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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哪裡走

作者:全金屬彈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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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鐵馬冰河入平陽 第324章 我都要管

第三卷 鐵馬冰河入平陽

第324章 我都要管

聽到這話武景湛的目光閃了閃,問道:「他們老巢在上原府?那麼七爺,你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去做你的鐵尉?」
他被帶過來后便怒視王七麟。
武景湛搖頭:「小朝廷這稱呼出現在前朝,而且太祖皇帝也知道這個稱呼,卻從未對此表示過不滿。」
硬骨頭的除了最能打的能宰令活到最後,其他的都已經戰死了,剩下的全是投降的軟骨頭。
武景湛道:「我得到了家父的鴻雁傳書,聖上已經委託吏部下旨,家父代行並郡郡守之職。」
「小朝廷!」
他扭頭對武景湛說道:「武大人,你瞧他一心求死,那別讓他死,查查他的身份,看看他有沒有親人在世,特別是孩子,一定要查他私生子,查到後上報朝廷,女為娼男為奴,不要殺他們,要讓他們生生世世受折磨。」
聽到這話武景湛收起苗刀笑了起來:「七爺,你怎麼出來了?」
一輛小車推進院子,王七麟打開,裏面是個跟黑豆年紀差不多的孩童,孩童瞪著大眼睛驚恐的往外看,並沒有什麼異常。
巫巫笑道:「折磨人的,它進入人體後會隨著血脈遊走,每當人想要睡覺的時候,血脈流淌就會變慢,這時候噬神蠱便會不滿的啃噬東西,它們遊走到哪裡就啃噬哪裡。」
他後面轉回了話題,說道:「你應該知道了,當今聖上對聽天監無感,知道為什麼嗎?」
「他家孩子為奴的時候,一定要剁掉手腳,讓他們體會一下這般滋味。」王七麟笑吟吟地說道。
這時候武景湛說道:「七爺,聽天監在太祖朝代的時候是很風光的,不光有主監、有詭獄,還有十三府,職能齊全、人才雲集,乃至於有人私底下將你們聽天監叫做——」
「像下九門、武丐幫這種幫派買走這些孩子后拿去集市、街口表演,他們對外說這是天生的怪胎,賣相有趣的進行訓練,用來耍把戲賺錢;賣相沒趣的,怎麼慘怎麼來,讓他們去討錢……」
這大漢身上傷痕最多,其中右側肩膀一條傷口深可見骨,即使敷了葯還是在流血。
王七麟看看天色道:「來不及解釋,你號令官兵全數進入村子,衙役留下,隨我在村子里抓人。」
皇帝在打壓聽天監。
連線莊子被翻了個底朝天,除去下九門外一共還抓到了四十五個人販子。
裏面有一條大漢相貌威武彪悍,豹頭環眼、面目兇狠,頷下鬍鬚跟鋼針一樣一根根的往外翹起,瞪眼看人就像是要擇人而噬。
「全朝廷上下都知道,我們武氏與聽天監不和,所以得知聖旨后青龍王親自去找了家父一趟,他希望我們武氏以後對聽天監網開一面。」
「當今聖上,其實是撿了個漏,https://www.hetubook.com.com當時太祖皇帝甚至來不及另立太子身體便垮了,最終只能委託前任丞相、大將軍和青龍王去考核了諸位皇子,選了當今聖上為儲君。」
「凡是大門一開一合的不要管,凡是大門緊閉的一個不許放過!」
有黃君子經歷在前,王七麟先向他自證清白:「當初在爛陀寺是我殺的畢月烏,我叫你景爺、你叫我七爺。」
短暫一笑后,武景湛說道:「後來太子殿下遠征失利,他血戰不退,最終戰死。看到他屍首后,太祖皇帝傷心欲絕,很快便重病不起。」
