家電影院。

老實說，渡邊徹不太相信麻衣學姐的意志力。

店員看看渡邊徹，又看看清野凜。

買完甜品，三人來到店外。

「下一站，水道橋，水道橋。」

那烏黑鋥亮的頭髮，如花兒一般討人喜愛的小臉，無法忽ｈｔｔps://m•hｅt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視的存在感，除了清野凜，沒有其他人。

「問。」

九條美姬的皮膚，已經是那些花大價錢護膚的人夢寐以求的模樣，而渡邊徹……一個臭男人，化妝品公司別想從他這裏賺到一円。

「是啊，你和某人同一天生日。」九條美姬笑吟吟地說。

但要白晝的時間徹底超過黑夜，要等到3月20日或21日。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雞，可以了吧？」渡邊徹搶在她說完之前開口。

渡邊徹摟住她的肩，朝二樓走去。

「隨便找家購物中心怎樣？」

在SUQQU櫃檯，兩人試了試眼影。

再往上，上面還有香奈兒、dior、勞力士、lamer等各種奢侈品店。

四十多萬円的衣服，一萬六千円的哈密瓜。

「原來如此。」渡邊徹點頭，「如果是比自戀程度，那清野同學的確是當之無愧的強者。」

9月22或23日。

女播報員的柔和報站聲，讓渡邊徹結束腦內隨機小測驗，跟著人群走出電車車廂。

「什麼事？」九條美姬簡練又充滿氣勢的聲音傳過來。

「還挺舒服，你試試。」

「伊勢丹是您司機選的，電影是您說要看的。」

「要不要買點甜品嘗嘗？」渡邊徹說。

「看電影。」

明明打算說出更過分的話，卻表現出這樣態度，真是令人討厭……不起來。

兩人對護膚品都不太感興趣。

「一定是緣分啦！」一木葵開心地笑起來。

「啊哈，美姬，我的美姬，你一定沒有看過塞利納的《長夜行》！」

當然不是深度潔癖的九條美姬試，而是渡邊徹！

此外，還有情人節特定的巧克力等商品。

「原來你們晚上有約啊，怪不得沒和我們一起呢！」

她吃東西一直很慢，每口吃的少，咀嚼的次數多。

儘管這阻擋不了多少寒風，但九條美姬卻很受用，把身體窩在渡邊徹懷裡。

外面氣溫零下，那些女子高中生光溜溜著腿，刻意提高的裙擺，可以看出她們對美的執著。

「嗯？」

這時，渡邊徹與明日麻衣對上視線。

第二問，北極什麼時候極晝？

過了立春，白晝逐漸變長。

「這東西真的能護膚嗎？」他拿起一個，滾動上面的球。

「美姬，我正準備去你那兒。」

「影院又不是我家開的，你想去就去啰。」渡邊徹扭頭問九條美姬，「美姬，你呢？」

九條https://m.hetubook.com.com美姬抬手就是肋擊。

渡邊徹聽著『不算好聽，但也不難聽』的歌聲，咬了一口清野凜掏錢買的甜甜圈。

「去對面看場電影吧。」九條美姬心情不錯。

「清野同學，」玉藻好美上前兩步，「待會兒一起去看電影嗎？」

九條美姬踹了他一腳。

接著，兩人又同時不吃了……

之後，兩人又去了負一樓，那裡吃的東西多到驚人。

一切結束后，鏡子里的渡邊徹，右眼比左眼看起來稍稍大了一些。

清野凜右手虛掩嘴角，笑著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九條美姬一身休閑打扮，淺藍色牛仔褲、簡單的白毛衣、衣襟半合的紅色棒球服。

「夠了。」九條美姬不感興趣的聲音傳來，「你是不是強者我不關心，別妨礙我們買東西。」

從這些人失禮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認定剛才的一幕，是渡邊徹踐踏兩條船被當場抓住了。

