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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清掃掉了。」清野凜細細打量渡邊貓。

「是嗎？」清野凜把書往後翻了一頁。

「當然。」渡邊貓挺起毛茸茸的胸脯，「想哭的我就算變成貓，依然保留了人類的習慣。」

清野凜食指和拇指捏住渡邊貓的後頸，把它提起來，放到和自己視線一樣的位置。

「為了養的方便。」清野凜給出自己的答案。

「你、你、你，怎麼可能？」『小泉青奈』話都說不完整。

「你喜歡上渡邊了？」清野凜說。

直到預備鈴響，煎熬的『小泉青奈』總算長出一口氣。

「你說什麼？」雖然不懂，但能察覺到其中的不懷好意。

「明明早上還在……算了，清野同學你有多可愛，我就有多想你好了。」

因為喜歡清野凜的人更多，如果要生氣，也是渡邊徹生更多的氣。

清野凜一言不發，冰冷著臉，手指著櫸木桌。

渡邊貓眨眼，意思是『待會兒給你解釋』。

「……我大概理解了。」

就算渡邊徹長得再怎麼帥，她也不會想著和他怎麼樣！

「一整夜？」

隔了窗戶，樂器聲、運動部的吶喊聲，彷彿是從海底傳來的一般。

渡邊徹是人，還是貓，這些怎麼都無所謂。

「是嘛。」清野凜語氣漠不關心。

「看夠了嗎？」清野凜冰冷的聲音傳過來。

「只要有愛，一切都不成問題。」這句話是一隻貓說的。

「謝謝，你摸得我也很舒服。」

「降低罹患疾病的概率。」

路上，『小泉青奈』稍稍留意四周，遇見的女孩子看「自己」的表情，果然不對勁。

「不愧是對人不抱期待的清野小姐，很符合你風格的答案。我明白你為什麼高興了，少女，你打算成為我的master嗎？」

渡邊貓伸出貓爪子，安慰似的拍拍她放在自己貓腦袋上的手：「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喜歡貓。」

貓從沙發上輕盈地跳下來，優雅地走到清野凜跟前，在她面前蹲下。

「本體是指我嗎？」『小泉青奈』指著自己。

清野凜目光閃https://m.hetubook.com.com爍，手指扶著下巴：「渡邊同學？」

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內，人類觀察部只有清野凜翻動書頁的聲音。

想離開，但逃走的話，不也說明自己在乎嗎？

清野凜不再說話。

她拿開腳的一瞬間，貓又抬起臉：「雖然有一點點的失望，但對於清野同學堅持穿安全褲，我個人百分百贊成。」

活動教室的門被打開，清野凜抬頭看一眼，『小泉青奈』垂頭喪氣地走進來。

「我有點害怕這個九條美姬了，只是碰了一下就要殺人。」聽完故事，『小泉青奈』說，「這個九條美姬簡直是魔女，渡邊徹到底怎麼收服她的呀？」

同樣作為女生，她大概忍受不了自己的男朋友太受歡迎，不過……不受歡迎好像也不行。

「我真沒喜歡上他啊！」『小泉青奈』加強語氣，強調道。

清野凜把他放下來：「你模仿貓叫的技術差到令人絕望。」

「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這個意思啊，抱歉。」

貓輕輕一躍，跳到桌上。

「桃花潭水深千尺，說的也是友誼。」

「這一看就能看出來啊，清野同學她捨不得你，想把你帶回家。」

那張半側的臉，讓『小泉青奈』想起家裡最喜歡的地方——午後的陽光，迴廊上晃動的梅樹樹影。

「什麼事？」清野凜頭也沒抬地應道。

『小泉青奈』來回打量一人一貓，懷疑未來世界動物是不是本來就會說話，要不然為什麼清野凜一點也不害怕？

「那麼多人喜歡渡邊徹，你不在乎嗎？我看你好像一點也不生氣。」『小泉青奈』好奇地問。

「人類養貓、愛貓，卻又把它絕育，你說是為了什麼？」

『小泉青奈』漸漸放鬆下來，貓和人之間你一句我一句，看著很協調，很溫馨，應該不是什麼詭異事件。

「剛才，我在音樂教室看見明日麻衣了。」

「喜歡上一個人的瞬間，人真的會意識到嗎？」

「比如說，你和某個人一起，和_圖_書為了明天的文化祭忙了一整夜。」

「是我。」變成貓的渡邊徹說。

渡邊貓沖她點點頭，一臉誠懇。

如果渡邊徹是單身，自己看在這件事的份上，可以慫恿未來的自己對他出手。

「啊？」『小泉青奈』嚇了一跳，坐直身體，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我連話都沒有和他說過！」

