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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了。」

「有想吃的嗎？」

清野凜把手臂從自己母親懷裡抽出來。

「小蓮。」清野幽子露出和藹的笑容。

「你美姬姐說的對。」渡邊徹點頭。

「東京，好熱啊。」

清野凜對渡邊徹輕抬下巴：「表演一下。」

兩位太太也對視一眼，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兩人大呼小叫著朝商業街而去。

「我果然很年輕呢。」九條太太撫摸著臉，陶醉地說。

「不是雜貨店的冰棍？！」

「你未免太多管閑事了。」九條美姬冷眼瞥向清野凜。

臉龐白凈俊美、雙腿修長，茫茫人海中，簡直像打了聚光燈。

「阿徹，這樣不對！媽媽是讓我來適應東京的生活！」她大聲糾正道。

「裙子很好看哦。」

「熱還跑。」渡邊徹揉了揉她小腦袋。

沒過一會兒，擁擠的人群中，渡邊徹看見一個乘務員打扮的人牽著小蓮的手。

「嗯。」小蓮點點頭，「媽媽要求咱，到了東京，要一直和阿徹在一起。」

「做明星不就可以去演什麼奧特曼了嗎？」九條美姬嘲笑道。

「都不想去的話，就和你哥留在東京吹空調吧。」渡邊徹說。

放下手臂，雙手插|進口袋，全神貫注地注視檢票口。

她哼唧哼唧地拉著小行李箱，跑向渡邊徹。

「嗯，待會兒阿姨帶你去游泳，去打高爾夫，好不好？」

清野凜笑了下。

「阿徹，那是什麼地方？」

只有兩人知道的小默契。

「很可愛。」九條太太視線從後視鏡收回來，踩下油門。

「凜姐，美姬姐！」

「得把接到小蓮的事告訴老媽。」渡邊徹拿出手機。

乘務員看著乖巧的小蓮，開心地笑了笑，她對渡邊徹說：

她雙眼閃爍著亮光，彷彿看著不可思議的珍寶。

「照顧好她，記得多發照片，我給她媽媽」（渡邊媽媽）

「這和是不是東京沒關係。」渡邊徹拿出手機，對準她拍了一張。

「小凜居然是教育型媽媽，有點意外呢。」清野幽子回頭笑著說，「美姬呢？你將來打算怎麼教育孩子？」

林林總總的原因，渡邊徹只需要偶爾應付一些大胆的辣妹、迷路的女遊客、合影的旅遊團。

「是的，您是船長！」

「我去年就留在東京了。」渡邊徹說。

「阿徹！」她空著的那隻手握成小小的拳，「新幹線，好快！好厲害！」

「小蓮！」他豎起手。

小蓮m.hetubook.com.com早已看得忘了神，想象自己騎著它，在輕井澤的森林小道按響那可愛的鈴鐺。

「輕井澤好厲害！」

八月的第一天，人來人往的車站，渡邊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充滿機械美感的錶盤。

從東京站開車去輕井澤要三個小時，不知道這段時間里，小蓮可以學會多少知識。

陽光從翠綠的樹葉間落下來，形成一道道光柱，小蓮下意識伸出手，去觸摸陽光。

「阿徹，咱的目標是全世界！」小蓮不滿地訓斥道。

大胆的女生想上前，但走了幾步，被少年看了一眼，那不可一世的眼神讓她們退縮。

「嗯，冰淇淋。」

小蓮邁開小短腿，跑到最小的那輛身邊。

九條美姬懶得理自己母親，撥通電話：「送五輛成人自行車，一輛兒童自行車，一部手機過來。」

清野凜毫不在意，眼神看著小蓮，小蓮也望著她。

「小蓮回去的時候，提前通知我，我會把她安全送回去。」

「東京的舊稱是什麼？」

乘務員簡單客氣兩句，因為有工作，立馬走了。

