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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道1:前傳

作者: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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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冰原風雪 第十四節 敢死隊

第九集 冰原風雪

第十四節 敢死隊

陳凡靜立不動,無話可說,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
出了幻陣,陳凡帶領眾人向北奔去,速度放得較慢,神識隨之擴大到極限,搜索四周的動靜。
流長老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恆賢侄,金丹丸異常霸道,即便有老夫護法,成功者也不過一、二,禍福難測,你自己要考慮清楚。」
「我留下來不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那些無辜的孩子。」陳凡一掃大廳,目光有如實質,冷聲說道:「從現在起,你們不要再說什麼廢話,留著自己的力氣和敵人拚命吧!」
「對,只需三天。」草重生咬咬嘴唇,想了一下,沉聲說道:「敵人距離此地尚遠,三天後才能到達這裏,若是想辦法調開他們,也許還有一線希望,一旦此計失敗,夏師叔可以在合圍之前離開險地,以您金丹師的修為輕而易舉。」
點到名的十二人興高采烈,其餘幾人垂頭喪氣,陳凡說道:「各位不要著急,從現在起,你們抓緊時間修習御器之術,隨時準備出擊。門主,上次我交給你的五人劍陣,大家應該都熟悉了吧?」
天時地利皆全,陳凡卻沒有完全放心,這十二人雖說都是化丹師,但百草堂承平已久,他們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真正打起來也許會手忙腳亂,如果讓敵人發出警報,其他金丹師肯定會迅速趕到,形勢立馬急轉直下,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陳凡心中一顫,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凝視著他的臉龐。
正面對抗是雞蛋碰石頭,找死,集體突圍是痴人做夢,成功率絕對為零,形勢險惡到極點,可以說是一場必敗之局,即便使用無影神覓,也只能救出寥寥幾人。
「有敵?難道真是百草堂?」流長老身形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廳內尚存一千多枚成品,共有三十多種,陳凡拿起實物逐一解釋,直到他們全部理解。
「唉,罷了!」陳凡連嘆三聲,滿嘴苦澀:「你贏了,為叔就留三天。」說完轉身而去。
「明白!」眾人神色一凜。
「不要擔心,只要不出通道,敵人肯定無法察覺到你們。」陳凡想了一下,小聲說道:「通知敢死隊進入戒備狀態,讓他們在這裏等候,隨時準備出發,對,兩隊都來,每人帶十枚玉符,一把靈劍、一把寶劍,最好穿黑衣黑褲,戴上頭罩。」
很快就紮成兩隻包裹,一隻裝著丹藥,另一隻是數百塊寶玉和靈玉,又將輝長老的書籍全部燒毀,《玉經》放在桌上,算是物歸原主,唯一麻煩的就是數十把靈劍和寶劍,思索片刻,長嘆道:「還是留給他們,盡最後一點心意吧。」
百十里路瞬間即至,陳凡停在十里之外,仔細觀察整個現場,不由呻|吟道:「囚籠,這是囚籠政策,這兒已經成為一隻巨大的囚籠。」
前面出現了一條筆直的大道,寬達五、六千米,而且在向北迅速延伸,無數士兵排成一條長龍,三人一組,每組相隔五、六米,他們都赤|裸著上身,幹得熱火朝天,三把大斧連揮幾下,一棵大樹很快就應聲而倒,另外幾名士兵迅速將樹榦拖走。
谷底站滿了人群,前面百草子、長老,然後是修士,最後面是凡人,而且都是婦孺老人,數千雙眼睛緊盯著洞口,雖然鴉雀無聲,但是均淚流滿面,神色悲哀。
答應草重生的哀求,陳凡雖然有些衝動,但內心中也有兩重考慮:其一,桑公世家既然對百草堂志在必得,肯定是急需煉術,而且關係極其重大,也許正在實施什麼重大計劃,決不能讓他們得逞,若是事不可為,只有毀滅百草堂。
