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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后

作者:文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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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潮起潮落 第三百三十章 龍,我找到了

第三卷 潮起潮落

第三百三十章 龍,我找到了

「我還沒輸。」陳放淡淡開口。
葉撫笑著打斷她,「考驗已經結束了。」
「我的確有些生氣,但是你沒理解我為什麼生氣。」葉撫說。
「……」
曲紅綃頓了一下,她想,先生肯定是知道小師妹在哪裡,但是既然這麼說了,應該有其他意思。
但她更希望曲紅綃好好的。
葉撫輕聲說:「紅綃,好好想一想吧。」
溫早見這樣想。想著,她倒真是覺得曲紅綃像貓一樣,安靜,獨立。
……
「她祭祀的那次大潮后。」
曲紅綃吸了口氣,「試試吧。」
她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照料著。
曲紅綃微微怔住,下意識撫著胸口,「心亂了……可是,我自己卻不知道。」
「先生請講。」曲紅綃側耳傾聽。
葉撫呼出一口氣,望向外面。
曲紅綃說,「我喝酒了。」
溫早見第一次見到曲紅綃這般值得憐惜的模樣,心軟得不成樣子,像是被酒泡醉了一樣。她想多瞧一瞧這樣的曲紅綃,想多聽一聽她的溫聲細語。
李命知道,說的這些陳放都知道。他不明白為何陳放要特意提及一遍。
穿上白衣的她,是溫早見最常見到的她。
她伸出手,輕輕點在曲紅綃眉心,送進去一道暖流,驅散酒意朦朧。
曲紅綃皺眉問,「難道不是關鍵時刻任性嗎?」
他想,
她招手牽來一股泛著微微青色的細流,使其流進酒罈子裏面。越是看著流,她笑得越是開,「嘩嘩地流,錢兒嘩嘩地來啊。他陳放是財大氣粗,但這麼著也不知道他承不承受的住。」
陳放不理會莫長安,看向李命,「李命,你我的對局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明白吧。」
就連他旁邊的那頭黑驢也是那般,不關己事地,在哪兒哼哧哼哧,時不時伸出厚舌頭舔舐,時不時跺跺蹄子,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再盛再多的香火也終有用完的時候,這不同於李命的文字大道,只要北國之地仍有一個人還遵循著他觀堂聖李命的思想,還用著他的著作,那麼文字大道就永不會斷掉。而陳放的,是和*圖*書有限的,尤其是在莫長安入局后,這個限度變得更加低。
直到陳放的最後一道神祇信仰被清風驅散。宣告,他徹底從北國退局。
曲紅綃眼前的一切,如霧瀰漫著,叫人看不清楚。
「不久,才兩個時辰。」
「要試試嗎?」
「像你剛到百家城時那樣。」
曲紅綃垂目,「有些時候,我的確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曲紅綃點頭,然後微笑著說:「謝謝你照顧我。」
曲紅綃沉默不語。
她覺得要說一個喜不喜歡,好難好難,比修鍊難多了。
莫長安入局后,當真是把局勢徹底掰到一邊去了。
曲紅綃越過二樓的廊道,徑直地來到葉撫的房門前,敲了敲。
老闆娘站在一旁,時不時咋舌一下,自言自語道:「這姑娘,真不一般啊,千人份的『息』就她一人都不夠。」
……
「對了。」
北邊的廢墟了,一座小酒館屹立不倒。此刻,小酒館的門開著。
說不喜歡一個人很簡單,但是說喜歡一個人卻難得很。
「哎!你也好看。」
葉撫說,「我是你的先生,自是不會同你計較什麼,也不會說讓你自己去領悟。你有錯誤我會指出來。」
曲紅綃好似沒被先前的事所影響,問道:「我睡了多久?」
從隴北雪山發源,在東南白寧海口匯入大海的整條東土洛河,拔地而起,橫跨不知多少的山河,盤踞在整個東土上空,俯瞰大地。
怦然心動。
曲紅綃急忙對葉撫說,「先生,考驗等下再進行吧,我們先去——」
「你又不是小孩子。喝了酒不必抱著歉意。」
嘀咕著,她抬起頭,望向遠方。