「看這裏，要拍了！」

在騎著自行車的小蓮看來，眼前的構造充滿神秘感，是她從未想象過的世界。

小蓮張開小嘴，難以置信地看他。

「去游泳！」清野幽子和她舉起的手擊掌。

「你喜歡哪個姐姐的教育方法？」

如果他們騎自行車，要和小蓮的兒童自行車一起，那速度慢得可能自行車都站不起來。

前排兩位母親愉快地笑起來。

那場面一定很帥氣。

小蓮看了她一會兒，扭頭看向渡邊徹，沒拿冰淇淋的那隻手，抓住渡邊徹的衣袖。

「哇，小凜真是嚴格啊。」清野幽子浮夸地被嚇了一跳。

小蓮雙手疊在身前，彎腰說：「承蒙您的照顧了。」

「母親要看，你就表演一下吧，親愛的。」九條美姬笑著說。

六人進別墅轉了一圈，分配好房間。

這是一輛兒童自行車，後輪還有兩個輔助輪。

「好了，試試你的自行車。」渡邊徹抱起小蓮，將她放在兒童自行車上。

「……」兩人針尖對麥芒地對視。

不等渡邊徹說話，她又喘著氣，抬手擦額頭，小大人似的說：

小蓮看向渡邊徹。

「我十七歲了。」渡邊徹堅決拒絕，「要是我年輕一歲兩歲，或許還可以表演，以此為榮。」

渡邊徹連ｗwｗ.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忙道謝。

反倒是小蓮，拉著小行李箱，穿著嶄新裙子的她，一個勁東張西望，就是不抬頭。

目送對方消失在檢票口，渡邊徹扭頭看向小蓮：

小蓮看看她，看看手機，最後還是看向渡邊徹。

當初選森林別墅的原因，是因為他們來這裏之前，一直在太平洋，看膩了海水。

「好快！好快！」

「東京，好厲害。」

車離開「練馬區」，駛出東京，進入埼玉縣，景色越來越田園。

「考慮出道嗎？」九條太太笑著說，「我親手把你捧成大明星。」

「東京塔？」渡邊徹愣了下，「忘記和小蓮說了，我們要去一個叫輕井澤的地方旅遊，月底才會回東京。」

「那就拜託了。」

「不用看他，我送你的東西，就是你哥哥送的，其他人也一樣。」稍稍停頓，九條美姬補充一句，「包括你那個賣弄知識、多管閑事的凜姐。」

「奧特曼聽說過，555是什麼？」清野太太挽著女兒的手，好奇道。

小蓮坐著鞠躬：「初次見面，咱是小蓮。」

四周來往的遊客，原本尋找親人朋友、打量異國他鄉的視線，彷彿有引力似的，總是拐到他身上去。

「好乖的孩子，要坐阿姨懷裡嗎？」清野幽子回頭，笑著對小蓮說。

「美姬……」

「那到時候，我們帶小蓮出去玩好了。」清野太太笑著說，「俄羅斯的聖彼得堡，丹麥的哥本哈根，奧地利維也納，法國巴黎，小蓮，想去哪？」

小蓮抬起頭，雙眸重新被亮光填滿。

「提前行使教育妹妹的權利，我不認為是多管閑事。」清野凜平靜地說，「小孩子就要從一開始就教育好。」

清野幽子抓住她要放下去的細細手腕，重新舉高。

「還有什麼555。」清野凜附和。

小蓮一臉嚴肅，緩緩點頭：「咱吃。」

「一個人坐車來東京，你已經是全島國最了不起的小學生了，小蓮。」

「小蓮，我再問你一題，為什麼我媽媽會說這幾個城市？提示是避開炎熱的東京。」

小蓮臉上的肉被壓下去，伸手去抓渡邊徹褲腿。

拍完照，五人加上迫不及待的小蓮，離開別墅。

「湖？」小蓮回過神，期待地望著她。

「嗯？！」小蓮嚇了一跳，「差點浪費了！」

小蓮坐在上面，雙手握住車把手，好半天才回過神。

「德仁。」小蓮舉起手ｗwｗ.hｅtuｂoｏｋ.ｃｏm•ｃｏm，用搶答的語氣回答。

小蓮放下手。

「該學習的時候認真學習，該玩的時候盡情玩。」

小蓮吃完冰淇淋就一直趴在車窗，此時終於扭回頭來，她問渡邊徹：

