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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鏡？」一木葵愣了下，隨後開心地說，「既然要試鏡，也就是說有時薪？」

她拿出一本筆記本，在上面羅列需要採購的清單。

「嗯？」

九條美姬從劇本里抬起頭，冷冽的視線看向一木葵。

「那個人在社團沒有人權，自然就沒有隱私權。」

拿來形容九條美姬，實在再貼切不過。

現在打開【系統】界面，商城往下一拉，洋洋洒洒一大堆。

「今年文化祭打算做什麼？」

渡邊徹加大扇風的力度，九條美姬又重新低回頭去。

「啊啊啊，這個我懂，從母親那了解一些！」渡邊徹來了興緻，微微前傾身體，「城裡的雞吃得很有營養，但活動場地不夠廣闊。我建議選在有水有草的地方，母雞還可以吃些高蛋白的小蟲子……」

中途清野凜下了一次車。

想把她拉到懷裡來，想讓她坐在膝蓋上唱歌給他一個人聽。

餐廳整個被包場，她們五個人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一角。

「讀書、跑步、聊天、籌備文化祭。」渡邊徹回答。

清野凜坐在他對面，兩人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互相對視了幾秒。

「知道是明日麻衣的事，不感興趣。」清野凜淡淡地說。

『沒錯，我就是新世界的神！』

「舊書怎麼了？」

對話到此結束，清野凜很忙——就算不忙，也不會找一木葵聊天。

「當然。」

聊完今天明天，還沒散場，五人又去唱了卡拉OK。

「清野同學，其實美姬對你很好，明年還打算把那本西班牙沉船財寶的書送給你。」

「會不會拿的太多了？」一木葵不好意思到小聲問。

從落地窗可以眺望橙色的東京塔，以及夜幕下流光溢彩的彩虹大橋。

「你們要錢做什麼？」清野凜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200円一張，就算五百人看，也才十萬円，甚至不夠你和渡邊同學在「紀尾井町」吃四次壽司。」

「那就把它們從倉庫里拿出來，拂去灰塵，放在書架角落吧。」

「說。」清野部長直接在教室里開會。

「哦。」渡邊徹鬆開手，繼續給大小姐扇風。

渡邊徹轉過身，看見https://wｗw•ｈｅtubｏｏｋ.cｏm•cｏｍ她纖細白皙的手，靈活地在黑髮間翻轉幾下，又拿起一支筆，插|進頭髮里，那華麗的長發，便挽成古典髮型盤在她腦後。

「想好沒有？」渡邊徹笑著問。

渡邊徹想起伊豆的那個晚上，穿著紅色和服的藝伎·九條美姬。

渡邊徹從她手裡拿過筆，在劇本的空白處寫：「那是我打算送你的生日禮物」

「時薪？沒有那種東西。」清野凜冷漠地拒絕了工人階級的要求，「話劇門票暫定價格兩百円一張，如果試鏡通過，可以全部給你。」

『美姬，我的美姬。』渡邊徹在心裏深深呼喚。

「「無論發生過什麼都無所謂了」」

他們兩人在聊天，第三組的倒數第一位和第二位也在聊天。

「距離元旦結束還有113天？」

「在聊什麼？」清野母親找自己女兒談心，九條美姬湊過來。

九條美姬已經唱起來，歌聲輕揚，沒有石川小百合的沉重。

「歐里庇得斯。」九條太太代替渡邊徹回答。

另外一邊，清野太太正對收到圍巾的九條美姬說話。

大概是去年冬季聖誕季，她還拿了一頂遮陽帽出來做聖誕禮物，所以其實沒有什麼壞心思。

太太們預約的地方在港區，一家能看見東京灣的高級餐廳。

「算了。」九條美姬揮揮手，她知道【天氣預報】。

「清野同學怎麼知道吃壽司的事？！」一木葵嚇了一跳。

「如果有空，一定要去看看。」九條太太放下酒杯，雙手優雅地撐在下巴下。

「全部？是哪種全部？平均分成六份，六分之一的全部？」

「渡邊，有什麼涼爽的道具？」課間，九條美姬盤著自己的頭髮。

「清野同學，今天是九月九日。」

「這種事需要刻意去提嗎？」清野凜歪起頭。

「表演話劇。」渡邊徹手指跟著小提琴的曲調，輕輕敲打桌面。

沒了黑髮遮掩，雪白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看上去十分誘人。

九條美姬眼神看著渡邊徹，扭動美不可言的身體曲線，裙擺飛舞。

「變成貓？」九條美姬和圖書回過神，笑著說。

「一木同學，舞台音響可以拜託吹奏部嗎？」清野凜問。

邁入九月的第二個星期二。

「清野同學，話劇需要幫忙的話，請儘管說！」

「謝謝。」清野凜輕輕點頭，「現在缺一名演員，如果你願意參加的話，放學后請到人類觀察部來試鏡。」

「這颱風到底什麼時候來？」九條美姬享受著人工風扇，有些不耐煩地翻閱劇本——《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

