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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倆一直住單位的集體宿舍，他們的單位效益不好，猴年馬月才輪到他們分房子！」

簽訂五年合同也是黃瀚的金點子，因為他記得很清楚，他那時已經工作了兩年，單位上熱議的就是房改。

「被你這麼一說，我還就沒主意了，得，我看看去。」

小馬道：「是啊！太貴了，房子還不是自己的，每個月還得扣八塊錢房租。有五百塊自己不會買房子？要他們分配個屁呀！」

也是因為三水縣利用計劃外副食品換計劃內、外物資的手法行之有效，在秦局長任期，他就動用關係幫著物資局搞回來不少建築用鋼材和船用鋼板。

五年後的一九八八年，「第一次全國住房制度改革工作會議」在首都召開，基本構思是提高房租，增加工資，鼓勵職工買房。

小馬反問道：「難道你想給五百塊拿鑰匙？」

「這麼貴呀！」

沈建華肯定了「自強服務公司」的做法，等著看效果，如果可行就會在全縣推廣，積累經驗后還要上報市裡、省里。

廚師王保華問道：「小馬，和_圖_書你準備放棄名額嗎？」

喜的是，沒想到上班還不到一年，單位就能分配房子，還是傳說中的三居室。

三水縣人習慣性按照大、小來區別中專生，因為初中畢業可以考中專，高中畢業同樣可以讀中專。

沈建華和秦淑珍貌似很滿意黃瀚的態度。

曲進在住房分配紅榜上排名第十七位。

張禹根沒有上榜，因為他只是個鄉下生產隊的小會計，沒法作為引進人才分配三居室，他才來「自強服務公司」幹了三個月，資歷也不可能服眾。

大廚劉國珍看榜回來后發出驚嘆：「乖乖隆地咚，五百塊錢，有這錢去下壩或者幸福大隊那邊，都能買個帶小院的三間一廚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沈曉蓉是沈建華夫妻倆的掌上明珠，如果黃瀚做出豬樣，這關係恐怕就不好相處嘍！

這次宴請可謂賓主盡歡，沈建華蠻期待「自強服務公司」的住房改革，一路上還繼續跟相送的黃瀚聊這個話題。

「你小子別裝窮，真下定決心哪有可能弄不到五百塊錢？跟你明和_圖_書說吧，房子跟房子不一樣，你要是去看了公司新蓋的三居室，就知道了！」

第二天，「自強服務公司」的十幾個幹部、職工是先喜后驚。

「自強服務公司」十幾個上榜的幹部、職工議論紛紛，議論得最凶的是「事竟成飯店」的四個大廚，因為他們都榜上有名。

他認為在改革中不要怕犯錯誤，必要的嘗試必須有，只要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心態，縣裡肯定不會追究責任。

中專生一出校門就是國家幹部，鎮辦集體單位哪有可能得到國家分配的中專生名額？

明年還會建宿舍樓，黃瀚哪裡肯白白留地皮在手上？趁著人工和材料費便宜抓緊時間造房子。

房改或者拆遷時，把這些房子賣給職工雖然是半賣半送，回收的本錢也能夠達到投入的十倍以上。

「你有一家子湊錢，肯定能夠弄到五百塊，我家的條件你是知道的，到哪兒才能弄到五百塊呀！」

他還讓黃瀚提醒張芳芬不能搞一刀切，一定要照顧困難群體，要永遠記住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不能一和_圖_書切向錢看。

在這個節點上，搞房租市場化有理有據，把公房出售給職工有法可依。

劉國珍跟王保華都是劉兆祥的徒弟，倆人是師兄弟在招待所幹了好幾年，聞言驚訝道：「你傻了嗎！有五百塊不會自己買……」

「自強服務公司」第二批或者第三批分配住房之時，給張禹根名額就不會有閑話了。

沈曉蓉一整天都沒什麼機會單獨跟黃瀚說話，但是這沒什麼，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雖然黃瀚的面孔稚嫩，瞧上去只是一個男孩。

「真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不要的才是傻逼，我剛才就去看了兩套正在安裝抽水馬桶的三居室，人家瓦匠師傅說了，這房子不算地皮錢，一套的造價就是兩千五百塊。」

「我們以前住的房子簡直是狗窩喲！」

八塊錢一個月還是五年內的價錢，五年後，房租價格隨行就市，不排除漲價的可能性。

高中生的中專就是三水縣老百姓口中的「大中專生」，待遇要比初中生讀的小中專高一個級別，文憑也相對「硬棒」點。

這年頭的大和圖書中專生鐵定是人才，都是國家分配工作，最起碼也是國營單位。

「別廢話，自己去瞧瞧。」

黃瀚心態好著呢，他一直以來就是本著自己家致富的同時帶動更多人走向富裕，不可能占公家的便宜，事實上一直是讓公家占自己家的便宜。

這不是自說自話，而是黃瀚準備給所有住房困難的職工解決住房難題。

「你這是準備住新房子把老房子讓給你的兩個哥哥？」

這樣做了肯定是雙贏，能夠較好的避免鈔票貶值。

上榜理由經得起推敲。

「知道什麼呀？」

三水縣在建築材料不是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審批計劃材料寬鬆不少。

「我當然交五百塊拿鑰匙！」

但是在八三年收這麼高的房租還是有點前瞻，雖然本著自覺自愿的態度，還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因為貴，所以房租也貴，反正我會讓媽媽爸爸哥哥都幫著籌錢，那麼大的房子，不但有我結婚的房間，還有爸爸媽媽和妹妹的房間，足夠五六口人住。」

曲進有大中專學歷有在地級市大公司幹了九年的資歷，屬於引進人ｈｅｔuｂoｏｋ•cｏm.coｍ才當仁不讓，只要能夠干出成績，獲得副科級真的不難。

但是他會有一套三居室居住，因為張芳芬給自己分配的一套就是準備留給張禹根暫住。

都是十三虛歲的少年，不要有太多雜念，認真學習最重要，黃瀚甚至於沒有刻意和沈曉蓉說什麼，一直在和沈建華夫妻倆談事情。

因為他是從地級市連雲港挖來的技術人才，曲進目前是「自強服務公司」學歷最高的幹部沒有之一。

「自強服務公司」有蓋宿舍樓，而且是分配給職工居住的正當理由，需要批些計劃哪有可能被拒絕？

黃瀚家不吃虧能賺點，職工獲得的實惠足以影響後半輩子的生活質量。

驚的是，這房子的房租要八塊錢一個月，還要三百塊錢作為預交三年房租，拿鑰匙時還要交二百塊統一裝修費，據說是抽水馬桶、閥門、磨子水泥地的花費。

乖乖隆地咚，要拿出五百塊錢才拿到鑰匙，以後每個月還要付八塊錢，一年九十六塊。

他滿口答應沈建華，爭取明年讓「自強服務公司」的所有困難戶都能趕上三水縣的平均生活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