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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吹，周牧不太信。

卡爾笑了。

驚喜的叫聲，在街道中響起。

黎姝如釋重負，才轉身就被楊帆叫回來。她錯愕回眸，「楊導，還有什麼……吩咐。」

楊帆就沉聲道：「黎姝，他是什麼來頭？」

黎姝愣了下，隨即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

畢竟專業的評委，肯定是「閱片」無數，不可能由於區區大尺度動搖了心智。

「提醒你一下。」

「顏老師。」

作為行業中的老江湖，楊帆一眼就看出來了。

兩個傳奇大導演歷史性的會晤！

她冷笑道：「有些事情，我雖然不過問，但是不代表，我什麼都沒察覺出來。」

孫玉竹這次出山，背後肯定有人。

這個決定，是別人在支招。

至於能不能拿獎，還真不好預測。

一半人，其實不少了，在會場走來走去，看起來挺多。

為大尺度而大尺度，糊弄普通人可以，評委不會上當。

周牧表情古怪，不過還是迎了上去。

他才離開。

說得再多，不如親眼所見。

「啊？」

……

黎姝連忙道：「這是我的……合作夥伴。」

說到底，彼此只是互相利用。不要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但凡有點苗頭，黎姝肯定第一個跳船跑路。

這個恩情，黎姝記在心裏。

不僅是他意外。

唐冬青咬牙切齒，「之前沒聽說他的電影也安排在今晚……這分明是衝著我們來的……什麼仇什麼怨！」

他環視現場，終於發現了情況不對。他發了許多請柬，電影快放映了，卻只來了一半賓客。

相比幾個帶顏色的電影，他更關心《春風不眠夜》。

五分制，有三分，很不錯了。

唐冬青當機立斷，狠狠地一跺腳，轉身返回影院。他風風火火，進門之後就吩咐手下，把門給關上。

唐冬青皺起了眉頭，臉色陰晴不定。

看到這個情形，他心裏來氣。

「沒，沒有。」

倏地，唐冬青目光一閃，抽了一口氣。他駭然發現，一輛車在旁邊停下，走下來hetubook.com.com幾個人。

眾人關注下，卡爾伸手與周牧相握，他臉上掛著笑容，還示意周牧側身，對著一幫記者，方便他們拍照。

「我？」

不怪大家這樣想。

周牧作為主人，對於一個個，給面子捧場的客人，給予了十二分的謝意。在與幾個人談笑風生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聲，讓他不由得回頭看去。