「我就是說這個。」

九條美姬似乎也記起了當時的事，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聽著悅耳的歌聲，看著扭動著的、青春光彩的身軀，渡邊徹心裏溢滿對美姬的無限喜愛之情。

「您是把我當間諜了？」

「漂不漂亮是關鍵嗎？你絕對是看她今天很熱，所以才故意買圍巾吧？」

「準確的說，是由歐里庇得斯引起的，關於神在悲劇中的存在。」渡邊徹補充道。

餐廳另外一角，由兩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以及一把大提琴組成的弦樂四重奏，在那裡演奏舒緩的樂曲。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

清野凜扭頭看向一木葵：「這樣可以嗎？」

「聽起來好像我情商很高似的。」渡邊徹笑了下，手指停下來，「您誤會了，送花是因為愧疚，沒辦法陪她；錄話劇，是因為我本來就打算錄，就像去年的電影，是值得收藏的經歷。」

「晚上就知道了。除了我準備的禮物，美姬你有特別想要的嗎？」渡邊徹問她。

「……是嘛。」清野凜稍稍停頓，接著說，「其實她根本不認為那是真的藏寶圖，才會把書給我吧？」

「就當這樣吧。」九條太太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聊天聊什麼？」

羅列好之後，她對渡邊徹說：「今天放學一起去採購，我買，你搬，有意見嗎？」

「是一條很漂亮的圍巾，我沒刻意買丑的。」清野凜解釋一句。

橋面上是汽車，橋下有游輪駛過，若有若無的遙遠汽笛聲。

「去的路上隨便買點什麼。」

九條美姬手伸向渡邊徹的腰。

她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了筆，在劇本上寫寫畫畫。

她是一位https://ｗwｗ•hｅtuｂｏok.ｃｏm.coｍ十分美麗而聰明的女人。

「是真的？」九條美姬睜開眼，問渡邊徹。

「颱風來了之後，天氣就會迅速轉涼，很快就能用上。相比之下，她送我舊書才應該反思。」

靠著渡邊徹的人工風扇，悶熱稍減，她沉下心去看劇本。

白天的時間，在談論劇本、完善購物清單、閑聊中度過。

「圍巾……」渡邊徹不知說什麼好。

九條美姬劉海被風輕輕吹起，在這清涼感中，她視線轉向窗外。

「「凌亂的寢具，隱密的旅館」」九條美姬一抬臀，校服裙子飛了起來。

「你的？」

「歐里庇得斯？」九條真姬確認道。

「那……」一木葵來回打量三人，「我對渡邊君說的話，你們也全部知道了嗎？」

「你為我準備了什麼禮物？」九條美姬沒有抬頭，視線依然看著劇本。

九條美姬看了眼，笑吟吟地抬起頭，手托著下巴，語氣愜意地說：「阿拉丁神燈？」

「我們還是聊今天明天吧。」渡邊徹很自然地換了話題。

「那就點我最喜歡的《跨越天城》。」九條太太熟練地操作點歌台。

將細膩的情感融入歌曲中，結合個人特點，一首鏗鏘有力的歌曲，被她唱得別有一番味道。

「不是表演話劇嗎？所以看了一些相關的書。我發現在很多悲劇中，神對人物命運的安排極其隨意，對人的生命更是極度漠視。有的神為了報復，甚至不惜賠上無辜者的性命，報復的原因大多只是一些看似合理，卻十分荒唐理由，或是……」

