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永遠期待明天
「沒……」
「打我，又不被我打的，只有我老媽。」
走到一半的清野凜突然回頭，渡邊徹趕緊收回視線，淡定地喝手裡的淑女伯爵茶。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渡邊徹把手機還給她，「除了這個。」
「因為你從進門開始，一直盯著我看。」
作為正常的十七歲高中生，不看才有問題。
「向我求婚吧。」九條美姬笑著說。
聽了渡邊徹的點評，清野凜微微笑起來，像茫茫草原里唯一的那朵花。
「請說。」清野凜放下甜品，重新端起紅茶。
渡邊徹：「……」
清野凜嘆了一口氣：「真是麻煩的一個人，一點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馬、馬爾克斯？」清野凜都忍不住愣了下，「這是什麼比喻？」
「因為有你，我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要，因為我什麼都有了。」
「關於馬爾克斯，我只知道《百年孤獨》，沒讀過，但裏面肯定不會有關於女人的話題。」
「開門。」
清野凜沒開口，左手把玩肩上的一縷長發，等著渡邊徹回答。
「不能算一直盯著看，我好歹打量了客廳兩三秒……」因為清野凜一直盯著自己，渡邊徹只好改口，「我最喜歡……」
她穿了簡單的T恤，外面是一件修身的短款黑色風衣，下面是短裙和黑褲|襪。
九條美姬冷哼一聲，沒盯著他不放。
「『我們』？渡邊已經來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九條美姬又說，「開門。」
「在杯子里放滿伯爵茶，再加上大量的橘子果醬，速成的淑女伯爵茶。」
「同樣的情話啊。」九條美姬語氣慢條斯理。
關於喝茶，當時的確發生過很有趣的事情。
鍾錶指針指向下午兩點，九條美姬走進來。
「研究，請說研究，『喜歡』顯得我很不專業。」
「在家穿成這樣？」渡邊徹跟著清野凜走向客廳。
九條美姬也笑吟吟地盯著渡邊徹。
「你沒和我說過。」
「不太像你會做出的假設。」
「是你的說法下流。」清野凜嘆了口氣，「想喝什麼？」
九條美姬就是如此迷人。
當初為了能和*圖*書攻略九條美姬，上至馬爾克斯，下到女高中生寫的愛情小說，全在渡邊徹的閱讀範圍。
「只有你。」渡邊徹笑了笑，「我這輩子的大部分情話，全獻給你了，你是不是也對我說句情話？」
渡邊徹自然而然地拿過她的左手，握在掌心裏，輕輕揉捏著。
「不止這些。」清野凜將手機遞給渡邊徹，讓他自己看。
清野凜走向酒水櫃，一邊泡茶，一邊說：「簡單的紅茶？」
「似乎是這樣。」渡邊徹認同，「我問過我媽，『你喜歡清野那傢伙？』，她嘴上說沒有，但又立馬說『小凜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不是別人能相提並論』。」
要說有多好看……渡邊徹作為一名堅定不移的腿部研究員，硬生生當場被扭曲成了臀部觀察者——就是這麼好看。
「你看這是什麼。」清野凜拿出手機。
清野凜看了眼顯示屏，是九條美姬，她又看了眼渡邊徹。
「世界上的一切算得了什麼，只要有你。」
九條美姬的笑容不裝模作樣了，而是真的帶上殺氣了。
等清野凜不見，他側過臉，九條美姬正裝模作樣笑著看他。
「這才是正常人看見我的反應。像你，第一次見我卻沒喜歡上我，才是奇怪的事。」
「他剛才對我說，什麼都願意為我做。」清野凜突然說。
她從來不撒謊。
渡邊徹吃東西的動作停下來，上移視線，看向清野凜那張清麗的小臉。
「首先申明，我不是喜歡某一部位，只是喜歡研究那個部位。」
「自由之丘、下北澤、代官山、豪德寺，說起豪德寺，那邊有好多招財貓。」
一切都是老樣子。
這就是敢闖進她們世界的下場。
「清野同學偶爾想被束縛？」兩人走進客廳，渡邊徹將裝有甜品的購物袋放在桌上，「這個愛好有點下流。」
「第一次來東京，她那個時候還沒見過美姬，和我打電話的時候，總是說『你和小凜不能在一起嗎？難道就不能想辦法？』」
「笑什麼？」雖然不知道她笑什麼，但渡邊徹嘴角已經露出笑容。
