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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隨後，它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

也正是因為很珍視魚木，所以他才直接表明了態度，拒絕了她，沒有含糊其辭。這是對一個人必要的尊重。

「怎麼說？」

「這說明你是在意我的感情的。如果不管不顧，我或許真的會傷心吧。」

「別調皮了，好好想想。我提示那麼多了，別裝笨蛋啊。」

「誒，我還以為公子不會覺得什麼很麻煩呢。」魚木想了想這幾年裡的事，「反正，我倒是沒見過你心煩的時候。」

魚木驚道：「真的認識我啊！」

「你難道不怕我沒法待你跟平常一樣了？」

「算了，當我想多了。」

魚木有些開心地笑著說：「跟公子相處那麼久，我覺得我已經有些熟悉公子了。」

「我有喜歡的人。」葉撫並沒有多糾結什麼，直白地說：「無法接受你的好感。」

「剛才你說你邀請我進入武道碑嘛。我就好奇了，為什麼你能邀請我呢？」

她覺得現在的公子比起以前，更加好了。

葉撫開心地笑著。

魚木笑了起來，「要真是接受了，我會變成個笨蛋的。」

魚木挑嘴一笑，「呵，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說謊。」葉撫沒有看她。

「有！肯定有！你可沒少奚落我！」

「拽？」魚木有些疑惑，「什麼意思。」

「就算朝夕相處，也不能說完全熟悉吧。」魚木仰著頭，「何況啊，公子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呢。」她說著，又看向葉撫，「所以，公子能給我說說以前的你嗎？」

現在，不一樣了。

魚木反駁道：「這是女孩子的矜持！」

「別把我當麻煩鬼啊。」魚木眨了眨眼，「我不是在好好跟公子相處嗎？」

「還挺有心機的。」葉撫挑嘴笑了笑，「那現在呢？為什麼現在又問起來了。」

葉撫搖了搖頭，「因為想要回到過去，卻不能回去，所以傷感。」

「公子的生活態度呢？」

魚木眼中滿是震驚。她就這般看著小白不受控制地變回原形。

「那個時候你都沒在意嗎？我一直以為公子你知道了呢！」

「相信我，公子你是個十分有魅力的人。或許，還有其他人也喜歡你，只是他們不一定能像我一樣直接說出口。所以，hｔtps://m.hetｕｂｏｏｋ•coｍ•coｍ公子你要多多在意啊。」魚木語重心長地說。

「沒有想過，我並不是特別在意自己是否具有吸引力。」

「我會騙你嗎？」葉撫挑眉。

這是真的難過，不是裝出來的。葉撫知道，她平時雖然很喜歡搞怪，但現在的確有些難過。

「小白？」

「不要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啊！」魚木羞惱道，「說這麼多，我都還是不知道過去的你到底是什麼樣的。」

「你才知道嗎！」魚木震驚道，「一年前我不就跟你說了嗎！」

「那就對了，多難受一會兒吧。」

「繼續啊，別急。」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從東土到中州，約摸著快四年了吧。」魚木說，「我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才確定自己是喜歡公子的。我不喜歡把對一個人的好感藏起來，喜歡一件事就做一件事，喜歡一個人就去追隨一個人。所以，那個時候我向你表明心意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我算是明白了。公子真的是一點都沒怎麼想過這方面的事。」

葉撫呵呵一笑，「你當初算計我，怎麼不想想自己過分不過分。」

「你該學一學怎麼撒謊了。」

「你有點拽啊。」

魚木想了想，「喜歡而得不到，所以傷感？」

葉撫搖頭，「倒不是如此。因為不在計劃之中的事一般總是招人討厭的，會讓人感到麻煩。」

「嗯……你比我勇敢。」

「太過分了吧！」

「嗯，大概是這種吧。」葉撫淡淡笑著。

躺了一會兒，魚木又直其身來問：「你該不會是在逗我玩兒吧，故意這麼說。」

「等以後吧，以後有機會了，我再告訴你。」

葉撫溫聲一笑，「你就沒想過，這三件事可能是同一件事嗎？」

「感覺得到。」魚木並不難過，「公子平時對我雖然很好，但我感覺得到，只是普通的喜歡而已。當然了，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用為難的。我就是不想偷偷喜歡一個人，才直接告訴你的，沒想過你會為我改變什麼。」她笑著說，「不如說，公子要是真的接受了我，我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還能待我跟平常一樣，就最好了。我不是說了嘛，喜歡跟你hｅｔubｏoｋ•com.com一起遊歷天下。」

