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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后

作者:文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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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三十六章 羽衣(完結章下)

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三十六章 羽衣(完結章下)

白薇回答,「過路的。」
唐觀激動地應了下來。
「那前輩能告訴我什麼是偉大嗎?」
白薇攤手,「我都說了我是過路的,誤入此地。」
「你們這些人,真該死啊!為什麼死的是大帝,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們!」唐觀儼然失去了理智,癲狂地嘶吼起來,「你們全都是罪人,天下變成這樣,你們全都是罪人,都該入天棄地,永世不得翻身!」
葉撫來過這裏!這座石碑是他所立!
「偉大不需要你們的認可。」唐觀疲憊地說,「你走吧。」
白薇更尷尬了,她覺得自己待的那座天下夠大了,沒想到唐觀直接說了兩個天下,還很嘲諷地形容為「屁大點地方」。
那人沒有任何醒動。
聲音的主人從裂縫裡走了出來,懸立在空間。
她睜開眼,看著石碑許久,細聲沉吟,「柳易冬,飽受著質疑,卻一直一往無前……你應該是聖人,也的確是聖人……」過了一會兒,她自嘲地笑道,「我沒有資格評價你。」
又不知走了多久,她來到一處懸崖。懸崖很開闊,但也因此,顯得很孤獨。用孤獨來形容懸崖似乎不太對,但直觀的感受便是如此。她停了停,似乎想要找到之所以孤獨的原因。
白薇不缺這點耐心,她就在遠處看著唐觀,由著他發瘋。
白薇皺眉,她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唐觀這個名字倒是不說,主要是「守宮人」。一路來,她可沒見到什麼「宮」之類的。
「東宮……」唐觀眉頭顫抖,絕望低語,「東宮,已經消失了啊。」
「十萬年……是啊,挺久的了。」唐觀緩緩站直了,背過身去,「你走吧,我也不為難你了,興許你真的只是迷路了。東宮的事,既然埋葬在塵埃里,就不要再提起了。」
他回頭看著白薇,「你可知道,以前的東宮就在這裏,登上最後一道台階,走過破碎虛空后,就能看到。但是現在,它消失了,我再也尋不到了。」他悲慘地笑道,「如今,我連唯一的寄託也沒了。」
他忽然皺起眉,「還有什麼沒被抹除嗎?」
山頂只是山頂,除了一個站著一動不動像是雕像一樣的人外,什麼也沒有。
唐觀凝聚起力量,這次並不像之前那般狂暴洶湧,只是凝聚成一個細小的光點。這個光點剎那沖向白薇,灌入她的命門,剎那間搗毀了白薇所擁有的一切,生命、力量、意識、物質、象徵、價值與意義。
白薇不斷思索著唐觀口中「東宮」二字,她不確定這個「東宮」和自己意識里那個「東宮」是否同一個。但看樣子,唐觀應該是碰到過很多覬覦東宮的人,而且受到過很深的迫害,不然不至於對一個陌生人這麼苦大仇深。
一路上去,她看到了各種各樣奇怪的石雕,或人形、或巨獸之貌、或高樓之相。它們靜靜立在某一處,像是歲月中的遺沙,不知過往,不知年歲,不知遠方。
「我要去清天下。」東宮白薇看著唐觀,緩緩說,「帶著東宮,緩緩向濁天下靠近。」
「我希望見證那份偉大,你也應該希望重新見證吧。」白薇說。
臉還是那副臉,音色還是那個音色,但人已經不是那個人。
「我本不該這麼早蘇醒,但既然蘇醒了,總要做些事。」東宮白薇揮揮手,整座渡劫山驟然坍縮,「渡劫山就沒必要存在了。」
「你們這群惡鬼,想折磨死我是吧!來啊,來啊!看是你們嘴巴強,還是我肉硬!來啊!」唐觀發了瘋似的,在那裡張牙舞爪,不斷和*圖*書跟空氣對罵撕扯,就好像有人在他旁邊。
「唐觀為大帝,甘願獻出一切。」唐觀拜倒在地。
「是的,她說這是對我的懲罰。」
向著山頂,一直走下去。
「聖……人……崖……」她頓了頓,「這裏埋藏過聖人嗎?」
唐觀搖搖頭。
虛空中,一孑身影懸立,遙望遠處的星光。
一座巨大的石碑靜靜立在懸崖處,被她看進眼裡。
唐觀哭嚎著,竭盡全力想要多說幾個字,但話至嘴邊,全然喑啞。
她注視良久后,褪去一身華麗的羽衣,重歸素麗。
白薇咬著牙,她打算拼一把,大不了就是死瞭然后神格回溯。
「那就去死吧。」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豈不是不把我守宮人唐觀放在眼裡!」他身上氣勢開始翻湧。
「前輩,我覺得啊,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很多事,為什麼不主動去尋找東宮呢?」白薇說,「為什麼只是在這裏等候呢?」
