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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哪裡走

作者:全金屬彈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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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春風得意踏上原 第391章 熱鬧過大年

第四卷 春風得意踏上原

第391章 熱鬧過大年

欣賞過春聯之後,王七麟將舊桃符收了起來。
其實是謝蛤蟆讓他今天換桃符,但沒說原因,所以他也沒法解釋給力士聽。
他蹲在王七麟跟前盯著羊肉串看:「舅舅舅舅,羊肉不能燒,燒了會發苦的,呲溜。」
第五味內其實沒人了,胡塗回家過年,綏綏娘子和包大來驛所一起守歲。
四序初開,五福除三禍萬古殮百殃。
黑豆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冰涼!
以太霸的高傲,他自然不想讓人看到這些痕迹,於是更不允許隨便有人進出。
家家戶戶門口點起了火堆,王七麟弄了兩個火盆在裏面放上炭,給驛所門口點了一堆火也給第五味門口點火。
但是有阿慶教訓在前,王七麟不敢小覷這石二刀子,便讓馬明上狠手去刑訊他。
漢子看到他后猶豫了一下,扛著黑豆畏畏縮縮的避在旁邊門口裡。
但驛所的桃符卻是用硃砂塗就,顏色紅的厚重,在驛所門外掛了一年之後,它已經是辟邪老物件了,相當珍貴。
夜幕降臨,家家戶戶開始準備年夜飯。
謝蛤蟆伸手在他鼻子下一抹,道:「收魂香,沒事。」
這年頭的羊肉可沒有灌水也沒有飼料,全是放養出來的山羊,紅白相間的羊肉上炭火一烤,很快便有油脂哧啦哧啦冒了出來。
黑豆理直氣壯地說道:「娘也吃竹條串羊肉了,她吃的比豆還多!」
於是他急忙改口:「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身邊帶路的遊星看了看說道:「哦,是錢笑大人,錢大人每年都會來給太霸大人拜年。」
照舊,這兩壺酒都是綏綏娘子釀製。
事後他拿著竹籤皺眉思索,猛的眼睛一亮:竹籤掰斷,他將新掃帚偷偷拿了出去,將一根根竹條全抽了出來:「舅舅,多烤點肉,好吃的。」
拜年不必進府門,送上名刺抵見人。
黑豆喝完沒多會腳步便搖晃起來,王巧娘趕緊把他端起來送走。
家裡那一班小妾忽然不香了。
門房搬著一疊名刺往裡走的時候,那金光閃閃的樣子好像搬著一摞金磚。
黑豆驚恐地叫道:「扔錯東西了!」
謝蛤蟆一掌拍在他額頭上,將他幽精之魂拍的震蕩不休,這輩子都不能恢復正常。
上原府第一次在夜裡覺醒過來,萬家燈火通明中,說說笑笑的聲音響起。
這時候黑豆開始鬧騰:「不不走,繼續喝,豆還要喝喝喝!還要紅包,恭喜發柴,紅包來來。」
「特別是給您孩子這份禮物,在下聽說您家外甥少年天才,好讀聖賢書,於是特意找了一幅顏真卿字帖和一卷《朱子批春秋》給他,祝願他早日考取功名!」
考慮到外甥隨舅的說法,王七麟釋然了,他能怪誰呢?難道去怪自己長得太帥氣?
她送走黑豆好一會才回來,回來后便生氣:「唉,這孩子跟他那熊爹一樣,喝點酒就沒數了!」
《後漢書禮儀志》有雲:立春日,夜漏未盡五刻,京師百官皆衣青衣,郡國縣道官下至斗食令m.hetubook.com.com史皆服青幘,立春旛,施土牛耕人于門外,以示兆民。
他們王家祖上三代全是文盲,新一代終於出了個能寫春聯的讀書人!
王七麟也坐在庭燎前,他左手摟著貓右手摟著狗,面前有火堆,懷裡有陰陽魚玉佩,所以一點不冷,看黑豆的熱鬧看的津津有味。
綏綏娘子瞪大眼睛。
「轟!」
上原府的民風淳樸而保守,許多風俗與唐宋時期保留一致,像換桃符便是這樣。
見此王七麟便鬱悶了,敢情是自己找事?