「不,小侄要說。您大仁大義,寬宏大量,他們卻恩將仇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小侄深感羞恥,本無顏和您相見,可膚發受于父母、技藝授于恩師,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只好厚著臉皮求您,」草重生抬起頭來,滿臉倔強:「但不是為父母、師父而求,而是為了近兩萬凡人,他們是無辜的,特別是那些小孩,那麼天真無邪,那麼活潑可愛,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即將眼睜睜地死在敵人的屠刀下。」
另外,薛長老即然能來,也許還有其他金丹師陸續趕到,陳凡懷疑那程長老和柳長老就是金丹師,否則寧長老不會將他們與薛長老相持並論。
「好一員猛將!」陳凡心中贊道,他見過很多高手,就數此人的殺氣最重,估計是殺人太多,彷彿已經化著實質性的氣體,即便修成金丹也無法收斂,也許他引以為榮,根本就不想收斂。
百草子面帶憂色:「經常有敵人穿過幻陣,一般白天有五批,晚上三批,每次都有十五、六人,基本上全是化丹師,他們的警惕性很高,咱們怕露出破綻,只敢留兩人輪執,有一次距離他們不到兩丈遠,差點撞在一起。」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均沉默不語,一片凄然。
「那傢伙怎麼那?」程長老奇道:「得罪你了?不會吧?雖說有寧長老撐腰,但是也不敢惹上咱們。」
抬頭一看,百草堂所有長老都站在眼前,就連秦長老也來了,他們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低頭不敢直視,戰戰兢兢,不由擺手說道:「都坐吧,咱們一起商量對敵量策。」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陳凡才收回目光,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有了此圖就好辦,四周有一些特殊地形,咱們可以設計幾套對敵方案,嗯,就是陷阱,最大限度的消滅敵人,若是損失太大,敵人也許會畏難而退,不過,咱們的損失也許更大。」心中卻是一嘆:「也許他們更加瘋狂,甚至於狗急跳牆,將所有地方全部燒光……不,不會的,桑公千虹要的是煉術,絕對不會這麼干。」
「不要擔心。」陳凡目光炯炯,沉聲說道:「我來對付他,你們擋住援兵就行,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論有多少敵人,必須堅持一刻鐘時間。」緊接著講解整個行動計劃。
「金丹師?」眾人大吃一驚,在他們的眼裡,金丹師絕對高不可攀,沒想到第一次出戰就啃硬骨頭。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吭聲,乖乖的將多餘的玉符交給百草子。
一進入陣內,陳凡就看到了百草子、金長老、魚長老與草飛子四人,他們站在幻陣邊緣觀察外面的動靜,個個愁眉苦臉,惶恐不安,見到陳凡后猛然一愣,緊接著欣喜若狂。
流長老被打得措手不及,更沒想到玉符的威力如此巨大,好像被一位高手憑空擊中一掌,體內氣血沸騰,全身金光暗淡,劇烈顫抖,忍不住狂吐一口鮮血,踉踉蹌蹌地跌下樹頂。
北面飄來一條身影,拱手說道:「程長老,有何動靜?」
此言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百草子身上,充滿了期望。
流長老神秘地說道:「你們知道金丹丸嗎?」
陳凡想了想,首先問道:「有沒有地圖?必須要千里範圍,越詳細越好。」
接著向東奔跑,陳凡越看越是心驚,敵人肯定是從四周同時進行,逐步向裏面匯合,以這樣的速度,每天能推進三十多里,不消三、四天就能到達幻陣。
這裏距離北、東兩面的火龍最近,巨響傳出很遠,同時驚動了巡邏的敵人,僅僅過幾秒鐘,幾條身影從北面迅速飄來,正是剛剛離去的那五名煉丹師,他們不停地呼喚道:「流長老……」
敵人手無寸鐵,渾身血流如柱,毫無還手之力,長老們精神抖擻,劍陣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陣劍光閃爍,三名化丹師頓時血肉橫飛,轉眼間就被剁成肉醬。
