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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道1:前傳

作者: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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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冰原風雪 第十六節 烈火激戰

第九集 冰原風雪

第十六節 烈火激戰

陳凡猛一加速,瞬間與寧長老拉開了數百米,運起無影神覓,身形化著虛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身後傳來陣陣巨響,驚天動地,緊接著是程長老殺豬似的慘叫聲、雷鳴般的怒吼聲,以及眾人的驚呼聲、狂叫聲,聲聲入耳,嘈雜無比,彷彿一隻沸騰的油鍋,熱鬧非凡。
「大家快撤!」陳凡當機立斷,迅速向各個潛伏地點奔去,逐個通知其他小組。
烏雲消失,鐵棍飛向高空,程長老重傷未愈,此時更是火上加油,五臟六肺受到強烈震動,渾身氣血像大海一般翻騰,十幾處經脈當場斷裂,整個人飛出十幾米,「咚」的一聲落在地上,狂吐出大口的鮮血,似乎還夾帶著小塊的碎肉。
寧長老手下只剩下三、四百名丹師,僅僅一天時間,不可能將二十幾萬士兵救走,大火無情,大部分人肯定已葬身火海,當然,百草堂眾人也不能倖免。
「程長老說得極是,您是咱們桑公世家第一條好漢,威震天下,名揚四海,只要聽到您的名字,敵人個個聞風喪膽。」眾人都擠出笑容,豎起了大拇指,連連叫好。
「跟著老子幹什麼?滾,都給老子滾開!」程長老怒目而視,鐵棍在空中化著一片烏雲,發出「呼呼」的輕響,眾人感到一股強大的勁氣洶湧而來,嚇得連連後退。
「哈哈!」大家捧腹而笑。
「你們看看,那個狗雜種又出來了。」程長老怒氣更盛,棍尖挑起一具屍體舉在半空,微一發力,死屍飛出百米,撞擊在一棵大樹上,血肉橫飛,他氣狠狠地說道:「老子只來晚了一會兒,那個王八蛋就跑了,哼,既然你們都閑著無事,去給老子把他找出來。」
「小侄遵命!」豆長老立即點名,選擇了五位化丹師留下,隨即拱手說道:「各位長老,咱們走吧!」
慢慢的,陳凡全身金光閃閃,不一會兒,變成了一隻金燦燦的小太陽。
陳凡緩緩地轉過頭來,所有的丹師全部到了,還有數百名先天弟子,一張張臉龐蒼白無力,一雙雙眼睛驚慌失措,厲聲斥道:「慌什麼?記住,冷靜,冷靜、再冷靜,哼,沒什麼大不了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他想玉石俱焚,我們就打破他的如意算盤。」
金長老等人喜道:「夏前輩!」
時間一點點過去,金長老有些不耐煩,小聲嘀咕道:「已經超過一個時辰,怎麼連一個鬼影子也沒見到?難道那些兔崽子未卜先知?」
思忖良久,陳凡長嘆一口氣,咬牙說道:「也許這是唯一的一條路,生死自有天命,隱患不除,寢食難安,如果某一天突然爆發,肯定是後悔莫及。唉,現在還有一半的把握,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試一試,這個險值得冒!」
「豆長老!」寧長老厲喝一聲。
豆長老渾身一顫,蹲下來仔細察看,很快就軟癱在地上,目光空洞,傻愣愣地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死在這裏?」忽然撲在屍體上,痛哭道:「程長老,小侄有罪,小侄不應變能力離開您……」
一到北側,百草子驚慌不已:「夏前輩,大事不妙,敵人太狡猾,一下子進來十幾個,跑了三個……」
「嘿嘿,不過如此!」陳凡冷笑幾聲,隨手一招,落地的鐵棍飛入手心,仔細察看,表面光滑,清涼無比,似鐵非鐵,似木非木,漆黑無光,重達七、八百斤,不由笑道:「看來是個好寶貝,呵呵,若是兩頭再加兩道金箍,豈不成了金箍棒?有意思。」
「敵人發現了咱們?」眾人大驚。
豆長老目露寒光,一字一頓地說道:「還是火攻!」
「寧老鬼,果然好厲害!」金光追擊的速度太快,陳凡只好使出全力,圍繞著幻陣逃竄。
那位化丹師拚命的奔跑,前所未有的快捷,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百草山,因為有重重山峰阻隔,這裏只有很少的煙霧。
眾人轟然大笑,連連搖頭,魚長老手指輕彈劍刃,精光連閃,猙獰一笑:「即使晚輩想放過哪些兔崽子,寶劍也不會答應。」
程長老嘴裏嘀咕道:「桑公寧,你這個王八蛋,竟敢欺負老子,如果爽快的交出金丹丸,老子怎麼可能受這樣的罪?哼,老子上陣殺敵,你在家裡喝茶,老子立功無數,你寸功未力,卻爬到老子頭上,老子不服,從今往後跟你沒完,哼哼,老子今天也聰明一回,讓你嘗嘗苦頭,最好讓那個狗雜種打死你……」
「他如何解釋?」眾人一愣,連連追問。
他的速度極快,幾組百草堂丹師避之不及,悄無聲息地被火焰燒成木炭,更多的丹師受到波及,渾身被大面積燒傷,份份向思鄉谷逃竄。
為了防止程長老不死不休的追殺,他臨走前射出了十幾枚玉符,而且是威力最大的幾種,程長老手無寸鐵,措手不及,根本就來不及躲閃,若不是顧及他強悍的戰鬥力,又擔心寧長老聞訊趕到,陳凡當場就將他擊斃,即便如此,程長老也是立受重創,元氣大傷,最少也得幾個月才能痊癒。
