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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道1:前傳

作者: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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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厚土風寒 第十一節 再見虹姑

第七集 厚土風寒

第十一節 再見虹姑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是半信半疑,卻不敢多問,魏木生拱手說道:「華師叔,他們都是咱們五門的師兄弟,在營中擔當千夫之職,以前沒見過您老人家,所以一大早就吵著來給您請安。」
陳凡擺了擺手,制止眾人講話,含笑道:「木賢侄,我與各位賢侄都是初次見面,還是先介紹一下,否則會搞得暈頭轉向,說一定鬧出笑話。」
凝視著黒皮的臉龐,一道道傷疤淡不可見,只有運足眼力才能看得一清二楚,也許意味著過去的經歷已在他心中越來越淡,也許仍然埋藏在內心深處,也許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填平心靈的創傷。
緩緩地將他平躺在案台上,陳凡靜靜地觀察黒皮體內的變化,心急如焚:「僅僅被靈劍刺了一下,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因為靈劍沾染了龍血發生什麼變異?天啦,他不會又一次昏迷不醒吧?難道還得使用一片續命草?」
薛長老睜開眼睛,聲音略顯嘶啞:「家族潛伏千年,正處於關鍵時刻,成則一統天下,敗則永無翻身的希望,甚至於無立錐之地,大家應該同仇敵愾,團結一致,共創大業,一旦兄弟相殘,無論什麼結果都是元氣大傷,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先祖的遺囑?」
陳凡毫不遲疑地拔出靈劍,隨手扔在地上,迅速點穴止血,掏出一枚療傷丹藥,捏碎后塗抹傷口,撕下長袍下擺包紮得嚴嚴實實。
停下了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見其他長老執事份份點頭,繼續說道:「屬下近幾年的成績有目共睹,不敢說天下無敵,但手下五萬鐵騎絕對可以與夏逆的鐵騎相抗衡,薛長老捕風捉影、無事生非,僅憑自己的猜測就抹殺了屬下所有的功勞,大業未成就急忙殘害忠臣、自毀大周的根基,豈不寒了眾將士之心?不知薛長老有何居心?如此行徑與姦細有何差別?嘿嘿,殺人不見血,數年心血毀於一旦,甚至於比百萬大軍更為厲害,不過,屬下認為族長、諸位長老和大王都是當代高人,高瞻遠矚、眼明心亮、智慧如山、胸寬如海,一定會明辨是非,絕對不會相信任何流言蜚語。」
虹姑輕笑一聲,又扔出一卷黃綾,薛長老看了之後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臉無人色,目光恐懼,語無倫次:「你…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轉頭看看靈劍,已經安靜如初,伸手一招,飛至手中,從頭到腳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於連鮮血也不見了,劍面光亮照人,不禁暗暗稱奇,重新插入腰間,並將四把寶劍放在黒皮身邊。
