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仙府
第一節 珊瑚谷
「好，那你就是老弟了。」珊瑚王放下心來，興奮不已，連連點頭：「據說七靈之中，人類的智慧最高，今日一見，確實不同凡響。」又嘆道：「老弟，我成靈已有五百多萬年，這兒的大王換了一茬又一茬，從龜靈、龍魚，到海蛇、鯊魚，再到現在的鯨魚，無論誰當大王，我們都要年年進貢，唉，可憐的孩子們。」
陳凡飄至它身邊，輕笑道：「到處都是珊瑚，有什麼大驚小怪。」忽然張大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
陳凡定在海面，隨手一指，千米範圍內的海浪自然而然的避讓，腳下出現一條十丈寬的水道，深達百丈，彷彿一道高山狹谷。
「嗨，那傢伙不是大頭魚嗎？哈哈，過來吧！」
陳凡大吃一驚，敵人絕不是鯨魚王手下，而是其它海域的幾位大王，也許是聯手進攻鯨魚王，也許是得到鯨魚王的死訊，想搶佔這裏的地盤。
陳凡首次見到長尾魚，大感好奇，此魚全身藍黑相間，體長不過十米，寬大的尾巴卻佔到七、八米，身子非常瘦小，兩鰭修長而狹窄，外側長有一排利箭。
陳凡看著它們的笑臉，問道：「看樣子，應該是大功告成。」
陳凡心中一驚：「紅雲，好像是魚精，快去看看。」
天鼓嶺的戰鬥太過血腥，紅雲的道心受到了刺|激，心中惡念頓起，殺氣隱胸，難怪它性情稍有變化，只要遇到不如意的事，很容易動怒暴躁，幸好它在萬竹林靜修一個月，心境得到進一步鞏固，自我控制能力很強。
珊瑚王神采飛揚，目光閃爍著喜悅，得意洋洋的說道：「別看它們小，都修成了金丹，估計幾年之內將要成靈，將來就是真正的珊瑚之王。」
白蛇身具龍脈，相當於神龍的後代，又比洋而居，卻只能望洋興嘆，甚至於不敢越雷遲一步，只能窩藏在山嶺之中，確實是一大悲哀。
「起來吧，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陳凡看了看四周攪動的海水，眉頭微皺，思索片刻，說道：「看來這是一場消耗戰，嗯，你去幫它一把，先解決那些地仙與白靈仙，直接打昏它們就行。」
「主人，快來看，珊瑚，太漂亮了。」紅雲在另一座山頭大聲呼喚，興奮異常。
陳凡盯著鬼影子，目光冷峻：「我知道你的本領不小，不僅有九味真火、天風之力，居然還身具靈水，哼，不簡單，看來吞噬了不少水族的靈魄，修為遠超十八靈，除了龍鳳之外，你是天下無敵。」
靈魄的異變是身不由己，只要走上鬼王的修行之路，心劫是就成為它們的惡夢，九劫又是最高追求目標，也是唯一的希望。
鬼王一驚，膽怯的看著陳凡，猶豫了片刻才細聲說道：「小的已經有九千八百六十九年沒有找到靈魄，望主人開恩，允許小的外出尋覓。」眼巴巴地看著陳凡，目光中滿含期盼。
陳凡暗自點頭，想了想說道：「你去探聽一下戰況，嗯，吩咐紅雲，最好抓活的。」
整座森林寂靜無聲，只有紅雲在喃喃自語：「美，太美了，與想象中的一樣美，不，比夢中還要美。」目光痴迷，彷彿已經墜入夢幻之中。
「小事一樁。」陳凡微微一笑，冥王化形出數不盡的靈魄，應有盡有，其中就有渡劫失敗的紫靈魄，他想了想，慢悠悠地說道：「我這裡有很多，到底有多少還沒hetubook.com.com統計，嗯，應該不下於六、七百個吧。」
「朋友？」珊瑚王疑惑不解，傻愣愣地盯著陳凡，「在下從來沒有出過珊瑚谷，孤陋寡聞，不通俗禮，除了魚仙之外，沒有見過其它靈仙，請仙友指點。」
「謝主人，主人教誨，小的不敢忘記，一定銘記於心。」鬼影子激動得渾身顫抖。
陳凡的心神與水融為一體，很快就回過神來：「那是小弟的一個僕人，正在追捕餘下的魚精，小弟前去觀戰。」
陳凡暗笑：「這傢伙還挺記仇，對天馬原的大頭魚念念不忘。」
它筆直向上，有著近千米的高度，直徑超過兩百米，表面布滿了數不清的疙瘩，大如桌面，小如拳頭，顏色各異，形態多樣，陳凡撫摸良久，輕笑道：「別裝了，快起來吧。」