豆長老肩膀一陣巨痛,咧了咧嘴巴說道:「程長老,且慢!」
陳凡感到四周氣流劇烈震動,金光以泰山壓頂之勢當頭砍下,全身皮膚生疼,身形立即閃出數十米。
陳凡坐在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手執程長老的粗鐵棍,大笑道:「寧老鬼,看沒看到那個大狗熊?他就是桑公世家第一條好漢?哈哈,爺爺我原以為有多麼厲害,沒想到輕輕吹了一口氣就倒下了,成了一團肉泥……哼哼,由此可見,桑公世家都是不要臉的東西,自吹自擂,你也不例外……」
百草堂眾人眼睛一亮,立即精神抖擻,摩拳擦掌,「當!當!當!」一陣脆響,上百把寶劍份份出鞘,劍氣縱橫,顯得迫不及待。
「不要急。」魚長老睜開眼睛,連眨幾下,露出狡黠的微笑:「我不是可憐那些死鬼,而是覺得寧長老可憐,天啦,堂堂一個金丹師,帶領數百名丹師,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被翻倒數十萬,他怎麼向桑公千虹交代?」
沒過多久,外圍的幻陣全部被摧毀,第二層幻陣還是一片森林,而且更加茂密,桑公世家三百多位丹師以九人為一隊,組成上清宮的九星陣,三十多個劍陣將四周團團包圍,既阻止陳凡進入,又防備百草堂出來救援。
其他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來,一涌而上,大呼痛快,七嘴八舌地講述行動的經過。
「哦!」寧長老心中一動,若有所思:「說說看。」
「百草門主,還有什麼事嗎?」陳凡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百草子,目光炯炯。
自從三殿開戰以來,特別是赤荒殿大勝之後,百草堂面臨著滅族的危險,巨大的壓力如同一塊萬斤巨石,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此時此刻,心中的陰影一掃而光,只剩下輕鬆、喜悅。
「就在附近?」程長老大吃一驚,一雙利眼橫掃四周,神識擴展到極限。
「我真的不知道。」陳凡淡淡一笑,微微搖頭:「大家不要再這裏浪費時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想休息就休息,想睡覺就睡,確實高興也可以慶賀一番。」
「轟!」一枚玉符擊中他的靈劍,m•hetubook•com.com另一枚擊中後背,豆長老儘管立受重傷,嘴裏卻在喊道:「不要管我,快走……」
靈劍噴出一道巨大的金光,粗達兩尺,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陳凡劈過去。
陳凡顧不得收拾殘局,身形化著虛影,瞬間向西飄出千米,躲在一塊巨石後面。
就在陳凡回到思鄉谷時,寧長老也到達剛才的搏殺現場,只見到滿地的屍體,頓時僵立當場,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溫文爾雅,沒有了往日的冷靜,雙目赤紅,心中燃燒著衝天的怒火,咬牙切齒,下嘴唇留下一排深深的齒印,胸口起伏不定,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王八蛋,我與你勢不兩立!」
鐵棍舞出無數道棍影,迅速爆出千萬道黑光,化著一朵黑壓壓的烏雲,彷彿一面盾牌擋在程長老的面前。
不過,幻陣確實神奇莫測,竟然將所有煙霧擋在陣外,它們在四周聚集、繚繞,彷彿形成了一隻巨大的黑色氣罩。
「格殺勿論?」
忽然一怔,一個強大的氣息從遠處急馳而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緊接著是一聲長嘯,震耳欲聾,暗叫道:「不好,是寧長老。」連忙化著一道虛影向思鄉谷飄去。
說時遲、那時快,金長老一隊五人一涌而上,將他砍倒在地,但是,後面的人聽到警報,已經逃出老遠,份份狂叫道:「寧長老,快來……」陣內閃出幾道劍光,喊聲嘠然而止。
寧長老沉吟半晌,點點說道:「言之有理,老夫早就有預感,有一個金丹師在和咱們作對,嗯,敵人避而不出,你有何辦法找出他們的巢穴?」
決心已下,毫不遲疑地點上金丹香,這裏最後一根,始終保留著,一直捨不得使用。
陳凡大吃一驚:「怎麼是他?乖乖,這麼快就恢復了,不可思議……呵呵,原來是只紙老虎,好,既然你天不怕、地不怕,爺爺就送你上西天。」
笑聲很長時間才停止,陳凡說道:「開個玩笑!呵,言歸正轉,大家分析得都很有道理,不過,寧長老既然被桑公千虹如此看重,並非等閑之輩,絕不會善罷甘休,很快就會醒悟過來,而且很快就有動作,狗急跳牆、困獸猶鬥,所以他的動作肯定很大……如今敵我力量仍然懸殊,局面沒有徹底扭轉,咱們仍然處於險境,絕不能掉以輕心,要做到勝不驕敗不餒,千萬不能因為兩次勝利而輕視敵人……唉,咱們人單勢薄,實力弱小,經不起任何重大的失敗,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勝利之前絕不能有半點鬆懈。」
尚未趕到的八個人驚恐萬分,撒腿就跑,放開嗓門叫道:「有敵……」半空中金光連閃,全部悄無聲息地倒下。
「小侄……」豆長老心中一抖,抬頭看到寧長老冷漠的目光,頓感大事不妙。
「完了!」大家從頭到腳一片冰涼,閉目等死。
此時,陳凡外有大火、後有追兵、前有劍陣,形勢非常危急。
