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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內行，誰信誰是傻子。

噠噠噠……

「……不賭。」

崔吉撇嘴道：「這幾年，盛世江河日下，不管是同行，還是大眾都知道，這是盛世內部出現了問題。」

「這樣撕破臉，弊大於利。」周牧搖頭道：「現在的盛世，可承受不住大動蕩了。」

與洛天幕的對決，這是余念的「心魔」，夙願。

「《功夫》本身，就是講述了一個懲惡揚善，浪子回頭的故事，這是人類的共性，不存在文化的隔閡，所以海外的發行公司，覺得可以賭一把。」

「盛文華就在大會上，簽發了任命書。」

「沒那麼誇張。」

周牧斜視，「不過也沒事，大不了在片場你累倒了，我頂你的導演位置掌鏡罷了。」

「反正網路上，還覺得盛文華，太優柔寡斷了。換作是他們，肯定要報警，以職務侵占罪的名義，一個個起訴……」

之前的《超體》不算，那是周牧當導演的作品。

周牧瞄了眼，嘖了聲，「盛文華這麼狠，也不怕別人指責他刻薄寡恩，苛待功臣。」

周牧抬眼，有幾分好奇，「什麼聲明。」

「校對劇本。」崔吉回答。

兩人閑聊，回到了劇組。

「一幫老傢伙，仗著年輕的時候，跟盛文華打下了江山，從此躺在功勞簿上，吸公司的血。」

巨大的機械手臂，帶著高倍鏡頭或快或慢，在空中勾掠優美的弧線，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周牧眉頭一揚。

崔吉幸災樂禍道：「他們瞎搞，差點把盛世hetubook.com.com折騰沒了。盛文華一怒之下，只是讓他們回家反省，不是直接把他們踢出董事會，也算上是仁至義盡。」

兩個人都有正當的理由，快步如風而去。

崔吉懷疑，「你看過熱搜了？」

「沒想，盛文華直接罷免了他們的職務，讓他們回家反省自己的過錯。一幫人悻悻走了，估計認為這是雷場大雨點小的走過場，好給公司上下一個交待，以安撫人心。」

為了這個機會，余念等了十幾年，他肯定要全力以赴。周牧、崔吉等人，也理解他的想法，自然鼎力支持。

「鬧了大半個小時，他們才死心，灰溜溜走了。」

這精益求精的態度，讓周牧汗顏。

盛文華挖了，用來埋人的大坑。

「對。」

周牧神色平淡。

……

崔吉覺得奇怪，然後繼續嘆道：「盛文華不愧是盛世的創始人，真是足夠的霸氣。」

「恭喜你，一部電影的利潤……足夠《超體4》的投資了。」

「好一招……壯士斷腕。」周牧輕嘆。

「哪個說呀？」

「但是他們一離開，盛文華就召集了公司全體員工，召開了一個擴大會議，當場提拔了十幾個年輕有為的中層員工，執掌盛世各個實權部門。」

余念沒好氣道：「放心，你沒機會的。」

「是嗎？」

兩人沒去打擾，轉身走向辦公室。

「沒有門禁卡，一幫安保人員，攔著他們不讓進。不管他們怎麼怒斥、痛罵，都沒和*圖*書人讓路。」

絕響。

相比余念的擔憂，周牧倒是十分坦然，「在電影中，劇情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廣告什麼的，只不過是背景、點綴，絕對不會出現喧賓奪主的情況。」

「另外，還打壓後進，排除異己，很不厚道。更何況，盛文華身體不適，養病半年，把公司交託給他們打理。」

這時，余念招手道：「過來看看，這一段劇情，該怎麼拍，才更合情合理……」

周牧翻白眼，他又不蠢。在國內，他有本土優勢。那麼在西區，自然是布迪更有人氣。

崔吉笑道：「再說了，你的名頭在海外許多國家，也是一塊響噹噹的招牌，完全可以充當宣傳的噱頭。海外發行商不傻，只要價格合適，沒理由不引進。」

周牧笑了一笑，他就是故意的，讓余念產生危機感，自然不會那麼拚命。

劇組在籌備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千頭萬緒。廣告植入，只不過是其中之一，屬於「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件事情，自始至終，就是一個坑吧？