陳放為了這一天,在天下各地的廟宇中安置香火神像,源源不斷為神祇信仰提供香火,來同李命的文字大道對抗。
溫早見眨眼問,「你覺得我好看嗎?」她眉目徐徐,顰顰一笑。
但是陳放站在下面,神情上沒有任何變化,開始是什麼樣,現在就是什麼樣。
葉撫問,「有什麼事嗎?」
「先生,我喜歡她嗎?」曲紅綃恍https://m.hetubook.com•com惚著問。
葉撫側頭,「想要不負大道,又想要不負情。合理嗎?」
「這很難懂,我知道。」
一杯解千愁這種話,是最大的逃避。醉了酒,的確忘了煩惱,可是酒醒后呢?該面對的還是要去面對。
葉撫放下筆,看向她,「坐吧。」
曲紅綃轉過身去,「好看。」
她推門而入,看向葉撫,「先生,我來了。」
曲紅綃說:「今天本來是個重要的日子,我不禁喝酒了,還沒忍住,喝醉了。是我任性了。」
李命皺眉,「那是什麼?」
「她在哪?」
「可是,我覺得我讓先生失望了。」
「是,先生。」
好奇歸好奇,眼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曲紅綃仍在朦朧中,沒看得清醒,瞧著溫早見的面罩,瞧著裏面那一對眼睛,細聲軟語,「頭痛。」
……
「玄女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非要讓你那神祇信仰被打個乾乾淨淨嗎?」
溫早見也跟著笑了笑,「不要和我說謝謝。」
「那就不要——」
酒館里的後房,老闆娘站在一個大酒缸面前。
「你的心亂了。」
「陳放,你還不服輸嗎?」莫長安問。
曲紅綃想起自己剛到百家城那一天,先生考驗自己心性時的場景。不知為何,她忽然不敢在去嘗試。
曲紅綃眉頭忍不住跳動了一下,「這種事好難。」
李命不理解為何他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他自然是知道,這個「龍」指的並不是「龍族」,而是一種意象,某種事物的代表。「玄女消失后,龍就消失了。」
她對酒罈子里的姑娘很是好奇,但也止步於好奇了。她是個賣酒的,只賣酒,給的錢夠,什麼酒都能賣。當然了,她是個商人,做買賣這行,客人的秘密是底線,可不能去碰了,會引火燒身的。
陳放說完,看向百家城北街。當然了,現在的百家城一片廢墟,哪有什麼街不街的。
「一個人如果時時刻刻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那就不是人了。」
「李命,你聽過『神龍動山河』嗎?和*圖*書
神祇信仰這般,立足於香火。同各路山神河神是一般,香火就是生路。香火足,信仰便足,香火盛,信仰便盛。
這何嘗不是一種逃避。喝酒也是一種逃避。
但是莫長安和李命並未輕鬆,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預感。這預感說不上好壞,但是一定是懸在心頭上的鋼針。
「李命。」陳放喊了一聲,然後沉默下來。
李命說,「我並不介意同你對抗到底。」
陳放背著手,望向天上的的大海。
曲紅綃有些疑惑。她並不知道小師妹在哪兒,聽先生這麼說,還以為他在責怪,但轉而一想,先生不會做這種事。
曲紅綃邁步進去,坐到葉撫對面。
「我沒有捋得開早見的感情。」曲紅綃低著頭。
她只是隱約記得,先前自己在和溫早見喝酒,便下意識地輕聲呼道,名字未叫完,頭便痛起來。
曲紅綃點頭。她眉目清淡,想了片刻后又問:「可我不知道我的心到底哪裡亂了。」
「她好像走火入魔了!氣機反覆無常,神志不清!」井不停說。
「我從來沒對你失望。」
葉撫搖頭,「不對。你不是沒有捋得開感情,而是你明明想著要割捨,卻又捨不得,一邊在心裏抗拒,一邊又抗拒著抗拒的自己,以至於你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麼。」
「我從來都是那句話,你若是要走一條只有道的道,便走得乾乾淨淨一點,你若捨不得心裏的一些感情,便大大方方地接受。世間難得雙全法。」
曲紅綃注意到什麼,伸手將溫早見臉上的面罩取了下來,看著一張白凈的臉后,便說:「你的臉好了。」
但是既定終究是既定,預料之外的事還是發生了。莫長安破玄關,這件事是預料之外,甚至在他本來的推衍里,莫長安破玄關還要六千多年。
「七息時間。」葉撫說。
「龍,我找到了。」平平淡淡地話從他嘴裏說出來。
「那是什麼?」
