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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都市傳說2主創集結，在美院院匯聚。

叮！

又有一個實習生，提起了勺子給周牧的碗上加湯，同時討好笑道：「您跟花奈，不是才錄製了一次節目嗎，關係就這麼好嗎，居然還經常聊天……」

砰……

路人瞪眼，甩手走了。

余念覺得，自己一世英名，不能敗壞這傢伙手上。

「周導，您喝湯……」

「非常期待！」路人也配合，露出了興奮神色，「這部電影，我足足等了三年。」

現在的一些小年輕，似乎對成名的女星，不是那麼喜歡，反而比較關注小有名氣的女星，跟著她們一起慢慢成長。

這叫養成系。

「我承認，他們為電影行業，作出了許多貢獻。但是一代導演，服務一代人。新的觀眾，已經成長起來，成為觀影的主力，那麼導演這個行業，也要隨之更新換代。」

中年人嗤笑，「呵，正規媒體，早在紅毯裡頭佔位，等著拍明星。沒資格進去的，不是小報，就是自媒體。」

「切，偽文青！」

「不不不！」

中年人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在影院寬敞的電子屏幕上，周牧的影像清晰明亮。

「什麼小報……」

余念哈哈大笑，想看熱鬧。

一個實習生急忙起身，小心翼翼給周牧倒酒，然後腆著臉笑道：「牧哥，你認識韓小蔓？」

粉絲愣了下，忽然轉身叫道：「大家快來，這裡有個牧牧的黑粉！」

一個個杯子輕碰。

儘管他也清楚，如果電影拍好了，又走國際路線，刷足了票房，又拿獎。不僅張煌，可以就此封神，他這個主角，也有很大的幾率，直接登頂。

好吧，就算它成功了，那又怎麼樣？

問題是，電影的風險不小。不是說拍了，就一定成功。張煌也是花了兩年時間研究，一年時間籌備，才敢著手拍攝。

幾個實習生的熱血在沸騰，恨不能立即挽起衣袖，大幹一場。

一年過去了，又準備到頒獎的季節。

記者額頭流汗，在他的視角中，七八個高壯大漢獰笑，ｈｔtｐs://m.hetuｂook.ｃoｍ.ｃoｍ揉著手腕拳頭慢慢走來……

「不是不能黑，而是黑不動。」

周牧與余念吃多了，倒是淡定。但是旁邊一群實習生，卻有些控制不住，垂涎三尺。

余念拿了一塊肉骨頭，往周牧嘴裏塞去，「有吃的，還堵不住你的破嘴……」

「都市傳說2上映了，請問你期待嗎？」

火鍋結束，慢悠悠走回去。晚上的小巷子，沒有什麼人，可以走在樹蔭下，慢慢吹拂涼風。

十秒鐘撈起，蘸上美味的佐料，再放進口中，輕輕那麼一咀嚼，鮮美的口感，讓大家停不下來。

報社的酬勞，還不夠醫藥費。

怪不得他們不敢承認。

周牧一路勸說，一直回到酒店，余念都沒搭理他。

周牧嘀咕一句，與幾個人揮別回去。

「……滾！」

實錘了，真粉。

等他離開，一個實習生忍不住道：「師兄，幹嘛不告訴他，你已經把兩部電影，推薦到電影節中去了，所以才猶豫要不要擔當評委。畢竟你是評審，電影拿了獎，容易讓人詬病。」

只剩下記者在角落，獨自迷茫，瑟瑟發抖。

「傷春悲秋，說明老了。」周牧調侃。

「沒有沒有！」

不同的材料，自然有不同的滋味。

「……有可能。」周牧坦言，「我有這樣的懷疑，所以紅姐幫我試探了一下，發了一份洽談片酬的傳真到輝煌影業，但是石沉大海，沒有什麼動靜。」

「當然，前提是……」

記者面若死灰，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冷不防，人群中有人尖叫，「啊，明星來了……」