「稍等，」清野凜走向卧室，「我把牛仔褲換了。從剛才開始，渡邊同學一直盯著看。」
「去了很多地方啊。」清野凜微笑著說。
「味道還不錯，」他仔細打量茶水，「精神不振，或者心情憂鬱的時候，喝上一杯，感覺會有很好的效果。」
「……忽然感覺你和美姬笑得很像。」
聽了渡邊徹的轉述，了解渡邊母親如此渴望自己當她的兒媳婦，又想起自己新年去岩手縣時，兩人一起準備早飯，她開心的和自己聊渡邊徹小時候的事，她心裏毫無理由地有些感動。
「明年——」
清野凜視線離開手裡色彩繽紛的甜品，瞥了他一眼。
「如何？」
「怎麼個簡單法？」
「有多痴迷？」
「偶爾。」走在前面的清野凜回答。
渡邊徹笑著把包裝里甜品一一拿出來，清野凜把紅茶端過來，躬身放在他身前。
清野凜按下接聽按鈕。
看著清野凜走向玄關，通過控制台打開樓底的公寓大門，渡邊徹心裏想：
「也就是說，如果我長得不好看，你就不會愛我了？」
「給我三秒！」
「其實我能理解。」清野凜泡茶的一連串動作，帶著莫名的優雅感。
「想起去年的茶會。」清野凜解釋。
「別明知故問。」清野凜語氣帶了一絲責備，「有心思故意引導女性說些下流的話，不如把甜品拿出來。」
她最近心情不錯，說是春風得意也未嘗不可，不管渡邊徹做什麼、想什麼、打算怎樣，都能保持從容大度。
「只要你放棄她們，你母親的心愿立馬就能達成。」清野凜微笑著說。
「沒有。」
「你來得挺早嗎？」她笑吟吟地打量渡邊徹。
「裝模作樣？」九條美姬露出裝模作樣的笑容。
清野凜語氣平靜，正因為如此，聽起來反而顯得在驕傲。
九條美姬還沒來，布置簡潔大方的寬敞公寓只有清野凜一個人。
「美姬。」渡邊徹雙手搭在九條美姬無限美好的雙肩上，雙眼真ｈｔtps://ｍ.hetuboｏｋ•cｏm•cｏｍ誠地注視她。
如果在古代，渡邊徹早晚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為她建鹿台、烽火戲諸侯。
小臉精緻，胸部飽滿，腰肢纖細，雙腿修長曼妙，雙手插在風衣兜里走過來的樣子，簡直像全世界所有誘惑人的東西在對你招手。
「重點是好看。」
「明年？」
邁入十月的第一個周六，渡邊徹從年初搬走後，第一次回到原來出租屋的那條街。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那副讀了《百年孤獨》，下定決心實現社會變革的模樣，讓清野凜無奈又好笑。
「美姬，來幫忙商量一下衣服的搭配，我上身也換了。」清野凜打開卧室門，只露出那張惹人喜歡的小臉。
「這種話怎麼說？我媽平時也不是這樣，但自從來東京見過你之後，每次都問我和你怎麼樣了，她那股子激動，我都無法理解。你當時給她泡了一杯茶，在裏面放了迷情劑？」
「腿？」
她彎腰的時候，渡邊徹看見一抹白皙的香肩。
「稀奇古怪。」渡邊徹評價了一句，然後啜飲一口。
「你在下面等著，我們下去。」
「回答問題。」
「這話又對幾個人說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他說。
「……壞的也太徹底了。」
出租屋有一扇不算大的窗戶，通過那裡，可以眺望清野凜的高級公寓。
「就當這樣吧。」
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渡邊徹非但沒有因為習慣而熱情消減，反而愈發愛她，天天想和她摟在一塊。
「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堅定的腿部研究員，直到遇見你……你簡直就是我的馬爾克斯！」
V領的薄毛衣，修身的牛仔褲。
「阿徹就是一匹馬，小凜你要做的不是緊抓馬鬃、任由馬自由奔跑的新手，而是牢牢抓住韁繩，成為能駕馭馬的精湛騎手。」
買了最新款的甜品，朝清野凜的公寓走去。
「人們推崇心與心之間的親密，認為愛情應該超越一切，但我認為，外貌很重要，甚至可以說，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外貌最重要。」
「愛上你之前。」渡邊徹強調這點，「和_圖_書現在嘛，因為太愛你——」
「——絕對不會讓你變醜！」渡邊徹擲地有聲。
