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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單位都有出差補貼規定，普通採購員不可以報銷卧鋪票，住宿費也有最高額度，幹部的待遇好一點，陽光電器廠的幹部和技術員享受卧鋪票報銷的待遇。

「好了好了，你陞官是理所當然好了吧！」

「所以我才說黃瀚膽大包天啊！」

拿了二百幾十塊錢交給蔣前進買火車票后，黃瀚的雙肩包里還有五千多，他帶著成文閣幾人繼續逛高第街準備買些貨帶回去。

「Karen Carpenter的專輯只有這兩盒嗎？」

「你怎麼知道這盒磁帶里有好聽的歌？」

黃瀚真的很喜歡聽《Yesterday Once More》這首歌，而且會唱，現在才是一九八二年，Karen Carpenter這位英年早逝的歌手、音樂家應該還建在。

「卧鋪票要介紹信，硬座不需要，有錢就行。」

錢國棟比了個「噓」的手勢，道：「不是喝酒，你別說話。」

買了收錄機，磁帶必不可少，幾人已經是高第街的熟客，樂呵呵去挑選。

聽到五個孩子居然m.hetubook.com.com自己又跑去廣東，還進了一房間的貨，錢國棟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被嚇得渾身大汗淋漓。

「撒謊！我明明聽到了你們要一醉方休！」

「沒事、沒事，從小鍛煉鍛煉不是壞事，只要他們安全就行。」

「這重要嗎？剛才還擔心兒子，這會兒卻關心起彩電來了，你呀……」

「這我哪裡知道？反正現在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小蔣，你是好樣的，回來就給你升辦事員！好好乾幾年，你保不準能當供銷科長。對了，你回來時也坐卧鋪好了，以後你都可以享受卧鋪待遇！」

你千萬叮囑司機仔細點，告訴司機，全須全尾地把彩電、收錄機帶到，我給他發獎金。」

小顰見哥哥不選鄧麗君的磁帶，選了四盒滿是英文根本瞧不明白的外國磁帶，問道：「哥哥，你是想聽英文歌嗎？」

「咱們愛國要是跟著黃瀚久了，會不會也能有黃瀚那麼聰明啊？」

「你怎麼不問清楚了？」

宋丹華也被吵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m.hetubook.com.com：「誰啊？半夜三更打電話約你喝酒？」

「噗呲！官迷！」

「錢廠長，他們還買了三台大彩電，三台收錄機，準備托給我們廠送貨的汽車帶回去！」

他道：「這盒磁帶里應該有好幾首歌你肯定喜歡。」

「好音樂是不分國界和語言的。」

已經是八二年八月初，廣東這邊比內地開放多了，「靡靡之音」貌似沒人管，滿大街都是鄧麗君的歌聲，賣磁帶的七八個攤位上滿是鄧麗君的專輯。

「我看看，嗯，應該還有，我給你找找看。」

宋丹華此時完全醒了正瞪大眼睛豎著耳朵捕捉蛛絲馬跡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見錢國棟放下電話，立刻問道：

「你自己不懂，並不表示別人也看不懂，這盒Karen Carpenter的專輯怎麼賣？」

「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沒意思，我們家早晚是要搬入縣政府大院的！」

「嗯！錢廠長，您放心吧，這點事我哪能辦不好！」

「這話還差不多！」

「哎呦喂！以後咱們不能再讓愛國跟著黃和-圖-書瀚出去了，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啊！這一驚一乍的，還不嚇出神經病來？」

「小蔣啊！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行，我不多說了，再見。」

睡得迷瞪瞪的老婆很明顯帶著被窩氣，錢國棟乾脆不搭理他，繼續接電話。

他這回把事情辦漂亮了肯定能夠拉近跟錢廠長的關係，以後成為心腹也未可知。

「主要是黃瀚厲害！愛國都是聽他的。」

黃馨和黃顰、錢愛國都在挑選有他們熟悉的《甜蜜蜜》、《又見炊煙》、《千言萬語》等等歌曲的專輯。

「不得命，我后怕得心怦怦跳，他們帶那麼多錢，萬一路上出啥事可怎麼得了哦！」

這夫妻倆緊張、興奮、幸福、苦惱這種滋味無法形容，下半夜都睡不著，一直嘮叨到了雞叫……

「別怕，別怕，他們現在已經把錢用光了，有蔣前進這個會些擒拿格鬥的退伍兵跟著不會有事的。」

「什麼特？我的個乖乖！你還真懂英文啊？」

「不一定吧，我根本聽不懂英文歌啊！」

「小蔣，謝謝你，你及時打電話太對了，你當然要陪著和*圖*書孩子們回來，回來后我請你去『事竟成飯店』一醉方休！」

賣磁帶的小販有些奇怪問道：「孩子，這些都是香港那邊的原裝貨，一個中國字都沒有，你翻什麼？看得懂嗎？」

這時的錢國棟已經渾身濕透，他乾脆脫下汗背心擦了把臉，心有餘悸道：「我都快嚇死了！」

「也是！對了，國棟，那個大彩電是多大呀？有沒有十七寸。」

「黃瀚那孩子膽兒也太大了，他居然帶著愛國和成文閣他們又跑去了廣州進貨，還買了彩電、收錄機。」

「別說得太早，到手才能算數！」

「也對！這幫孩子，怎麼就厲害成這樣呢？」

「前段時間巷口老劉家買了一台十四寸的熊貓牌黑白電視機，你沒聽見去他家看電視鄰居說的那些拍馬屁的話，肉麻死了，要是我家忽然間用上彩色電視，簡直是……」

「坐硬座兩天兩夜？孩子們肯定遭罪了。」

「怎麼了？」

「哎呦喂！他們怎麼就買到火車票了？你不是說火車票不好賣嗎？」

「大彩電？收錄機？還是三台！哎呦喂，這些孩子簡直牛逼得www.hetubook.com.com讓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我以前在收音機里偶然聽到過，記得幾句。」

「謝謝您，謝謝您，我掛電話了，這麼晚還打擾您休息，真是過意不去。」

「不許瞎說，黃瀚和成文閣也是獨子，人家捨得，我們也捨得！」

錢國棟愛子心切，在電話里直接給蔣前進封官許願提高待遇，蔣前進聽得血脈噴張，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熱情。

況且蔣前進自認為錢廠長是比較看中他的，把廠里最重要的零配件採購交給他辦就可見一斑。

夜裡十二點左右，蔣前進才要通了蘇北的長途電話，錢國棟應該是被夢中驚醒的。

黃瀚卻是看上了英文原版磁帶，拿起來一一細看。

「他們進了貨，還買了彩電和收錄機，他們該是帶了多少錢上火車啊？」

黃瀚很幸運的買到了四盒木匠兄妹的專輯，其中有《昨日重現》、《世界之巔》等等膾炙人口的經典歌曲。

「不知道！」

「我的成績有目共睹，沒日沒夜工作有多辛苦，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被提拔是理所當然的事！」

「什麼大彩電、收錄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