偏偏本該是天然盟友的兩人，卻選擇了「自相殘殺」，這無疑讓人覺得奇怪。

這個道理，他自己也應該清楚，可是他卻來了。

周牧眉目之間，掩蓋不住驚詫之色。

要不然，哪會這麼巧。

他不是自負，而是非常清楚。

楊帆搖頭，目光愈加尖銳，「你撒謊……算了，你不願意說，那就……滾遠點。」

但是楊帆並不擔心。

可是現在，他們參加是參加了，卻走到了對面。

「呃……」

這兩天在電影節上，也放映了不少好片子，引發了觀眾的強烈反響。特別是幾部，大尺度的電影，更是觀者如潮。

冷不防，孫玉竹叫喚，「小黎姝。」

再說了，孫玉竹看了他的影片，他不「回敬」一下，指不定又被媒體怎麼黑。

喧鬧的聲音，在唐冬青臉色大變。

那是國內的電影人，之前收到他的請柬，還信誓旦旦表示，一定要出席參加。

反正這兩天，商場、酒店的小氣球，特別是熱銷。

說是大師雲集，真的不誇張。

唐冬青也鬆了口氣，他琢磨了片刻，乾脆離開了影院。

要不然，以她的個性，最多是參加國內的電影節，不會想到來國際電影節湊熱鬧。

然後眾人驚愕的發現，周牧沒有上台介紹電影的意思，而是選擇直接切過這個環節。

這對峙，不了了之。

「呵呵。」

反正她會游泳，不怕溺死。

其中兩個人他認識，一個是顏安青，另外一個……

這事他不放心，要親眼看個究竟。

在確定了，卡爾的到來之後，全場一片騷動。

黎姝https://m.hetubook.com.com！

其他人紛紛圍坐四周，如眾星捧月。

頭條，必須頭條。

走了幾步，他就看到了，隔壁的一家影院門口，也同樣是熱鬧的場景，一堆人進進出出。

「……」

楊帆很坦然，進入了影劇，就找位置坐下來。然後他目光一冷，掠過了黎姝，看向了旁邊的青年，直接問道：「你是誰？」

眾人眨眼，見多識廣，心裏嘀咕了下，也覺得這樣挺好。

與此同時，對面的影院，又是另外的場景。

料想中的待遇。

這話別人說，他能夠感受到其中的誠懇。但是周牧說，他卻看出了其中的「虛偽」。

黎姝神色淡然，「那又怎麼樣？」

「卡爾！」

「請！」

畢竟作為評審團的主席，卡爾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數人放大，仔細地揣摩其中的用意。

太給臉了！

「……來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種事情很正常。

主要是覺得，無論他看不看，一些記者都會黑。

哪怕人群之中，有一些愛好文藝片的死忠，對於商業片從來是嗤之以鼻。但是在看到卡爾之後，就渾然忘記了自己的立場。

「不！」

周牧又屬於哪一種呢？

大尺度電影，一般情況下，很難拿到大獎。關鍵還是劇情，其中的內涵、思想性。

不過人家吹了，他肯定不能馬上接著，自然要流露出「誠惶誠恐」的神色，反過來捧，「能夠得到卡爾先生的指教，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

咳。

「什麼鬼？」

那排長龍看電影的場景……

他輕輕一揮手，放映廳的燈光，立即暗淡下來。

但是等人坐下來，自然顯得有些空缺。另外一半人，不必多說。肯定是被周牧拉攏過去，捧對方的場。

一幫記者樂瘋了。

「……嘶！」

「周牧，欺人太甚！」

所以他來了。

指望大家一條心，根本不現實。

畢竟天堂島電影節，好電影真的不少。

貌似有點喧賓奪主。

最重要的是…和圖書…

這是要先觀影，后互動的節奏。

周牧看了眼時間，才開口道：「……不好意思，電影快開始了，我失陪一下。」

緊接著，不需要他揣測原因了。只見顏安青帶著幾個人，在許多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這不是明顯的信號嗎？

既然如此，不看白不看。

卡爾這舉動……

他們已經想好了標題。

儘管今晚，還有其他電影上映。

「……」

還有一幫記者，他提前他了車馬費。這些混蛋，卻不顧「職業操守」，跑到了對面去湊熱鬧。

也沒人願意退讓，但是他們清楚，誰退了一步，就會後續的合作中，露出了一點兒破綻，這或許很致命。

哇！

但是國內電影人，彼此之間有默契，哪怕電影放在同一天放映，卻會提前協商好，錯開一個時段。

兩個人，又客套了幾句。

針對性太明顯。

哪裡會現在這樣，當面鑼對面鼓的同時放映。

所以一瞬間，他就知道吵鬧的根源是什麼。顏安青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把這尊大神請來了。

「……謝謝！」

懂的人都懂。

電影好不好，他們心裏自然有權衡的標準！

唐冬青的臉色，也頓時有幾分陰沉。

沒等他們旁敲側擊，卡爾來了。這時候，誰管什麼隱情呀？瘋狂地拍照，第一時間把照片傳回國內。

《巨星的隕落》上映兩天，也引發了不小的波瀾，一些專業的媒體，給電影打出了三分的評價。

強強聯合，野心不小啊。

對於電影人的節操，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嗯，應該是最表面的那種……心有傲氣，身有傲骨，並不覺得自己可以指點他。

「……知道了。」楊帆心中一動，臉色緩和下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等等。」

兩個人對視，互不相讓。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周牧與孫玉竹應該沒交集才對。要打擂，也應該是兩人聯合，一起懟楊帆才是。

他不怕黑……

各種驚嘆聲，此起彼伏。

一會兒，她反應過來，匆匆忙忙和_圖_書而去，找到了唐冬青，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對方。