在信濃町的寬敞公寓住久了，現在從外面看從前的那間出租屋，顯得愈發狹窄。
「男性在意女性的腿、臀部、胸部，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在這裏稍微停頓，她又繼續說，「反過來，如果你沒興趣，我反而會有些擔憂。」
「隨意。」渡邊徹不把自己當客人，十分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經過出租屋與高級公寓之間的便利店，渡邊徹拐進去，看了眼曾經和清野凜一起買過便當的便當區。
渡邊徹往上翻。
「原來想讓美姬在乎你的想法啊……雙腿合得好攏……屁股真圓……」
「佛手柑和柳橙。」清野凜坐在他右手邊的單人沙發，手裡同樣是一杯淑女伯爵茶。
「……」渡邊徹的一半被看穿了——除了腿，還看臀部了。
「阿徹那孩子，有時候太在乎周圍人，總是犧牲自己的感受，所以需要有人狠狠踹他屁股，逼他多關心自己才行。」
清野凜點點頭，說：「意思是，你從喜歡腿，變成喜歡清野凜？」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吃渡邊徹從便利店買來的甜品。
渡邊徹：「……」
底線當然是絕對不允許的，渡邊徹也絕對不會去做那種事。
時間大概是昨晚渡邊徹睡覺以後，母親把「教訓兒子」的權力轉交給了她。
「三，說吧。」
「那誰更好看？」清野凜問。
「那我不應該是你的弗敏娜·達拉嗎？為什麼是馬爾克斯？」
不經意的晚上，他會一邊看書，一邊望著她的燈光發獃。
說完，她直接掛了。
「想早點和你們見面。」渡邊徹說。
果然，外貌這東西非常重要。
「為了美姬你，我也什麼都願意做。」渡邊徹連忙握緊九條美姬纖細的手。
「馬爾克斯有句話，我認為用它來表達你對我的吸引，非常恰當。」
「你和那兩個人，去過哪些地方？」九條美姬問他。
「精神導師。」渡邊徹根本沒細想，隨口一說，「馬爾克斯在書里是這樣說的：「心靈的愛情在腰部以上，肉體的愛情在腰部以下。https://m.hetubook.com.com」」
「如果有一天，我毀容了，腰粗了，腿斷了，你還準備研究我嗎？」
「不用藉著詢問茶，假裝和我說話，然後視線一直盯著我的腿看。」
「不是《百年孤獨》，是《霍亂時期的愛情》……」
「看得出來。」清野凜點頭。
「好，研究，那我和你探討一下。」
「突然想打你。」她笑著說。
九條美姬看著她，又笑吟吟地瞥了眼渡邊徹，起身走過去。
「不在乎我的美醜了？」清野凜纖長睫毛下的雙眼，好奇地看著他。
「不看你，你反而擔憂？」
『一定要把清野凜追到手。』喉嚨里喝下的熱茶，溫度居然沒有心底的情慾高。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聊天記錄，清野凜和渡邊母親單人的。
「胸部、臀部、腿，你最喜歡哪一個部位？」
這完全不能怪他。
「不了，想四處逛逛。」九條美姬坐到他身邊。
手機響了。
「今天去哪？還去買衣服？」渡邊徹問。
渡邊徹對她做了『請』的姿勢。
「有什麼不懂的？」渡邊徹揮去褲腿上根本沒有的灰塵，擺出一副『關於清野凜，本人無所不知』的從容架勢。
「你要相信我對你身體的痴迷。」
端起紅茶，聞了聞香味，渡邊徹說：「很甘甜。」
說完，渡邊徹笑道：「她一直想讓你給她做兒媳婦。」
渡邊徹沉吟道：「最近，我一直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所有聊天記錄，全都圍繞渡邊母親這兩句話展開——老媽，你在做什麼？！
「理解什麼？」
「研究方向這麼嚴肅的事情，請讓本人自己說出來。」
「我母親一直很喜歡你。」渡邊徹說。
「油嘴滑舌。」九條美姬不屑地點評，然後懶得再和渡邊徹說話似的扭頭對清野凜說，「要換衣服就抓緊時間，我們今天先去自由之丘，把那兩個人的記憶覆蓋了。」
「伯爵茶？橘子也有果醬？為什麼是淑女？」
「說吧。」九條美姬帶著一絲笑容，懶洋洋地許可。
「笑容也有各種各樣，單純誰笑得好看，肯定是我，但剛才那種笑容——就是裝模作樣，美姬更勝一籌。」渡邊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