薛長老耷下眼皮,沉默不語,五位執事起身,異口同聲拱手說道:「二哥,咱們桑公世家一向是能者當家、強者為先,所有成員都以大業為重,以家族的利益為重,不計個人得失。將自己的一切獻身於家族的事業,所以才有今天的興旺,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希望二哥不要自誤,更不能因為個人感情而損害家族的利益,成為千古罪人,日後更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黒皮眉頭緊皺,右手連動:「這把劍太氣人了,好像是一隻喝血的魔鬼,龍血一沾劍體,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倒多少也是如此,根本無法染紅。」
陳凡大吃一驚,玉瓶空空如也,龍血一滴不剩,而靈劍除了劍柄露出淡淡的淺紅色外,劍刃部分沒有絲毫改變,不禁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用了這麼多血?」
虹姑輕輕的說道:「好,咱們走,你在前帶路!」
陳凡心中一驚,立即收回心鏡,抱起黒皮悄悄地走出校場,為了躲避她們的神識,不敢使用功力,慢慢地向南奔去,到了營門碰到魏木生等人,慌忙擺手制止他們講話,匆匆將兩把寶劍塞入魏林生手中,然後揚長而去。
虹姑不動聲色,語氣依然冰冷:「恭賀秦總帥,功力大進,修為日深。三位萬夫長重傷未愈,還是回帳調息吧,不過,三日之內必須出關。」三隻玉瓶飛入魏梅子三人手中。
陳凡看了黒皮幾眼,然後說道:「兩把寶劍只是愚叔的一片心意。俗話說:『寶劍贈英雄』,如今天下大亂,你們免不了要上陣殺敵,自古和圖書以來戰場即為殺場,兇險無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完全憑實力說話,有了一把寶器不僅可以殺敵,更重要的是增加幾分自保能力。」
眾弟子均無法下拜,頓時又敬又佩,魏林生笑道:「華師叔為人和藹,沒有半點架子,最喜歡提攜咱們晚輩,各位弟兄,在他老人家面前隨意一點,不要太拘束,否則華師叔會不高興。」
過了許久,黒皮體溫趨於正常,呼吸也逐漸平緩,神情安詳,好像處於熟睡之中,陳凡心中一松,自我安慰道:「也許只是皮外傷,肯定沒有生命之憂,也許很快就會醒來。」
陳凡見他們身穿盔甲,個個威風凜凜,精神抖擻,立即讚不絕口:「好,幾位老哥授徒有方,門下弟子均是天資英才,年紀雖小但修為不錯,日後前途無量。呵呵,各位賢侄,愚叔居無定所,現在是個窮師叔,連個見面禮也沒有,慚愧!」
一口氣跑出五、六十里,來到一片森林,陳凡心中一松,放下黒皮,坐在大樹下休息,忽然耳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陳凡!」
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陳凡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什麼,只是練劍時不小心受了點傷,我剛剛點了他的昏穴,讓他靜養半天。」
「放肆!」虹姑面帶寒霜,目光一掃,如同兩把利劍射向薛長老,薛長老心中一抖,渾身打了個寒顫,臉上連變數色,不由自主地後退三丈,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諸位長老、執事,屬下正要稟報此事。」秦陽子雙手抱拳,目光平靜,沒有絲毫慌亂,恭恭敬敬地說道:「昨日清晨,李監事帶領兩個萬人隊正在大校場操練,突然發覺三名姦細潛入校場偷窺我軍,李監事當機立斷,帶領所有高手擒拿,同時調動大軍將校場團團包圍,屬下聞訊后立即召集手下高手前去幫忙,不料敵人修為太高,兩個是煉丹初期、一個實丹後期,屬下與三位萬夫長拼著重傷,聯手擊傷一名煉丹期高手,敵人卻安然逃脫。唉!整個戰鬥雖然只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但場面極其慘烈,全體將士奮勇殺敵,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畏縮不前,結果三千多官兵不幸遇難,傷者更是不計其數,李監事氣憤不已,當即率領桑公芒、桑公冬與餘下的二十幾名高手緊追不捨,屬下與三位萬夫長重傷在身,只好在閉關前命令大軍搜索三百里……」