「既然如此,老夫就提前祝你成功。」流長老露出一絲笑容,轉而對另外兩個化丹師說道:「京長老、于長老,你們一起去,人多好說話,可以一唱一合……嗯,記住,話要說得漂亮一點,你們都是聰明人,就不要老夫教了。」
陳凡置若罔聞,還是向前走去,到達谷口,揮揮手,谷門大開,頭也不回地飄然而去,隱隱聽到身後一片哀嚎,渾身微微一抖。
草重生緩緩地說道:「夏師叔,小侄知道事不可為,可實在是不甘心,還想盡最後的努力,希望夏師叔能留三天。」
但是越是深奧的陣法,需要領悟、磨合的時間越長,百草堂眾人僅僅修習了大半個月,修為較高的丹師只領悟了一半,其餘弟子更是無法上陣。
「事不疑遲,小侄等現在就走!」三人略一抱拳,飄然而去。
此言一出,眾人興奮不已,恆長老比較冷靜,吶吶地說道:「可是,族長和劍長老卻一直偏袒三房,特別是寧長老,咱們再鬧也沒用。」
「放心吧!」流長老眼珠微轉,臉色忽變,冷笑道:「三房?五房?哼,都不是好東西,上次聯手欺負咱們十六房,現在讓你們狗咬狗,我等著看好戲。」隨即轉身向北。
一位化丹師說道:「流長老,大家同是化丹師,但各房待遇不同,三房足有十九人,個個趾高氣揚,指手畫腳,除了九房之外,小侄等受的委曲最多。」
「恭送夏前輩!」走到一半,百草子悲叫一聲,所有人齊刷刷地跪下,無數個顫抖的聲音同時叫道:「夏前輩走好!」
流長老輕嘆一聲,飄到他面前,小聲說道:「程長老,別說了,大家都知道你功勛卓著,是咱們桑公世家第一猛將,嘿嘿,既然族長有令,咱們就委屈幾天……對了,那個山長老是那一房?」
「他算個球,哼,三房雖然人多勢眾,咱們五房也不比他差。」程長老濃眉一揚,神色傲然,不屑一顧:「老子為家族出身入死,走遍天下,殺人無數,他呢?哼,成天躲在家裡指手畫腳,發號施令,老子想不通,族長和劍長老憑什麼看中他?現在看來,只是紙上談兵罷了,這次找不到百草堂,老子看他怎麼收場。」
「夏前輩,魚長老!」金長老驚喜地問道:「都解決了?」
流長老仍在嘀咕著,猛一轉頭,眼中金光四射,輕喝道:「誰?」喝聲傳出數十里,四周卻毫無動靜。
眾人依然跪在原處,依然紋絲不動,依然鴉雀無聲,陳凡迅速閃進山洞,只留下一個聲音:「門主與各位長老過來。」大家先是一愣,轉而變得狂喜,百草子輕喝道:「大家安靜,各就各位,不要吵著了夏前輩。」
收拾妥當,推開洞門,忽然愣住了,不禁苦笑道:「還是這一套,唉,他們確實已經走投無路,什麼招數也用上了。」
陳凡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御字訣本就深奧難懂,每一訣都需要長時間修練、領悟,誰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個月內速成,這時魚長老回到廳內,手捧一個五米長的軸卷,恭恭敬敬地遞給陳凡。
程長老儘管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大得驚人:「流長老,這裏一切正常,他奶奶的,那些王八蛋到底躲在哪裡?老子覺得他們絕不會在裏面。」一揮鐵棍,冷笑道:「寧長老腦袋有病,哼,如果真的是那樣話,這麼大的動靜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一個個猖狂逃竄。」
「桑公世家由十八姓組成,也不是鐵板一塊,」陳凡暗笑一聲,思忖道:「機會來了,呵呵,該讓敢死隊發揮作用了。」悄然返回思鄉谷。
陳凡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形勢發展到今天,已經極其嚴峻,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嗯,唯一的辦法就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在其它地方製造假象,讓他們疲於奔命,然後尋找機會逐個襲擊。」
聽到他滿嘴髒話,流長老苦笑一聲,連連搖頭:「程長老,你的脾氣太爆燥了,幸虧沒有外人,若是傳入寧長老耳里,肯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www.hetubook.com.com
過了七、八十里,看到東面的火龍,整個現場一模一樣,沿著大道的邊緣繼續向北,走到一半時放慢了腳步,暗自叫道:「果然不出所料,又一個金丹初期。」
陳凡微一點頭:「陣外有何動靜?」
「對!」眾人連連點頭,異口同聲的說道:「請流長老給我們做主。」