黎姝猶豫起來，有幾分小糾結。她倒不是怕楊帆，而是她本身，與楊帆、孫玉竹就有關係，那是長輩的私交。

孫玉竹懶得搭理他，招呼其他人。黎姝與一個青年，在門口把他迎了進去。

他率先伸手，與顏安青一握，肩膀輕輕碰上去，感謝對方參加自己的看片會。

唐冬青有點無奈，利益結合就是這樣了。

斗地主，打倒楊帆。

唐冬青氣笑了，「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要知道，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他現在，慶幸一件事情，還好電影快開始了。客人也進入到影院中，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卡爾輕輕眨眼，「周，我是你的影迷，期待你的新作。」

當周牧離開之後，一堆人就湧上來，爭相向他問好。類似的場面，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稍微回應幾句之後，他就與顏安青，走到了觀眾席。

楊帆淡聲道：「我剛才路過，發現隔壁的影院，似乎上映了一部新片，海報懸挂的是周牧名字。」

青年一怔，旋即笑道：「我叫唐冬青，是黎老師的助理。」

畢竟專業的媒體，對於評分向來很苛刻。按以往的經驗，有三分的影片，進入主競賽單元，不成問題。

這兩天，他在酒店的門口，看到了《春風不眠夜》的海報。

當然，他也不會故意忽略旁邊的大神，所以很快就看向對方，客氣道：「沒有想到，能在這個場合中，看到卡爾先生你，真是讓我倍感榮幸。」

黎姝很肯定。

他與前妻的恩怨，不影響他的判斷力。

楊帆目光閃爍了下，就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影院之中。他打算親自掂量一下，這部電影的成色。

哦！

不僅是酒店，另外還有街道上，都有這個電影的宣傳，充分說明了投資人很有實力。

不過看她為難，楊帆直接揮手，「你不方便說算了，回頭我會自己找人打聽。」

「謝謝楊導。」

卡爾心念百和*圖*書轉，笑意濃了幾分。

……不能等了。

類似的「虛偽」，他也在一些人身上見過。他知道，那些人由於嫉妒，或者理念不合，又礙於他的偌大名聲，不得不維持尊敬的態度，才顯得「虛偽」。

其中不少人，他頗有印象。

林加羽！

然後沒二話，開場，放片！

還真不能怎麼樣。

反正現場，最狂喜的，應該是一幫記者了。本來周牧臨時決定，要與孫玉竹打擂，就足夠讓他們驚奇。

然後附近的路人，紛紛匯聚了過來。

唐冬青瞪大了眼睛，「我是這種人嗎？」

要不然，裡頭的客人發現卡爾來了，肯定紛紛轉場。

在他的記憶之中，孫玉竹已經五六年沒拍戲了，現在忽然出山，拍了這部電影，說明本子肯定很好。以對方的功力，拿著好本子拍出來的電影，肯定不會差，說不定是勁敵。

兩個人當仁不讓，居於最核心C位。

要知道，開幕影片的時候，卡爾都沒來。對外是宣傳，忙著審核片子，大家信了。可是現在，他卻來到了這裏，是不是意味著，相比楊帆，他更看好周牧？

卡爾不介意。

哪怕在她入行之時，兩個人已經鬧翻了。但是他們對黎姝也比較照顧，在暗中給了不少幫助。

他不傻，從兩部電影安排的時間，就知道是蓄意的針對。

黎姝定了定神，轉身的時候，臉上就浮現溫婉的笑容，柔軟的步伐如水，暖和人心。

所以楊帆的問題，她不好迴避……

唐冬青面不改色，微笑道：「好。楊導，你隨意。」

「什麼？」

「是！」

有人看好，自然有人看衰。

啊！

儘管周牧，對於另外幾個人的身份，不是那麼了解。不過卡爾的照片，他還是看過的。

現場的秩序，也逐漸恢復平靜。

沒有任何人懷疑，周牧成不了大導演。就算他現在不是，未來肯定會是。

黎姝察言觀色，立即問道：「你是不是在私底下搞了什麼小動作被他發現了？」

一些人更是琢磨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