唐觀沒有因為白薇的慷慨陳詞而感動,他沉寂了十萬年的熱情,怎麼可能被一言兩語牽動,「我曾無數次像你這樣想過,十萬年過去了,一切如常。」
一直走著。這座沒有任何生命的枯山,處處都透露著乾枯之意,但意外地並不給白薇死寂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磅礴的涌動,似乎就潛藏在山中,就好似,這座山本身就是一個偉大的生命。
不一會兒,他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從裏面傳來。
他為什麼立這座石碑?是因為很欣賞柳易冬這個人嗎?還是說,希望柳易冬這份執念能夠不斷絕,一直留在某一處,待人尋覓觸及。
白薇不想離開,她感覺如果自己離開了,一定會錯過許多。她咬牙道,「興許,東宮的時代,並未結束。」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無法探尋、無從描述、無從感受的聲音,「唐觀,你有能力殺死白薇,但殺不死東宮。」
十萬年,他牽挂了十萬年的東西,就在上一次渡劫山開放時,消失了。他不知道這是對他更重的懲罰,還是東宮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他想過自殺,但是他做不到,他無法控制自己殺死自己,每當他想這麼做,那些惡鬼便會出來阻止他,要他在無盡的孤獨中沉淪。
唐觀心裏驚道,大帝還是那個大帝,輕而易舉地就抹殺了折磨我十萬年的浮屠惡鬼。
唐觀站起來。
「不需要掩飾,大大方方露出來。」
他氣勢愈發高漲,將整個渡劫山山頂灌滿。氣息雖然駁雜,但十分龐大,對白薇而言,比那覆土以及覆土身旁的金色虛像恐怖得不知道哪裡去了。
白薇想,既然都打算賭氣運了,乾脆就賭到底,「那又如何?」
唐觀掙扎著怕了起來,佝僂著身子,無神地呢喃,「東宮居然也是歲月遺沙了……時代真的變了啊……」
「你是誰?」他是個鬥雞眼,支棱了半天才變正常。一股酒氣隨之傳向白薇。
唐觀目送東宮白薇離去,隨後向宮殿群走去,每走一步,氣勢便盛一分,身上的污垢與晦氣也逐漸散去,直到他踏足宮殿群的大道后,褪盡一身鉛華,身披神袍,一頭白髮也重回烏青。
他又仔細感受了一下,的的確確感受到了一絲白薇尚存的氣息,但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也找不到。
唐觀沒有回答,只是淡淡說,「你什麼都不懂。」
「對了,你站起來。」
唐觀悲乎地喊了一聲,便無力述說其他,只是重重跪倒在地。
唐觀神情寡淡,「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處。」
和-圖-書大帝……」
這座山是亘古的。她認為。
是巧合,還是緣分,亦或者這一切都是註定好的……還是說,葉撫本來就料到了我會陷入迷茫,早早地就留下了引導我前進的痕迹。
白薇不知道該怎麼辦,想離開這裏又不甘心,畢竟知道唐觀可能知曉「東宮」的秘密。
「無法被提及的偉大,還是偉大嗎?」
到了那人不遠處后,才發現他並非雕像,只是沒有呼吸和溫度,若不是感受到他體內磅礴的生命力,白薇會以為他是一具站著的屍體。
「生命、力量、意識……全部都不剩……嗯?」
「這裡是渡劫山?」
白薇覺得累了,靠著石碑緩緩坐下,閉上眼。像是在休憩打盹,她呼吸很平穩緩和。
「哪裡可能希望……但事實。」
東宮白薇神情語氣沒有任何變化。但唐觀清楚,大帝總是這樣,沒人能窺及她心裏一絲一毫。
「這些浮屠鬼是饒平綠種的?」
白薇又仔細瞧了瞧。唐觀將自己本就破爛的臉撕得更加破爛、血肉模糊,模樣很是凄慘,他凄厲地尖叫著,像是飽受巨大的折磨。
唐觀回頭看著白薇,「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在意一個你根本就不知道的東西。即便你知道我有能力殺死你,你還選擇冒險,莫非你以為死在這渡劫山後,還能重生?如果你真的這樣以為,那可真無知。」
東宮白薇柔和道,「王位屬於勝者,我還沒在第四天取勝。」
「你只是一直待在渡劫山裡,怎知山外的世界是哪般?」白薇聲音變大了一些。她在唐觀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的陷入了迷茫,一樣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一樣的對未來失去興趣。她討厭這樣的自己,這份討厭化作對唐觀的傾訴。「如果你是東宮僅剩的人,連你也失去希望,那東宮就真的完了!」
「真的,我沒騙你。」白薇辯解道,「我跌入虛空了,然後飄啊飄就飄到這裏來了。」
無風無聲響,只有輕悄的呼吸聲。這裏變得很安靜,但又不至於寂靜,給人一種時間會一直這樣平緩下去的感覺。
忽然從那人身上傳來關節摩擦的聲音。
東宮白薇身披著屬於大帝的羽衣,腳踏虛空,緩緩來到唐觀面前,「屬於你的榮譽,我會重新幫你拿回來的。」
難不成他身邊真有什麼?
