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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沒有個年少輕狂的時候呢。」

崔吉揉了揉鼻尖，有些自豪道：「我家裡，收藏了上千部影片，基本是武俠、功夫片老電影。」

「呵呵，是嗎？」

在工地邊緣，兩人與余念匯合。

優美的弦樂聲，立即從手機飄了出來。一片茂密、陰冷、詭異的黑樹林，立即映入他們的眼帘。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玩經營遊戲，充滿了成就感。

這樣的大場面，他沒經驗。

「鬧中取靜，更有意境。」

崔吉愣住了，「你知道……也對，你常駐這裏，沒理由沒到工作室去參觀過……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

余念輕描淡寫道：「在這裏，其實也不錯。荒郊野嶺，有助於思考。」

余念露出幾分笑意，「開始的時候，機器的轟鳴聲，確實不怎麼習慣。但是慢慢地，就完全不在意了，耳朵自動過濾，聽不到。」

讓兩個人情不自禁搖頭。

崔吉十分不滿，「一隻熊貓……不對，確切的說，都是小動物的設定，怎麼拍成真人電影？」

周牧與余念，也一同打量。

談不上失敗、虧損，但是確實不賣座。

「不是說，這是奇幻片？」

「不是上當，而是他本身，就不是真心想拍花木蘭。」

崔吉強調，「我還報名參加了全國武術比賽呢，如果不是比賽前兩天，摔跤傷了胳膊，指不定我可以奪冠。」

周牧覺得好奇，「老余，你怎麼覺得，他合適拍功夫熊貓？」

「什麼？」

開車四五十分鐘，就可以抵和_圖_書達這裏。

崔吉糾結，陷入猶豫中。

「當然不是。」

「錢給足，三班倒，當然快。」

「那這電影，就廢了一半。」

「讓大家注意安全。」

余念淡定道：「把各種動物角色，改成一個個武術大師，世外高人，很困難嗎？」

「咳！」

一道驚雷炸響，曲折的閃電光亮，劈在了一棟城堡上空。一個黑袍巫師出現，煮著一鍋冒著綠液泡沫的東西……

「……」

崔吉欲言又止。

「誒？」

「你可以對比，如果你覺得自己畫的分鏡頭，比劇組的更好，就說明你可以回來拍花木蘭了。」

這下子，輪到余念不說話了。

相反，所謂的奇幻、魔幻、仙俠，成為了主流。儘管這些影片中，也有打鬥的動作，但還是以特效為主。

在附近的營地，簡易的集裝箱房。

崔吉抬眼看去。

越說越離譜。

幾十輛挖掘機，在喧鬧的聲響中，努力工作。

崔吉臉色變換。

崔吉錯愕。

「那你跟我講一下。」

余念問道：「怎麼樣，要我安排嗎？」

崔吉無語了。

余念不客氣吐槽，「你要拍文藝片嗎？」

「大鬧天宮？哪吒鬧海？還是花木蘭？」余念隨口道：「該不會是功夫熊貓吧？」

「哈！」

周牧提醒道：「不要催促，又不趕進度。」

「靠，不信是吧。」崔吉站起來，揮動著拳頭，「看著，我給你們打一套拳。」

崔吉眨眼，「肯定是王道商業片，成長、熱血，萬里ｗｗｗ•ｈetubooｋ•com.ｃoｍ赴戎機，關山度若飛……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還行。」

閑聊幾句，他轉移了話題，興緻勃勃道：「老余，我要拍一部電影，在老周動畫工作室看到的創意……」

周余兩人斜視，一臉靜靜看你吹的神態。

不過讓他這樣「自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雙手舉起大拇指，以示敬意。

「是你不來。」

如果周牧的規劃成真，把「樂園」修成了，又吸引了巨大的人流過來參觀、遊覽。

「……」

周牧好心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要作踐自己。」

「對啊。」

「不是不看好。」

那個時候，時間還可以再壓縮一半。

「不怎麼樣。」

「少年熱血向？」

「……」

余念點頭道：「當然是質量第一。」

就算有人，不甘心這種狀況，認認真真拍了幾部精品武俠、功夫電影，卻沒有得到市場的回饋。

烏鴉、貓頭鷹、野狼的身影，若隱若現。

「盛世發布了，布迪製作的動畫電影預告片。」周牧隨口道：「針對《銀英傳》的意思，似乎比較明顯。」

余念斜視，「你拍不好。」

恐怖的氣息籠罩。

余念補刀，「等下抽筋了，還要我們送你去醫院。你大小是個名人，不怕丟臉啊？」

周牧頗有幾分感嘆，「進度不慢啊。」

余念點頭道：「所以電影的節奏，一定要快……哪有多少鏡頭，給你呈現主角的情緒變化。最多給幾個特寫，做留wwｗ.ｈetｕboｏｋ.ｃｏm.com白處理，讓觀眾自己去回味……」