小記者定了定神，惱羞成怒道：「我們是正規媒體。」

幾個人慢行，余念忽然駐足，拈起了一片落葉，頗有幾分感慨，「又是一年……」

正主沒登場，一些記者也沒閑著，乾脆在街頭採訪路人。

「呃！」

他真這麼丑嗎？

同樣的，不演這電影，他就登不了頂？

「……沒出息的東西。」余念訓斥起來，「你們以後要當導演的，htｔps://ｗwｗ•ｈｅｔｕbook•com.coｍ粉女明星，像話嗎？」

牛肚、牛百葉、黃喉……

周牧眼睛眯了起來。

余念瞄了眼，就有了答案，「所以這兩個女明星也在集訓，你找她們打聽消息？」

一會兒，才有個面相滄桑的中年人，叼了一根煙走來，拍了拍菜鳥小記者的肩膀，似笑非笑，「哪個小報的？」

「……你們幹嘛？」

「……師兄說的對。」

周牧卻拿著手機，似乎是在跟人聊天，余念湊過去，瞄了一眼，就好奇問道：「花奈、韓小蔓是誰？」

「哈哈，也對。」

「沒聽說這事啊。」

他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誰？」

余念輕聲道：「所以你琢磨一下，在集訓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一個年紀跟你差不多，平時又十分調低，不知道演什麼角色的人，他的嫌疑肯定比較大。」

