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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一年

作者:實在閑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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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不要窮臉

第四章 死不要窮臉

聽黃瀚這個學渣說得輕鬆,人人都覺得可笑之至。
原來如此,記憶中清明節中小學學生都要去掃墓,然後都得寫一篇作文,現在是四月中旬,想來應該是趕上了。
小學里的三道杠基本上是班長無疑,一般情況下都是學霸,說得好聽點是老師的助手,往難聽說就是二鬼子。
「哈哈……」周圍不少聽見倆人對話的小朋友笑出了聲。
姜胖子的辱罵黃瀚充耳不聞,仔細看語文書,心中有了一個念頭,如果真的留在這個時代,自己豈不是有重來一回的可能,這該是何等美好。
原來不知不覺間班主任已經來到教室,她被蕭薔的笑聲吸引,卻沒有呵斥蕭薔,而是點名讓黃瀚起立,妥妥的兩重標準。
開篇就有料,周圍沒有了嘈雜聲,只聽見小朋友的喘息聲,班長睜大眼睛盯著黃瀚的筆尖,一臉的難以置信。
班長知道這篇作文字數足夠了,因為一頁方格作文紙一百五十字,黃瀚足寫了正反兩頁,應該不低於二百七十字。
這話不是一個孩子能接,二道杠乖乖的閉嘴,小夥伴們都懵了。
那些錯過的風景,那些抱憾終生的往事豈不是都能夠改變,和*圖*書改革帶來的福利自己豈不是一個都不容錯過?
站著就站著吧,黃瀚面對六十幾雙同學的眼睛臉不變色,翻開手中小學語文第六冊課本從頭越讀,說實話,三年級究竟學了什麼玩意兒,黃瀚連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轉念一想,一個學渣轉眼間就演變成為學霸會不會太逆天?會不會因此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黃瀚哭笑不得,此時的他無法跟老師對抗,即便這位乃是他最厭惡的老師沒有之一,又能如何?
「哈哈……」同學們鬨笑起來。
喲,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黃瀚小時候的鋼筆字如同鬼畫符,一直到了初中才開始花時間練字,後來工作了也經常練習,談不上有多麼漂亮,只能算中規中矩。
這時可不是每一個適齡小學生都能夠佩戴紅領巾,最起碼三年級四班就有十幾人不夠資格,其中就包括學渣黃瀚。
蕭薔有些不相信,喃喃道:「我從來都是認真寫字啊,為什麼總覺得不好看,而且快不起來?你怎麼會寫得又快又好呢?」
姜胖子脾氣暴躁,有可能是更年期綜合征的表現,想想她的年紀,估摸著十有八九。
hetubook.com.com嚇得蕭薔立刻收聲舉著語文書遮住臉開口讀書,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班長板著面孔一副小大人的嘴臉,她道:「上個星期祭掃烈士墓之時老師布置的作文,要求不低於二百字。」
蕭薔的驚叫聲響起:「黃瀚,你的字怎麼一下子寫得這麼好看?」
罵學生是罵爽了,小學生也不是木頭,背地裡基本上沒人尊稱她姜老師,而是用「姜胖兒」、「姜胖子」代替。
此時的中年大叔黃瀚壞笑著咧咧嘴,調侃道:「我一直積極向組織靠攏,早就以少先隊員的高標準要求自己。這樣做難道錯了嗎?」
「好像有道理,你這篇作文寫得很好,字也工整,應該能夠得個優。」班長收了作文本走了,丟下一句話。
班長呆了片刻,開口道:「咱們掃墓是清明節前一天,那天根本沒下雨啊!」
這就是現實,蕭薔的父母有面子,成績上等,班主任這個接近五十歲的姜姓胖女人另眼相看,當然不會去訓斥,轉而對準學渣黃瀚,一臉鄙夷加嫌棄。
