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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接二連三，十分精準地把握住了張博的平生，甚至連心理活動，都不差分毫……

「放心，不是主角的事情。」

恨自己讀書少，連誇讚的話都不會說。

現在周牧，為了跟他們置氣，也要拍同題材的電影。

提到這事，製片人打了個激靈，立即清醒了過來，連忙道：「周老師，關於這事，我們非常有誠意……」

周牧眨眨眼。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真的懷疑。

開口了，是勸阻呢，還是附和同意？

周牧微笑，繼續問道：「你覺得這詞，添加到劇本中，對電影有沒有幫助？」

他們研究張博，自然非常清楚透徹。在他們感覺中，這詞分明就是張博晚年心境的寫照，無比的真實。

明白了周牧的想法，製片人的表情古怪。

他話里的潛台詞，也十分的清楚明白。

那肯定是談不攏的。

在心亂如麻之中，製片人就看到了，周牧朝自己走來。

或許在相關部門的負責人眼中，這根本不叫事吧。

看似在喝茶，不關注這事，其實悄悄聆聽的其他人，聽到了這話也不由得吃驚，十分的意外。

「……崇道公！」

周牧輕描淡寫道：「我要拍的電影，劇情內容肯定跟你們不同，完全不一樣。但凡有一絲雷同，你們可以起訴我，封殺影片。所以我才說，要改編的權利。」

「對。」

施龍燕很激動，他揪著周牧的手腕，認真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鑽研張博太深，完全代入進和*圖*書去了。在電影表演中，這叫體驗派，是不是？」

周牧不說話，大家當他是默認了。

有人自我安慰，然後由衷嘆道：「周牧，我有時候，真想破開你的腦殼，看看裡頭裝了多少才氣。」

一群人面面相覷，有幾分躊躇。

他第一反應就是，周牧果然不服氣，被踢出局之後，就想自己組個局。這想法，還真是……天真啊！

眼前的周牧，或許就是張博的轉世、托生。

類似於，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但是製片人心裏清楚，這一群人真的聯合起來，然後發動門生故舊的關係，辦不成的事情，真的不多。

不過施龍燕卻覺得欣喜，旗幟鮮明表示支持，「周牧，你確定要拍張博嗎？你演的話，我沒有任何意見。」

要知道，為了拍這電影，光是先期的投資，就已經有五六個億。這花錢如流水一般，連幕後的投資人，都差點撐不住。

「對，劇本！」

製片人一怔，莫名不解：「周老師，你想要什麼授權？」

沒有通過審核的，拍了也沒上映的機會。

大家琢磨不透，周牧還能怎麼改。

「我說了，會重新構造解讀張博這個人物。」

也有人知道，這是錯覺。

其他人紛紛附和。

製片人想笑。

「張博是個文化符號，可以包容一切。」

就是這個原因，他們才等不及了。哪怕知道，莫懷宣頂替張煌，風險係數不小，但是時間不等人啊。

「實在不行，我們乾脆聯名，和_圖_書向上頭反應一下。」

製片人微微嘆氣，他只是打工仔，不是老闆啊。

周牧直接道：「改編權！」

這種事情，他做不了主。

小樓客廳，一群人直勾勾望著門口的身影，依稀之間彷彿穿越了時空，看到了一位寂寞文人，他人已暮年，兩鬢白髮蒼蒼，但是腰桿卻是那麼的挺直，清冷而高傲。

電影的拍攝，一切的細節都盡量貼切史實。無論周牧怎麼改編，都繞不開張博這些經歷。

理論上來說，相關部門是沒資格，干涉一部電影的選角。但是上頭給予了指導建議，你確定不要認真考慮一下？

其他人也懷疑。

所以不想阻撓。

「對。」

「嗯……」

周牧微笑，點頭證實。

太打動人心了。

「……對，要的就是有感而發。」

「什麼改……」

立項的時候，需要打通不少關節，方方面面的人同意了，才可以通過審核，給你一個拍攝許可證。

「沒錯。」

不過在看到了周牧之後，一些人才冷靜了下來。

所謂想要改編的授權，說白了就是藉助製片人背後的勢力，幫他搞定這個資格證。

這事他們就不摻和了。

一群人遲疑，有些意動。

不等製片人答應或反對，周牧就轉身，看向了卜今等人，「剛才楚館長的話，我是贊同的。」

「當然，主角的事情……除外。」

沒文化啊。

在一群人困惑的眼神中，周牧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笑道：「或許你們覺得，我這和_圖_書個舉動純粹是自不量力，螳臂當車，但是真的想試試。」