「你明白就好。」

那麼當地政府，肯定要修一條高速路，或者通地鐵、輕軌。

「真的。」

從工作室離開，兩個人又坐上了車子，從郊外出發。大概二十分鐘的車程，就抵達一片繁忙的工地。

「你問他吧。」余念不想解釋。

說實話，這地方也沒什麼好看的，到處是亂糟糟的環境，泥土灰塵飛揚。所以三個人在巨大的工地，轉了一圈就走了。

「不扯這個。」他揮了揮手，興沖沖道：「老余，你覺得我拍花木蘭怎麼樣？」

余念搖頭，「無非是覺得，這個故事比較新奇，心血來潮罷了，根本沒有非拍不可的執念。」

崔吉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想當年，我在學校的時候，還是武術協會的骨幹成員呢，非常能打……」

崔吉深以為然，連忙道：「我已經想好了，把她從戰場菜鳥，再成長為合格士兵，最後登上將軍寶座的變化過程，都清晰地呈現出來……」

他吐槽之餘，也急忙打開了手機搜索。片刻，他找到了片源，直接打開觀看。

這讓崔吉很佩服，「你厲害，能忍耐。換成是我，早住在市區酒店了，反正又不遠。」

「算了，算了。」

崔吉臉皮厚，不覺得尷尬，樂呵呵笑道：「這不是來了嗎，也不算晚吧……」

余念的眼中，也流露出滿意之色。畢竟他這個監工，親眼看著工程隊，按照他描繪的藍圖，一點一點實現他的目標。

咔和-圖-書嚓！

當然，一切的提前，還是《超體4》，到底有多爆。

「那更慘，電影毀了三分之二。」

「……這麼吵，還思慮？」崔吉不敢苟同。

余念打斷他的自吹自擂，「戎邊的堅忍，攻城陷陣的殘酷，你打算怎麼拍？」

「呃！」

崔吉怒了，叫嚷起來：「我怎麼拍不好了？我可是十億大導演，業界的新星，新銳力量……」

「什麼？」

余念建議道：「如果你真想拍這個電影，那麼我可以幫你聯繫兩個拍古代戰爭電影的劇組，你去學習三五個月，然後再在這段時間畫分鏡頭。」

周牧恍然大悟，「真沒看出來，你居然迷戀這種片子。」

「……是不難。」崔吉喃聲道：「可是……功夫片，沒落了啊。我拍了，有人看嗎？」

「咳。」

崔吉恨得牙痒痒，琢磨著這套拳法，乾脆兩人身上招呼算了。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周牧的電話又響了。

不過，他也有辦法，「大不了，找個經驗豐富的副導演，幫我掌個鏡。」

「我本來就是對的。」

或者說，有市場，也成了小眾。

周牧看了眼，眉頭皺了起來。

「這波瀾壯闊的軍旅生涯，還有保家衛國的豪邁激昂，如果不拍出來，對不起這個好故事。」

「什麼鬼。」

周牧打圓場，「老崔也沒你說的那麼差，他的電影風格還是比較細膩的，拍花木蘭從軍的心理歷程，其中的各種起伏變化，肯定很打動人心。」

一，二，三……

「放心。」

余念輕描淡寫道：「功hetubook.com.com夫熊貓。」

「咦！」

崔吉趁機收了拳頭，「又怎麼了？」

「盛文華是不是老糊塗了？」

因為崔吉說的是事實，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武俠片、功夫片，似乎沒有了市場。

余念在這裏，已經居住了差不多半個月。

余念頓時搖頭，「你沒想法，拍不出那個味道來，就不要輕易去嘗試，免得影響動畫電影的票房。」

周牧笑道：「說明老余，超脫了啊。」

好吧。

過了片刻，他頹然嘆氣，「好吧，或許你是對的。」

「全改成人不就行了嗎？」

周牧吐槽，「你懶！」

「謠言嗎？」

周牧嘆氣，「老崔，猶豫就會敗北，你上當了。」

「我……」

崔吉鎖起了眉頭，「你這麼不看好我嗎？」

但速度不慢，立即接聽，「紅姐，是我……什麼，知道了。好，回頭見。」

「每天往返，懶得折騰。」

三個人面面相覷，表情有幾分怪異。

「就是，就是。」

各種絢爛的特效，飛天遁地的法術，取代了拳腳刀劍，成為了市場的常態。

「……」

余念理所當然道：「是你自己迷茫了而已，事實上工作室幾個繪本故事中，最合適你拍的，應該是……」

崔吉能說什麼？

冬冷夏熱，條件不行。

「當然是……」

崔吉愣了，「盛世腦殘么，難道看不出來，這《銀英傳》本身，那是衝著銀河去的，他跑出來湊什麼熱鬧？」

投資人不滿意，導演、演員，也心灰意冷。導致好多年，影院中基本看不到，純粹功夫、武俠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