一口氣說完自己的光榮歷史,程長老使勁將鐵棍插在地上,猙獰地一笑:「就是這個狗雜種,不敢正面交手,只會暗中下毒手,老子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哼,老子一定要親手抓住他,一刀刀地割下他的肉,哼哼,每天只割一刀,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老子就用他的血當酒喝。」伸出鮮紅的長舌頭,舔舔嘴唇,似乎剛剛喝過一碗,意猶未盡。
「也許是老天有眼,也許是我命不該絕。」陳凡心情舒暢之極,開心得差點笑出聲來。
金光突然在半空拐彎,繼續向目標奔去,途中化為漫天的大光,所有的樹木、岩石、泥土變成焦炭。
「放火?將他們逼出來?」寧長老抬頭凝視著東方,想了片刻,毅然說道:「好,就這就這麼辦……田長老,發百里訊符,召集所有人員……」
寧長老看到雨點般的玉符撲面而來,不屑地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哼,去!」靈劍爆出無數道火光,彷彿一個耀眼的小太陽,籠罩了方圓百米範圍。
眾人神色一凜,異口同聲地說道:「晚輩等謹記教誨!」
帶隊的正是豆長老,走在最前面,其他人還在身後,他跨入幻陣先是一愣,緊接著喜出望外,轉身大叫道:「快撤,這裏就是敵人的巢穴……」
陳凡神色凝重,擺手說道:「不是你們的錯,敵人已有防備,嗯,大家各就各位,遇到強敵立即撤回思鄉谷。」
「哈哈,統統給我死!」寧長老得意洋洋,忽然聽到遠出傳來一個笑聲:「爺爺我在這兒呢,有種的過來吧。」
短暫的寂靜,瞬間爆出滿堂大笑,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後仰,笑得流下了眼淚。
陳凡沉吟半晌,大聲說道:「各位,此計雖毒,大火雖猛,但是說明了一個問題,敵人已經無計可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是臨死之前的反撲,也是咱們的最後一戰,只要咬牙挺過去了,他們只有死亡和撤退兩條路,留給我們的是什麼?……是勝利!」
寧長老神色一凝,緊盯著他的眼睛,心念急轉,默默地說道:「老夫小看了你們,唉,你們也算家族的忠貞弟子,既然如此,老夫答應你們,若是能夠成功,老夫願意在族長面前盡量為你們說情。」
「謝寧長老!」其餘三十人大喜過望,只有豆長老沒有露出喜色,他拱手說道:「寧長老,據小侄判斷,敵人能夠逃出您的神識,這說明他的巢穴並不太遠,應該在百草山東面八十里範圍內。」
眾人轟堂大笑,份份豎起了大拇指:「魚長老言之有理,咱們怎麼沒想到屍體的問題,還是魚長老的腦袋瓜反應快。」
最讓寧長老頭疼的是,不知道敵人是誰,至今連敵人的影子也沒見到,對手也許是百草堂,也許是另外一個神秘人物,他無法向桑公千虹交代,已經陷於絕望之中,完全失去了理智。
丹田安然無恙,第二關也順利通過。
「成功了!」百草子喜笑顏開。
「小侄在!」豆長老戰戰兢兢,低頭不敢直視。
「慢!」豆長老突然站起身來,抹去眼淚,哽咽道:「寧長老,程長老之死,小侄等自知罪責難逃,也不敢推託責任,自會給家族一個交代,不過,人死不能復生,而且正是最危急的關頭,敵人就隱藏在附近,咱們卻損失慘重,若是再將小侄等送交九羊城,豈不是人手更少?」
思鄉谷里熱鬧非凡,足有上千人聚集在一起,分成七、八個人群,凡人中有老有少,甚至於還有一些活蹦亂跳的孩子,將幾位修士圍得水泄不通,那些修士都是參加行動的先天弟子,正在興奮地講述自己的戰鬥經歷,人群中不時爆發出陣陣轟笑聲,個個喜氣洋洋,歡天喜地,氣氛非常熱烈。
陳凡會心的一笑,這一場勝利樹立了百草堂的信心,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心過,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臉上。
「記住就好,我今後不再強調。」陳凡擺擺手,隨即進谷。
整個行動順利得難以置信,前鋒的丹師一上來就是玉符開路,敵人根本沒有任何防備,一打一個準,就連虛丹師也能對付煉丹師,轉眼間將所有的敵人全部消滅,基本上沒有遇和-圖-書到任何反抗,少數幾個敵人功力較深,僥倖在玉符之下逃生,瞬間就死在劍光之下。
草重生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連連喘幾口大氣,結結巴巴地說道:「火……火……起火了……不,敵人放火了……外面全是火,快……快……您快去看看……」
陳凡愣住了,喃喃自語道:「到底怎麼回事?既然是金丹期,就應該是金丹,怎麼成了白丹?難道它不是金丹期?不對,感覺和上次一模一樣,威力也是相同,絕對是金丹期,怪事!」
「好大的膽子!」耳邊傳來一個厲叫聲,好像炸響了一顆驚雷。
「放屁!」寧長老怒斥一聲,指著眼前的屍體,厲聲叫道:「你好好看看,他是誰?」
「糟糕!」陳凡劍光連閃,先將陣內四人幹掉,隨即飄出陣外。
秦長老一捶他的右肩,輕斥道:「別假腥腥的,貓哭老鼠,假仁慈!」
陳凡也是心情大好,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時不時的詢問各種細節,顯得耐心十足,和藹可親,再沒有以往的冷漠。