「天下?你是說清濁兩個地方嗎?屁大點地方。」唐觀嘲諷道。
卻在此時,唐觀突然痛苦地吼叫了一聲,停下了所有的攻擊,捂著心口,跪倒在地。
「如果她真的是來自清濁兩座天下的人,那不可能我感受不到啊,難不成,她並非清濁天下的人?」他皺起眉,「但第三天早就塌了,能孕育生命的地方不是只剩下第四天的清濁天下了嗎?莫不成她也是從一二三天逃走的人?但有能力逃出一二三天,不可能被我殺死才對啊。」
「大帝……」
「是!」
「你希望它結束嗎?」
「守什麼宮?」白薇試探著問。
「唐觀誓死追隨大帝。」
等我,等我回去解決一切。
在她的直觀感受里,這座山隱藏著許許多多的故事,但是那些故事都已經被歲月掩蓋,不被提及就是最好的歸宿。她沒有去打擾那些石雕,也沒有去探究石雕背後的故事,只是看過後,便走過去,如同旅人,不帶來也不帶走。
東宮看著他說,「你受苦了。」
這個人,太強了!強到讓人窒息,完全不是一個力量等級的人。白薇記得葉撫說,她身上的神力龐大之極www.hetubook.com.com,能單純從力量上壓她的,很少很少。而現在,這個唐觀,僅僅力量就徹底壓制了她。白薇不確定他到底有多強,但猜測極有可能超越了大多數的大聖人。她根本不知道大聖人之上是什麼水平,無法去想象。
白薇迅速跟他拉開距離,然後謹慎觀望。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現在,我現在感受到了,這份執念。
「那我離開好吧。」
然後,她看到了山頂的樣子。
白薇還真不知道渡劫山是什麼,但她的確是誤入此地。見著這蓬蒿老頭根本不信,白薇也就不辯解了。
唐觀看著混沌里的宮殿群,激動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今日我已知曉,東宮即白薇,白薇即東宮。」
「謝大帝!」
狂暴的攻擊壓制著白薇,讓她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來。如果說不敵與覆土只是因為不知道如何戰鬥,而此刻,不低於唐觀就是徹徹底底的力量壓制了。
片刻后,唐觀涕泗橫流,全身顫抖。
唐觀神情虛晃,「你不曾見證過偉大,自然會以為自己所知便是一切。」
白薇有些尷尬,唐觀絲毫沒給她留面子。她糾結著,要不要給唐觀說自己可能變成「東宮」。她並不了解唐觀,也不了解這裏的一切,若是隨意說出秘密,將會失去最大的依靠權。
白薇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胡亂地說,「我,我可以成為你的寄託啊。」說完后,她才意識到自己這笨拙的表達。她是覺得自己潛意識裡藏著「東宮」,也還是有著能夠代表東宮的可能。
「我弄錯了?」
那就不停下,繼續前進。
那環形階梯應該就是通往山頂之路吧。白薇來到階梯前,她忽然感覺,踏上階梯后,自己將同過往道別,開始新的人生。新的人生是好是壞,她無從所知,也並不期待,只是覺得,如果自己始終守著過往歲月不肯尋求改變的話,終將失去一切。
白薇不願去想,到了山頂后,又該前往何方,她現在只是不想停下來。她披散著頭髮,因為無風,自然無處飄揚。
那一身熟悉都不能再熟悉,卻十萬年未見過的羽衣,告訴了他一切。
「我知道了。」
白薇試探著問,「你還好嗎?」
白薇謹慎後退,死死盯著他。
今日起,他重歸東宮,為帝官。
這份澀澀的感覺堵在她心裏,有些難受。她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觸摸石碑,閉上眼,靜靜感受。
「柳易冬」這個名字進入她的腦海。隨後,一段故事被她所感知。
上一刻,白薇還站在唐觀面前,下一刻,她就消失了,什麼也不剩。
唐觀再次叩首。
「早就結束了。」
白薇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她不敢直接說出自己與「東宮」有關,但拋卻這個,似乎就沒有什麼身份能特意提及了。
白薇沒在這裏感受到任何異常,除了那個一動不動的人。
嘎吱——
但,白薇忽然之間睜開了眼,起身重新看向石碑。她目光赫赫,想起了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字跡,就是三味書屋,這字就是葉撫的字跡,形意之間滿是葉撫的感覺。她說不出葉撫的感覺是什麼感覺,但感覺就是能感覺到。
「不可能!渡劫山根本就沒有開放,怎麼可能誤入!」他莫名其妙地氣極,跺腳道,「你到底是誰,要幹嘛!」
等嗎?