「九劫？」陳凡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有道理，一到九劫，自動成真，哈哈，你的反應很快，不愧是鳳凰之靈魄。」
「轟！」一道水柱衝出海面，如同一枚出膛的炮彈，巨響聲驚天動地，瞬間穿透雲層，射到數萬米高空。
山下是一座龐大的山谷，面積超過百萬平方公里，滿眼燦爛輝煌，那裡是一片碩大無比的珊瑚森林。
陳凡感到一絲疑惑，以紅雲的修為，除了紫靈後期的十八靈，幾乎是所向無敵，它到底面對何方神聖？難道這裏還隱藏著十八靈級別的高手？
現在只是一絲苗頭，必須儘快撲滅，若是越陷越深，將來會步九頭獅王後塵，道心殘缺，變成嗜血如命的魔王。
在它的心目中，主人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只要陳凡認為行，肯定是萬無一失。
巨型章魚通體黝黑，長達一百五十多米，好像是一座移動的小山，它的警惕性極高，一雙巨眼閃爍著陰色的血光，老遠就感應到陳凡等人，無數個觸手來回划動，轉眼間消失不見。
陳凡拱手道：「萬物皆有靈，珊瑚也不例外，嗯，不錯，很快就要進入紫靈，我叫陳凡，仙友應該是這裏珊瑚王。」
珊瑚王頓時惶恐不安，聲音開始顫抖：「有多少魚精？有沒有紫靈仙？是誰與它們打起來了？」
「多虧了老弟。」紅雲拍拍鬼影子，讚不絕口：「五劫鬼王確實了得，遠超過十八靈，大哥我是自愧不如。」
它在白蛇靈苦修五萬多年，歷經千辛萬苦才達到青靈，投入陳凡手下僅僅幾個月，連跨幾大步，一舉修至紫靈，甚至於火水風電同體，超過了十八靈，這是它做夢也沒想到的事，對主人崇拜得無以復加。
不到一刻鐘時間，大海完全恢復了正常，紅雲與鬼影子瞬間出現。
陳凡啞然失笑，擺手道：「它是我的僕人，你不要害怕。呵呵，從現在開始，這裏再也不會有大王，咱們是平等交往，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相互交換。哦，你的年紀比我大得多，既然是朋友，就應該兄弟相稱，你是老哥。」
更有甚者，鬼王的心劫特別厲害，而且一次比一次增加十倍，幾乎不可能修成真身，太玄靈界只有三位鬼王僥倖成功，一個三劫、兩個四劫。
「主人大慈大悲，小的明白。」鬼影子心情愉快，臨走前不忘拍了一句馬屁。
不一會兒，鬼影子悄然出現：「共有兩百三十六條魚精，其中有三條紫靈後期，分別為鯊魚、海蛇和*圖*書、白鯨，另有九條紫靈初期，此外，白靈有一百一十九條，地仙有一百零九條。」
「嘩啦！」極遠處傳來一聲輕脆的水響。
陳凡大驚失色，這是修行太快的後遺症。
第一次深入大海，紅雲滿眼新奇，一改從前的老沉持重，性格變得非常活潑，東張西望，滿臉興奮，很快就奇道：「咦，主人，海里的魚呢？怎麼一條也沒有？」
鬼影子果然厲害，幾分鐘后，陳凡明顯感覺到海水在迅速平靜，旋渦在急劇減少。
紅雲也想到了問題所在，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沉默了片刻，輕嘆道：「主人，看來小的真要經常閉關，彌補道心，修身養性，否則大禍臨頭。」
「謝老哥，我心裡有數。」陳凡略一抱拳，飄然而去。
鬼影子大喜過望，笑聲陰森詭異：「真的？桀桀，太好了，小的可以修成九劫。」
紅雲全身一顫，隨即冷靜下來，小聲說道：「在天鼓嶺的時候，看到冥王屠殺了百萬生靈，小的就有些不對勁，心裏莫名其妙湧起一股殺氣，一直在強行壓制，剛才殺意又起，忍不住對它們大開殺戒。」
陳凡撫摸著它的蛇背，點頭道：「好，萬年劫之前，你與老三、老七的任務就是閉關，嗯，還有，盡量不要傷害生靈，除非受到它人的攻擊。」聲音轉而平和，安慰道：「不要擔心，你的道心還在，並沒有失去理智，只要安心靜養，肯定能穩定根基。」
「百萬年前，小的曾經吞噬了一對水麒麟、一隻龜靈，九味真火與天風是前生所有，今生重修而來。主人有所不知，我們鬼王表面風光，其實是最危險的生靈，必須吞噬靈魄才能存活，嗚，小的是迫不得已。」