「未必。」

「我們才從會議廳過來，哪有時間看。」周牧搖頭。

余念皺眉追問。

崔吉強調道：「畢竟《功夫》不像《三毛從軍記》，有鮮明的政治立場痕迹。」

「我剛才說，貼近生活，增加觀眾的代入感，其實也不算忽悠。畢竟城市的布局、環境，還有形形色|色的廣告，肯定會輕易勾起觀眾腦海中的記憶點……」

「哦！」

「最好不過。」

兩個人www.hetubook.com.com的對決，才有看頭。

「不要八卦了。」

「有盛文華在，倒不了。」

他掏出手機，打開了頁面示意。

「什麼？」

余念頓時翻白眼，這種忽悠人的話。糊弄一下外行還行，可以在宣傳的時候，跟觀眾講故事。

只留下余念，獨自在辦公室，碎碎念。

崔吉咋舌，「所以才說，姜還是老的辣。這麼兩把火下來，盛世的股價，立即穩住了，還有小幅度回升的趨勢。哈哈，那些做空盛世，等它倒閉的人，虧慘了。」

該不會……

崔吉指手畫腳，十分的興奮，「唾沫星子飛濺，也沒人敢擦拭。當盛文華罵完了，一幫高層認為事情翻篇，沒事了……」

「結果呢？」

崔吉眼中，多了幾分欽佩之色，「盛世官網宣布，《大亂斗》今天下畫，影院、發行方的一切損失，由盛世承擔，再堅定立場，與布迪撇清干係。」

「我知道。」

周牧目光閃爍，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以洛天幕的年紀，拍完了《銀河巨艦8》，就算他再有雄心壯志不退休，身體、精力、狀態，也肯定下滑。

冷不防，崔吉闖進了辦公室，氣喘吁吁叫嚷，「你們聽說了么，行業大地震啊。」

幾百個人，在這裏忙碌，服裝道具，化妝造型，燈光攝像，還有劇務場記，各司其職。

其實他也明白，余念「患得患失」的心態。畢竟《銀河巨艦8》，也開始立項了，進入籌備的階段。

「真的。」

「等過了風頭，自然起複hｅｔuｂook.coｍ•cｏｍ！」

崔吉揮了揮手，笑著說道：「高興傻了？《大亂斗》一下畫，市場上就只剩下《功夫》一家獨大，50億易如反掌，再也沒有半點懸念。」

崔吉立即點頭，「所以盛文華，在處於了公司內部情況之後，就立即對外發布了聲明。」

再對決，肯定勝之不武。

這一部《超體4》，絕對是……

「一瞬間，現場沸騰，熱烈的掌聲，差點把會議大廳掀翻。最妙的是，等離開的高層，收到了風聲，匆匆返回公司的時候，他們連公司大門都進不去。」

「嗯？」

「電影下畫聲明。」

崔吉連忙道：「剛才秘書處有傳真過來，海外一些發行公司，貌似對《功夫》感興趣，準備過來跟你商談授權的事情。」

「據說他一回到盛世，直接指著一幫高層的鼻子，逐個罵下去，把他們罵得抬不起頭來。」

周牧沉思，不確定。

崔吉嘿嘿一笑，「你跟布迪凱拉斯的對決，又要從國內延伸到海外了。我跟你打賭，你在西區，肯定被他碾壓！」

「……」

崔吉不無嫉妒道：「從投收比來看，這部電影賺的錢，或許比《超體4》還多。」

好吧。

最重要的，還是分鏡頭。

「也對。」

周牧更乾脆，「鍛煉，增肌！」

「喂喂，你們去哪裡？」

崔吉哈哈大笑，「有人拍了照片，你們看……像不像是一群喪家之犬？」

「那你幹嘛這樣淡定？」

「那我就等他們。」

「不過這樣一來……」

周牧笑了笑，「而且兩部電和圖書影的影響力，天差地別。《超體4》可以通行世界，《功夫》卻不行。」

「想什麼呢？」

在周牧去拍《功夫》，余念當監工期間，他也沒閑著，畫了一百多張分鏡頭。但是他還不滿足，在劇組召集各路人馬之後，又帶著一幫主創研究分鏡頭，進行了刪改……

在周牧與余念，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鋪著軌道車，在試驗余念構想中的一些鏡頭。

周牧、崔吉對視一眼，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周牧喝著茶，悠然自得。

周牧笑道：「沒有植入，電影會單調。有了植入，反而更鮮活，充滿層次感。」

不過周牧也覺得，太在意了也不好。

「你不驚訝、意外？」

周牧舉起了茶子，聞著茶香，「有錢幹嘛不賺。」

他喝著茶，勸說道：「做人做事，最好要勞逸結合。一根弦不能綳得太緊，免得直接斷了。你現在……事事操心，太累了，過猶不及啊。」

崔吉也沒賣關子，一臉感嘆之色，「盛文華回盛世了，當天就把一幫高層，全部掃地出門。」

「嘿嘿。」

他拍電影，可沒這麼精細。

這是陽謀，余念懂，也怕。

崔吉笑道：「別說，真深挖的話，一幫老傢伙，有一個算一個，肯定避免不了牢獄之災。」

余念不置可否，「放心，我心裡有數。」

恰好現在，洛天幕還在巔峰，余念更是年富力強，創作精力最旺盛的時刻。

「一幫老頭子，又是打電話，又是叫喚……嘶吼的聲音沙啞了，卻沒人搭理他們，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