徐大被辰微月拎著出來的,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出來后還在街上嚷嚷:「臭殭屍你給大爺滾一邊!大爺一定要宰了他們!一定要宰了他們!一個不能留!它娘的一個不能留!」
後來謝蛤蟆跟他說,聽天監創立之初有十三府,其中就有一個專門培養人才的羡卒府,只是現在卻沒了,全沒了。
能宰令面目扭曲,更增兇殘。
王七麟去找向武景湛,道:「武大人什麼時候去上原府赴任?」
他話鋒一轉語調森然:「禍不及家人?憑什麼禍不及家人?你變成今天這一步,你爹娘的教育要負一半責任!」
按照黃君子的交代,他往村子北邊跑,衙役和兵士們已經將村子包圍起來,其中武景湛在村子正北紮營指揮。
徐大失望地說道:「他們都死定了,肯定是斷子絕孫,所以大爺希望他們身體里的蠱蟲遊走到心口,讓他們嘗嘗萬蠱鑽心的滋味!」
武景湛聽到他聲音拍馬而至,但神情戒備。
「你妻子兒女與你朝夕相處,能不知道你的問題?他們卻不去報官,這是包庇罪,一樣罪大惡極!」
下九門則是整個幫派覆滅了,連同門主在內的骨幹全折損在莊子里。
答案不言自喻。
武景湛笑的很無奈:「七爺,我們武氏執掌平陽府不假,但並不是將每個地方都經略的清清楚楚。」
「至於你?」王七麟笑了起來,「你跑不掉的,本官不會斬了你,我聽天監有詭獄,你以為我們詭獄是做什麼的?是建成了留給官家參觀的?是嚇唬百姓的?」
徐大說道:「全是刑天祭做的!」
王七麟拍了拍他肩膀上的傷口問道:「多能宰?」
王七麟道:「我聽說過,但沒見過他們出現。」
武景湛出神的看向莊子,良久沒有回答。
巫巫板著臉走來,說道:「徐爺你不必生氣,我已經給裏面所有人都下了一個蠱,噬神蠱!」
他拖著屍身沖向幾個人,頸中鮮血噴了他們一頭一臉。
王七麟招手道:「推車過來,本官要看看裏面是什麼。」
王七麟敏感地www•hetubook•com•com問道:「那我們身邊有沒有黃泉觀的人?」
他不像柏大江那樣討饒,而是怒叱道:「狗官!有種砍了老子!你們留老子的性命是要舔老子的腚眼子嗎?」
徐大悲憤地叫道:「不是,是刑天祭不幹人事,待會你就知道了,待會等他們把那些孩子送出來你就知道了!」
「聽天監鐵尉。」王七麟說道。
他將府城和周邊縣衙各調集了一批衙役來支援,總數不下百人。
說出蠱蟲名字后,她的巴掌小臉上露出一絲快意的笑容。
徐大上來拉開了孩童的袖子。
這樣只要有一個人失蹤,那他就會停下隊伍前進的腳步。
又有一輛小車推進來,裏面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小女孩長著正常的腦袋,可是身軀卻小如三歲嬰孩!
衙役肅然道:「喏!」
「曾經有一位陸地神仙與他接觸過,給他的評價是大治之明君,我武氏對朝廷一直有些忌憚,但家父卻對太子殿下極為仰慕,他年輕時候曾經在太子府任職,你一定不知道他在太子府是什麼職責。」
「太子伴讀?太子幕僚?」王七麟猜測道。
「大人聽我說,我叔父乃是太醫令,你們不能殺我!他們誰知道的有我叔父多?我能把我叔父給你們引出來!」
武景湛看向王七麟,王七麟踏步向前,他便揮手道:「告訴弟兄們小心點,三人一組、三組一陣,給我進入村子抓人!」
但他想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打壓聽天監,因為聽天監權力太大?
「這些事,我都要管!」
武景湛看著莊子深處輕聲道:「太子殿下,是一位很、嗯,很有魅力的人,很好的人。」
王七麟不說話,這個他還真是狐疑。
「大人、大人,我柏大江對你們可是一片忠心啊,一片赤誠、一片赤誠啊!」
「聽天監,曾經是太子麾下!」
青龍王這個總瓢把子當的也太委屈了吧?怎麼還用他們武氏網開一面?跟武氏硬碰硬就是,堂堂聽天監還害怕一個門閥?
