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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注意眼睛，眼角抬起來，瞳孔要靈動。」

娛樂圈的等級可是很森嚴的，或許一些職務混淆不清，上下之分不明顯，但是劇組中導演肯定是老大。

王少艾一分心，動作自然變形了，迎接她的自然是NG。

當然，這隻是他的想法，並不能讓王少艾的助理滿意。

當然，這更有可能是借口，覺得剛才拍攝的內容有缺陷，乾脆換個婉轉的說法，再拍一遍。不管是什麼原因，拍戲就是瑣碎的工作，屬於一個不斷試錯的過程。

當紅小花呀，哪天的通告不是排得滿滿的，連軸轉。

什麼情況？

不過她的團隊，倒是看不下去啦。

眾人驚了。

余念失望，助理也暗罵。

「艾艾你忘了，你下午還有一個通告。」

她現在氣息都不穩了，香汗淋漓。

七八遍了，還沒結束。

如果在一些事情上，有什麼建議意見，都要在私下談。表面上肯定要表示服從，尊重導演的權威。

好大的膽子，不想幹了？

這些不必贅述，關鍵heｔuboｏk.ｃｏm.coｍ是糾纏時周牧扯住她衣裳，她在掙扎中不慎被絆倒了，又恰好摔在了旁邊的綉榻上。

「……飯桶！」

故意在折騰她？

周牧摸了摸肚皮，坦然承認是自己，「餓了！」

老狐狸！

咕嚕！

「啊……」

「好！」

冷不防，奇怪的聲音出現。

巧的是，在摔的時候，王少艾姿勢也非常好看，把身段的曲線，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他一雙眼睛變紅了，像猛獸在巡視領域。其他人也跟著觀望，看來看去，最終視線範圍在周牧身上。

「重拍！」

「再來。」

可是現在，周牧卻炸刺了，當眾頂撞導演。

這樣就足夠了，後面周牧被敲悶棍的劇情，剛才已經拍好，回頭剪輯一下，算是無縫銜接，蒙太奇的藝術。

「這個不對。」

其實兩人心裏也清楚，有常和這尊大神坐鎮，兩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撕破臉，彼此投鼠忌器。

助理含沙射影訴苦，「本來時間足夠的，還可以吃了午餐再走。可是和_圖_書現在……我怕來不及了，再不走就趕不上班機。」

「手臂僵了，軟一點。」

「我可以……」

周牧卻氣笑了。

一般情況下，再紅的明星，再大牌的演員，影帝影后之類，到了劇組肯定要聽導演的。

周牧興奮了，憋紅了臉龐，撲伏在榻邊。之所以是伏，而且還是彎腰下蹲，當然是為了不擋住鏡頭啊。

道理余念自然也懂，但是他也忍不住氣結，臉色微沉。他很想訓斥助理不懂追求藝術……

拍戲就是這樣，表現再好也可以換角度，再多拍幾遍。一是精益求精，爭取更好的鏡頭畫面，二是積攢素材方便後期製作。

在一次NG之後，工作助理忍不住走來，給王少艾擦汗的時候，直接開口，「余導……」

不僅累，更耗神。

最終他沒開口。

其實大家都清楚，他無非是想出口氣，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場記打板，周牧聽見啪的聲響，就開始行動了。其實還是和剛才差不多，沒有他發揮的餘地，就是單純的工具和_圖_書人。

還是她演得並不好，毛病很大？

「……」

事實也是如此。

「對，欲語還休，看似在害怕，其實是在演……一定要讓人看出狡黠狐媚的味道來。」

這是在線懟導演嗎？

看似簡單的動作，重複了多次也會累，更何況這段劇情需要王少艾不斷地調整自己的肢體、表情。

「誰？」

新增的戲份，專註于王少艾的表現。

最怕空氣忽然變得安靜，一幫劇務、場記，也變得小心翼翼，不敢大喘氣。

或許是摔痛了，美艷花魁一聲嬌呼。清脆的聲音，尾音拉得頗長，還有幾分腹腔顫鳴感，可謂是蕩氣迴腸。

只是出人意料，她卻有一種韌性。自始至終都沒有叫苦喊累，一直在堅持。基本一聽到開始，她就繼續表演。

這算什麼？

余念也十分滿意，結束了拍攝，去看回放。

扇風，歇息。

「無能狂怒！」

余念是什麼意思？

大逆不道啊。

所以就僵持住了，氣氛逐漸變得沉悶。

只不過讓大家意外的是，這一試就是十和圖書幾遍。

這是不想管事的節奏。

王少艾笑容明朗，溫暖人心。

他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拿他撒氣。

反正大家覺得，他肯定要完蛋。

王少艾覺得沒什麼。

在余念的指點下，開始的幾遍王少艾還興緻勃勃，十分積極配合。但是慢慢地，她感覺不對了。

闖入，糾纏。

余念趁機罵了一句。

助理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少艾阻攔下來。她微微搖頭，接過保溫杯，輕抿了口滋補的藥茶。

啊？

「意思明顯，你要是不行，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我還等著回去吃飯呢。」周牧面無表情道，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他早注意到了，余念親自扛著攝像機，站在旁邊拍攝。

肯定不是拍他，而是拍王少艾。

同一段戲，余念不斷地折騰。又是換機位，又是換走位，不斷地讓王少艾調整肢體動作、臉部表情。

「準備……」

「咔！」

他走到旁邊，取了瓶水灌了兩口。

坐了兩分鐘，就聽見余念開口，歉意道：「少艾，要不我們再來保一條？hetubook.com.com」

余念講完戲了，還讓王少艾練習走位，才正式開拍。

「好，就是這樣……」

「……再休息十分鐘。」他決定妥協。

這彷彿導火線。

「不行……」

本來心情不好的余念，更覺得一股怒火升騰，化作了一聲暴吼，「你什麼意思？」

他回望，常和在附近坐著，掛著一副耳機，翹著二郎腿，閉上眼睛搖頭晃腦，沉醉於音樂世界。

該搞定了吧。

這樣的態度，著實讓余念滿意，心裏的好感不少。

榻上，花魁娘子彷彿水蛇似，在扭動柔軟的身子，破裂的衣裳，也隨之慢慢變得凌亂，春光乍泄。

香，軟，白，膩。

身為娛樂圈裡，最紅的小花旦之一。她不嬌蠻，從來不耍大牌，對於導演的指示，也從來不打折扣。

勾人，抓耳。

余念趁機發作，打破僵局。

足足十八遍，快要奔二十啦。

周牧如是回應，毫不掩飾自己的鄙視。

總之就是描述了細節，肯定不能過審的模樣。反正隱約之間，周牧好像聽見了，附近傳來一些人吞咽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