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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后

作者:文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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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守林人 第五十章 世人都道成仙好

第一卷 守林人

第五十章 世人都道成仙好

轉念之間,一隻藍色的知更鳥站在遠處的枝頭上鳴叫。一道潮水湧來,將扁舟打翻,將少年郎吞噬。
「因此,他整個人的心理年齡和面貌不相符合,總給人一種裝腔作勢的感覺,但事實上,那的確是他的真實性格。」
他忽然又笑了笑說:「先生我啊,也還沒那麼小氣,若是因為這麼個原因就懲罰你,豈不是丟了天下老師的臉?如果你真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好好念書啊,用你的收穫來讓我心情好上一好。」
良久之後,他只覺困意襲來。眉心淺淡紅意漸漸消解,一抹黑氣從眉心湧出。
葉撫不由得在心裏嘆了口氣,心想原來曲紅綃並不知道齊漆七命不久矣。大概,也就齊漆七一人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狀況吧。
曲紅綃搖搖頭,「僅此而已。」
葉撫沒有收筆,一邊審功課一邊問:「有幾個問題想問?」
曲紅綃輕輕別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學生是駝鈴山的人間行者,而齊漆七是駝鈴山的天上使者,我們都是以砍樹人的身份來到黑石城的,為大幕之後的祖樹而來。」
「你說吧。」
葉撫正在審批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胡蘭的功課,而胡蘭則是和秦三月一起,坐在花地面前。小姑娘嘴裏說個不停,少女的頭點個不停。
葉撫繼續說:「我知道你因為掩飾最根本原因而感到自責,但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你在書屋裡有學習的東西,我便教給你,這已經是最單純的關係了。所以啊,不要被那麼多的條條框框束縛住。」
「都有。」
曲紅綃點點頭說:「其實我先前以為齊漆七說來念書準備挑釁的,但是沒想到……」
「周水國在十年前遭遇大難,舉國上下除了齊漆七以外無一人存活,包括他的聖人先生。至於到底是什麼大難,無人知曉,知道的人也礙於某些原因不敢說,總而言之,那是一樁禁忌。之後,不知什麼原因,齊漆七的年齡便被定格在了十六歲,即便按照道理他現在應該二十六了,但神魂和身體的年齡都在十六歲。」
過了好一會,她才放棄了這般狀態,坐到了葉撫的面前。
「先生……」曲紅綃忽然想要拍一下葉撫的馬屁,但是話到口邊又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和-圖-書憋,輕聲說:「先生很好。」
曲紅綃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又說:「我原本是有師父的,但是在下山前師父羽化了,臨終前,師父希望我能在之後尋求到有緣人的指點……所以,起初的念書目的是為了實現這個夙願,欺瞞了先生,還望先生懲罰。」說著,她斂了斂眼瞼。
「不要嘆氣,尤其是不要在別人面前嘆氣,這是弱點。」葉撫收了筆,認真地看著曲紅綃說。
「我懲罰你幹嘛?」葉撫反問。
「怎麼說?」
葉撫搖著頭說:「人這一生,會碰到許許多多的老師,你的父母是你的老師,你的師父是你的老師,我呢現在也是你的老師,從某些方面講,書屋裡的三月和小妹都是你的老師。」
葉撫笑著搖搖頭,沒說什麼。這就是曲紅綃的性格,不論說些什麼,生氣也好,開心也罷,臉上的表情倒是怎麼也變不了,像極了人人常言的「世人都問神仙樣,最是清心寡欲相」。
「世人都道成仙好,清心寡欲怎麼就受不了……」
說完,葉撫笑著望天。
站在還有水淅瀝的青石板街道上,舉耳聽去,便聽見一hetubook.com.com道少年之聲,自那曲徑里傳來,愈發幽幽,愈發沉沉。卻抬目望去,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片刻之後,聲音也消散於此。
……
單論心性而言,齊漆七的確是要高於之前的曲紅綃,更加像是在人間行走之人。
曲紅綃坐在葉撫對面,看去,透過他的臉龐可以看到他身後的梨樹。卻在這一刻,她覺得先生是個很親切的人,也是在這一刻,她覺得先生是個不好接近的人。
曲紅綃說完了,便雙手搭在腿上,等待葉撫的問話。
「除此之外呢?」
「和他說的一般,他原本是周水國人,是周水國的太子,還是周水國一位儒道聖人的學生,飽讀天下聖賢書,十二歲那年便被譽為最有希望在千年之內顯聖的天才。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專門到三味書屋來念書……」說到這兒,曲紅綃頓了頓看著葉撫說:「我不是說三味書屋不好。」即便說的是辯解,語氣也是那樣平淡。
曲紅綃有些疑惑,「學生不解。」
「我啊,還沒有那麼小氣,所以放心吧。」葉撫岔開話題說:「倒是你,沒有幾天就得交功課了。」
卻在城裡m.hetubook.com.com那一方湖泊上,春潮湧動之間,一葉扁舟搖晃。扁舟之上,躺著一位少年郎。少年郎眉心有一點淺淡到幾乎不覺的紅意。
依稀之間,瞥見一抹滴落在地上的朱紅。
曲紅綃抬頭想說些什麼,但是沒有說出口。
曲紅綃愣了愣,她沒想到先生會先這麼問,眉頭微蹙,嘆了口氣說:「學生也不知道。」
「教書念書這兩件事啊,別看得那麼死板,不需要什麼條條框框來束縛,你從我這兒學到了某樣東西,那麼就這一點而言,我是你的老師,三月身上有值得你學習的優點,如果你願意去學習,那麼三月也就是你的老師,胡蘭也同樣如此。」
「我……若是先生覺得齊漆七有所冒犯,還希望先生不要計較。」曲紅綃難得低眉順眼。
有人愣神片刻,乍間只覺得這聲音好生空緲,好生靈動,便想要去尋找傳出這聲音的人來,瞧一瞧,或許是一份機緣。
「世人都道成仙好,清心寡欲受不了……」
「是關於齊漆七的,還是關於你自己的?」
他抬頭,透過指縫朝著暖陽看去,輕聲呢喃:
「學生這就去。」曲紅綃不多言,乾淨利落地和-圖-書起身重新站在梨樹之下,很快進入狀態。
他閉上眼,安然睡去。
曲紅綃不急不緩地把關於她知曉的齊漆七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倒是一點不像在講故事,像是在陳述道理一樣。
她剛才其實還想問一個問題,想問先生為什麼不教秦三月,念書也好,修仙也罷,為什麼都不教。
曲紅綃平淡如水的心思激起漣漪,只覺得有一絲沉悶的感覺漸漸消解掉。
曲紅綃很快展開眉頭,心境平定下來,輕聲說:「我自己覺得有些東西需要和先生說。」
曲紅綃心有雜念,沒法做到通達明理,在梨樹前站著就只是發愣。
葉撫綿綿地出了口氣,說:「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啊,有一句話說得很讓人心動,叫『桃李滿天下』,做先生的時候,我也想過要『桃李滿天下』,可是現在一瞧啊,太累了太累了,教好這書屋裡的學生也就夠了。」
葉撫笑了笑說:「我倒是覺得,你才像是天上使者,那齊漆七才像是人間行者。」
「說說齊漆七吧。」葉撫不經意地望了望院門的方向。
葉撫手指敲了敲石桌,然後笑問:「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齊漆七走後,她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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