王七麟心思轉的很快,試探地問道:「當今聖上,難道並未做過太子?」
「探子放到全國各地,形如江湖遊俠,有鬼捉鬼,有貪官污吏就查舉貪官污吏。每個探子都是一個節點,無數節點連接在一起織成一張網,最終這張網將九洲籠罩了起來。」
武景湛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聽家父說,黃泉觀與聽天監的運行模式不一樣,他們沒有衙門或者驛所,而是養探子。」
之前進入子時后整個村子一片漆黑,那應該是太上祭酒放出的混茫氣。
「你並不知道答案,實際上趙霖大人恐怕也不知道答案。」
連線莊子里殘留的人並不難對付,裏面沒什麼高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數是來自各地的拐子,他們將拐騙、買來的孩童送到這莊子交給刑天祭,所以倒是成了一次大規模人販子抓捕行動。
如今喚兵符飛起,他追著鳴鏑聲往村外跑去。
武景湛揮手,身邊一條滿身披掛的漢子吹響大牛角。
武景湛心細如髮,他提前就猜到了王七麟的想法,笑道:「家父與青龍王是故交,他們都是——他們都是前太子黨。」
武景湛沒有正面回答,他低聲道:「現在聖上又組建了一個機構,叫做黃泉觀,你知道嗎?」
當初在爛陀寺提到大將軍黃無欲的時候,劉博曾經說過黃無欲當初之所以遠征塞北,就是要為戰死塞北的太子殿下復讎。
王七麟道:「我必須得去,不光是要去辦了刑天祭,還因為我有線人說年前上原府會有暴亂,有人正在謀劃一場暴亂。」
這時候王七麟將五先生廟和化外天地的存在告訴於他,介紹完后他問道:「你們武氏不知道這村子的情況?」
刑天祭的人秉性兇殘,像柏大江這樣的孬種屬於少數,謝蛤蟆帶隊攻掠化外天地的時候遭遇了很頑固的抵抗,刑天祭的人被殺了一多半,如今加上柏大江一共剩下九人。
武景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願意去?」
孩童手臂從肩膀往下,全是枯骨!
「你知道他們說的寶貝是什麼嗎?」
王七麟問道:「這個人看起來是條硬漢啊,他是什麼人?」
徐大扭頭看他,眼睛通紅:「七爺你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七麟豎起大拇指道:「好漢子,不管脾氣還是骨頭,很硬啊!」
還有的孩子沒了雙手,取而代之是毛茸茸的獸爪。
王七麟無暇耽誤,他先甩出一枚喚兵符:這是信號,與武景湛兵合一處、發起內外夾擊的信號。
王七麟臉色一沉,徐大嘆了口氣退開。
官兵們的面色倒是很不好看,他們沉默的停下身,並沒有將小車推過來也沒有推走。
他又看向刑天祭的人,厲聲道:「本官一定會攻打你們老巢,所以只需要一個知道內幕消息最多的人活著即可,其他的斬立決!」
官兵們開始離開化外天地,他們推著小車,車上有籠子,籠子上蓋著黑布。
王七麟輕輕放下黑布,平淡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混茫氣是很厲害的神通,它能將村子內外隔絕,如果太上祭酒沒死,王七麟即使放出喚兵符也無法通知到武景湛。
王七麟真的吃驚了。
蒼涼有力的牛角聲中,官兵們紛紛結陣走進村子,先後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子時,聽天監和官差們紛紛焚香離開化外天地。
人販子都該死!
王七麟問道:「這個噬神蠱是做什麼的?」
這太子是何和_圖_書等驚才絕艷之輩,竟然能讓武家嫡子武翰林心甘情願做了護衛?
夜色本來就濃重,車子上又蓋了黑布,所以什麼都看不到。
「反而到了本朝,小朝廷的稱呼早早就斷掉了,青龍王和玉帥們為了避嫌,一旦聽到小朝廷稱謂,無論是出於善意還是惡意,都會嚴肅處理。」
這時候有衙役快步走來,武景湛止住話題問道:「何事?」
武景湛笑道:「不,是太子府的一名護衛罷了。」
能宰令猛然抬頭要站起來,吼道:「都是混江湖的,禍不及家人,有什麼你沖我來!」
王七麟面無表情的凝視著他。
趙霖曾經與他提過這些,但說的不太透徹,就是說朝廷對聽天監採取放養的姿態,聽天監各層的權力都是有朝廷支撐的,可朝廷卻不會給予過多助力。
自從見過武威來折磨魚汕汕的事後,他就對人性不報以希望了。
果然,等到他跑出村子的時候衙役和兵士們正在紛紛結陣,武景湛騎著一匹駿馬手持一把苗刀在掠陣:「莫要慌亂!擺出鴛鴦陣,左右相接、防備前後!」
衙役抱拳行禮:「回稟大人,丑時已到!」
所以王七麟下手毫不留情,武景湛給衙役們的命令也是,凡是拒捕者,格殺勿論!
須知武景湛此人做事穩重、心思細緻,他絕不會帶著全部衙役一股腦扎進村子,肯定是分批次穿插|進入。
他們臉色都很不好看。
但黃君子提出的這個問題確實存在,他怎麼能讓武景湛帶領衙役們進入莊子?