恆長老臉色黯然,嘆息一聲:「小侄知道您帶了一枚,寧長老卻給了山長老,唉,這樣的好事肯定輪不到咱們,小侄也不敢有非份之想。」
陳凡微微點頭:「好,我需要幾支敢死隊,身帶毒藥,一旦無法脫身,立即自殺身亡,絕不能讓敵人抓一個活口……嗯,你們的御字訣和化字訣修習得如何?」
陳凡搖了搖頭,面色凝重:「各位不要太樂觀,咱們有劍陣,但是敵人也有靈劍,可以增加三、四倍威力,所以一定要出奇制勝,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最好讓靈劍的威力無法發揮……但是,各位也不要悲觀,咱們還有玉符,若是運用得當,相當於多了幾把寶劍。」接著傳授玉符的使用方法。
金丹師確實非同小可,金光就是他的護身真氣,猶如一面盾牌,堅不可摧,玉符卻像離弦的利箭,所過之處無堅不摧,萬物俱毀。
其二,以他金丹師的修為,還有無影神覓,一旦情況危急,即便遇到寧長老,只要不正面對抗,隨時都可以逃跑,肯定不會和百草堂一起陪葬。
「不一定!你也是化丹後期,功力不比山長老差。」流長老手捻短須,搖頭笑道:「為了這枚金丹丸,程長老正找寧長老拚命,也許已經打得頭破血流,呵呵,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五名煉丹師看遠處冒出朵朵火花,卻聽不到流長老的任何迴音,頓時大感不妙,份份抽出寶劍,加快速度狂奔。
過了很長時間,草重生稍稍平靜,睜開眼睛,默默地說道:「夏師叔,百草堂對不住您,小侄對不住您,咱們所有人都欠您的,可惜再沒有機會報答您的恩德,只有期望真的有來世……」
玉符製作非常艱難,使用起來也不容易,除了一些手法技巧,還需要相應的功力,威力越大,需要的真氣越多,鍊氣士基本上無法使用。
陳凡將包裹放在地上,然後躺在太師椅上,心情還是一片昏亂,充滿了悔恨,苦笑連連:「我一向自負做事冷靜,從不拖泥帶水,沒想到還是心太軟,太優柔寡斷,太衝動了,唉,事以至此,儘力吧!」
百草子正帶著一位虛丹師在谷口輪執,見到陳凡連忙拱手:「夏前輩!」
金長老晃晃手中的寶劍,喜笑顏開:「咱們每人多帶了五枚玉符,一瓶化骨水。嘿嘿,今天是個好天氣,正適合大開殺戒。」
陳凡將頭偏向一邊,不忍看到他的樣子。
金長老是第一隊的總指揮,見塵長老等五人非常緊張,連忙傳音道:「冷靜,冷靜、再冷靜,一擊必中!」五人都深吸一口氣,隨即平靜下來,全神貫注的守株待兔。
百草子連忙說道:「有,魚長老,你去倉庫取來。」
陳凡一拍桌面,點頭說道:「好,不怕死就好辦……兩軍對壘,各顯其能,不擇手段,咱們兵力不足、實力不如人,只好採取以命換命的方法,雖然損失較大,但這是唯一的辦法……嗯,敢死隊不是一次投入,而是分批出發,現在暫時組織兩隊,每隊六人,全部是化丹師,百草門主,具體人選由你敲定。」
恆長老毅然點頭:「小侄明白其中的風險,心裏早有準備,而且對自己的情況心肚自明,十年之內,即使不服用金丹丸,也會自爆身亡,所以必須搏一搏。」
金長老連忙起身,走到他面前,哀求道:「門主,我是第一個報名,而且是化丹後期,讓我去吧!」
三名化丹師警惕性極高,很快就感到一絲異常,放慢腳步,搜索腳下的密林,金長老見勢頭不對,當先躍出半空,隨手打出三枚玉符,緊接著飄出千米,向後面的敵人衝去。
草重生抹去淚痕,聲音卻更加嘶啞:「夏師叔,您知道嗎?咱們都已經分配完毒藥,每人一份,只要敵人攻入思鄉谷,全族老少集體服毒自殺,百草堂沒有貪生怕死之輩,而且……」
陳凡依然默不出聲,既不答應,也不否定,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包圍圈形成之前,丹師還有逃跑的可能,如今一切都晚了,有寧長老這樣的金丹師壓陣,即便是化丹後期也無路可逃,更何況,那位山長老明天也可能修成金丹。
陳凡思索片刻,迅速飄回數十里,向百草堂眾人傳音,隨即又飄回原地。
流長老輕笑道:「臨行前,族長賜了一枚金丹丸,讓寧長老選擇一名化丹後期服用,他已經內定了山長老,我見此人功力足夠,當即就同意了,沒想到有如此淵源。」
流長老身邊還有三名化丹師、五名煉丹師,他們正在討論著什麼。
不等屍體落到地面,金長老飛快地說道:「走!」六人毫不猶豫地向北奔去,轉移到五百米之外。
百草子異常興奮:「前輩,現在就動手?」
陳凡搖搖頭:「重賢侄,為叔從未想到過任何回報,過去的事休要再提。」
「遵命!」魚長老向陳凡略一彎腰,起身而去。
更加重要的是,百草堂如此對待自己,都是一群忘恩負義、反覆無常、厚顏無恥的小人,值得自己拚命嗎?