他翻出作文本,拿起鋼筆就直接寫下「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在這個令人哀思的hetubook•com•com日子里,三年級四班的全體同學懷著沉痛的心情……」
黃瀚敷衍道:「我以前字寫得不好是因為不認真,認真寫自然就好了。」
不到八分鐘,全篇扯淡的小學生作文躍然紙上,一直看著的班長和同桌蕭薔以及一圈瞧熱鬧的小朋友都傻眼了。
姜胖子臉上的經典表情重現,罵了一句:「死不要窮臉!……」輕蔑、鄙夷、戲謔,總之令人有用鞋底狠狠地抽她那張臭臉三百下的衝動。
「哈哈哈……」這一次迎來的是哄堂大笑,三年級的小學生最頭疼的就是寫作文,對上學期開始的兩周一次作文練習深惡痛絕。
啊?黃瀚老臉一紅,不對,應該是小臉一紅,隨即恢復正常,振振有詞道:「這不重要,弄點小雨出來寓意著少先隊員緬懷先烈的沉痛心情難道不可以嗎?」
為此幼時的黃瀚還真感到傷心、難過,為不能成為共產主義接班人而失落,一直到了四年級才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少先隊員,終於獲得了接班的權利。
黃瀚道:「麻煩你等等,我馬上就寫給你!」
「胡扯,你看看其他同學在幹什麼?再看看你!」姜胖子見黃瀚不卑不亢老m•hetubook.com.com羞成怒,聲色俱厲道。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黃瀚起立,你是來上學的嗎?」
由於一段時間教育脫節,此時的教師隊伍比較尷尬,許多民辦教師素質太差,但是這種情況在逐漸改善,很快就有不少中專生前來小學執教。
但是這樣的鋼筆字水平已經超越一大半教師,比姜胖子的水平高多了,小朋友當然被驚著了。
何止學校的教師隊伍在與時俱進中,整個國家都會迎來最好的時代,而且沒有最好只會更好。
說實話,在黃瀚記憶中這位姜老師一無是處,連最起碼的師德都沒有,嘴上也從來不積德,經常在班上肆意辱罵學生。
黃瀚沒有反抗,乖乖的起身,從容對答:「報告姜老師,我是來上學的。」
下課鈴聲響起,黃瀚瞧見姜胖子自顧自走了,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也不管有沒有得到解除體罰的命令,回到自己的座位。
黃瀚哪裡知道還有這回事,問道:「作文?是什麼題目?有什麼要求?」
瞧熱鬧的小朋友都用訝異的眼神瞧著黃瀚,他們實在被黃漢那神奇的寫作文速度驚到了,再也沒有人嬉笑、嘲弄。
還好最多忍她兩個多月就熬到四年級,以後不和*圖*書需要搭理她。接下來會遇上人品、師德讓黃瀚由衷尊敬的兩位老師。
屁股還沒坐穩,一個肩膀上掛著三道杠的女孩子來到面前問道:「黃瀚,你的作文怎麼還沒交?會不會根本沒寫啊?」
一個肩膀上有二道杠的小男生道:「黃瀚,你根本沒有入隊,不能夠算作少先隊員吧?」
黃瀚都已經寫了幾百萬字出了兩本書,寫一篇二百多字的小學生作文而且是小學、初中寫得要吐的題目自然是分分鐘搞定。
被罰站了將近四十分鐘,黃瀚把第六冊語文書看完了,心裏盤算要不要跳級直接去讀五年級接下來考初中?
班長又好氣又好笑,戲謔道:「行啊!我不著急,就看著你寫。」
她呵斥道:「早讀課都開始了,你連書都沒有拿出來還有臉說你是來上學的,拿著書站到門後去。」
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經常罵學生:「山上的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茅坑裡的臭棒,聞不能聞,舞不能舞。」……
暈,才上學不到十分鐘,就體會到了被體罰的快|感,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啊!真特么酸爽!
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最後還是決定走一步看一步,用不著太過於另類,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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