其中一位長老更是兩眼殺意畢露,大聲怒斥道:「狗奴才,快叫秦陽子出關迎駕,哼,僅僅半年沒來,一個個不把咱們放在眼裡,難道你們想造反?」右手一動,一股強勁的氣流襲向眾弟子。
魏木生小聲說道:「華師叔,黒皮師叔沒事吧?」
一刻鐘后,魏木生師兄弟派人送來了早餐、洗漱用具,甚至於還有幾大盤水、兩套長袍,以及一張餐桌、一瓶療傷丹藥,陳凡暗自點頭:「這兩個小子粗中有細,確實有大將之才,比秦水生等人高出一籌。」
陳凡連忙起身,拱手回禮,發出一股強大的勁氣將眾人托起:「各位賢侄請起,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桑公世家八人都是一臉冷漠、神情倨傲、目光凌厲,殺氣隱隱若現,令人心驚膽寒,虹姑微微點頭,聲音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秦總帥與幾位萬夫長受傷了?到底發生什麼事?」
「薛長老言重了!」秦陽子神態自若,不慌不忙地說道:「屬下剛剛出關,怎麼知道李監事現在何處?估計仍在外地搜捕姦細,敵人非常狡猾,也許已經逃到數千裡外,不過,李監事修為高深,那些萬夫長、千夫長也個個不凡,屬下望塵莫及,也許他們已經將姦細一網打盡,正在回營的途中。」
虹姑輕笑道:「咱們半年未到大營,一路走來將士們紀律嚴明,氣勢更盛,可見秦總帥日夜操勞,成績斐然,辛苦了……嗯!能否給大家演練一次,開開眼界,呵呵,算是突然襲擊,檢查一下近期的成果。」
眾弟子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嘀嘀咕咕地低聲交談著,每個人的臉色都是既緊張又興奮,忽見陳凡出現在眼前,頓時鴉雀無聲,目光遊離于陳凡與黒皮之間,有驚訝hetubook.com.com有喜悅,更多的是關心和焦慮。
井長老微笑道:「二哥,你錯了,咱們只是想修正錯誤,讓家族以最小的代價完成先祖遺志,盡量減少變革所帶來的影響,甚至於兵不血刃,取得所有人的支持,不削弱家族的任何實力,希望你能理解虹長老的一番苦心。」
花了一個多時辰,陳凡使用了各種手段,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卻一無所獲,每一個器官都極為正常,就連左手的經脈修復一新,似乎沒有任何異樣,只是沉睡不醒,彷彿是一個沒有意識的植物人,陳凡無計可施,只好將他重新躺在案台,耐心地等待他自動蘇醒。
秦陽子右手一擺,恭恭敬敬地說道:「諸位長老、執事,外面風大,人多嘴雜,請到大帳說話。」
薛長老老臉漲得通紅,想與虹姑爭辯,嘴唇不停地顫動,卻覺得無言反駁,愣了半刻,鼻孔里冒出幾聲冷哼,將頭轉向一邊,看也不看眾人一眼。
眾人立即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將全身緊緊包圍、每一個地方都疼痛欲裂,氣血倒流,劇烈膨脹,似乎要炸得粉身碎骨,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脫去黒皮的血衣,輕輕地取下手掌的布條,陳凡一愣,傷口已經完全愈合,皮膚完好無損,看不到一點傷疤,想了很長時間,卻百思不得其解,不由苦笑道:「近年來怪事特別多,已經見怪不怪,唉!不知是禍是福。」