草重生全身劇烈顫抖,緊閉雙眼,「叭啦、叭啦」流下大滴的眼淚,很快就搖搖欲墜。
谷內燈火通明,滿地坐著百草堂的修士,估計所有人都在場,個個手執兵器,神情緊張,完全處於臨戰狀態,他們也是又驚又喜,眼睜睜地看著陳凡飄進山洞,尷尬不已。
「真的?」眾人精神大振,歡天喜地:「太好了,您老人家www.hetubook.com.com最愛護咱們晚輩,哈哈,今後都跟著您,再也不受那些窩曩氣。」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流長老冷笑連連:「你們三房、五房不要太囂張,都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風水輪流轉,下面該輪到咱們十六房風光了……寧長老,如果找不到百草堂,族長和劍長老也保不了你……」
隨著幾聲巨響,五位煉丹師立受重創,尚未來得及慘叫,幾道劍光閃過,腦袋飛出數丈。
百草堂所有的長老都在幻陣內等候,看到陳凡飄然而入,驚喜不已,百草子最為急促,連連問道:「夏前輩?怎麼樣?現在就走?」
「等我回來再說!」話音剛落,陳凡已經飄出陣外。
五人劍陣是蒼山陣的翻版,蒼山陣又脫胎于上清宮九星陣,只不過人數較少,陳凡又加入了一些幻陣的技巧,威力不減反增,若是再配合玉符,五位化丹後期可以和金丹初期對抗數十招。
陳凡臨走時關上了洞門,進門后一掃洞內,所有物品依然如故,靜立片刻,緩緩地走到玉桌后,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懶洋洋地舒展一下四肢,雙眼微閉,認真考慮自己何去何從。
百草子看了看其他人,小聲說道:「所有人都學全了御字九訣,但是各人功力深淺不一,進展也不相同,而且時間太短,許多奧秘尚未領悟,也許化丹師稍好一些。」語氣很不自信。
不多久,陳凡在西北方向找到了流長老的蹤影,放慢腳步悄悄地飄近。
十多里之外有一個大漢,他身材極其魁梧,虎背熊腰,如同一座鐵塔似的站在樹頂,他身穿一身藍袍,輕風吹過,大塊的肌肉隱隱若現,左手執一根三丈長、胳膊粗的鐵棍,臉上長滿了鋼針般的鬍鬚,臉龐漆黑,兩眼睜得像銅鈴般大小,不怒自威,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氣,一看就讓人心顫膽寒。
「給我一些。」陳凡將十幾枚玉符納入兩袖,一掃四周,緩緩地說道:「今天是你們的第一戰,所有的族人都在看著你們,關係重大,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知道了嗎?」
眾人都抬起頭來,面露喜色,眼中出現一絲神采,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金長老拱了拱手,大聲說道:「夏前輩,咱們都不怕死,拼一個夠本,拼兩個是賺,即使是兩個對一個也合算,百草堂現有一百二十三名丹師、一千零六十七名弟子,最起碼能殺死他們幾百人,晚輩第一個報名參加敢死隊。」
流長老身形如電,彷彿一縷輕煙劃過森林的上空,直奔數十里的密林,忽覺兩道勁氣從腳下洶湧而來,氣勢極盛,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根本來不及躲閃,慌忙運起金液,渾身金光閃閃。
想到這兒,陳凡暗自冷笑:「平心而論,百草堂的實力並不算太弱,若是使用得當,完全可以消滅桑公世家部分丹師,哼,以前是孤身一人,現在手裡有上百名丹師,一定要狠狠地打疼桑公千虹。」
「打起來了?」恆長老怔了怔,很快就恍然大悟,大喜過望,拱手說道:「小侄明白,謝流長老指點。」
自從人類產生以來、自從修士界在厚土出現,這樣的份爭、殺戮從來沒有停歇過,而且永遠也不會停止,所有的根緣都來自於私慾,來自於無窮的慾望,也許這就是人類的本性。
草重生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等到陳凡消失在谷內,一下子軟癱在地上。
「各位賢侄,老夫知道你們受盡了委曲,嘿嘿,不要著急,再忍耐一段時間,很快就有變化。」流長老陰陰一笑,逐次看了看眾人,輕聲說道:「近年來,三房的氣焰太過囂張,已經引起了眾怒,不僅是咱們不滿,其它幾房,包括二房、五房、七房,以及實力較小的九房、十房、十六房,哼,一個個恨之入骨。」