對此……

「真的？」

相比之下，自己白活幾十年，不算什麼了。

好吧。

施龍燕揮起手臂鼓動：「直接跟他們說，周牧才是最佳人選，讓他來演，我們鼎力支持。換成是其他人，我們不認賬。」

咦？

一會兒，有人情不自禁，輕呼了出來。這彷彿是個信號，一群人紛紛站起來，激動沖向了門口。

周牧笑了，輕描淡寫道：「我這個人做事情，喜歡講究一個公平。你們要我的授權，那麼居於對等的原則，我也想要你們一個授權。」

不怪他們失態，主要是這詞……

卜今等人目光閃了閃，然後比較有默契，紛紛散開了。

布景、道具、演員，走乞丐風格，但是劇情一模一樣。

依稀間，他想背叛立場。畢竟他也覺得，《張博》傳記片換成周牧來演，似乎更有前途。

這讓施龍燕很氣憤，「張煌，真不是東西。他的眼睛肯定是瞎了，居然看不出來，你才是最合適演張博的人。」

「停！」

「……太有幫助了，簡直就是……不敢想象。」

他怕了，心驚膽戰。

怎麼看情形，沒少研究啊。

周牧點點頭，淡聲道：「你的來意，我非常清楚，無非是想獲得我的授權。」

更何況還是更換電影主角這點小事。

這不是找虐嗎，而且還是自虐。

「再說了，市場上多出另一個版本的張博電影。無論票房成敗，口碑的得失，不是更有和_圖_書利於激發大家討論這方面的話題嗎？」

製片人喜出望外，難以置信。

「你打算怎麼改？」有人詢問。

製片人錯愕，又慌忙點頭，「好，非常好。」

驚喜之後，製片人就反應過來，眼神浮現精明之色，「周老師，您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了……」

旁邊的製片人，額頭冒起了密集的汗水。

同時，他們也知道，周牧這麼大方，肯定有條件。

不是說，施龍燕對電影，沒什麼興趣嗎？

之前就提過，類似張博這樣的世界文化名人，與他相關的電影，不是想拍就能拍的。

所以周牧想拍類似的電影，首先就要解決這個問題。

「誒？」

在大家看來，就算是張博自己，估計也寫不出這首，讓大家拍案叫絕，嘆為觀止的詩詞來。

「這詞怎麼樣？」周牧問道。

製片人抹汗，他糾結了，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說到底，還是周牧厲害，才華橫溢連井蓋都壓不住。

問題在於……

製片人迷惑，忽然靈光一閃，失聲道：「你也想拍張博？」

「呃！」

不要看一群文化人，要權沒權，要利沒利，就懂耍筆杆子，寫一些年輕人不愛看的文章。

卜今沉吟了下，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不由得多問幾句，「你能拉來資金嗎？劇本打算怎麼解決？還有導演、演員……」

製片人驚喜交集，又詞窮了。

當然，起訴的話，周牧也肯定不好過。但是勝訴了，周牧的賠償，能抵得了十幾億投資嗎？

另外找大導演接和-圖-書替，匆匆上馬的結果，未必就安全。不如讓莫懷宣這個，一直參与劇組籌備工作的副導演接手，反而更有把握。

周牧意味深長道：「有對比，才突顯優劣！」

說罷，他後悔了。

這種情況下，吃虧的可是他們。

他擔心周牧碰瓷，一不做二不休，拍一部山寨版的《張博》。

「啊！」

畢竟在他們看來，卜今主筆的《張博》傳記，稱得上是一百多年以來，以張博這個人物的全部史料，集大成之作。

張煌本事大，人脈廣，才拿到了資格。如果從一開始，就是莫懷宣在籌備劇組，估計也有點懸。

製片人反應過來，急忙叫道：「周老師，我們的劇本，可是已經通過了電影局的審核，基本的劇情、內容、故事情節，都是有備案的，你可不能……撞車啊。」

「我哪有什麼才氣。」周牧搖了搖頭，說了大實話，「我是站在巨人肩膀上，有感而發。」

製片人以防萬一，不得不提醒警告。

製片人補充，忐忑不安，就怕周牧以此為要挾。

莫懷宣能拍，他也能拍。

在他們看來，如果這首詞，能夠出現在電影中，無疑是畫龍點睛的效果。對電影的推廣，張博文化的傳播，肯定有積極的意義。

周牧揮手打斷，「你聽我說……我同意授權，不僅是之前已經添加在劇本中的文案，包括現在這首詞，我也可以授權給你們。」

周牧慢聲道：「既然如此，我想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架構詮釋張博這個人物，應該沒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