一階,兩階,三階,四階……
沒想到這直接令唐觀炸毛了,他雙眼通紅,嘶吼著,「果然,你也是為了東宮而來!還裝什麼路人!你也一樣,你也一樣,是罪人hetubook.com.com,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他用盡一身的力氣,在心裏嘶吼著,「歷史將由東宮續寫!」
「可這樣,不覺得遺憾嗎?」
「畢竟那麼久。」
畢竟,我只是稍微受挫,就不知所往了。
唐觀一臉痛苦,癱躺在地上,狠狠地看著白薇說,「你居然還沒走!」
步伐平穩,一步一步,沒有著急,以著先前的節奏,再次向山頂趕去。山頂或許沒有她想要的答案,但她也還是希望能站到山頂去,或許回首審視自己來時之路,能有不一樣的感受。
白薇看向山頂,她想,不論是自己,還是葉撫,一定不希望在這裏停下。
「我相信東宮還存在,你口中的大帝還活著!」
「但東宮還在啊!你不是還守著東宮嗎!」
「那又如何?」白薇狠狠道,「大不了一死。」
東宮白薇看著宮殿群,滿是感慨,但無從說起。她轉過身,看向唐觀,眼裡滿是仁愛,「辛苦你了。」
沉眠了嗎?
她皺起眉,緩步向那人走去,很謹慎。畢竟,這樣的地方出現這樣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太一般。
最後,她輕鬆踏足最後一道台階,原本不期待山頂會有什麼,但是現在反倒有些期待了。最後一道台階有一層光幕,將山頂和山頂之下分成兩個空間。她試探了一下,發現光幕沒有什麼傷害性后,徑直踏出一步。
「過路可到不了這裏,你當我蠢?」他嗤笑一聲,「第一次聽到過路過到渡劫山來了。」
「再多的遺憾,也會消磨殆盡的。」
「在此之前,我還是需要你幫我照料東宮。」東宮白薇背著手,遙看虛空,明亮的雙眼卻如同無底的深淵,幽沉在裏面,死寂在裏面,燦爛也在裏面。
「前輩,你這種態度很讓人失望!我相信,你口中的大帝一定更加失望!」白薇橫眉,大步朝著唐觀走去。
白薇艱難地抵抗著,說句話的力量都沒有。
白薇等了幾個呼吸后,他才完全恢復過來。
他默默感受著,查看自己是否抹殺了白薇任何重生的可能性。
「合著你不知道?」
白薇直觀感受到,唐觀比自己強,但他似乎失去了理智,只是瘋狂地釋放負面情緒,並沒有使用任何招數和殺敵技,單純地傾瀉力量。她幾乎肯定,這種力量如果放在覆土身上,那麼自己被撕碎無數次了。
白薇對著他,輕輕一揮手,幾縷黑煙伴隨著凄厲的慘叫消散,「好了,你不用再受浮屠鬼的折磨了。」
唐觀細語呢喃,「無知是最好的武器。」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以為你是誰?」
就在他陷入苦思之時,頭頂的空間顫抖起來,一道裂縫漸漸浮現,隨後被猛地撕開,虛空氣息從裂縫裡傾瀉。唐觀皺著眉,小心觀察。
「大!帝!」
他眼皮抖了抖,像是灌鉛了一樣,沉重得拉不上去,不斷顫抖。他手彎曲起來,腰彎了下來,右腳僵硬抬起,向前一步踏去。腳步落地的瞬間,白薇便感覺一種十分厚重的力量以腳步為中心向四周散去,但並無敵意。
到最後,白薇也不知道他發瘋了多久,忽然就一頭栽倒在地上,看上去筋疲力盡,狼狽不堪。這個人承受著多大的痛苦才會變成這樣,白薇無從所知,但從他無序癲狂的嘶吼中可以聽出,他大抵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或物,又大抵是背負了什麼惡狠狠的罵名。
「無知真是最好的武器啊。」唐觀氣息再次膨脹,「渡劫山的規則層次可是比清濁兩座天下高得多,即便是殘缺的,也依舊高一籌。你和圖書修鍊至今,應該清楚,低層次規則無法適用於高層次規則。」