薛長老氣急敗壞,暴跳如雷,面對虹姑怒目而視:「你……你為什麼總是包庇南疆餘孽?先祖早有遺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難道你已經忘得一乾二淨?哼,姑息養奸,留下無窮隱患。」右手一揮,指著眾弟子怒吼道:「你們這些王八蛋,沒有一個可靠,個個都心存反意,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陳凡重新回到點將台,發出真氣罩將黒皮包裹在裏面,然後收斂全部氣息,晉入心鏡通明,心中暗暗吃驚:「乖乖,一個化丹後期、兩個化丹中期,一個煉丹後期、兩個煉丹中期、兩個煉丹初期,好強的陣容,好重的殺氣,他們來幹什麼?難道已經知道了軍營的變故?」忽然一怔,那位化丹後期高手竟然是虹姑。
三十人排成三列,齊刷刷地作一長揖,異口同聲地說道:「小侄等見過華師叔!」
薛長老抬起頭來,目光獃滯,滿臉皺紋,瞬間蒼老了數十歲,苦笑一聲,長嘆道:「大勢已去,無力回天。唉!你們既然已經獲得了絕對優勢,為何還要我這個無用之人?」
「得!得!得!」大隊騎兵風一般地席捲而去,臨走時留下了五百名士兵,將大校場全面封鎖,四周又恢復了寧靜,隱隱聽到遠處小校場號鼓不斷、人吼馬嘶、殺聲震天。
眾人驚駭失色,慌作一團,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忽聽到陳凡傳音:「大家不要慌,一半人去迎接,另一半在此守候,所有人都不要亂講話,以木師侄、林師侄為首,神色自然一點,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定要沉住氣,盡量拖延時間,到秦老哥出關為止。」
剛一落座,薛長老便率先發難:「秦總帥,不知桑公李、桑公芒、桑公冬三人現在何處?大營四周為何戒備森嚴?你與三位萬夫長為何受傷?」
魏木生當機立斷,不由分說地飄向營門,嘴裏說道:「水師弟、飛師弟、寧師弟……跟我走,林師弟與其他人留下,一旦師父醒來,要立即告訴他昨天的經過。」
虹姑淡然一笑,隨手扔去一卷黃綾,薛長老展開一看,頓時臉色劇變,喃喃自語道:「陰謀,大陰謀!」猛的怒目圓瞪,憤怒之極,隨手一搓,黃綾化為灰燼,同時狂吼道:「桑公千虹,你這個卑鄙賤人,居然敢偽造證據,族長與劍長老會為我主持公道。」
其中一人跟著說道:「小弟聽師父講過,華師叔不僅修為高深,而且心寬如海,為人仗義,重義疏財,曾經為了救援魏老前輩,不惜重傷擊斃莫季子,胡五叔壽禮被搶,也是華師叔慷慨解囊,毫不猶豫地拿出巨額珍寶重新湊齊壽禮。」
虹姑一言不發,扔出第三張黃綾,薛長老連看三遍,雙手顫抖,然後兩眼緊閉和_圖_書,渾身大汗淋漓,似乎在考慮著什麼,卻又猶豫不決,足足過了一刻鐘時間,默默地問道:「真的已經有這麼多人?」
薛長老思索良久,慢慢地走回帳內,向虹姑拱手說道:「桑公薛罪孽深重,只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君臨天下,既然虹長老有此雄心,桑公薛從命就是。」
眾弟子心中大定,環顧四周卻不見陳凡蹤影,秦水生問道:「華師叔,您怎麼……?」
虹姑面露喜色,擺手說道:「好,薛長老迷途知返,猶未晚矣,咱們今後同心協力,橫掃天下,一統厚土,以慰先祖。」桑公薛點頭受教,返回原座。
她們一行速度很快,在半路與魏木生等人相遇,眾弟子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底,齊聲說道:「拜見虹長老、薛長老、井長老與五位執事,末將等迎駕來遲,請諸位長老、執事恕罪!」
不知不覺中,陳凡猛的一驚,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漸漸變暗,神識一展,魏木生等數十名弟子聚集在大帳外的廣場,立即想起了秦陽子馬上就要出關,毫不猶豫地一手抱起黒皮,一手抓住寶劍,向大帳飄去。
秦陽子恭恭敬敬地說道:「屬下遵命!」