眾人早就看到地上的屍體,心裏直打哆嗖,豆長老逐個翻看死者的面貌,臉色大變,小心翼翼地說道:「程長老,您老息怒……敵人狡猾如狐,而且功力甚高,神出鬼沒,咱們已經死傷過半,就連三十萬大軍也毀於一旦,您千萬不能衝動,應該立即向族長求援,調集幾位金丹師一起圍剿……」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什麼時候,陳凡忽然睜開眼睛,舒服得無以復加,情不自禁地呻|吟幾聲。
南面跑得最快的一人正是山長老,百米之外就大吼道:「劉長老,是不是發現了敵人?快說,敵人在哪裡?」
百草子等人都站在幻陣邊緣,臉色蒼白,六神無主,惶恐不安,急得團團轉,份份說道:「天啦,怎麼辦?夏前輩怎麼還不出關?唉,這下麻煩大了,咱們都插翅難飛,死無葬身之地。」
「誰?」五人大驚失色,嚇得魂不附體,正欲揮劍,忽覺脖子一涼,立即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寧長老瞥了他一眼,緩緩地說道:「程長老重傷在身,老夫命你等三十六位長老一同保護,你們卻玩忽職守,致使程長老遇襲身亡,該當何罪?」
程長老瞥了他一眼,正欲發火,忽然眼珠一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言之有理,哈哈,不愧是咱們的智多星,好,咱們走!」拔起鐵棍大步離去。
陳凡也忍不住莞爾,魚長老平時面目冷峻、不苟言笑,弟子們都聞之色變,沒想到本性如此活潑,見笑聲漸消,不由說道:「你們不要杞人憂天,寧長老聰明絕頂,有的是辦法,理由太多了,桑公千虹肯定會深信不疑。」
沒有大出血的現象,說明最危險的第一關基本通過。
百草堂所有的丹師都在陣內,陳凡急促地說道:「大家準備戰鬥!」
豆長老冷汗淋淋,小聲說道:「程長老現在靈芝島調息養傷。」
思鄉谷瞬間即至,百草子與草飛子、金長老等人在幻陣內翹首以待。
眾人面面相覷,一臉無奈,豆長老心知道他的脾氣,惹惱了絕對是六親不認,拱手說道:「程長老,有些小事不需要您老人家動手,咱們不能全走,這樣吧,只留十個人伺候您,給您端端茶、捶捶腰,怎麼樣?」
陳凡點點頭,隨即劃分各自的防守區域,最後叮囑道:「各位要記住兩點,一是不讓敵人砍樹,二是如果有金丹師入陣,大家立馬撤退到谷內,千萬不要硬拼……出發!」
百草子拱手說道:「夏前輩,下一步該怎麼打?」
陳凡輕喝道:「慌什麼?讓我看看哪裡起火了。」
「拖人啊!」魚長老歪著腦袋,嘿嘿笑道:「數萬具死屍,還有二十幾萬活屍,連綿數千里,肯定要一個個拖走,再不處理的話,呵呵,很快就成為野獸的美味佳肴。」
九個劍陣突然移動,八十一人迅速攔在陳凡前方,彷彿布開一張天羅地網,八十一把靈劍同時大放光明,劍氣直衝雲霄。
最後,陳凡有一塊心病,陰性真氣始終停留在化丹後期,與陽氣的差距越來越大,他一直提心弔膽,擔心等不到陽氣自爆,兩氣的差距到達一定程度,肯定會出現大問題,要麼經脈錯亂,要麼精神錯亂,要麼提前自爆,經過再三分析,他認為唯一的辦法就是再服用一枚金丹丸,唯一的來源就是桑公世家,可是他也知道,此葯不同於飛升丹,得到它比登天還難。
寧長老進入陣內,靈劍懸在半空,化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向下吐出一道道鮮紅的、十幾丈長的火焰,溫度足以融金化鐵。
陳凡見他們還不明白,眉頭微皺,只好解釋道:「現在情況不明,敵不動,我們就不能輕舉妄動,只有等敵人動了,咱們再根據具體情況確定應對方案……行了,我進去了,各位也回去吧!」
陳凡見他神色慌張,不由奇道:「怎麼那?出了什麼大事?」
看到金丹香只焚燒了三分之一,陳凡一拍腦袋,輕笑道:「整整一天一夜,呵呵,百草子肯定等急了,還是快點出去吧,否則會出大亂子不可。」
「轟!」程長老飛出百米,變成一堆肉醬,一路灑下無數鮮血。
晃晃腦袋嘆道:「兩氣還是相差懸殊,一個初期,一個中期,唉,差了好幾倍,難道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難道還會自爆?不知道它們是否會同時增長?如果一快一慢,豈不是差距越拉越大?看來問題有些複雜,得儘快想辦法解決,麻煩一個接一個,真是頭疼!」
更重要的是,三十萬大軍轉眼間就神秘昏迷,沒有了凡人軍隊,也就宣布了囚籠政策的破產,整個計劃的徹底破產。
這一次來了兩隊,共十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北面和西面進入,陳凡解決北面來敵後,又迅速趕往西面,不過敵人已經分散開來,領隊的化丹師衝出幻陣,他一邊向西逃竄,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敵人在這裏,山長老,李長老,快來啊……」
大家同時轉頭,無數條身影在陣外飄過,所過之處一片火光,不多久,整個幻陣已經被大火團團包圍。
五名化丹師駭得肝膽俱裂,顧不上程長老的死活,分頭逃跑,嘴裏驚恐地叫道:「快來人啊,敵人在……」陳凡連閃幾下,五人伏地而倒。
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搖搖頭,笑道:「不管怎麼說,總算處於同一個境界,金丹期內應該不會發作,說明我的判斷非常正確,雖然麻煩沒有徹底解決,但總解除了迫在眉睫的隱患,慢慢想辦法,肯定會找到最終解決方法,應該高興才是……呵呵,兩個金丹集於一身,聞所未聞,不知道威力如何?應該找個地方試一試。」
「豆長老,老夫讓你們保護程長老,那麼程長老現在何處?」寧長老看也不看他一眼。
豆長老慌忙扯著他的衣襟:「您千萬不能衝動!」