一刻鐘后,陳凡睜開眼睛,功力全部恢復,神清氣爽,精神極其保滿,全身調整到最佳狀態。
草重生臉色慘白,絕望之色更重,聲音極其撕啞:「真的沒希望了?」
草草吃完飯,陳凡略一思索,點頭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嗯,應該探一探敵情,弄清敵人的布置,否則要吃大虧。」立即起身出門。
可是,他的內心非常複雜,就連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不由其來的一陣心顫,很難下此狠心。
「流長老,大家所說句句屬實。」站在最後面的一人揮拳亂舞,氣恨恨地說道:「按照規定,這個月應該發一瓶飛升丹,可是寧長老借口丹藥不足,只給了半瓶,哼,小侄卻發現,他們三房每人一瓶,九房更慘,只有十枚,厚此薄彼,豈能服眾?」
陳凡估算此人的功力比自己稍差一些,但戰鬥力極強,真正打起來勝負難測,頓時大感頭疼:「這種人最可怕,不僅經驗極其豐富,而且悍不畏死,很難對付……咦,乖乖,又是一個金丹初期。」
利箭堅盾相撞,「轟!」發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巨響,震耳欲聾,伴隨著一道道耀眼的火光,好像在夜空中綻開了無數朵鮮花。
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運起無影神覓,化著一個虛影,以最快的速度向南飄去。
金長老面對著七個敵人,心知必須速戰速決,先是連發幾枚玉符,劍氣隨後就到,三個煉丹師應聲而倒,最後面的四個實丹師見勢不妙,轉身四處逃竄,份份狂叫道:「快……快發百里訊符……」遠處閃出幾道白光,四人被攔腰斬斷。
百草子想了一會,開始點名:「金長老、塵長老、留長老、胡長老、京長老、羅長老,你們六人為一隊,魚長老、潭長老、力長老、午長老、程長老、黃長老,你們為第二隊。」
「小侄等告辭!」眾人精神抖擻,一轟而散。
陳凡暗嘆一聲,微微點頭:「你也看到了,敵人實力太強,誰也hetubook.com.com沒有回天之力,即使留下來也是獨木難支。」
「就是,恆長老說得對!」另一人滿臉氣憤,咬牙切齒地說道:「流長老,小侄修為雖淺,但也是一個堂堂的煉丹師,他們三房太過霸道,就連實丹、虛丹也是眼高於天,依仗寧長老撐腰,成天吆三喝四,根本不把其他幾房放下眼裡,咱們是敢怒而不敢言。」
眾人信心大增,使勁點頭,金長老說道:「請夏前輩放心,咱們決不會讓一個敵人靠近戰場。」
金長老傳音道:「先打化丹,我來對付其他人。」
理智告訴他,這是最明智的一條路,百草堂所有人已經與他無關,自己也已經仁至義盡,既設下了幻陣,又給了秘訣,還贈送了靈劍,以前的恩情全部還清,此時應該明哲保身,飄然遠去,讓他們自生自滅,生死自有天命,老天讓他們絕門,人力無法挽回。
「我相信你們!」陳凡深深的看了眾人一眼,嚴肅地說道:「我最後強調三點:其一是冷靜,冷靜、冷靜、再冷靜,千萬不要緊張:其二是下手要狠,對付任何敵人都要全力以赴,一擊必中,乾淨利落,不能拖泥帶水,不能讓他有喘息的機會,更不能讓他發出警報,其三,千萬不能衝動,更不能亂了陣腳,只要發揮出劍陣的威力,再多的敵人也無法衝破封鎖線,金長老、魚長老,你們是領隊,切記『膽大心細』四個字,最好先打掉敵人的靈劍……嗯,廢話少說,出發!」
「哼!」陳凡冷笑一聲,百草子連忙住嘴,眾人嚇得渾身一顫,頭一直低到胸口。
「有什麼地方不理解,但說無妨。」
陳凡睜開眼睛,點頭說道:「今天到此為止,大家回去抓緊時間練習,劍陣和玉符很快就會用上,準備越是充分,咱們的勝面越大。百草門主,這裡有幾十把寶劍,你拿去分了吧。」
陳凡的腦袋亂成一團麻,想了很久,猛的睜開眼睛,金光四射,咬牙說道:「十萬年來,修士界各門派起起滅滅,此乃天理循環,猶如大浪掏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百草堂只是其中一個小小的浪花罷了,世上沒有永恆的門派,就連三清四殿也不例外。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毅然站起身來,開始整理行裝。