井長老開口說道:「薛二哥,不僅咱們都支持虹姑,憑藉她的威望,只要登高一呼,家族內部十之八、九都會積極響應,小弟不希望咱們兵戎相見,兄弟相爭,總是以流血收場,只有分出最後的勝負,沒有絲毫緩和的餘地。」
眾人見他面顯憂色、心神不定,立知黒皮的情況不會那麼簡單,相互使了個眼色,魏木生當即拱手說道:「華師叔,小侄等先去操練人馬,不能相陪,請您恕罪!」
「不少人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竟然認為僅憑咱們桑公世家的力量就能一統天下,哼!愚昧無知,目光短淺,現在並不是修士界門派之爭,而是一統凡人世界,如果沒有一支無敵的軍隊,憑什麼擊敗夏逆、商逆的百萬鐵騎?憑什麼統治偌大的厚土?憑什麼平定各地的叛亂?」
陳凡也心肚自明,笑眯眯地點頭說道:「好,軍務要緊,等幾位老哥出關之後咱們再敘,去吧!」
魏木生一拍腦袋,哈哈笑道:「對,小侄糊塗。嘿嘿,這位是秦二叔的三弟子秦保生……」三十名弟子中魏門有九人、秦門八人、梅門五人、湖門四人、武門四人,個個都是先天高手,不過,只有七、八個修到合氣期,大部分人是化氣初期或中期,顯然是近幾年剛剛跨入先天之境。
黒皮氣鼓鼓的扔過玉瓶和靈劍,做了個手勢:「你自己看吧!」
四人對望了一眼,秦陽子微微點頭,魏梅子三人拱手說道:「末將遵命!」毫不遲疑地轉而離去。
陳凡大驚失色,立馬抱起黒皮,靈劍從掌心穿過,露出一尺長的劍刃,大片的熱血汩汩流淌,胸前被染得一片血紅,整個劍面血跡斑斑,依然在不停地顫動。
一席話說得眾人低下了頭,薛長老也一聲不吭,虹姑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有些人對凡人軍隊不屑一顧,覺得他們不堪一擊。對,說得非常正確,僅僅一名虛丹師就能橫掃一隊騎兵,可是大家想一想,咱們桑公世家有多少人?對付夏逆、商逆的高手尚且吃力,還有多少餘力抵擋他們的大軍?我一直不明白,薛長老,難道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已經忘卻了當年藍冰河慘敗的教訓嗎?」
陳凡輕噓一口氣,心情非常愉悅,經過半夜修習,不僅重溫了「御」、「化」兩訣,對其中的奧妙體會更深,「幻」字三訣也完全銘記於心,雙手一搓,《器術秘訣》冒出一股輕煙,轉眼間化為灰燼。
「站住!」虹姑突然大叫一聲,薛長老停在大帳門口,緩緩地轉過頭來,瞥了瞥虹姑一眼,諷刺道:「怎麼?虹長老難道也想跟著造反?準備留下我的性命?」
井長老搖了搖頭,輕嘆道:「薛二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近幾年家族的決策失誤連連,損失慘重,形勢已經非常嚴峻,這樣任其發展下去,咱們桑公世家數千年的心血即將毀於一旦,如果再拖上一年半載,誰也無法挽回局面,虹長老如今挺身而出,就是想力挽狂瀾,沒有任何私利m.hetubook.com.com,只是盡一分自己的力量。」
想著想著,忍不住流下了兩行淚水,嘴裏不停地輕呼道:「黒皮,黒皮,堅持住,快快醒來,咱們還要一起尋找靈器,而且要兩把。」
眾弟子卻笑逐顏開,魏林生搶著說道:「華師叔,您的寶劍就是最大的見面禮,弟兄們現在都眼紅得很,個個摩拳擦掌,想在大比中一舉奪魁,捧劍而歸……嘿嘿!弟兄們希望華師叔能夠多住些日子,甚至於一直留在大營,多多指點咱們晚輩。」
另一位井長老和五名執事神色恭敬,拱手說道:「虹長老所言極是,實乃金玉良言,將士們確實功高勞苦,是咱們大周的支柱,那些小人誤國害民,不足於謀,幸有虹長老深謀遠慮,立排眾議,方能在短時間內建立數十萬無敵鐵騎,否則擊潰夏逆、商逆遙遙無期。」
虹姑的語氣雖然緩慢卻極為嚴厲:「大胆桑公薛,大營乃軍事重地,竟然在此胡言亂語,陷害忠良,哼,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咱們大周的將士,是桑公世家的有功之臣,幾年來兢兢業業,起早摸黑,不辭辛苦,才有如今的三十萬鐵騎。」