「請問……」白薇試探著出聲。
她又仔細看了看三個大字,隨後皺起了眉。因為這三個字的形意讓她感覺很熟悉,似乎自己經常看到,但仔細去想,又怎麼都想不起到底在哪兒看過。
但唐觀這癲狂的樣子看上去發生過很多次,大概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結束。
東宮白薇回過身,揮手輕輕一拍,虛空裂縫瞬間被撕開,她向前一步,這一片虛空便全部塌陷成碎片,造就出一副混沌之景。隨後,一座堪稱亘古巨城的龐大的宮殿群從混沌里冉冉升起,一座宮殿群,八條主道,六十四座神殿,四千零九十六座宮殿,還有數不清的其他建築充斥各處,主次有序,錯落有致,如同一副龐大的星圖,滄桑厚重的符文銘刻在每一座宮殿上,彰顯著屬於這座宮殿群的輝煌與香火文明。
唐觀使勁兒撓頭,用力思考著。
失心瘋?還是演戲?
白薇再次出聲,「你好。」
她的速度越來越快,從舉步維艱到閑庭信步。
唐觀跪倒在地,捂著心口,眼神瘋狂顫動,神情駭然,像是在恐懼什麼,口裡不斷念叨,「不是我,不是我,我沒與背叛大帝,沒有背叛,沒有!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他忽然望起頭,張皇地看著某一處,大聲嘶吼:「我已經守了東宮十萬年了!就算有罪也贖清了,何況我根本沒有罪!為什麼還要折磨我!為什麼!」
「天下那麼大。」
山頂平台呼嘯著颶風,颶風之中灌滿了駁雜的力量氣息。這些氣息聚焦一點,不斷沖刷白薇,白薇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應對,只能被動防守。
唐觀愣愣地看著東宮白薇,他不明白大帝為什麼自稱「我」,而不是「孤」。
「你……」唐觀迷茫地看著白薇,「你是誰?」
「大帝一定會是最後的勝者!」
「不知道。」
每多一階,壓力就更大,再次邁步的難度也就更大,但白薇反而更加輕鬆了,因為她身體里的力量本就龐大,不僅沒有因為階數變多而受到壓制,反而讓她學會了去使用自己的力量。每上一階,對力量的控制就嫻熟一分,自然也就更加輕鬆。
「遵命!」
她看了唐觀一眼,轉身撕開虛空,踏步走了進去。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回來了,東宮回來了,大帝回來了,一切都會回來了!
她來到最後的平台,通向山頂的環形階梯就擺在平台盡頭。
「你不知道東宮?」
他開始尋找,白薇到底還殘存著什麼。他的意識全部釋放開,遊離在渡劫山每一處,但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到底還殘存著什麼?
為首的那一座高聳神殿上,赫然擺著兩個古文字——東宮。
渡劫山坍縮了,只留下一座寫著「聖人崖」的石碑懸浮在虛空中。東宮白薇招手將石碑收了起來。
白薇不明就裡,警惕地看著唐觀。她想了想,唐觀根本沒有任何必要演戲啊,畢竟他那麼強。
她幾乎要慘淡地以為自己要在這裏被撕碎,靠神格回溯的辦法在天下重生了。
抿嘴沉思片刻后,她踏足階梯。
她想了想,走了過去,看著石碑上雕刻著三個大字——「聖人崖」。
「我……」白薇沉默了一下,說:「我想知道東宮的事。」她怕唐觀又發瘋,連忙補充道:「不是我覬覦東宮什麼,而是我很好奇。」
「還誆人!你當渡劫山是想來就來的啊!」他說起話來,唾沫星子四處飛濺,「你知道渡劫山是什麼嗎,就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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