「嗯，跟公子一起遊歷天下，看遍大千世界萬般事物，充實自己，增長閱歷，多好啊。」

「很難受？」

魚木點頭，「我怕只是我的錯覺嘛，對待這種事，要上心才行。」

葉撫深吸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吐出來。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起來。想了想，自己似乎沒有對這座天下的任何一個人說起過自己的過往，哪怕是最親近的白薇，也從未提及過。

此刻，日落之時，夕陽霞光從盡頭直直地照進來，就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棕黃了一片。整個峽谷也像是鋪上了一層偏暗淡的金粉，讓人覺得迷離夢幻。

葉撫吸了吸氣，「還真是啊！」

忽然，從小白身上散發出強大的衝擊力，將魚木彈開。魚木整個人直接被彈到空中，她連忙穩住身形，平穩地落到地上。

「別這麼看我嘛，不好意思了都。」魚木捂住臉，扭了扭上身。

「哈哈，我有那麼損嗎？」

「怕。」

魚木哈哈大笑起來，「年少哪能不輕狂。」

「雖然被拒絕了，但我其實更加開心。」魚木稍稍安靜下來，「你知道為什麼嗎？公子。」

「奇怪。」葉撫眯起眼睛看著她。

「你就夠讓我心煩的了。」葉撫看了她一眼。

魚木別過頭，不好意思地說：「被你看出來了。」

「這也是一種生活態度。」

「公子是更喜歡你以前的生活嗎？」

「怎麼了？」她摸了摸小白的鬃毛問。

魚木望了望四周，小聲道：「莫非是什麼秘密？」

「哈哈，你還真當回事了。」

葉撫稍稍想了想，「還真是。」

「我還以為你要說我頭腦簡單呢。」

「喲，那這不是說明，你隨時隨地都在關注我？」葉撫挑眉。

「不至於吧，魚老師。」

魚木看向夕陽，想了想說：「以前吧，跟公子還不熟悉，當看到那位大神都很尊敬你的時候，我就知道公子你肯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但你越是了不起，我就越是不想知道你是誰。那時候，我擔心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后，就不敢跟你並肩前行了。」

葉撫看著她，「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願意讓你跟著我？」

葉撫記得，那天晚上魚木同自己聊起更和-圖-書欣賞哪種性格的人時，她說了一句「我喜歡公子這樣的」。

許多人示愛被拒絕後，心情都會很低落。她很特別，那種不在意並非裝出來的。這一點，沒有人能騙得過葉撫。

紅鬃馬和白馬並排著，慢悠悠地向前。

「哪有教人撒謊的啊。欺騙可不是個褒義詞。」

「那就當我騙你吧。」

葉撫忽然偏頭看向她，「為什麼是以前的我？而不是我的身份？」

葉撫始終恪守這一點，他很珍視情感，才不會去戲弄別人的情感。

「哈哈……」

葉撫笑出了聲，「輕狂的意思。」

那是一個月圓之夜。

葉撫又仔細瞧了瞧魚木，在記憶里確認一番后問：「你喜歡我？」

葉撫笑道，「我也是個貪心的人，想知道更多。」

「那你還……」

她的性格很好。

魚木疑惑問：「為什麼說傷感呢？難道公子你也跟我一樣？不知道過往。」

「難受死了！」

葉撫微微虛目，「這不是理由。」

魚木正打算催動神魂，感知小白的意識，忽然看到一根閃亮的線從遠處飛來，勾住小白，小白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被那根線拉扯過去。

「跟我幾年了，就只是有些熟悉？」

「哪有用別人的話反駁別人的。」魚木吐了吐舌頭，「說實在的吧，我就是單純地想知道而已。」她挑了挑眉：「沒有別的理由，只是想知道。」

葉撫笑了笑，「你現在還太年輕了，跟你說了你也沒什麼感覺，不如等你以後懂得多了，我再同你說起。」

「你真好。」葉撫由衷地說。

「嗯，沒錯。」

「都說了，不要這樣叫我！太蠢了！」

「別這麼叫我，太難聽了！」魚木據力抵制，「叫得跟個賣魚的似的。」

「太讓人傷心了。」魚木有些難過。

魚木深吸一口氣，絕望地向後倒去，躺在馬背上，「姜還是老的辣啊……」

「難道不是因為我很可愛？」魚木眨眨眼。

「是啊，平凡而安靜，一日一日，安然恬淡。」葉撫虛目看著夕陽。

「你說得對。」葉撫淡淡道：「撒謊不是個好的行為，但的確有用。」

「謝謝誇獎。」魚木歡快一笑。

魚木笑了笑，「沒辦法，我專修神魂和心道嘛。隨時隨地都在修鍊。」

「ｍ.hｅtｕbｏｏk.com•ｃoｍ真是消極。」魚木輕哼一聲。

魚木別過頭，「很奇怪嗎？」

魚木認真思考起來。她把葉撫說的話整理了一遍，然後皺起眉，不太確定地說：「難不成……公子真的早就認識我了？」

葉撫也不否認自己對她抱有好感，但他確定，那份好感跟對白薇的不同。

魚木呼出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公子難道不覺得自己是個很有魅力的人嗎？性格好，處世也好。」