「從中二病畢業了，（結果）還是小孩子。」看著遠去的兩人，兩位大小姐同時說。

「假的。」清野凜說，「不過八月的東京沒必要去適應，這麼酷熱的天氣，小蓮你將來和你哥哥一起生活，不會在這種天氣留在東京。」

……

不是笑他說謊，笑他這個時候突然害羞，而是這話出自《了不起的蓋茲比》，那是渡邊徹向她借的第一本書。

有些人開始尋找鏡頭，下意識認為是劇組在拍戲。

「阿徹的記性真差啊，不過咱會一直提醒你的。」

列車到站很準時，十一點四十四分，車站廣播里傳來「隼12號」到站的消息。

「小蓮好。」清野凜回禮。

九條美姬擰著渡邊徹的大腿。

「阿徹，什麼時候才可以看見東京塔？」

雖說是東京帥哥，但成為東京的地標太便宜這座城市了，至少給岩手縣的蕎麥麵代言——渡邊徹和一群老年旅遊團合影，心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

這裏雖然是森林，卻帶著與見澤村不同的精緻。

出了車站，小蓮獃獃地看著林立的高樓大廈。

「咱是船長？」

落葉松和白樺樹生長茂盛，可以聽見清脆的鳥鳴，溪水的流動。

「嗯——小蓮好可愛，給我做女兒吧。」清野幽子一把抱住小蓮，臉蹭著臉。

「不是雜貨店的冰棍。」

空氣清涼，渡邊徹伸了一個懶腰。

「到了。」九條太太將車停在一棟森林別墅的空地。

「……1000米高的海拔，哪怕是仲夏，因為被淺間山、鼻曲山、碓冰嶺等山峰包圍，也絲毫不覺得燥熱。」

兩側是森林的主幹道，延伸出一條條小路，每條小路的盡頭就是一棟別墅。

她好奇地向外張望，等看不見了，才扭頭回來。

「皇居。」清野凜代替渡邊徹回答，「小蓮，現在的天皇是哪一位？」

「嗯！」小蓮板著臉，挺直小小的背。

「看來我的記憶力真的不好了。」渡邊徹收起手機，「小蓮，冰淇淋要化了，趕緊吃。」

「阿徹，照片！照片！咱要給她們看！」

九條美姬點了下頭。

小蓮失落地垂下手。

一切都是亮閃閃的，風吹起她的頭髮，稚嫩的臉上微微出和圖書神，只有雙腳下意識踩踏踏板。

渡邊徹看著眼前的獨棟別墅，帶有露台，露台上有喝咖啡、用餐的藤桌藤椅。

她連忙低下頭，一口一口用勺子往嘴裏送，露出享受的表情。

九點二十六分從「盛岡」出發，乘坐「隼12號」，抵達「東京」的時間是十一點四十四分。

渡邊徹摸摸她的小腦袋。

「早知道小蓮要來，就選湖邊別墅了。」清野幽子說。

小蓮瞪圓眼睛：「真的嗎？」

「來了！」渡邊徹快步走上去，「小蓮，我給你推車。」

只有讓城市放晴的「晴天娃娃」，沒有祈雨的風信子。

「到時候再拜託您了！」小蓮跟著鞠躬。

車經過皇居時，小蓮忘記吃冰淇淋，把臉湊近車窗。

「非常感謝您！」渡邊徹再次鞠躬道。

「咱是船長！」

「還是這種人少的地方舒服。剛才接小蓮的時候，全認為我是偶像，要麼就把我當成東京塔那樣的東西，要和我合影。」

「去買泳圈！」她開心地跟著喊。

「……」

但是下一刻，她被熾熱的太陽曬得頭昏，望向渡邊徹：「阿徹，東京，好熱。」

十分鐘后，渡邊徹提著小行李箱，小蓮雙手捧著一個蛋卷做的碗，碗里有三種顏色的冰淇淋球，一些水果，還有一把透明的塑料勺。

「出來之前，媽媽跟咱說，不要給阿徹添麻煩。」

冷氣讓小蓮舒服得短暫失神，隨後有禮貌地向眾人打招呼：

「輕井澤是東京的後花園，在那裡生活，其實也是你未來東京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在『適應東京生活』裏面。」渡邊徹說。