「還有什麼吩咐嗎?先生。」曲紅綃轉身問。
「哎!」
李命皺眉看著他。
「去把胡蘭找回來。」葉撫說。
「就像和*圖*書喝醉了的人不知道自己喝醉了。」
如霧一般……
「李命。」
「我說,好看。」
「天?」
「神祇隕落,陳放頂不住了啊。得加快速度了。」
他根本沒預料到會這麼快。這讓他不禁對他們口中的「那位先生」產生好奇。
「知道自己心亂在什麼地方了嗎?」
曲紅綃愣住,再往門那裡看去,卻看到門關著,根本沒有人在那裡,也沒有人敲門。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從她說下「試試吧」的時候,考驗就已經開始了,而現在結束了。結果很明顯,自己沒有通過考驗。
老闆娘看著不停咋舌。「這麼多的『息』,居然只是皺皺眉,陳放送來的這姑娘當真是了不得啊。」
葉撫搖頭。
「是嗎。那接著看吧。」
溫早見平時里都是聽曲紅綃的話的,但是這次她沒有。她從曲紅綃手裡奪過面罩,說:「我很喜歡這面罩,要一直戴著。」
「問你自己。」
曲紅綃起身,邁步。
她迎上去,坐在床頭,握著曲紅綃的手。她知道,紅綃的手一直都是冰的。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門被敲響了。她下意識朝那裡看去,井不停進來,急忙道:「出事了,溫早見出事了。」
稍作停頓后,她離去。
李命靜靜的看著他,不說話。
酒罈子里的女人體表籠罩著一層淺淡的熒光,剛湧進來的細流中的青意不停地往她身體裏面鑽。似乎是太急太快了,她即便是閉著眼,眉目也泛起痛苦之色。
「胡蘭、溫早見,乃至你以前的一些事,你都沒捋清楚,一昧地逃避。逃避可並不管用。」
卻像是一道驚雷,擊穿了整個大潮。
說著,她邁著步伐,往外面去。
曲紅綃知道他說的是考驗持續了七息時間。「先生,我讓你失望了。」
莫長安的符篆落進山河后,神祇的信仰再也進不去分毫了,在文字思想的照耀下,節節敗退,從市裡退到鄉野,從鄉野退到山林,在山林里成為淫祠野神,苟延殘喘。
陳放那不苟言笑的臉終於笑了笑,「沒聽過沒關係,馬上你就能看到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天。」
她將臉上曲紅綃送給她的面罩拿了下來。輕輕撫弄臉龐,疤痕消失了,皮膚已是光滑的了,可以不用再戴著面罩。
曲紅綃瞳孔微縮,「怎麼了?」
莫長安虛目,「陳放,你到底在說什麼。」
「龍,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溫早見戴上面罩,追上去,「我沒聽到。」
葉撫問:「要不要來試一試?」
「早……」
想了想,她抿著嘴,還是把面罩戴上,捨不得取下來。是喜歡的人送的呀!她想。可摘不得。
酒罈子里裝著不知道是水還是酒的透明液體。在裏面,安靜地躺著一個女人。
「怎麼樣了?」她問。
「為什麼問我?」
葉撫沒有抬頭,不急不緩地在他的記錄冊上寫著。「我沒有叫你。」
「同樣的局勢,你不會放棄,我自然不會放棄。」陳放說。
「怎麼試?」
「你若是喜歡溫早見,放得下便好好和她相處,畢竟人間不止一條大道,你若仍願堅守獨一的大道,便收好那顆心,不要再心動了。」
「像是清晨初醒的貓。」
曲紅綃的雙眼漸漸清明,漸漸瞧明白了眼前的場景。然後,她輕巧地撇過頭,不說話,從被子里鑽出來,然後走到旁邊,從衣籃子里取出衣服來,然後穿上。
曲紅綃頓了一下,然後說,「我自己來的。」
陳放輕撫一下旁邊的黑驢子。「當個笑話聽吧。」
「嗯,差不多了。」
曲紅綃繼續說,「我還記得,先前先生來酒館找我們的時候,有些生氣。」
曲紅綃說,「那不久可惜了你的容貌嗎?」
對於這方面的準備,他是做足了的,一千多年的奔波與推衍就是為了今天。在既定的推衍中,絕對是足夠的,他甚至沒有推衍過家川這一環。
溫早見立在曲紅綃的房間里,在窗前。窗戶關著,外面沒有風吹得進來。透著微微透亮的窗紗,她看著外面,想著一些事。
溫早見本驚喜地轉過身來,看見曲紅綃坐在床上,睡眼迷離,沒睜得全,短髮被揉得亂糟糟了,這裏耷拉,那裡耷拉,慵懶的倦氣浮著。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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