椒柏酒則是用花椒和柏樹葉釀造的酒,有驅邪解毒、延年益壽之功效。
錢笑現在估計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了,如果不是打不過他,估計這貨看他一次會打他一次。
桃符是用桃樹枝幹削成的一對普通木片,用顏料塗成紅色掛在大門兩邊以避妖邪。
另外年夜飯也正式開始了。
辰微月看到他消失立馬從空中來了個緊急迫降,一隻手捏住了漢子脖子、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出,漢子的兩條胳膊被卸了下來。
王七麟給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七娘子。」
黑豆驚恐的開始翻跟頭。
這下子熱鬧了,火星被炸的往天上飛!
王七麟看向漢子問道:「你自己交代,還是本官來幫你交代?」
這裏倒是冷冷清清,太霸此人性子冷淡,平時少與官員交際,所以到了過年時節即使有官員給他拜年他也不接見,只會讓門衛接收下名刺。
王巧娘給兒子送上一個親切溫暖的笑容:「不是哦,過年燒掉舊掃帚是風俗呢,娘昨天趕大集的時候買了新掃帚,明天開始娘就要用新掃帚抽你了。」
王陸氏帶女兒們開始上菜。
徐小大有一幅字帖,黑豆蒙學之後,他便當做禮物送給了小學子,於是今年王七麟便讓黑豆找出一幅春聯從字帖里選了字,一筆一劃寫了出來。
對此趙括回以微笑:「王大人客氣了,這禮物並非是送給您的,而是送給您父母二老和您家裡孩子的。」
趙括沒有在驛所多做停留,他還要趕緊去武翰林門上拜年。
王七麟掏出紅包拍在桌子上:「一杯酒一個紅包!」
給老人拜了年,大傢伙就開始互相拜年,這時候楊大眼忙活起來,因為滿城都要開始拜年了!
黑豆又叫道:「娘,過年不能打人的,書上說過年要做好事。」
所以每年立春,從帝都到縣城,官員都要在主管長官的帶領下去迎春。
日頭西斜,滿城響起零散鞭炮聲,寒風一吹,整個上原府城內都是煙火味。
王七麟凝神看向這漢子。
「這是我外甥,親的。」王七麟打斷他的話,「你不老實,看來是不想自己交代了?走,飛哥,把他帶回驛所好好審訊。」
他估計是感覺不過癮,忽然往裡扔了幾個鞭炮。
黑豆鼓起勇氣屏息靜氣衝上來,一仰頭一杯酒、一口一杯酒,桌子上倒出的六杯酒全給他一口氣喝了下去!
王巧娘冷https://www.hetubook.com.com冷說道:「娘沒看過書,娘只知道老祖宗留下一句話,過年打孩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漢子跪在地上急忙磕頭:「小的罪該萬死,罪該萬死,不該對她生出褻瀆之心。但小的什麼都沒幹,請大人看在小的什麼都沒幹的份上,饒小的一命!」
聽著他說話王七麟給整蒙了:「等等,你什麼意思?你綁我外甥是為了什麼?」
現在許多州郡都已經沒了掛桃符風俗,而是以春聯和門神取而代之,但上原府依然保存著這些風俗。
王七麟將他們兩人叫回來,指著這漢子道:「他與前朝欲孽有關,但嘴巴很嚴實,好好審他。」
屋子裡忙活著的王巧娘甚至沒有觀望和詢問,直接拎著一把掃帚出來了!
到了此時鞭炮聲便響亮起來。
「小人喜好女童,對娘們沒興趣,今天看到這女童胸脯子那麼大,大人饒命,她實在太大了,小人沒忍住呀,一時沒有忍住……」
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入郡守府邸大門的,更多的人只能送上一張名刺來打個卡,至於郡守大人會不會看這些名刺,那答案是肯定的,郡守大人當然不會看。
一聽這話黑豆倒吸一口涼氣,舅舅就是舅舅,這話說的真是又順口又直接!