說話間，海水微微波動，四周忽然出現十三棵珊瑚，它們高不過兩米，七棵的腦袋是樹狀，另外六棵比較繁雜，有岩石、鮮花、鳥獸、魚蟲。
「九彩珊瑚？」陳凡心中一動，它也是煉製九重天的材料，緩緩彎下腰來，好奇的觀看，三棵小珊瑚是岩石狀，只有乒乓球大小，形如人類的拳頭，外表光滑，呈半透明，九彩閃耀，入手溫和。
可是紫靈魄不同於其它靈魄，每一次收取都需要冒著巨大的危險。
鬼影子偷看了陳凡一眼，神色不安，小心翼翼地說道：「已有九十八個，還差一個，而且……且……」
陳凡厲喝道：「而且什麼？在我面前不要吞吞吐吐，有話快講，只要你忠心耿耿，肯定會為你解決的。」
蛇芯猛的伸出上萬米，一口捲住大頭魚，瞬間縮了回來，紅雲的咽喉一陣蠕動，咂咂嘴巴，搖頭說道：「先天的味道太差，骨頭倒是挺硬，不知道有沒有靈道境界？哼哼，有多少吃多少，這些傢伙是最討厭的魚類，絕不能讓它們留在這裏。」
「嗷！」紅雲大吼一聲，搖頭擺尾，千米範圍內的海水快速翻滾，形成一個個碩大的旋渦，裏面的海魚被絞得粉身碎骨。
陳凡則不慌不忙，緩緩下降，鬼影子如同影子一般，悄無聲息的緊跟其後。
紫靈仙渡劫失敗后，靈魄很快就返回凡界，滯留的時間很短，就連紫靈劫也沒有來得及消散，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誘發連環劫，因此收取的成功率極低，許多鬼王就死於天劫之下。
它頓了頓，語氣變得傷感：「各位大王又經常ｗwｗ•ｈｅtｕbｏoｋ•ｃom.ｃｏm強奪心丹，如今只剩下十四棵珊瑚靈，除了我之外，其它十三棵都是成靈不久，如果鯨魚王不死，也是難逃厄運。」
「小的遵命！」紅雲對陳凡的話深信不疑，所有憂慮瞬間拋之腦後，重新露出了笑容，繼續下沉。
「不要驚慌，讓我察看一下。」
陳凡停在一座山頂，強行穩定身形，鬼影子微一閃動，千米範圍內的海水完全平靜下來，旋渦消之無形。
陳凡也情不自禁的暗贊，如此大面積的珊瑚聞所未聞，而且每一顆珊瑚都是極品，不少已經修成內丹，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成靈。
一聽說真的要探尋海底仙府，紅雲特別亢奮，迫不及待地向下俯衝而去。
它的速度太快，陳凡差一點被甩出蛇背，輕斥道：「慢點，你急什麼？時間多的是，仙府在那兒放著，誰也無法搬走。」說著騰空而起。
珊瑚王憂心忡忡，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弟，鯨魚王手下有一百多條魚精，人多勢眾，而且個個凶神惡煞，你要小心一點，若是事不可為，千萬不要強撐，能跑就跑。」
鬼影子連忙拱手，滿嘴奉承：「大哥神勇過人，那些傢伙很快會敗下陣來，小弟只是錦上添花。」突然臉色大變，尖叫道：「不好，來了幾個厲害的傢伙，好像都是十八靈。」
陳凡當然是心肚自明，想了想，眼珠一轉，輕笑道：「用不了幾個月，我們將擁有獨立的海洋，縱橫千萬里，海島無數，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神秘的海底世界就展現在眼前，紅雲看得眼花繚亂，在四周快速游弋，似乎要將所有的美景收入眼底。
地仙與白靈仙並不足懼，十二條紫靈魚精卻非常棘手，紅雲雖然驍勇，卻是孤立無援，很有可能寡不敵眾，陳凡稍有焦急，問道：「戰況怎麼樣？紅雲能頂住嗎？」
陳凡重新騎上蛇背：「速度放慢一點。」水道向下不斷沿伸，上面的空間又被海水填滿，如同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在水裡下沉，淺海里的光線很強，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周的景色。