記者哭笑不得，他無奈一笑，不敢採訪路人了，老老實實走到了粉絲人群中，找了個好看的妹子……

周牧提前預定了包廂，沸騰的牛肉火鍋。牛骨雜料湯底，已經熬了十二個小時，濃濃的肉香飄逸。

「行行行，不說。」

周牧沒理他們，他閉上了眼，腦海的記憶在翻騰。一會兒過去，他才慢慢睜眼，「你說對了，集訓演員中，真這麼個人。」

「但是……」

扎心了啊。

記者回神，本能問道：「你是誰的粉絲？啊……周牧呀，那你對他最近的緋聞，有什麼看法？」

因為這時候，手機輕輕震動，有信息回復了。

余念漫不經心道：「他在暗示我，電影想要拿獎，內部要有人。如果內部表決不通過，電影質量再好也沒用。」

余念問道：「張煌真的打算換掉你？」

「黑粉記者。」粉絲強調。

在記者懷疑人生的時候，一個粉絲主動湊了過來，笑嘻嘻道：「你是記者嗎，可以採訪我嗎？」

兩人吐槽著崔吉，一路來到了酒店。先在房間放下了行李，然後直接殺到了附近的私家菜館。

他唏噓感嘆，「人家大勢已成，輕m.hetubook.com.com易黑不動！」

感覺這小子，有點強顏歡笑的意味。

刷！

「當然，你可以硬氣一些，堅決不退，逼死他們。」

余念回頭瞪一眼，「我是想說，又是一年頒獎季，不少電影節邀請我當評審，我在琢磨著要不要答應。」

眾人坐下，周牧立即揮手，「等什麼，開干。」

余念思緒起伏，回到了房間，睡覺。

周牧淡然，一笑置之。

「別啊，好商量。就算不給最佳導演，給個最佳影片也行，不要忘記了，你是電影製片人。電影拿獎了，你臉上也有光。」

一片片薄如紙的嫩牛肉，在沸騰的火鍋中一飄。

周牧舉起杯子笑道：「反正這又不是我的損失。」

「誰？」

余念涮了兩片青菜，解一解油膩，同時問道：「我聽說你在集訓的時候，又鬧了什麼大動靜？」

「咦。」

完蛋，早知道，不該接這個任務。難怪其他外勤，一個個推託，錢再多也不來。他這個小菜鳥，才「抓住」了機會，「勇於任事」。

「去年，今年，然後過元旦，就是明年。一二三，不是三年嗎？哼，你懂不懂採訪……業務能力不行，難怪出外勤。算了，我不看電影了，回去看明星直播……」

「許青檸？」

但是在電影完成之前，沒有哪個人可以篤定，它不會撲街。

周牧真的不在意。

張煌拍了多年電影，也不是每部都賺錢，同樣有失手虧錢的時候，這傳記片或許就是其中之一。

街道兩旁，人滿為患。應援的氣球、橫幅、肖像，在人群中搖晃，琳琅滿目，鮮艷奪目。

中年人繼續笑道：「你是新人吧，接派了任務，找機會黑周牧？誒，天真的小菜鳥，自討苦吃。」

幾個實習生，又驚詫又興奮。

小記者自閉，不想說話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事後風波，華鼎獎成了笑話。

啤酒拉開，觥籌交錯。

可惜等待他們的，卻是鋪天蓋地的罵聲。

周牧一聽，立即攛掇，「答應，一定要答應，然後拿《初戀》、《瘋狂》去和_圖_書報名，你給我頒發個最佳導演。」

沒開口，妹子就被嚇跑了，這讓記者摸著臉，自我懷疑。

一個實習生機靈，立即舉杯叫道：「向票房冠軍進發，乾杯！」

小記者皺眉，不滿道：「是又怎麼樣，難道不能黑他嗎？」

余念拍腿大笑，「就是嘛，這幾年除了洛導金身不敗以外，其他大導演的光環，已經消散不小。三十億這條門檻，不少大導演，根本邁不過去。年度票房冠軍，更是屢屢失守。」

「說得好像，你沒喜歡的女明星似的。」周牧睨了一眼，不客氣的拆穿道：「我記得某人說過，有朝一日，一定要為……」

「到時再說。」

「他就是知道，所以才勸我當評審，他不怕非議。」

「就算是主角，不參加集訓就直接空降，那麼一幫參加了集訓的演員，肯定會有意無意的排擠他……」

「張煌……老糊塗了么？」余念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是不明白，縱橫江湖幾十年的張煌，怎麼會犯這樣的低端錯誤。

余念放下筷子，喝了口啤酒，意味深長道：「比如說，最近有風聲流傳，其實你並不是張煌的首選，他更希望某個人擔當張博傳記電影的主角。」

周牧笑了，「奇怪的是，集訓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我居然跟他沒有打過一次照面。」

黑壓壓一群人回望，眼神透出來的殺氣，讓記者雙腿發軟，戰戰兢兢辯解，「大家不要誤會，我是記者……」

余念搖頭，「小道消息，真假都說不清楚，怎麼知道是誰。不過真有這麼個人，應該也參加了集訓才是，你沒有印象嗎？」

晚上，星光大劇院，燈火通明。

「無所謂了。」

余念眼珠子一動，笑容變得奸詐，「這種情況下，他們肯定兩難，要麼是捏著鼻子，當一切都是謠言，你主角的地位不變。要麼就是付出什麼代價，讓你退讓一步。」

但是人家裝烏龜，就是沒有任何回應，事情就淡化了。

「……」

周牧驚訝，「這你也知道，我估摸著張煌導演，應該下達了封口令才對，有ｗww.hｅｔuｂｏoｋ•ｃｏｍ•coｍ誰這麼大胆，無視了他的禁令。」

周牧十分平靜，「不著急，反正現在是我佔了主動。不管他們有什麼想法，都繞不開我。」

「什麼？」

「真的假的？」

「這是好事啊，幹嘛不答應。」

多少大導演，拍了電影出來，信心十足，認為一定可以感動觀眾，讓他們如痴似狂。

幾個實習生熱血涼了，他們整齊轉頭，看向了周牧。那詭異又複雜的眼神，把周牧嚇了一跳。

「據說夏離天後的粉絲，公開宣稱要抵制這部電影，如果因此導致了票房失敗，他要不要背負一些責任……」

但是沒想到，引導輿論，挑事生非，容易挨揍。

兩人立即低頭，老實挨罵。

咔！

這記者提醒，「第一部，去年才下畫。第二部，隔了一年，安排在元旦檔期上映。」

「乾杯！」

包廂的氣氛熱烈。

嘩啦啦一下，四周的人跑光了。

這一次……

兩個實習生，連忙搖頭否認。

周牧眨眨眼睛，左右看了眼，輕笑道：「你們是她們粉絲？」

余念放下了筷子，表情嚴肅起來，「做賊心虛，特意避開你。」

不管是余念，還是周牧，都不打算再忍氣吞聲。不過今年，余念沒作品，都市2在元旦上映，想評獎只能等明年。所以周牧導演的兩部電影，倒是可以推一下。

他打開一看，目光微微凝聚。

余念銳氣十足，看向了旁邊幾個實習生，霸氣道：「以後的電影行業，就靠我們這些人撐起來了。」

「哪個？」

「年初的華鼎獎，就是最好的證明。」

幾個實習生，也不敢吭聲了。上次華鼎獎中，余念的最佳導演，還有周牧的最佳新人，竟然空手而歸。

周牧笑了笑，沒有泄余念的底。

反正大家吃得額頭冒汗，酣暢淋漓。半小時過去，食材消滅了一半，速度才慢下來。

周牧不覺得，失去了這部電影，他就活不下去。

昏暗的燈光朦朧，反而有幾分溫馨的氣氛。

「好，有志氣。」

「咳咳咳！」

「或許吧。」

「周牧嗎？」

周牧喝酒壓驚，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