白虎一戰實在慘烈,太霸的冥鴉死了一大群,以至於他都捨不得給王七麟一隻冥鴉當獎勵。
謝蛤蟆搖搖晃晃拿著一瓶酒和一盤炒瓜子出來,王七麟看了搖頭,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吃的?
黑豆得意一笑,張開嘴正要來個聲音嘹亮,王七麟及時接道:「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謝蛤蟆說過年時候的用品有許多對驅除邪魔有大用途,比如需要在除夕夜製作的過陰漿,比如庭燎燃燒剩下的炭灰,比如給祖先燒紙燒香剩下的紙灰和煙灰等等。
綏綏娘子笑著用小拳拳捶他胸口,趙括看的暗地裡咽口水。
武大三留在驛所耍大棍子,馬明在看熱鬧。
綏綏娘子挺不好意思地說道:「叔叔這安排是無理取鬧,奴家以什麼身份替你接待拜年的客人?」
王七麟笑了笑道:「不差這一天了,反正今天已經是新氣象了,那就一切換成新的。」
看到這一幕,王六五激動的鬍子亂顫:「黑豆長得真快呀,今年小七剛當官那時候我讓他給小七說個好聽的話,他說什麼來著?他說祝舅舅壽比南山早生貴子。」
王七麟臉色陰翳的叫過一個本地力士,讓他去調查這漢子。
王七麟說正好自己也要去,雙方同路,於是他對綏綏娘子說道:「你留在驛所代我接客……」
馬明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用殘臂摁住這人一隻手,抽出把小刀往前一推,刀尖鑽進指甲蓋中,他猛的往上一掀——
黑豆已經有了睡意,但一聽拜年了趕緊使勁擠擠眼睛往屋子裡跑去,他先找到王六五跪下磕頭:「爺爺,福延新日,慶壽無疆。」
他綁走黑豆,可能還真與前朝餘孽無關https://www.hetubook.com.com,完全是被黑豆胸口的兩個玄貓小尾巴給騙了!
王七麟覺得不對勁,指著那人警惕地說道:「他是誰?」
綏綏娘子眉開眼笑,這孩子真懂事。
楊大眼高呼:「侯門天眼侯,趙括來拜年嘍!」
武翰林沒有留他,而是親自送他出門,臨行之前還拉著他的手叮囑道:「天亮后迎春大典,你要站在先生身後,先生我有話與你說。」
這樣王七麟明白了,原來這人有戀童之惡癖。
頓時,大漢驚恐慘叫起來。
他把黑豆叫過來,重新把八喵倆小尾巴給他塞回去看了看。
黑豆訕笑道:「其實也愛吃,刺溜。」
漢子慌張叫道:「大人、大人這是誤會,這孩子是被人拐的,我其實幫人尋找孩子,然後發現他出現在咱府城裡頭,於是我想把他給他親生爹娘帶回去……」
武翰林的郡守府邸中那叫一個熱鬧,車水馬龍、絡繹不絕,門房忙活的腳不沾地,懷裡抱著一沓的名刺——
王七麟快步走過來打開袍子,看到迷迷糊糊的黑豆在打瞌睡。
他從大姐新買的竹掃帚上剔下一些竹籤,往上串了羊肉,取了鹽巴和孜然用庭燎炭火烤羊肉串。
王七麟去了銀將驛所。
這也是年味。
收魂香是拐子常用的東西,是迷香中低端的一種,只能用來迷住老幼婦孺,健壯的漢子能抵住它的藥力。
黑豆終究是孩子,他嗅了嗅酒味后便往後退,捂著嘴巴堅決不要喝這味道古怪的液體。
所以儘管這幅春聯寫的普普通通,可對王家來說卻是有劃時代意義的東西:
因為這點,趙括覺得自己欠了聽天監人情,所以今天過年拜年他第一個先來了王七麟的驛所。
黑豆的眼睛頓時幹了,接下來換成嘴角流水。
他開始說胡話了。
「說說說,我都說,都說!」