陳凡笑眯眯地說道：「三靈聯手，應該不在十八靈之下，恭喜老哥，珊瑚谷將來一定會人丁興旺，無人敢於入侵。」
萬米之後，魚群開始增多，種類繁雜，既有常見的魚類，也有深海的特有品種，大都奇形怪狀，聞所未聞，就連紅雲也說不出名字。
陳凡飄下蛇背，俯視海底，心中訝然。
紅雲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小的明白了，海洋其實與陸地沒有什麼區別，定洋就有數不清的大王，也是相互攻擊，稍有不慎就是府破人亡，確實不能久住。」
身為鬼王確實不易，必須定期吞噬紫靈魄，直到湊齊九十九個為止，如果在萬年之內沒有找到合適的目標，很快就功散人亡。
海底並不是漆黑一團，山坡上長滿了珊瑚樹、海帶、海苔，成群的奇珍魚類在遠處遊盪，閃爍著點點光亮，深谷中，海底森林高大茂密，隱約有巨大的海魚在山洞里穿梭。
陳凡怔了怔：「你們到底進貢什麼寶貝？」
這些珊瑚大部分是樹狀，高大粗壯，最高的有八、九百米，數百個樹杈向四周伸展，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華，晶瑩剔透，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玉石雕刻而成。
紅雲猛然驚醒，慌忙問道：「魚精？它在哪兒？」神識一展，蛇尾微擺，迅速和*圖*書遠去：「主人，是一頭紫靈鯨魚，哈哈，它跑不掉，小的保證手到擒來。」
珊瑚王瞥了瞥後面的鬼影子，強行平靜下來，抱拳回禮：「這裏的大王是鯨魚，在下只是小小的珊瑚而矣，不敢稱王，只希望能夠在珊瑚谷平靜的生活，不知仙友來此有何吩咐？若有需要，在下儘力辦到。」
紅雲懊惱不已，立即加速深入，光線漸漸變得陰暗，不一會兒，它突然大叫道：「主人，有魚了，您看看，那是長尾魚，小的在定洋邊曾經見過一次，乖乖，好長的尾巴，竟然佔到了身體的大半，哈哈，好大的章魚，已經修到了金丹期。」
陳凡對它的心裏了如指掌，笑了笑，「鯨魚王已經魂飛魄散，這裏已成無主之地，我想建一處仙府，呵呵，仙友放心，我不會打攪你們修行，唯一的願望就是能交個朋友。」
另一部分奇形怪狀，有的像一座小山丘，有的像猛獸、飛鳥、花草，還有的甚至於像人類，栩栩如生，恍如一具具美玉雕塑，耀眼眩目，美妙絕倫，如詩如畫。
珊瑚王身形一陣顫動，紅光忽閃，變成了人身，頭部還是一棵珊瑚，幾個小洞就是它的五官，裏面同樣有眼球、嘴巴、耳朵，目光中充滿了警惕，又帶著深深的恐懼。
「要，當然要，不要白不要。」陳凡搖了搖頭，指著潛海四周比劃著，大笑道：「你看，潛海在兩洲之間，又與五洋相連，並不是真正的安居之所，隨時都面臨著其它大王的入侵。」
「主人莫怪，小的失態了。白蛇嶺雖然比鄰定洋，小的卻從來沒有進入海中，只能趴在懸崖絕壁上，眼巴巴地看著海中的波濤，就連做夢也想到大海，甚至於希望能擁有自己的海域，今天終於美夢成真，太激動了，一時控制不住情緒，請主人降罪。」
「速度快一點，不要傷及它的性命。」陳凡在珊瑚森林上空飄蕩，很快落在一棵山形珊瑚旁。
它感應到鬼影子的可怕，不明陳凡的來意，心中忐忑不安。
「哈哈，小的給您開道。」紅雲長笑一聲，化著一道白色的閃電，從高空直落大海。
珊瑚王笑呵呵地相互介紹，這些珊瑚靈神色慌張，稍一寒喧，立即指著東方，七嘴八舌的說道：「不好了，來了很多魚精，好像是鯨魚王的手下，還有人在戰鬥。」
珊瑚王的性格非常純樸，它感受到陳凡的誠意，立即喜不自禁：「真的？太好了，在下起求之不得。」又偷看一眼鬼影子，疑惑道：「如此說來，我們是好朋友了？你不會像鯨魚王一樣要我們進貢寶貝？」
唯一遺憾的是，紅雲的王氣太盛，魚群好像見到鬼似的，份份遠避，來不及逃竄的就飄浮不動，戰戰兢兢，惶恐不安。
「真的？」紅雲又驚又喜，兩眼放光，興奮不已：「小的一定要建造做一座龐大、最漂亮的仙府，嘻嘻，主人就是天大王，我們就是大王……」忽然愣住了，遲疑道：「主人，您不要這片海域了？」