以前的他總是那麼神秘莫測，那麼讓人能靠近但是無法親近。

從一匹白馬，變作龐大的赤仙鳥。

「哼，我喜歡一個人，不說出來心裏會難受得要死。」

「因為你每次這樣說，都說明你是認真的。」

「我道歉了嘛。」

他沒說出來，而是問：「你花了兩年多時間確定自己的心意？」

「採薇，快看！大魚上鉤啦！」

他其實一直都覺得，魚木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性格大方，能開開心心地跟你玩，也能安安靜靜地聽你說。這也是他願意帶上她遊歷四方的原因之一。

「我喜歡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哪有勾起人家好奇心就不管的啊！太過分了！」魚木急道，「我現在就很想知道！」

「所以，就像平常一樣，最好不過了。」

「遊歷天下嗎？」

小白鳴叫一聲，隨後飛向天空。

小白僵著，一動不動，也沒有回應她。

「我自己都沒數過，你倒是真的閑。」

「切，你都給我說了好多個以後了。以後給我髮帶，以後帶我去找尋過往，現在又來個以後告訴我你的過去。」

「嗯，我算了算，這幾年裡，你一共在十一件我們看法不一樣的事里說了這句話，結果每件事都是你是對的。」魚木輕哼一聲，「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公子你確實是這樣一個人。」

魚木看著葉撫的側臉。她依稀感受到一絲嚮往，從葉撫眼眸中。

情感是很複雜的東西，並不是修為高深，閱歷豐厚就一定能處理得好。葉撫亦是如此，他能輕易看透一個人的意識，但無法輕易地決定一個人的感情。

她拉扯韁繩，想讓小白跟上葉撫。

「為什麼？」

他想了想，其實當初師染被自己拒絕時都不如她能接受。

「那我也向你道歉，對不起，我讓你好奇和-圖-書了。這樣就抵平了。」

「我肯定就放不開了，你想想，放不開的，扭扭捏捏，矯揉造作的魚木難道不是個笨蛋？」

「大概吧。」

「魚老師，魚老師，魚老師……」

葉撫扯了扯韁繩，稍微加快速度。

葉撫被魚木弄得反而更輕鬆了，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但，小白沒有動。

「裝模作樣。」

「受教了，魚老師。」

她是認真的啊，葉撫心裏想。

魚木心裏一驚，張嘴說不出話來。她艱難地說：「那，公子你來自哪裡？」

魚木沒有躲開目光，反而笑了幾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個貪心的人，想知道更多。」

峽谷很直很長，一邊指向日出方向，一邊指向日落方向。

然後，她依稀聽到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每次？」

「非要問那麼清楚嗎？」

「嗯，算一個。」

「以前為什麼沒問過呢？」

「過去……真是一個有些傷感的詞啊。」他輕輕嘆道。

「什麼？」魚木迷茫起來，「怎麼就是同一件事了。」

「……」葉撫的確沒有在意。因為他沒有刻意去想，只是普普通通地和她相處而已，一直以來，之所以這麼在意她也是因為她跟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

「幼稚鬼！」

魚木跟在後面，看著葉撫背影，嘴角掛起笑來。

魚木咽了咽口水，說道：「莫非，我跟公子來自同一個地方？」她覺得自己這話有些荒唐。

「會，你剛才才說讓我學一學撒謊。」

「說起來，公子你到底是誰啊？」魚木偏頭，看著葉撫問。

想著這個，他嘆了口氣，這種語境下的這樣一句話，怎能讓人往那方面想嘛。

「忘了問，嘿嘿。」魚木笑了笑。

葉撫沒多說，「還是說說之前的問題吧。」

「為什麼？」葉撫嘆了口氣，「我是個不太喜歡問原因的人，但你，我確實想問一問。」

再向小白看去時，發現它已經匍匐在地，身體周圍一陣一陣傳出極具壓迫感的氣息來。

「誒，跟我不一樣。」魚木微微含目，「好像是，越有本事的人，越喜歡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什麼跟什麼啊。說清楚啊！」

「小白！」

她笑了笑，「我都是喜歡現在的生活。」

「如果我接受了你呢？」葉撫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