四周共有二十位長老,個個悲憤欲絕:「對,殺死他!」射出一枚枚玉符,緊接著組成四座劍陣,將寧長老團團圍住。
「程長老死了?」眾人驚慌失措,立即臉無人色,其中有部分人更是嚇得魂不附體,跌https://m.hetubook.com•com跌蹌蹌地走到屍體旁,齊聲哀叫:「程長老,小侄等有罪……」
眾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金長老呵呵笑道:「那還用說,絕對在四處尋找兇手,好像無頭的蒼蠅,到處瘋狂的亂竄。」
金液和陰氣夾帶著少量的氣流運轉于經脈,流向各自的丹田,煉化之後變成自身真氣,又迴流到經脈。
程長老回過頭來,大喝道:「怎麼?還有什麼好點子?快說!」
其二,程長老無論走還是不走,他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短期內就少了一個巨大的威脅,另外,其他的長老更是受到強烈震撼,鬥志全無,甚至於惶恐不安,人人自危,連金丹師也敢偷襲,這個看不見的敵人肯定厲害到極點,而且神出鬼沒,除了寧長老之外,大家都是不堪一擊。
「夏前輩!」眾人驚喜交加,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似乎的,指著陣外說道:「您快看,就是那裡!」
不多久,續命草的藥力開始發揮,還是一股純和之氣瀰漫了全身,氣流立即處於下風,漸漸變得越來越溫和。
眾人見他神態自若,不由心中大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已經對陳凡產生了盲目的信心。
「有!」吼聲如雷,百劍齊刷刷地指向天空,眾人熱血沸騰,士氣高昂。
來人正是程長老,臉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繃帶,只露出鼻孔、嘴巴,以及一雙金光閃閃的眼睛,看到滿地的屍體,頓時暴跳如雷:「狗雜種,老子一定要抓住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哼,老子讓你生不如死。」鐵棍狠狠地砸向地面,「轟」的一聲巨響,一塊三米高的巨石四分五裂。
「不對!」魚長老使勁搖頭,揮揮雙手:「他在用這個。」
化丹師的反應最快,大叫道:「撤,大家不要分開,一起撤,快回去報告寧長老。」
火勢越來越猛,迅速從四面八方向百草山蔓延,煙霧隨風飄蕩,瀰漫的速度更快,不多久,整個密林就煙霧繚繞,灰朦朦的一片,能見度極低,幾乎看不清天上的太陽,看不清四周的森林,更看不清遠處的火光,只有一股嗆人的焦糊味撲鼻而來。
寧長老突然睜開眼睛,金光閃爍,渾身殺氣騰騰,眾人心中一凜,駭得後退數丈。
「來了?」金長老精神抖擻,暗喜道:「真的來了,一個……不好……快動手!」
魚長老得意的一笑:「夠他忙一個月,不過,屍體太多了,估計有一半會落入野獸之口,屍骨無存。」說著垂下眼皮,合手禱告:「殺孽過重,唉,罪過,罪過!」
看到族人死傷無數,魚長老雙目赤紅,怒吼道:「不要跑,快擺劍陣,幹掉他!」
一進一出之間,氣流越來越少,兩氣越來越多,下丹田的金丹變得緩緩地增大,上丹田由原來的氣旋狀態開始變成有形的實質。
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想知道爺爺是誰?」陳凡橫躺在樹榦上,翹起了二郎腿,鐵棍在腳尖來迴轉動,慢悠悠地說道:「爺爺是你們桑公世家的老朋友了,桑公千虹最清楚,呵呵,可惜爺爺不想告訴你……喂,寧老鬼,百草山以東是爺爺的地盤,你已經擅自闖入爺爺的私人領地,速速退去,否則爺爺讓你全軍覆沒。」
「禁聲!」草飛子輕噓一聲:「好像有動靜!」
陳凡嘿嘿冷笑,頭也不回地向思鄉谷狂奔,速度達到極限,身形如電,風馳電掣,暗自嘀咕道:「兩個傢伙都挺厲害,乖乖,像鬥牛似的,從半夜一直耗到現在,就差真正打起來,佩服!……哼哼,程老鬼,你雖然贏了寧老鬼,卻沒有笑到最後,只能便宜爺爺了……呵,這麼多玉符,不死也得脫層皮,丟失金丹丸看你怎麼交代,乾脆氣死算了,一死了之!」
「什麼?」陳凡大吃一驚,立即閃出山谷。
他的情況更為複雜,身具獨一無二的陰陽兩氣,看似互不相干,各行其事,其實是相互依存,相互影響,甚至於相互促進,也許還有更加複雜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也許能夠如他所願,解決隱患,也許適得其反,情況變得更糟,變得無法挽回。
草飛子臉色一驚,輕呼道:「夏前輩,您看……」
「幻陣?天啦,這裡是幻陣。」慶長老見多識廣,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幻陣,但聽說其中的厲害,頓時驚慌失措,心神大亂,不過他畢竟是化丹後期,修為高深,很快就冷靜下來,猛的抽出靈劍,大叫道:「砍樹,咱們把這裏的樹砍了……」
幻陣的最外層只是迷惑人的神智和視線,沒有任何防禦能力,火焰所過之處,一棵棵大樹應聲而倒,很快化為灰燼,大部分幻陣也隨即消失。
看著地上的屍體,陳凡苦笑道:「看來再高明的幻陣也有缺陷,平日無跡無痕,現在反而漏洞百出……嗯,必須立即補救,否則很快就被敵人發現……哼,又來了幾個死鬼!」
陳凡暗笑道:「大狗熊,想變得聰明點,只有下輩子,去死吧!」五枚玉符脫手而出。
