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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總結起來，就是四不像，不是完全性的死物精怪，也沒有活物精怪該有的意識，能夠藉助外界的因素遊離在實體與非實體之間。

「沒有意識……或者說殘缺意識。」這是這隻精怪的意識特徵。「那麼是誕生起便是這樣，還是後天形成的呢？」

「天亮了。」

她控制精怪站在她面前。這隻精怪可以盤踞在地上，不佔據任何空間厚度，也可以站立起來，像一道人形煙霧。

胡蘭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地抄《修仙表錄》，秦三月則是認認真真地研讀《山怪志》，試圖在上面找到面前這個精怪。

人在認真做事的時候，總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認真地玩也好，認真地學習也好，都是如此。

秦三月則是按照葉撫的要求，開始去研究剛才捕獲的精怪。要求在明天中午前弄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早間的這一個偶然，秦三月知道了這精怪的又一個特徵，怕光，準確說來應該是怕太wｗｗ.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m陽光。

就這般，房間里的氣氛十分安靜祥和。

秦三月想要解讀這隻精怪可能會傳達給她的意識，以此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來。但是她解讀的時候發現，這隻精怪好似並沒有獨立的意識，無法直觀地表達出個體的思維來。

一時半會兒，秦三月無法知曉同時具備這種特徵的精怪到底是什麼。

秦三月聽見胡蘭的聲音，回過神來。她心裏有些沉重，《山怪志》也翻閱得差不多了，但是依舊沒有找到這種精怪的介紹。

「它怕光嗎？莫非。」這個念頭在秦三月心裏升起。

「可以沒有實體，也可以有實體……」這是這隻精怪的形態特徵。「那麼這實體和非實體之間的變化是基於什麼呢？」

怕太陽光的精怪會是是什麼？莫非是……鬼？

換了房間后，被葉撫罰抄十遍《修仙表錄》，也就讓胡蘭沒了睡意。挑燈夜戰，拿出紙筆墨硯來，和圖書就開始抄書。她以前吃過虧，知道先生要求每個字都工整規範，不能歪歪扭扭，不能敷衍了事，但凡是被發現敷衍了事就得重新來。所以她只好一筆一劃地抄，慢點沒關係，但一定要工整規範。

她想了想，決定試驗一下。然後定神，操控精怪向那束光裏面走去。立馬，她就非常明顯地感受到了精怪的抵抗意志，只不過這道抵抗意志很快就被她壓制了下去。

她不禁抬頭向前看去，看著便皺起了眉。她發現那隻精怪的位置發生了變化，想了想，記得昨晚自己沒有控制它移動過啊。「難道是我的錯覺？」

再一次研究后沒有得到新的結論，她便開始翻閱《山怪志》，上面記載著時間絕大多數精怪，雖然也是總綱類型的文書，但是最起碼的特徵描述還是有的。

一生起這個念頭，她立馬想到自己是個御靈師，應該時刻遵循御靈師的三大原則。其中之一便是一個御靈師不應該https://wｗｗ•ｈeｔ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忽略自己對於精怪任何一次異樣感覺。

秦三月極力地回想自己之前有沒有可能感應到過這隻精怪，但不管怎麼想，發現對這隻或者這類精怪的知識都是空白了。不論是在黑石城，在來洛雲城的路上，都沒有感應到過類似的精怪。她開始抽取這精怪的氣息。氣息是陰冷的，不是單純的冷，而且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抽離感，其身上的氣息和人的氣息幾乎是完全相反的。

胡蘭驀然抬頭，看著窗外微光。她很奇妙地發現，即便是抄書，進入了那種狀態后也感覺不到任何疲憊了，不知不覺間都抄了幾個時辰，抄到天亮了。

為了什麼呢？胡蘭總覺得這是為了把讀書人和不讀書人區分開來。想著，她便抄著《修仙表錄》便埋怨，「說什麼有教無類，天下大同，自個兒還非得來用雅體和常規體把人區分，儒家也不過如此。」她還在想，要是自己有一天變得比儒家那些人和_圖_書還厲害的話，要讓所有人都用常規體。

於是乎，她沒有僅僅以「錯覺」來衡量精怪位置發生變化這件事。她細緻地打量一番，明確了精怪的位置的確發生了變化，原先它是站在自己正前方的，現在站到側前方去了，而正前方此刻是一束透過糊紙窗照進來的光。

「原來真的怕光啊，而且看樣子光對它的傷害會很大。」

《修仙表錄》是這座修仙界關於修仙的基本常識總結，類似於大綱之類的東西，上面淺要記述了何為修仙、修仙的主要方向、修仙的用處、境界劃分、丹田經脈、神魂紫府、人體穴竅這幾個方面的內容，都是總結性大綱性的話語，每一部分的篇幅都不多，也就幾百字，幾個部分加在一起就是三千多字。

像這樣，她一點一點地去分析這隻精怪的特徵，然後加以總結。

現在還是清晨微光，便能造成那般傷害，如果是正午時分的陽光，估計可以頃刻間將其消滅。

第一聲雞鳴在遠處響起后ｗww.heｔuｂｏok•cｏm.ｃoｍ，雞鳴聲便此起彼伏，打破清早的寧靜，開始讓這座城市帶上喧囂感。清晨的微光透過糊紙窗，從外面照進來，透過光束看去，有很多灰塵在盤旋飛舞。

精怪開始向那束光挪動，其人形煙霧狀的軀體剛剛碰到光束的剎那，便開始扭曲搖晃起來，發出嘶嘶的聲音，一縷一縷的煙在光束之間消散一空。秦三月見狀連忙控制它重新遁入黑暗。

在胡蘭看來，罰抄詩書經文簡直就是一種精神折磨，抄十遍就是十次精神折磨，那連篇累牘且具有同質性的文字和句子抄起來不僅枯燥無聊，而且很是費勁兒，因為《修仙表錄》里有許多字都是儒家雅言，比平民老百姓用的字複雜得多，可能寫一個儒家雅言的字花費的時間都能夠寫好幾個常規用字了。每每於此，她都不禁埋怨儒家那些人怎麼好好的簡便字不用，非要去搞什麼雅體，寫起來浪費時間不說，還容易錯，而且並不比常規體要好看多少。

抄十遍呢，也就是三萬幾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