總帥大帳比魏梅子大帳篷大了近一倍,但是裝飾基本上一模一樣,四壁空空。虹姑毫不猶豫地坐上主位,其他人以薛長老、井長老為首,然後是五位執事,按地位高低的順序端坐在左側的蒲團,秦陽子獨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右側。
薛長老頓時暴跳如雷,起身罵道:「好個狗奴才,好一張伶牙利齒,依仗有人撐腰,竟然在此胡言狡辯,甚至於反咬一口,污衊本長老。哼!本長老與你勢不兩立,咱們走著瞧!」氣呼呼地飄然而去。
秦陽子拱手說道:「屬下遵命,請各位長老到大校場等候片刻……」
從清晨開始,沒有一個人來校場打攪,兩位士兵悄悄地送來午餐,陳凡卻沒有一點胃口,只是靜靜地坐在黒皮身邊,情不自禁地回憶起他悲慘的過去,回憶起兩人相處的每一個時刻,一點一滴,一言一笑, 回憶起昨夜地一舉一動,心酸不已:「苦命的黒皮,你的命運怎麼會如此坎坷?如此多災多難?」
「這是怎麼回事?」陳凡傻眼了,思索良久,頓時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天啦,靈劍有靈,看來靈劍確實不同於其它寶器,對,它有自己的靈性……那位伍長老曾經給它通靈,也就是說它已經認伍長老為主,若想重新通靈,也許更加困難……如此說來,即便有了化丹期修為也不一定能夠使用,也許需要更長時間,甚至於一輩子望洋興嘆……不過,沾染了龍血后,靈劍產生了這麼多反應,會不會影響它的靈性?」
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扭過頭來,卻見黒皮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似乎有些垂頭喪氣,陳凡感到奇怪,笑呵呵地問道:「怎麼啦?有什麼不開心?快說!」
兩人驚訝不已,面面相覷,黒皮眉頭一皺,忽然扔下玉瓶,左手運足功力按向跳動的劍面,陳凡來不及阻攔,卻見靈劍不停地掙扎,猛的發出一聲「吭」的巨響,發出一道耀眼的強光,劍面忽然彎曲,黒皮慘叫一聲,血光閃過,隨即仰面而倒,一動不動。
陳凡擺了擺手,讓眾弟子不要講話,輕輕地說道:「大家安靜,秦老哥正在收功,不能驚擾。」所有的嘴巴全部閉上,神情變得極為嚴肅。
黒皮的臉色一片慘白,呼吸微弱,若有若無,心臟跳動非常緩慢,但很有規律,體溫時高時低,只是沒有上次那麼嚇人,真氣流動也井然有序,沒有出現紊亂的狀況。
秦陽子毫不生氣,悠然自得地舉起了茶杯,緩緩地問道:「薛長老口口聲聲說屬下是反賊,請問有何證據?眾所周知,屬下與李監事確實矛盾較深,但平時的疙疙瘩瘩、吵吵鬧鬧能作為證據嗎?建立騎兵營事關咱們大周的前途,意義重大,屬下與李監事雖說在日常訓練中有不同的見解,但目的一致,都是為了讓大軍早日形成戰鬥力,如果沒有屬下與李監事的密切合作,騎兵營能夠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嗎?說屬下謀殺李監事,更是可笑之極,如果想造反,屬下早就帶領所有門人弟子逃亡,怎麼會在這裏等死?https://m.hetubook.com.com
「得!得!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地面劇烈震動,陳凡抬頭一看,天色已經大亮,無數騎兵衝進校場,一道道黒色的鐵流川流不息,一眼望不到頭,魏木生師兄弟一馬當先,帶領三十人直奔點將台。
虹姑冷哼一聲,長袖一甩,氣流消失,冷冷地說道:「薛長老休要魯莽,如今真相未明,怎麼能輕易下結論?哼,堂堂化丹師,在晚輩前面耍什麼威風?咱們找的是秦陽子,不是這些小小的鍊氣士。」