大年初一到來,滿城家家戶戶都要設下酒席,拜年人不會留在家裡吃飯,而是要趕緊外出拜年,期間走到哪裡吃到哪裡,這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傳座。
見此王七麟滿臉狐疑:「這小子是不是騙我紅包呢?」
指甲蓋飛起,這漢子嗷嗷的哭嚎。
王七麟默默的啃五辛盤。
很會偽裝。
「記住,娘買的新掃帚是竹條做的,抽起屁屁很疼的!」
「我我我,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罪該萬死!」
王七麟走出去迎接,雙方互相行禮、恭賀新春。
王七麟不是『隨便有人』,他來到上原府後立下大功,即使太霸也不得不高看他兩分。
門樓子炸了。
石二刀子這種人著實噁心,王七麟把謝蛤蟆叫過來,讓他給石二刀子一點顏色。
王七麟喝道:「黑豆,拜年啦!」
這漢子叫石二刀子,確實是城內一個潑皮混子,從小在城內長大,這點都有跡可循。
守歲喝酒的時候是深夜,此時往往天寒地凍,所以綏綏娘子釀造的酒很醇厚,是高度酒。
最後有一戶人家偷偷告訴力士,說石二刀子平日里喜歡佔小姑娘便宜,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看到有小女孩子落單,他不是摸人家臉就是拍人家屁屁。
依然沿襲于傳統風俗,上原府的百姓要踏著夜色拜年。
歷史上有很長一段時間,春節被認為就是立春。
有趣的是,尋常時候喝酒都要先從長輩開始喝,唯獨新年伊始從小輩開始喝,這叫做『小者得歲,先酒賀之,老者失歲,故后與酒』。
結果調查回來的信息讓他的臉更黑了。
各處賀歲皆如此,贈予紙店大筆金。
看到這一幕黑豆突然熱淚盈眶,他哽咽道:「還是娘最疼豆了,娘以後再也不打豆了,是嗎?」
子時到來,街上再次鞭炮齊鳴,辭舊迎新的一刻終於到來。
王六五又道:「看看現在、再看看現在,這才不到一年罷了,黑豆都會說那個啥了,你剛才說啥?」
王七麟化身烤串師傅,一晚上源源不斷給大傢伙供應烤肉。
黑豆蹲在庭燎前面烤火,時不時把一塊干竹板扔進去,竹子裡頭有空氣,燃燒后空氣膨脹炸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但該點的這堆篝火還是得點,這是從唐朝時代流傳下來的風俗,這篝火叫「庭燎」,家家戶戶都要燃點,整個夜裡衝天的火光會透過院牆和大門把街上照得亮亮堂堂。
「接見前來給我拜年的客人。」王七麟補充了一句,「我先去外面轉轉。」
王七麟給驛所換上了新的桃符和春聯,有力士走過來問道:「大人,為什麼今天就要換桃符、貼春聯?」
他拿出禮盒,王七麟趕緊拒絕:「趙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大過年的怎麼能收您禮物呢?」
這是黑豆寫的春聯,或者說是他描的字。
這就像是個城內的尋常二流子:好好一雙棉鞋非得把鞋後頭踩下,褲腰鬆鬆垮垮,衣衫臟不拉幾,臉上不修邊幅,腰上別著小刀。
但郡守大人可以不看,大傢伙卻不能不送,而且送來的名刺都是高規格的鍍金名刺。
王巧娘哄著他道:「黑豆先去睡覺,明天醒來就有新衣裳穿了,娘給黑豆做了一件新羊皮襖,又好看又暖和。」
文盲的悲哀。
無論如何白虎是死在王七麟手裡,對侯門來說,聽天監完成承諾,確實給冤死的十六名弟子報了仇。
王七麟一家卻視若珍寶。
力士撓撓頭道:「今日是辭舊,明日才是迎新。」
「大人饒命,都說,我一定說!」
馬明一連開了他十個手指甲,把他疼昏兩次,又是叫爺爺又是叫奶奶,透露出來的消息確實沒什麼問題。