「再來點睫毛膏。」九條女王大人可不想睡，她玩得正興起呢。

「嗯。」

「試完我就幫你擦掉。」九條美姬笑嘻嘻地說。

「啊啦，真巧啊。」她笑著打招呼。

「呵。」九條美姬瞧不起人似的笑了一聲，「要想關係好，也不是不可以，讓她跪下來舔我的腳。」

「誒？清野同學，九條同學，渡邊君？」

在一家店裡，渡邊徹發現一個好玩的，臉部提拉按摩器。

「我不在家。」稍作停頓，她又繼續說，「你在哪？」

二樓主打賣鞋。

「沒有，「我們生來就沒有出息，只有娛樂才會使我們真正不想去死。」」

外皮底下，砂糖凝固得像雪一樣，很甜。

「清野同學，我有個問題。」

停靠在路邊的高級車引人矚目。

渡邊徹用按摩器在臉上滾了滾，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滾脖子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點意思。

「三個！」渡邊徹補充道。

「你那是按摩嗎？」九條美姬一臉嫌棄。

渡邊徹湊到她耳邊：「跟你說過的，這傢伙喜歡女的，你小心她一點。」

「要不要去哪裡轉轉？」車內溫度很高，渡邊徹扯掉校服的領帶。

當時的情況又複雜又美妙又好玩。

「兩位關係真好啊！」渡邊徹羡慕道。

「美姬姐姐令人傷腦筋的程度，今天又更上一層樓了。」

看到她們的人，幾乎都認為，她們理所當然地要生活在鮮花的簇擁下，沐浴最舒適的陽光，享受富裕而輕鬆的生活。

「www.hetubook.com.com太好啦，我們也看的那部愛情片！時間也一樣！希望座位能靠在一起！」

「清野同學，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渡邊徹吃完最後一口甜甜圈，把白色紙袋子揉成一團。

那麼，什麼時候晝短夜長呢？

在島國，雞比喻人的記憶力差。

「我才要奇怪吧？九條同學不在千代田就算了，怎麼來了新宿，還來這種平民購物中心呢，對面的伊勢丹不更適合你嗎？」

門口立牌上，寫著今日特賣：螺旋麵包、餅乾泡芙，還有起司蛋糕。

兩人走進去，聞到的空氣瞬間更甜了。

渡邊徹心底一片溫暖，像泡在冬天的溫泉里，想摟著九條美姬，想什麼也不做的好好睡一覺。

「我們也是誒！電影名字叫什麼？幾點場？」

「8點半，還有四十分鐘，我們要不要再轉轉？」

渡邊徹把她摟在懷裡，加快腳步。

走過去時，渡邊徹依然摟緊九條美姬。

「姐姐，美姬姐姐大人~」他拉拉九條美姬的棒球服下擺。

掛掉電話，渡邊徹扭身回頭，走進暖和的「Excelsior Caffe」咖啡店，要了拿鐵。

從伊勢丹出來，時間還早。

九條美姬的目光，掠過渡邊徹白皙的脖頸、分明的鎖骨。

沒動腦子就下意識問出口的剎那，渡邊徹知道自己又要被訓了——清野凜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只做自己。

兩人對話間，清野凜轉過身。

「當然。」清野凜咬了一口甜甜圈，「你不歡迎嗎？」

而清野凜呢？

兩人都是單手拿甜甜圈，同樣是左手，一口咬下去的大小也相差無幾，這也許是湊巧，但讓渡邊徹想到她們複雜的關係。

清野凜和九條美姬也正吃著。

「好吧。」為了哄女朋友，渡邊徹只能犧牲了。

渡邊徹看了眼明日麻衣，對無關緊要的三人組說：「東京不大，但也不小，怎麼這麼巧就遇上了呢。」

「快點。」九條美姬手拿四色眼影盤。

「這跟我可沒關係。」渡邊徹這次是真的無辜者。

「你們呢？」清野凜的甜甜圈還剩一大半。

「好的，請稍等。」

「說什麼也不行！」

「說不要就不要！」

「找個地方吧。」她語調懶洋洋的。

九條美姬開始蹙眉。

「跟你說過吧，不準用那個稱呼。」

輕輕塗抹的手；貼近的臉；呼出氣息中帶著的熱度；還有，認真又帶了少許惡作劇的笑容。

「渡邊同學，你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