「快一點」（美姬）

「小蓮，到手了」（徹）

「遵命」（徹）

「在那之前，先去購物。」清野凜雙手抱著手肘說，「別忘了這次沒讓傭人準備任何東西。」

「還有這邊。」渡邊徹介紹前座的兩位，「這位是美姬姐的媽媽，真姬阿姨；這位是凜姐的媽媽，幽子阿姨。」

不知什麼時候，小蓮已經跑到清野凜和九條美姬中間。

「還有一個月我才滿十七歲。」九條美姬說。

渡邊徹牽起她另外一隻小手，兩人朝車站出口走去。

「嗯！」

在她的視線里，恐怕只有遊客們的腿。

「小蓮，自行車來了！」

「你就是渡邊徹君？」乘務員走過來，和善地說：「小蓮交給你了。」

氣溫更不用說，明明是八月一日的正午，卻涼爽宜人。

「這樣和_圖_書啊，那等你拿不動給我吧。」

腳上加快速度，兩人坐上等待他們的汽車。

「看他也沒用，如果你答不出來，我會連他一起教訓。」

「教育方法我真不知道啊！」渡邊徹喊冤。

小蓮看著嶄新的手機，又看向渡邊徹。

「我還以為你想先吃冰淇淋呢。」

「去買泳圈！」她喊道。

「壽司！」

「嗯。」小蓮點頭。

等乘務員打扮的人彎腰和她說了什麼，小蓮才抬起頭，大吃一驚地看著他。

聽到屋外渡邊徹的喊聲，正和兩位太太一起，一件一件把自己衣服掛起來的小蓮，大喊一聲「自行車！」，性急地跑了出去。

「我也想看。」九條太太雙手搭在自己女兒肩頭，腦袋從她身後探出來，雙眼期待地望著渡邊徹，「渡邊君，拜託你表演一下。」

九條美姬抖動肩膀，甩開自己母親的雙手。

「對出名不感興趣。」

「清野家的下下一代會是精英呢。」九條太太跟著取笑清野凜。

「要把你們丟在這了！」騎遠了的小蓮，回頭高聲喊。

眾人刷刷看過來。

「來了來了」（徹）

「你已經說過了。」清野凜淡淡地說。

其餘五人跟在她身後。

「阿徹。」小蓮又看向渡邊徹。

「你們兩個別這樣，我已經從中二病畢業了！」

渡邊徹伸手去拿行李箱，小蓮拒絕了。

「這是新裙子，媽媽給我買的。」

「小蓮，」九條美姬蹲下身體，將帶著細繩的手機掛在她小小的脖頸上，「這裏面存了我們所有人，還有你母親的電話。」

「船長，請掌握方向，別撞到森林里去了！」

「江戶。」清野凜說，「慶應4年7月，也就是1868年9月，改名東京。好好記住了，回來的時候我再考你。」

「只能習慣了。」渡邊徹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打高爾夫還太早了。」渡邊徹說。

九條太太看著這一幕，對九條美姬說：「以為自己很年輕，看見小蓮，突然想要孫子孫女了。」

照片發到群里。

不熱的同時，又能讓人暢享盛夏的樂趣，這就是避暑勝地。

小蓮扭頭看向渡邊徹。

小蓮停下腳步，仰頭望著渡邊徹：「冰淇淋？」

別墅外，樹蔭陽光里，地毯似的落葉上，停放了六輛嶄新的自行車。

「咱想去游泳！」小蓮墊著腳，盡量高地舉起手。

再加上眼前的少年總是在看手錶，哪怕沒有露出焦急的表情，也能看出他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