渡邊徹的視線又挪到她用筆固定的髮型上，然後是精巧的耳朵，優美的下頜線，白|嫩的脖頸，鼓囊的胸部……

「嗯，來聊聊怎麼讓母雞下更多雞蛋。」九條太太提議。

九條美姬收回視線，懶洋洋趴在桌上：「以前什麼都想要，現在居然無欲無求了。」

「「想和你一起越過、越過那天城山」」

隨後，清野凜繼續聽自己母親嘮叨。

這種時候就應該簽下賣身合同，拿上一筆足以一輩子不用愁的錢。

「喔——」兩位太太開心地叫出來。

「扇風。」

「最近在和圖書做什麼？」九條太太喝了一口美味的葡萄酒，笑著問渡邊徹。

「在輕井澤給小泉青奈送花，還有替我錄話劇，你有很多這種看似輕鬆隨意，但透露著細心溫柔的舉動，很容易讓女性產生好感。」

「「想要穿越那熊熊燃燒的烈火」」

渡邊徹看向清野凜，清野凜神情漠然地注視手裡的鈴鐺，然後一下一下地晃動起來。

可憐的高中生，既然已經試鏡了，居然還用打工的計算薪水方式。

她過了馬路，走進對面一家圍巾店，等出來時，手裡除了書包外，多了一個禮品包裝的袋子。

那本書被他用來接九條美姬剪下來的腳指甲，然後九條美姬把書給了清野凜。

下一刻清野凜直接告訴她，她就是有壞心思。

「這個問題我可以想辦法，要知道嗎？」渡邊徹問。

「你應該收到邀請了？」渡邊徹當做沒聽見地繼續說下去，「這次不辦舞會，就我們三個和兩位太太一起吃飯。禮物準備好了嗎？」

渡邊徹點點頭：「只表演一場，如果您沒空，我會想辦法錄下來。」

「彙報吧，都聊些什麼？」

「等等！部長！」渡邊副部長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雖然很多是【水果刀】那樣『看似超自然、但實際又沒什麼用處』的道具。

「的確不值一提，我們還是說說美姬生日的事，你……」

「渡邊君。」

「……」渡邊徹說不出話來。

「今天是美姬生日，美姬第一個唱，想唱什麼？」清野太太問九條美姬。

渡邊徹在清野凜『很不禮貌、十分同情』的眼神中，放棄幻想，從抽屜里拿出《數學B》。

「……那換一個話題？」渡邊徹很有自覺。

雖然不把人命當一會事，又喜歡命令人，但作為大家族繼承人，她很少在班級里做違背『被統治階級意願』的事——違反校規，一個人決定是否開空調。

「我跟你說過。」渡邊徹十分無辜。

「隨便吧。」

「歐里庇得斯。」渡邊徹點頭。

「難以掩藏的遺留香味，不知何時起侵染在你身上」

渡邊徹使勁晃動手裡的「手榴彈」。

九條美姬站起身，拿起話筒，站在前方，隨著和_圖_書前奏輕輕搖晃她年輕美好的身軀。

「歐里庇得斯。」

「一木同學。」渡邊徹打斷她。

「換一個。」手上寫，他嘴上說。

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如果沒有積分限制，渡邊徹可以取哆啦A凜而代之。

「我還是想不通，你們為什麼……」

放學后，渡邊徹和清野凜兩人，搭乘九條美姬的豪車，前往太太們預約的餐廳。

從前一直不能理解寶藏女孩到底是什麼樣，認為是女性之間互誇的「專業術語」，但現在突然想起這個詞。

渡邊徹接著對九條太太說：

一木葵不甘心地努努嘴，最後還是沒繼續說下去。

清野凜彷彿早就料到一幕，神情自然地說：「反倒是渡邊同學你，願意把那本書直接給我看。」

渡邊徹鼓起胸膛，雙手交叉于胸前，威風凜凜地說：「凡人，說出你的願望。不管什麼……」

「「與其被別的女人搶走，不如讓我殺了你好嗎」」九條美姬手指著渡邊徹，搖晃身體笑著唱了這一句。

「當然可以啦！」一木葵一開始從渡邊徹這邊轉身，但看見他，一言不發地換了一個方向轉身。

渡邊徹看看自己正在給九條美姬部員扇風的手——的確沒有人權。

「特別想要的……」九條美姬用筆敲敲自己的下巴，露出思考的神色。

他的確不在意那個還需要打撈的沉船，給清野凜看完全沒關係，但當時的情況……

「和那個有什麼關係？是美姬的生日。還有，你為什麼能脫口而出距離元旦還有幾天？」

「你們怎麼不聊耶穌復活的事？」九條美姬用天真的語氣嘲諷道。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

「一個送舊書，一個隨便買點什麼，我也好想關係變得和你們一樣，不用為禮物發愁。」渡邊徹嘆氣說。

「讓天氣更熱的方法倒是有。」渡邊徹拿起自己的漢文課本，給她扇風。

「我們給美姬應援！」清野太太給清野凜發了幼兒園哄小孩的鈴鐺，給渡邊徹發了一個手榴彈似的道具——晃動有聲音。

渡邊徹：「……」

渡邊徹最後扇了兩下風，說：「慢慢來，我這裏好玩的多著呢，一下子拿不出來，一年一個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