「一派胡言!」薛長老勃然大怒,指著秦陽子的鼻子喝道:「無論發生什麼事,長老會每天都會受到桑公李的密報,即便是搜捕姦細也應該發出消息,可是至今杳無音信,哼,肯定是你們這些反賊將他們謀害……」虹姑突然「哼」了一聲,他立即嘎然而止。
到了點將台前,眾人飄然而上,個個驚駭不已,魏林生首先問道:「華師叔?黒皮師叔怎麼啦?難道夜裡出了大事?是不是有敵入侵?」
忽然,遠處飄來四條身影,一個輕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諸位長老、執事駕臨大營,屬下未能遠迎,請恕罪!」話音剛落,秦陽子帶領魏梅子等三人急馳而至,立即作一長揖。
陳凡傳音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快,他們已經進入大營。」
井長老取出一隻小包裹,緩緩地飛入秦陽子手中,然後說道:「秦總帥,令你三日後帶領大軍開拔前線,必須在一個月內趕到藍冰河,不得有誤!」
秦陽子連忙拱手:「屬下在!」
不一會兒,一位騎兵急馳而至,遠遠地大喊道:「各位師兄,三位長老、五位執事駕臨大營,快快出營迎接……」
另一人粗聲粗氣地說道:「家師最佩服華師叔,稱他老人家是真正的生死兄弟,昨晚聽說華師叔已在大營,小侄興奮得一夜沒睡著,若不是林師兄吩咐,半夜就來給華師叔請安。」
黒皮眨了眨眼睛,顯得頗不甘心,沒等他說完,一把搶過玉瓶和靈劍,將所有的龍血一股腦全部倒在上面,片刻之後,靈劍開始劇烈震動,劍面光華四射,流光異彩,好像一隻有生命的精靈在來回遊動,龍吟之音清晰入耳,似乎帶有一絲哀怨。
不等秦陽子謝恩,井長老繼續說道:「長老會有令,魏梅子升任開城騎兵營總帥,秦湖子升任臨城騎兵營總帥,可以帶本部百名軍官、千名親兵同行,但必須在八日內赴任,同樣一個月內率領大軍趕到藍冰河,印信公文都在包裹里,咱們明天就走,麻煩秦總帥轉交。」
井長老喜笑顏開,向薛長老微微點頭,轉而對秦陽子說道:「秦總帥聽令!」
「嗚!」天邊剛剛泛白,一聲號角傳遍整個大營,所有人都從睡夢中驚醒,原本寂靜無聲的軍營頓時變得嘈雜無比,處於一片慌亂之中,喊叫聲、怒斥聲、馬蹄聲不絕於耳,就像一口煮沸的油鍋。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所有的眼睛都緊盯著大帳,眾人好像度過了無數歲月,四周一片寂靜,彷彿可以聽到無數顆心臟在跳動,氣氛非常緊張,又洋溢著無限喜悅。
「你…你…你…?」薛長老氣得渾身發抖,好半天方才平靜下來,陰笑道:「聽說秦總帥與桑公李一直不合,勢同水火,本長老懷疑其中有詐,現在就趕回家族,向族長和長老會彙報情況,強烈要求專門派人調查此事的真相,是真是假立馬便知。桀桀!我覺得在真相未查明之前,秦總帥不適合擔當總帥,若是所言非虛可以恢複原職,如果……嘿嘿,長老會與族長會做出英明的決定。」
「什麼?不可能吧?」陳凡一愣,有些不相信,隨即掏出另一隻玉瓶,小心翼翼地倒了幾滴,果然如此,鮮紅的龍血在劍面流淌,很快就滲入劍體,似乎有一絲光華閃過,靈劍微微顫動幾下,彷彿又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鳴叫,幾乎細不可聞,龍血很快就消失不見,劍面依然如故,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運足眼力察看片刻,發現它稍稍黯淡。
氣氛立馬變得緊張起來,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盯著秦陽子,大家心中都充滿了疑慮,不知道他如何辯解。
突然間,陳凡心中一跳,身形連閃,悄無聲息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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