王七麟不悅。
血脈、肉皮,全都不見!
王七麟聞聲看去,他不能出門,就在門口喝道:「徐爺,你鬧騰也得看看地方,這裏多少人呢,你不嫌丟人咱聽天監還嫌丟人呢。」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輕聲問道:「七爺,你有沒有感覺疑惑?聽天監乃是國之重器,專門用來對付各地鬼怪、穩定社稷,為什麼你們好像是草台班子,也沒有什麼支援力量、沒有什麼偵查力量、沒有什麼後勤力量,對嗎?」
「他們起初先砍斷孩童們的肢體來祭祀祖神刑天,祭祀之後能活下來的,便施展秘術為他們保命,然後做成這種古怪的樣子用來往外出售。」
徐大黯然的搖頭:「的確是被煉製了,卻不是鬼怪,而是不人不鬼不怪!」
「記得。」
此時太上祭酒被斬殺,村子雖然整體還是黑暗,可是頭頂的殘月與星光已經很清晰了,曾經籠罩著全村那潑墨般的黑夜已經消失。
王七麟古怪地問道:「去上原府?」
「大人!」
聽天監權力並不算大,即使大一些也無所謂,要知道他們可是天子近衛,按理說是天子最信任的一支武裝力量,肯定得有大許可權才對。
一聽要斬立決,幾個人哭喊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大叫起來:
聯繫趙霖當時諱莫如深的樣子,他心裏隱隱有個猜測:
他看向徐大,厲聲道:「此人你親自盯梢,把他一家老小全挖出來!以國法嚴苛處置!」
徐大攔住他道:「七爺,別看了,算了,沒什麼好看的。」
所以,他聽了武景湛的話后便立馬反應過來,聽天監曾經效忠的太子並非是如今的皇帝。
聽過幾個人的哭喊,他指向最先說出祭場位置的人,徐大將他拖出來給他來了個引刀成一快。
「聽天監的上達天聽,以前是給太子聽的!」
王七麟笑吟吟地說道:「你去與朝廷說去吧,滿門抄斬和株連三族都是朝廷律法,不是本官自己的規定。」
王七麟心裏生出不妙的預感,低聲道:「這裏的孩子,被煉製成什麼鬼怪了?」
王七麟心裏咯噔一聲,道:「尾大不掉,聖上猜忌聽天監了?」
「不,就是為了伺候你這種人的!」
徐大道:「他就是那五品境高手能宰令。」
「如果倒霉的遊走到丹田以下呢,」巫巫冷冰冰的一笑,「哈,那他們就慘了,斷子絕孫!」
王七麟凝重地說道:「刑天祭在這裡是個分舵,他們老巢在上原府一座化外天地中,所以你們總是找不到他們。」
王七麟從黑暗中露面,正前方的長槍兵立馬挺身而上厲聲喝道:「止步!否則格殺!」
能宰令露出駭人眼神,叫道:「狗官操你娘,有種朝老子來!老子就在這裏,給孩子動手的就是老子……」
「如果是遊走到骨頭,它們就啃骨頭;如果遊走到心肝脾肺腎,它們就啃心肝脾肺腎。」
柏大江惶恐地叫道:「大人饒命、大人,大人,小人有功勞的,是小人與你們裡應外合才佔據了五先生廟化外天地,小人是有功勞的啊!沒有功勞,沒有功勞小人也有苦勞!」
說到這裏徐大說不下去了,快步出去將柏大江給拎了回來,怒道:「你說,你來說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王七麟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尾大不掉,小朝廷。」
看著爭先恐後喊叫的幾個人,王七麟大為詫異,他們竟然還抓到了一條小魚?這裏竟然有六令之一太醫令的侄子?
「我知道我知道,祭場在上原府開遠縣降龍嶺的一眼泉旁邊!」
「現在,你們開始告訴我你們知道的消息,誰知道的最多,那本官就網開一面留下誰,剩下的全部斬立決!」
王七麟心裏一緊,問道:「死傷慘重?」
「何況!」
他又抓住王七麟手臂說道:「你還記得嗎?昨天下午來的時候刑天祭的引路使跟咱們說,讓下九門拿了他們的寶貝趕緊滾蛋。」
王七麟慢慢地說道:「將刑天祭的人都帶過來,讓他們跪成一排。」
柏大江猛然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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