「轟!」二十枚玉符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炸,巨響聲不絕於耳,驚天動地,其威力前所未有,森林中氣流劇烈震蕩,眾位長老被震得東倒西歪,一些人被反震而傷,軟癱在地上,全身血流如柱,另一些被強大的氣流衝出數十米,狂吐鮮血,劍陣無形中化為烏有。
每個細胞里都充斥著氣流,也充滿了金液和陰氣,它們摻合在一起,相互競爭,細胞時而膨脹,時而收縮,陳凡的身體也是一漲一收,頻率越老越快,幅度卻沒有改變。
北面的領隊是李長老,也急促地喊道:「真的找到敵人了?太好了,快發百里訊符……」
「下一步?我也不知道。」陳凡搖了搖頭,見眾人臉色一驚,不由輕笑道:「今天是一記悶棍,打得太狠了,寧長老已經頭暈腦漲,你們猜猜,他現在在幹什麼?」
看著眾人遠去的背影,程長老扛著鐵棍,搖搖晃晃地飄向百草山深處,留下的五人相互對望了一眼,苦笑連連,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面,不敢靠得太近。
眾人驚訝不已,相互對望了幾眼,似乎不相信他的話。
金丹丸依然是入口即化,化著一股金黃色的氣流,直衝渾身每一個角落,強大得不可思議,溫度高得不可思議,彷彿一座正在爆發的火山。
程長老眼中金光一閃,突然厲喝一聲:「誰?」話音剛落,幾道強勁的氣流撲面而來。
寧長老一聲不吭,充耳不聞,渾身金光閃閃,越來越盛,幾乎變成了一個金人,靈劍也成了一把金劍,猛的大喝道:「去死吧!」
「哼!」寧長老顫抖著右手指著他們,怒吼道:「程長老是咱們桑公世家第一條好漢,為家族立下了汗馬功勞,卻冤死在敵人手裡,不,應該說死在你們手裡,你們,你們都是家族的千古罪人,老夫豈能饒了你們?」轉頭對著其他人,喝道:「統統給老夫拿下,立即送交九羊城,讓族長和沈長老親自處置。」
百草子興奮中有幾分冷靜,拱手說道:「夏前輩,敵人現在是狗急跳牆,一旦有所懷疑,肯定是不死不休,是不是情況很危急?」
關上大門和_圖_書后,陳凡立即盤坐在靜室里,取出懷裡的藥瓶,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確實是金丹丸,通體金黃,金光閃閃。
煙牆下面有一條長長的火龍,從東到西,一眼望不到頭,雖然正值中午時份,風力很小,但龐大的火龍竄出數丈高的火苗,好像數不盡的、紅彤彤的舌頭,無情的吞噬著一棵棵參天大樹,所過之處猶如火神降臨,萬物俱毀。
五人慌忙原路返回,不一會兒,最前面的一人訝道:「慶長老,有些不對,這不是剛才的路,好像還在向西走。」
陳凡沉聲說道:「我們已經暴露目標,不要慌,全部回谷……不好,快去救人。」話音剛落,南面傳來陣陣巨響,整個幻陣都在晃動。
輕輕閉上眼睛,陳凡的心情激動又緊張,深吸一口氣,稍稍平靜下來,他對於金丹丸的藥力有切身體會,確實是霸道無比,服用之後,九死一生,禍福難測,誰也不敢說有絕對把握能夠成功。
「轟!」金光尚未落下,原地出現一道長長的深溝,十丈範圍內黑黝黝的一片。
「放屁!」程長老吐出一口濃痰,噴向他的臉頰,豆長老不敢躲閃,閉上眼睛等死,只覺左臉頰火辣辣的,原來已經擦臉而過,留下了一道血痕。
寧長老高舉靈劍,死死地盯著陳凡,眼中射出兩道凌厲的金光,聲音嘶啞而陰毒:「你不是百草堂的長老,你是誰?為什麼要和我們作對?……」
來者共有五人,他們從東面進入幻陣,領頭的是一位化丹師,一入陣就大吃一驚,轉而喜出望外,因為這裏的森林沒有一絲煙霧,瞬間恍然大悟,自己找到了敵人的藏身之處。
數十裡外濃煙滾滾,直衝天際,連成一片,如同豎起了一面巨大的、黑色的煙牆,遮天避日,又像一隻碩大無邊的變形怪獸,不停的翻騰、跳躍,黑煙越來越濃密,似乎變成了有形的實質,壯觀而恐怖。
幻陣內,百草堂眾人潛伏在各處,靜靜地等待魚兒上鉤。
「大火距離幻陣還有七、八十里,還有兩天時間才能到達這兒。」陳凡目光炯炯,聲音更加高亢,充滿了必勝的信心:「各位,咱們必須抓緊時間,在兩天之內將敵人消滅。」
「轟!」靈劍飛向半空,閃電也被擊回,一個身影閃到眼前。
一擊成功,陳凡心情舒暢之極,飄至程長老面前,哈哈大笑道:「大狗熊,爺爺是索命的厲鬼,今天是你的死期,拿命來吧!」靈劍一揮而下。
豆長老輕聲說道:「那傢伙既然在這裏殺人,藏身之處肯定就在附近,小侄不發百里訊符,悄悄地前去通知寧長老,讓他來捅馬蜂窩,咱們靜觀其變。」
劉長老轉過身來,指著思鄉谷方向叫道:「在那……」突然張口結舌,胸口出現一個大洞,血流如柱。
程長老大手一揮:「五個人足夠,其餘的全部給我滾,老子看了心裏就煩得慌。」
不僅如此,桑公世家十八房的矛盾由來已久,從前只是隱而不發,現在已經完全表面化,程長老的死也許就是一個導火索,造成三房和二房的全面對立,甚至於導致整個桑公世家的全面內戰。
不過,兩氣也流遍全身,保護著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胞,特別是金液,以閃電般的速度在體內流動,儘管還是巨痛難忍,卻沒有絲毫氣化的跡象。
「夏前輩!」百草子似乎有一絲不安。
陳凡擺擺手,大家平靜下來,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滿含信任和期盼,完全是毫無保留。
寧長老右手微麻,心中大怒,正欲再次摧動靈劍,忽聽來人喝道:「打!」幾道勁氣襲向靈劍,另一道勁氣直奔自己的胸膛,怒喝道:「雕蟲小技,幻!」
很顯然,寧長老不僅知道了金丹丸被搶、程長老受傷,肯定也知道了流長老遇難,甚至於猜到了薛長老一行人已經失蹤,這一連串打擊,損失極其慘重,三個金丹師兩死一傷,其他丹師更是死傷無數。