陳凡笑道：「你這個傢伙亂折騰，這一片海域天翻地覆，那些魚類早就被嚇跑了，呵呵，估計深海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鬼影子對陳凡敬畏太深，始終戰戰兢兢，此時見主人神色不對，渾身一顫，情不自禁地飄浮而跪，哭泣道：
「哼，它們敢？」陳凡一瞥鬼影子，眼中異芒連閃：「我們下去。
m.ｈeｔｕｂook.ｃｏｍ.com」紅雲身形一閃，化著蛇頭人身，摸著自己的獨角，尷尬不已，忙不迭的解釋道：
鬼影子一揖到底，身形化著一股黑水，消失得無影無蹤，海水又開始劇烈翻滾，旋渦在迅速擴大，可以想象戰鬥是多麼激烈，波及的範圍極廣，遠遠超過靈龜灣之戰。
陳凡拍拍它的肩膀，放聲大笑：「你怕什麼？我們將比鄰而居，人類有一句至理名言，遠親不如近鄰，希望我們能做一對好鄰居，相互幫助，共同進步，怎麼樣？」
下面是一座龐大的山脈，恍如陸地上的崇山峻岭，無數座山峰巍然聳立，連綿起伏，向四面八方無限沿伸，每一座都高達數萬米，險峻陡峭，巍峨壯觀，氣勢雄偉，與神龍嶺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珊瑚王苦笑道：「老弟不要太樂觀，其實能有一棵成靈就不錯了，因為我們成靈很難，這裡有億萬珊瑚，成就靈身的寥寥無幾，一旦超過年限，永遠成靈無望。」
鬼影子點點頭：「紫靈魚將大哥圍住，外側是其它魚精推波助瀾，暫時相持不下，不過，據小的估計，大哥最終會贏，只是需要很長時間，也許還要受點傷。」遲疑了片刻，小聲說道：「如果讓小的助陣，一刻鐘內解決戰鬥。」
「叭！」一聲脆響，忽覺後頸吃疼，慌忙停了下來。
第一次被主人誇獎，鬼影子顯得不好意思，低頭說道：「因為差一個靈魄，小的九味真火與天風沒有達到大成，如果九九圓滿，很快就能渡劫。有了足夠的靈魄，五百年之內就能達到九劫，小的懇求主人成全。」
陳凡連忙喝止：「住手，你瘋了，我們不是來殘殺生靈，而是開設仙府。」
越往東走，海水攪動得越是厲害，八百里之後，整個大海已經成為沸騰的油鍋，潮流洶湧，旋渦密布，幾乎無法游弋，隱隱聽到紅雲的怒吼聲，真正的戰場還在千里之外。
陳凡暗自感慨，每一種靈仙都是修行不易，老天是公平的，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風險與修為成正比，由此可見，龍鳳更是有說不出的苦衷，心中一動，順口問道：「你的九十九靈齊全了？」
海面現出一條碩大的蛇影，外形與神龍相差無幾，時隱時現，掀起了千米巨浪，紅雲在一望無際的大海里暢遊，瞬息百里，嘴裏大叫道：「哇，太舒服了。」
靈龜灣只是一個近海灣，而這裏距離大陸有數百萬里，兩海的深度不可同日而語，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紅雲定在水裡，輕呼道：「主人，到了。」
陳凡沉思良久，凝視著它熱切的目光，毅然點頭：「好，我就成全你，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不管是五劫，還是九劫，沒有我的同意，不得傷害其它生靈，否則休得怪我翻臉無情。」
水道右壁略有波動，紅雲探出大腦袋，笑嘻嘻地說道：「主人，請吧！」
珊瑚王回顧四周，再看著腳下的小珊瑚，目光黯然，默默地說道：「我們不是普通的珊瑚，本身就是一種天材地寶，既能入葯又可煉器，特別是一種罕見的九彩珊瑚，是水族中最頂級的煉器材料，唉，如今幾乎已經絕跡，整個珊瑚谷只剩下三棵。」
原來珊瑚是海洋里最平和的生靈之一，不善於打鬥，一向與世無爭，九彩珊瑚卻是唯一的例外，它兇狠善戰，戰鬥力超過普通魚精，僅次於十八靈，被視為珊瑚群的保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