「補魔也拜託你了？」

清野凜沒理她，對變成貓的渡邊徹說：「怎麼回事？」

「渡邊只受女生歡迎，而所有人都喜歡我。」

「所以，你不用因為喜歡上渡邊而產生心理負擔。」說完，清野凜再次看向手裡的書。

「不需要進食和排泄？」

「打底褲太可愛了嘛。」

「好漂亮啊。」

清野凜壓低腳的高度，室內鞋的鞋底幾乎要貼到貓的臉上。

「我對清野同學的思念。」渡邊貓嘴角微微彎起，迷人得恨不得把他抱在懷裡，「簡直就像院子里的落櫻，厚厚的一大疊。」

「什麼？」

當一個人說了謊，除非有正事，其他情況下，她還願意繼續聊下去的人，只有渡邊徹一個人——九條美姬那是吵架。

「清野同學。」『小泉青奈』猶豫著開口。

它怡然自得地蜷縮在沙發的角落，清野凜和『小泉青奈』進來都沒發現。

下午的課，『小泉青奈』一直想著這件事。

人類觀察部重回靜謐，但這次，『小泉青奈』再也不能長時間盯著某個地方一直看了，生怕清野凜誤會自己在單相思。

「對不起，我錯了。」貓低下頭。

「渡邊徹的靈魂回去了？」

「我想她不是喜歡貓，是喜歡你。」『小泉青奈』說。

今天繼續講故事，渡邊徹和九條美姬的第一次約會，地點是品川水族館。

「這件事說起來就長了，在一個下著小雨的……清野同學？」鞋底擋在貓臉的前面。

「原來如此。」渡邊貓抱著手臂，頗以為然地點頭，「不愧是小小泉老師，懂得就是多。」

純白的毛髮、纖細修長的體型、漂亮的鬍鬚、透明的大ｗww.hｅｔuboｏk.coｍ•com眼珠子，全部可愛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你耳朵摸起來很舒服。」