「桀桀!」流長老得意洋洋,搖頭晃腦:「咱們不出頭,只要在背後扇風點火就行,呵呵,放心吧,眾怒之下,就連族長、劍長老也不會等閑視之,到時候咱們出來收拾殘局,重新提出分家,各房長老只管自己的弟子,呵呵,只要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族長肯定會慎重考慮的。」
陳凡停下了腳步,放下兩人,輕拍他們的后心,很快就心神回體,小聲說道:「到了!」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自顧自的向谷內奔去,留下面紅耳赤又驚訝萬分的四人。
「夏師叔,您吃飯吧!」草重生捧著一隻托盤走進大廳,將飯菜輕輕地擺放在桌面,怯生生的看了陳凡一眼,小心翼翼地轉身而出。
百草子搖頭說道:「夏前輩,現在是死馬當活馬醫,守在這兒也是死,主動出擊還有一線希望,您下令吧!」
一口氣把話說完,草重生的胸膛劇烈跳動,好半天才恢復平靜,喃喃地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一切都無可挽回,百草堂完了,大家都完了……」眼中已經無淚,只剩下一片空洞。
說到這兒頓了頓,瞥了他們一眼,接著說道:「不過,他們高手太多,敵我力量過於懸殊,而且那位寧長老也不是善於之輩,很有可能弄巧成拙,也許出擊的人馬會全軍覆沒。」
整整花了一個時辰,陳凡才將劍陣解釋清楚,各位長老聽得如痴如醉,佩服得五體投地,金長老信心倍增:「夏前輩,有了此陣,咱們五人可以對抗十名化丹師,勝算大增。」
陳凡毫不鬆懈,痛打落水狗,又是兩枚玉符,一個直奔胸膛,一枚擊向他的面門,緊接著甩出一把靈劍,襲向他的右手。
三名化丹師反應極快,靈劍自動升起,劍尖大放光明,吐出一道劍氣擊向玉符,幾聲巨響之後,靈劍受到強烈震動,搖搖欲墜,化丹師們大驚失色,說時遲,那時快,五位長老同時躍起,一邊射出十道玉符,一邊組成劍陣將敵人團團包圍。
「王八蛋,呸!」程長老怒目圓瞪,吐出一口濃痰,擊中數丈外的一棵大樹,一直穿透樹榦,他氣恨恨地說道:「這裏二十多名化丹後期,大部分都可以服用,其中就有三個是五房的人,憑什麼一定給那龜孫子,他在假公濟私,老子不服。」想了想,猛的大吼道:「不行,三房已經有五名金丹師,絕對不能再增加了,老子現在就和他討個說法。」不由分說地向西奔去,遠處傳來他的聲音:「流長老,幫我盯著點兒。」
一路走過,眾人沒有哀求,而是默默地向兩邊後退,分開一個狹小的通道,
很顯然,每一個方向都有一名金丹師壓陣,四面遙相呼應,一旦出現險情,可以相互支援,此時程長老與寧長老都不在,那位流長老功力最低,又是孤立無援,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正好集中力量趁機幹掉他。
戰鬥一打響,百草堂眾人精神一振,兩隊人馬迅速分開,金長老一隊趕往戰場的北側,魚長老一隊向東,距離陳凡只有七、八里,他們以劍陣方位排列,靜靜地潛伏在地面,等待兩側的來敵。
看著空蕩蕩的大廳,陳凡長嘆一口氣,目前的形勢非常明朗,只要稍加分析就會知道,桑公世家的實力太強,無論怎麼努力,也擺脫不了失敗的命運,除非出現天大的奇迹。
「遵命!」百草子凝視著眾人,猶豫不決。
「好!」陳凡一臉凝重,鄭重其事地宣布:「咱們的對手非常厲害,他是一名金丹師。」
五、六和_圖_書十里之後,陳凡傳音大家按計行事,自己化著一個虛影繼續向北,十二人閃進密林之中。
陳凡見其他人也蠢蠢欲動,輕咳一聲:「各位,不要爭,保持安靜,百草門主自有主張,一切聽從指揮。」
「不要急,我調息一會。」陳凡擺了擺手,立即閉上眼睛,靜立不動,連運幾個大周天,剛才使用了大半個時辰無影神覓,耗去了一部分功力,馬上就要面臨著激烈的戰鬥,不能有半點疏忽大意。
草飛子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著陳凡,此時昂首挺胸,緊跟著說道:「晚輩也參加敢死隊!」
百草子拱手說道:「夏前輩請放心,一切都聽從您的吩咐,只要能保全族人,咱們所有人都會拚死殺敵。」接著給眾人使了個眼色,大家面對陳凡席地而坐。
陳凡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對他們毫不理睬,緩緩地飄向谷口。
那麼,自己應該拋開一切,現在拔腿就走?