這幅春聯字體還算板正,但是並無筋骨可言,寫的人似乎腕力過弱,所以這些字隨便看看好像還不錯,仔細看去卻不怎麼樣。
屠蘇是中藥酒,混合了大黃、白朮、桔梗、蜀椒、桂辛、烏頭、菝葜七種藥材,喝法很講究,下午時候酒罈被掛在了水井裡,此時從水井中拖出來喝。
這待遇羡煞一群高官巨富。
王七麟笑了:「好呀,不過黑豆你大年初二一定要咬緊牙關呀。」
幽精主管慾望,此魂震蕩,人對情慾https://m•hetubook.com.com這種事便沒有興趣。
王七麟這種身份當然有資格進去拜年,但他在郡守府邸中也是淺嘗輒止,進去說了兩句吉祥話,隨即就要趕緊去銀將驛所。
不過黑珍珠更有魅力。
其他人也紛紛給二老拜年,辰微月最講究,拱手行學生禮:「福慶初新,壽祿延長。」
太霸才是他頂頭上司。
而且唐代開始,桃符已經換成了秦瓊與尉遲敬德兩尊大神,可上原府的桃符上依然是神荼、鬱壘兩位門神。
王七麟沒管他,自顧自的研究了一下門上貼的春聯:
夜幕深沉,鐘鼓樓忽然敲響鐘聲:「咚——咚——咚!」
王七麟恍然大悟表示理解。
大年初一,太霸還是在照顧他的愛鳥。
王巧娘並沒有過來打他,而是將掃帚扔進火堆里燒掉了。
王七麟去給他拜年他還是要接著的,而且他把王七麟直接給留在了驛所里,淡淡地說道:「你是聽天監的人,與衙門的官吏走的太近不是好事,今天早上先陪我一起喂鳥吧,待會咱們一起去參加迎春大典。」
他的風評很不好,力士去找他的鄰舍們打聽消息的時候,一聽是打聽石二刀子,鄰居們紛紛關門。
嘿,平時沒注意,這小子還真有女裝大佬的潛力,小東西竟然生的眉清目秀,就是黑了點。
開吃之前先開喝,過年要喝兩種酒,一種是春風送暖入屠蘇的屠蘇酒,另一種是頌以松椿、酌之椒柏椒柏酒。
三陽始布,銅渾初慶墊玉律始調陽。
油脂滴在炭上,頓時有火焰跳動。
黑豆的眼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姨姨,豆、豆是開心的哭了。」
王七麟說道:「初一你娘不會揍你的,初一不打孩子,可是初二會揍你個半死!」
「為什麼?」黑豆納悶。
綏綏娘子笑著出來給他擦擦眼淚,說道:「大過年的怎麼能哭呢?守歲的時候不能哭,要開心。」
他走進驛所,有人正從對面走來,忽然又扭頭轉身快步離開。
黑豆在夢裡流下一滴眼淚。
他很慶幸自己小時候所在的村子沒有變態,否則他一直撿著姐姐們的衣裙穿,若是碰到變態,怕是早就沒了清白。
今年情況更特殊,前幾天驛所差點讓人給燒了,如今雖然已經收拾出來,可裏面多少留下一些痕迹。
另一點便是換桃符和貼春聯的時間,上原府也依然遵循古訓,是大年初一才更換新桃符和新春聯,而不是在大年三十更換。
趙括帶著禮物上門的。
桌子上的陶碟里,一片青青綠綠的生辣氣衝天,分別放著大蒜、小蒜、韭菜、芸薹、胡荽,這就是與屠蘇酒椒柏酒並稱能驅邪解毒、延年益壽的五辛盤了。
一把羊肉串在外焰上翻滾跳動,很快便烤熟了,王七麟先遞給黑豆,黑豆跑進屋裡先給他娘吃兩口,然後自己將剩下羊肉全擼進嘴裏。
當初王七麟剛認識他那會,他曾經用這一招幫一個屠戶的兒子戒賭。
王巧娘獰笑道:「娘也要打錯人了。」
王七麟說道:「舅舅就愛吃發苦的,黑豆不愛吃就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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