「你現在能說什麼？」清野凜問。

「我說，很抱歉，雖然非常非常想和你簽訂契約，讓你成為魔法少女，但我不能離開本體太遠的距離。」

「謊言。」

清野凜合上書，優雅地起身，凜然的長發搖曳，一舉一動都讓十六歲的『小泉青奈』嚮往。

清野凜不置可否，清冷的眸子看著手裡的書：

清野凜揉著貓腦袋，對完全插不上話的小泉青奈說：「身體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

兩人能再次聊天，再次用眼神交流，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比什麼都重要。

「貓、貓講話了？！」『小泉青奈』嚇得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

「恩。」清野凜點頭，「養一隻變成人類的貓，是從未有過的人類觀察。」

「不吃。」

這次，清野凜連話也不說了。

清野凜抬眼瞅著『小泉青奈』：「我的意思是，喜歡我的人同樣哪裡都有。」

「看到什麼？能不能請你先拿開腳？這樣我不好說話。」

但他不僅是渣男，還有三個女朋友，關鍵每個人都那麼漂亮……

清野凜有著這樣讓人珍惜嚮往的臉，對此，『小泉青奈』只能說：

真是令人煩惱。

「不太懂。」

「我故意的。」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班級走去。

「比如說剛才蹲在我面前，偷看我的裙底？」

雖然清野凜認定自己喜歡渡邊徹，但『小泉青奈』並不這麼認為，她真的只是有一點點在意……畢竟長得那麼帥，自己還一直接觸他的身體。

「沒有的事，因為沒做過貓，所以我坐下來才意識到，那樣可以看到你白色的打底褲，啊，可愛的打底褲。」

臉上好熱，怎麼回事？盯著姐姐大人看久了嗎？

清野凜點點頭，對被揉得很舒服的渡邊貓說：「你是吃貓糧，還是正常食物？」

這是普普通通的一幕，卻是家的味道，是她心裏最美好的時光。

「嗯嗯。」『小泉青奈』使勁點頭。

她收回視線和-圖-書，繼續看書。

「而且清野同學你想想看，我可是知道他有情人的事，怎麼可能喜歡上這樣的人？」

清野凜點了下頭，意思是『允許你待會兒解釋』。

『小泉青奈』一屁股坐在鋼管椅上，雙手托著下巴，望著對面的冰箱發獃。

「事情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清野凜笑起來，帶著一絲愉快。

「……你在耍我？」『小泉青奈』可不傻。

後頸被拎著，慘兮兮的渡邊貓說：「喵~」

清野凜臉冷下來，就連窗邊的玫瑰花，都知道它的主人現在很不愉快。

清野凜鬆手，讓被扳開的渡邊貓嘴巴合攏：「看來有好好刷牙。」

「這個世界有看見一個人，立馬眼神放光，愛上對方的情況，但也有相處很久，在某一瞬間，突然意識到自己喜歡對方的事情。」

退到書架那邊的『小泉青奈』，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又躲到清野凜身後。

「在一個不能動、不能說話、看不見東西的地方待了三天，想哭的我戴上了貓的面具。」渡邊貓有著一雙玻璃珠似的眼睛。

「清野同學，你不害怕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而且他還有兩個超級可愛的女朋友，每個都生氣……果然要瘋。

「那個，清野同學。」她對著前方的背影說。

窗外的陽光灑在她水嫩的肌膚上，讓她身體周圍帶上一圈白色的光暈。

『小泉青奈』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小泉青奈』也回過神，再次強調：

「如果因為受人喜歡就要生氣的話，渡邊同學大概已經瘋了。」

「話沒說過卻喜歡渡邊的人，這所學校哪裡都有，當然，我也是一樣。」

她乾脆趴在櫸木桌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教室門。

清野凜伸手捏了捏貓耳朵：「我們不是朋友嗎？這麼思念我可以嗎？」

她差不多已經開始厭倦沒有渡邊徹的校園生活，只期待每天早上的那段時間。

「並不是很想見到我的十六歲小泉青奈同學，歡迎來到未來，我是人工智慧小徹，因為清野神的思念而誕生，目的是給她……清野同學，你在和*圖*書幹什麼？這樣我不好說話。」

他舔舔爪子。

「所以，」光重新回到清野凜的雙眸，「你不用因為害羞，強烈地去否認自己喜歡上渡邊的事實。」

「我聽說，貓就算從高樓上掉下去也不會死。」清野凜和渡邊貓對視。

擔心清野凜不信，她又補充道：

渡邊徹這傢伙還真是受歡迎啊。

「自己」看過去時，她們會害羞地避開眼神。

「真的只是有一點點在意而已！他可是我學生！」

『小泉青奈』活動了一下，回答道：「沒有，一切正常。」

她就是天國的少女，用天國少女般的聲音，說著普通的故事。

「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怎麼感覺你有點高興？」渡邊貓問。

話說回來，她明明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現在連扶著那裡撒尿的事都做了。

「你真的是渡邊徹？」她從清野凜後面走出來，好奇地問。

「這麼漂亮的人，居然願意做渡邊徹的情人，還有清野同學你……」

「那就好。」

『小泉青奈』分不清，自己是被清野凜的語言引起思考，還是被她的美麗震撼，或者兩者都有，她傻傻地愣在那裡好長時間。

兩人繼續朝高二四班的教室走去。

似乎發現她的疑惑，清野凜停住腳步，側過臉說：

「聊了電影的進度、颱風的成因、哪家便利店的便當好吃，就是這樣的一個夜晚。早上，那個人走了，你在浴室洗澡，想著文化祭的事，熱水流過身體，大腦放鬆的瞬間，你突然意識到：啊，我可能喜歡這個人。」

「是嗎？！」貓臉震驚。

放學后，『小泉青奈』跟在清野凜後面，兩人前往人類觀察部。

『小泉青奈』越說，心裏越是煩躁。

「你喜歡他我知道啊。」

「真話。」清野凜點點頭，「你發現以後，選擇面不改色地繼續看下去？」

「什麼事？」

清野凜視線依然看著書，但看她的神情，分明在想著其他什麼。

清野凜拿開腳：「到桌上來說……」

能和『小泉青奈』交流這麼多，已經是看在渡邊徹的情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