「一切順利!」陳凡快速地說道:「立即處理屍體,所有物品全部帶走,咱們必須馬上撤退。」
「山長老?」程長老愣了一會,恍然大悟道:「就是那個桑公山?哼,那傢伙也是三房,老子一見他就來氣,賊眉鼠眼,成天吹牛拍馬,對寧長老點頭哈腰,乖得像龜孫子一樣,哪裡像一個堂堂的化丹師?丟人現眼!」
長老們興奮地比劃著手裡的玉符,陳凡卻感到一絲疲倦,躺在太師椅上,雙眼微閉,連運幾個大周天,很快就精神抖擻。
如此可見,自己留在這兒並沒有多大作用,最多只能擾亂一下局面,拖延一點時間,多殺幾個人而已,根本無法扭轉乾坤,對大局於事無補,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草重生死死地盯著他,緊張得渾身顫抖,甚至於不敢聽到他的答案。
瞥了瞥餘下的五名煉丹師,流長老擺手說道:「不要羡慕別人,只要你們達到化丹後期,老夫都會一一成全,咱們十六房需要金丹師,多多益善……嗯,都去吧,守好自己的地盤。」
道路兩側插滿了三丈高的火把,形成一個碩大的火龍,數不盡的火焰在風中飄舞,同時發出「呼呼」的輕響,整個現場燈火通明,壯觀之極。
陳凡已經趕到,第二隊也在附近警戒,渾身血跡斑斑。
許久,陳凡輕輕說道:「重賢侄,為叔走了!」
「準備好了!」眾人聲音宏亮,躍躍欲試,甚至激動得有些顫抖。
頓了頓,轉身讓開道路,咬牙說道:「您出幻陣之時,就是小侄的死期。」
流長老一聲不吭,手捋山羊胡,不住地含笑點頭,見大家群情激昂,擺了擺手,輕咳一聲,眾人全部打住,齊刷刷地盯著他。
擺在桌面展開一看,此圖確實非常詳細,百草山一千五百里範圍內都畫得一清二楚,密密麻麻標著所有的山峰、森林、河流、小溪,尺寸也極其精確。
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陳凡的心也在顫抖,輕輕地閉上眼睛,暗自嘆道:「難道就是我的剋星?難道我真的忍心看到那些婦孺老人死去?天啦,難道我還要與百草堂糾纏不清?」
化丹師們正欲召回靈劍,卻聽空中傳來幾聲巨響,三枚玉符擊中靈劍,人劍立即失去了聯繫,驚得肝膽俱裂,心神大亂,另外七枚玉符全部擊中要害,個個立受重傷。
陳凡臉色一沉:「你們功力太淺,只能帶十枚,其餘的全部留下。」
陳凡一愣,驚訝不已:「三天?為什麼?」
陳凡潛伏在樹叢里,距離流長老還有五、六十米時,突然射出兩枚最厲害的玉符。
此時已是深更半夜,天上無星無月,大地一片漆黑,遼闊的森林陰暗而幽靜,隱隱看到極遠處有一條明亮的光線,一眼望不到東西兩頭,在黑幕中尤其醒目,那就是數十萬大軍砍樹的現場。
百草子瞥了瞥陳凡,小聲說道:「夏前輩,天色已晚,您先休息吧,咱們明天再……」
「打!」金長老一聲輕叫,五枚玉符射向各自的目標,與此同時,五條黑影閃電般的躍起,一人對付一個。
「難怪!」流長老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剛隱藏好身形,遠處又飄來十名丹師,三名化丹師的速度最快,另外三名煉丹和四名實丹已經落後三、四百米,他們也聽到了剛才的巨響。
他知道,不是對百草堂有深厚的感情,不是對某個人有什麼承諾,更不是出於什麼道義,修士界門派之爭與他無關,三殿之間的戰爭也與他無關,即便是殺得血流成河、屍體遍野,所有的門派全部滅絕,一切都是狗咬狗罷了。
看著他的背影,陳凡搖了搖頭,心情一陣煩躁,想起了兩人相識的經過,從翠雲山一直到百草山,歡聲笑語,親密無間,那笑聲猶在耳旁繚繞,那場面依然歷歷在目,可如今卻隔著一條鴻溝,再也找不回一絲感覺,也許人生就是如此無奈。
不一會兒,突然停下了腳步,草重生站在幻陣最外層,他獃獃地盯著陳凡,神情憔悴,兩眼通紅,充滿了深深的絕望。
兩隊十二人從頭到腳都是一片漆黑,一副夜行人打扮,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精光閃爍,既緊張又興奮,不由輕笑一聲,大喝道:「都準備好了?」
「晚輩也報名!」其他長老包括百草子也份份拱手,群情振奮,士氣大漲。
數十萬大軍、數百名丹師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無用置疑,這裏已經成為龍潭虎穴,百草堂眾人插翅難逃。
百草子點點頭:「所有的修士全部傳授了,基本上能夠熟練運用,不過,有一些地方太過深奧,還望前輩點撥。」
監工的軍官都是鍊氣士,每隔二十里就有五名丹師,他們隱藏在密林里,化丹師領隊,其餘的為煉丹師和實丹師,一旦有某個地方出現異常情況,立即從四面八方趕來救援。
百草子吶吶地說道:「夏前輩,咱們對不住您,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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