程長老臉上渾身血淋淋的,眼睛一片模糊,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咆哮如雷:「狗雜種!」奮起餘力,全身金光大盛,向陳凡猛撲過去,依然氣勢洶洶。
這一次使出了全身功力,靈劍化成一片碩大的火球,比剛才還大數倍,亮得讓人不敢直視,噴出的火焰足有百米,玉符與之相撞,發出的能量只讓它微微一晃,沒有絲毫改變的橫掃一切,萬物俱毀。
豆長老踢了踢屍體,陰笑道:「程長老,這些死鬼都是寧長老的手下,連山長老也完了……嘿嘿,寧長老比咱們還著急,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隻瘋狗,在四周到處亂竄,小侄覺得咱們應該迴避一下,先讓他們斗個兩敗俱傷,然後您再出面……嘿嘿,最後的功勞就是您的……」
「暫時沒有。」陳凡搖搖頭,指著陣外說道:「不過,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裏,從現在起,你們分散到幻陣的各個角落,只要有敵人進入陣內,一律格殺勿論。」
寧長老見他已經陷入困境,大叫道:「九九歸一!」
氣流如洪水般衝擊著經脈、器官、骨骼、血管,氣勢洶洶,金液依然不退,只有陰氣開始不支,緩慢地向上丹田迴流。
接到金丹丸的一瞬間,陳凡激動萬分,甚至於有些狂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機緣巧合,金丹丸居然在百草山出現,而且輕而易舉地得手,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洞門一打開,草重生立即沖了進來,氣喘噓噓,大叫道:「不好了,夏師叔,大事不妙。」
「休得猖狂!」一道紅色的閃電劃過長空,從遠處襲向靈劍。
「這……?」百草子猶豫了半晌,最後咬牙問道:「既然還處在險境,不知咱們如何應對?請夏前輩指示!」
「撲通!」一個個身影同時跪下,包括豆長老共三十一人,連滾帶爬圍在寧長老面前,痛哭求饒:「小侄等罪該萬死,寧長老饒命啊!」
程長老沒有感應到任何氣息,揮揮手:「你們去吧,那個狗雜種早就跑了,嗯,老子先回調息……你們還跟著老子幹什麼?想保護老子?哼,都給老子滾開,否則老子就不客氣了!」
豆長老昂然說道:「寧長老,小侄等罪不容赦,必死無疑,臨死前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為程長老報仇血恨,希望寧長老讓咱們打頭陣,找到敵人的巢穴,寧長老再將他們一網打盡,況且您老人家也脫不了干係,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抓到百草堂,將功贖罪,甚至於功大於罪。」
靈劍一聲哀鳴,火光消失,寧長老也是渾身劇顫,氣血翻湧,頭暈腦漲,一口鮮血直涌嗓門,慌忙運氣強行壓下,顧不上療傷,一掃百草堂眾人,獰笑道:「百草堂的余逆,去死吧!」靈劍重放光茫,只是暗淡了許多,一道道火焰噴向眾人。
左手取出一片續命草葉,右手握著金丹丸,陳凡閉目靜坐,等待心境完全平穩下來,靜如止水,同時服下一草一葯。
「好,現在的形勢對咱們有利。」陳凡滿意地說道:「大家不要和他們正面交手,利用幻陣隱蔽行蹤,五人組成劍陣,躲在暗處襲擊即可,呵呵,各位可不要心慈手軟。」
奪取金丹丸可謂一舉三得:一是更加激https://m.hetubook.com.com化敵人的矛盾,程長老脾氣火暴、蠻橫無理,如今陪了夫人又折兵,既丟失了金丹丸又身受重傷,若是找不到兇手,一定會遷怒於寧長老,以他的邏輯,如果寧長老爽快的答應,絕對不會出現意外,不多久,程長老應該會怒氣沖沖地率眾而去。
金長老右手微抖,連挽幾朵寒顫顫的劍花,大笑道:「他們每天少則五、六趟,多的達十幾回,無論是白天,還是夜間,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咱們看得心裏直痒痒,終於要動手了,哈哈,老夥計,咱們今天要大開殺戒了。」
玉符好像一顆顆子彈擊中盾牌,「轟!轟!轟!」幾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強自冷靜下來,逐個翻看屍體的面孔,越看越氣,最遠處的一具血糊糊的,已經面目全非,辨認了許久,頓時驚駭失色,臉色蒼白,連退數步,尖叫道:「程長老?」
陳凡一見面就問道:「怎麼樣?順利嗎?」
那些軍官都是鍊氣士,更加不堪一擊,百草堂眾人如狼似虎,威風凜凜,如同秋風掃落葉似的,橫衝直撞,刀刀都有幾顆人頭落地,確切的說是殺雞用牛刀,至於數十萬凡人軍隊,有三、四萬人被劍氣波及而亡,其餘的全部被迷倒。
「程長老!」凝視著地上的血肉,寧長老渾身顫抖,如同五雷轟頂,幾乎被嚇傻了,喃喃自語道:「你應該在靈芝島,怎會跑到這裏?又怎麼會死在這裏?天啦,叫我如何向沈長老交代?」
陽氣足足增長了一倍,進入了金丹中期,金丹膨脹了一倍,陰氣恰好跨入金丹初期,但是令人奇怪的是,無論是真氣還是丹田還是潔白無暇,而且白得耀眼眩目,白得不可思議,既詭異又神秘,甚至於感到非常神聖。
「王八蛋在哪裡?」隨著一個雷鳴般的怒吼聲,一條身影出現在戰場。
「夏前輩,怎麼辦?」百草子的聲音微微顫抖。
兩人雖說都是金丹中期,但是寧長老功力深厚得多,而且有靈劍在手,將幻字訣發揮得淋漓盡致,最起碼增加了三、四倍的威力,相當於幾個寧長老同時出手。
陳凡也不隱瞞,高舉鐵棍,殺氣衝天,大聲說道:「敵人雖然還沒有發現幻陣,但是很快就要找到這裏,這一次非同以往,是真正的最後一戰,咱們要將幻陣變成最後的戰場,變成龍潭虎穴,變成他們的墳墓,無論誰踏入幻陣,就讓他死無葬之地……大家有沒有信心?」
魚長老高興地說道:「太好了,那些王八蛋每天在裏面轉悠,晚輩早就忍不住了,呵呵,若不是害怕暴露目標,來一個殺一個,最起碼已有一百多人死在裏面。」
就在此時,山南、山北同時飄來兩對人馬,他們正聞訊趕來。
沈長老的冷峻的面孔在眼前閃過,寧長老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他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即便桑功千虹和劍長老不追究責任,沈長老以及整個二房也決不會饒過自己。
「百草堂的狗雜種,快出來投降,否則老夫要殺個雞犬不留。」寧長老一邊厲聲叫道,一邊快速向幻陣深處奔去,靈劍在前開道。
大家越講越興奮,顧不上吐沫橫飛,許久,百草子輕咳一聲,眾人醒悟過來,立即打住,強行收斂笑容,低頭不語,時而瞥瞥陳凡,稍有尷尬。
「他瘋了!」陳凡喃喃自語。
「寧長老!」四周飄來無數條身影,他們都是在周圍巡視的長老,聽到寧長老的嘯聲匆匆趕來,看到一地的屍體,也是大吃一驚,份份問道:「寧長老,敵人跑了?」
「程長老……」山中又飄來三十幾條身影,都是昨天在祖師堂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化丹師,豆長老一馬當先,氣喘噓噓:「程長老,您的傷勢未愈,千萬不要動手……」
在所有人心中,陳凡已經不是一位金丹師,不是一位前輩高人,而是一位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活神仙,再強大的敵人也毫不畏懼,似乎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寧長老冷哼道:「報仇自有老夫,你們都是重罪之人,已經沒有資格談論此事。」
話音未落,忽然眉頭一揚,輕喝道:「不好,有敵人闖陣,我去解決……丹師留下,其他人進谷。」身形一閃,消失在幻陣之內。
人們完全沉浸於歡樂的海洋里,陳凡不忍打攪,迅速一閃而過,直奔山洞。
金色氣流向三個丹田衝去,丹田和上一次相同,快速運轉,二十七顆小星星也在四周轉動,組成三個獨立的小宇宙,將氣流死死地擋在外面,很快就處於相持狀態。
豆長老信心十足:「這裏就是百草山最東側,流長老也在那裡遇害,敵人得手后立即逃回老巢,若是距離太遠絕對難逃您的搜索,另外,小侄認為他們隱藏在森林里,而且布置了一個神奇的陣法,百草堂所有人都在裏面,還有一個金丹師,估計只是金丹初期,否則不可能連續使用卑鄙手段。」
「勝利!」眾人士氣大漲,群情振奮,數百雙手臂同時揮舞,數百隻嗓門喊聲震天。
陳凡拍拍腦袋,四周張望了一會,神色變得極為嚴肅,又顯得特別神秘,聲音壓得極低,煞有介事,而且是一字一頓:「有鬼!」
大家講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兩次出擊,戰果一次比一次輝煌,個個揚眉吐氣。
「劉長老……」山長老與李長老已經來到他面前,頓時目瞪口呆,緊接著人頭落地。
「用手幹什麼?」大家一頭霧水,迷惑不解。
陳凡首先考慮的是失敗,一旦判斷失誤,沒有人能夠救自己,只有默默地死在這裏,那麼,七位弟子怎麼辦?黑皮怎麼辦?與上清宮、桑公世家的恩怨怎麼辦?
寧長老越想越害怕,心神大亂,緊緊地閉上眼睛,使勁地晃晃腦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苦思苦想應對良策。
「乖乖,不愧是第一條好漢,爺爺跟你比比。」陳凡運起全力,金燦燦的右手猛擊過去。
一刻鐘前,寧長老與程長老相持不下,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對方身上,其他長老也是緊張萬分,根本無暇注意身外之事,陳凡心中一動,收斂了大部分功力,只留化丹初期修為,悄無聲息地飄至東側眾人的後面。
「豆長老何在?」寧長老語氣森然。
「有老子在這裏,還用得上求援?哼,笑話!」程長老昂首挺胸,高舉鐵棍斜指北方,全身瀰漫這一股懾人的殺氣,神色傲然:「老子一生南征北戰,殺人如麻,見慣了大風大浪,死在棍下的丹師不下上百,這點小陣仗算什麼?……八年前,老子在北疆日行八千里,一口擊斃夏逆五名化丹師、十二名煉丹師……六年前剛一修成金丹,獨戰狗日的禹連子,那個狗雜種功力比我還高,老子拼著重傷大戰一天兩夜,終於將他砸成肉泥,哈哈,即便是夏逆的大營,老子也來去自如,只要老子一聲怒吼,夏逆的那些狗雜種都嚇得脾滾尿流。」
起先強敵壓境,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陳凡從天而降,提出思鄉谷避難,敵人氣勢洶洶、實力強大得不可思議,既有金丹師,又有數十萬大軍,手段更是毒辣之極,根本不可能戰勝,沒想到兩次行動就扭轉了局面,奇迹般的將百草堂從死亡線上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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