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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從外地船運磚瓦、水泥、黃沙石子成為了鋼鐵掛漿船的主要任務，只要運到碼頭，立馬能夠拿到錢。

只能採取人海戰，因此在碼頭卸磚，平均一個勞動力也能掙三塊多錢一天。

「腳下滑！」

有些運磚船舶都等不及停靠碼頭，在比較寬的河面岸邊直接搭上跳板卸貨。

「你對！你看人有眼光。這總行了吧？」

這時在外面做生意的絕大多數是農村戶口，他們來到三水縣能夠得到城鎮戶口才有的票證，好感度、認同度肯定會拔高。

工地上的建築工一開口就是葷話，無非是某家媳婦有相好的，某家公公爬灰，哪家嫂子偷小叔子……

「我僅僅是舉手之勞，哪能真的分你這麼多錢，你只要給我們報銷這一趟回來的飛機票錢就行了！」

「我都不知道是多少錢？」

「曉得了！」

液壓元件廠也輕輕鬆鬆拿到了十幾萬訂單，「全力」牌閥門系列是入了國家大工程目錄的，三水縣商業街工程當然要優先選用「全力」牌。

西大街變成了一個大工地，建築工絕大多數是從東北回來的農民工。

為了保障運輸，柴油機廠的售後服務人員增加了三倍，承諾本縣範圍，接到維修電話，四個小時內到場維修，本省範圍一天內。

「阿姨，你的賬算錯了，還應該減去九十五萬的百分之三十，剩下的才是我的錢。」

「在你們家賓館的大廳呢！這兒客滿，我們住不下來。」

黃瀚甚至於準備提議秦崑崙、錢國棟交於縣裡討論一個事實存在的問題。

「就我們倆，我們一下飛機就來找你了。我哥哥忙著備考，沒回來過年。」

沒幾天延中實業也開始發行股票，這回受到鼓舞的李俊出手更加大胆，幫著黃瀚買了兩萬股，延中實業的原始股十塊錢一股。

「本來么！黃瀚就是與眾不同！」這一刻沈曉蓉心裏可得意了。

八零年春天開始，都是各鄉鎮組建的建築隊去東北，人數恐怕有一兩萬。

中國的學霸只要能夠過語言關，去和圖書美國讀書覺得輕鬆愜意，十有八九都是美國學校里最拔尖的。

之所以決定再回國一趟，主要目的是為了跟黃瀚再次見面。

這時沒有建築工程必須招標、第三方監理的規定，肯定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李俊牽頭買下十萬塊錢股票后還獲得了上級表揚，其實愛使電子歷史上只募集到了四十萬塊股金，現在好於歷史多出十萬塊。

都懷揣著掙大錢回家砌房子、娶媳婦的美好嚮往，當然要處處節省，如果伙食好了，回家後分到的錢肯定少。

「吹牛吧？有沒有為了這件事失眠過？」

一條運磚的船，卸貨越快效益越高，卸磚沒法機械化，況且此時也做不到機械化。

「真的沒有！」

沒轍，沈曉蓉在賓館服務台撥通了黃瀚家的電話。

結了婚的晚上可以摟著老婆睡，用不著擔心老婆摟著隔壁老王睡，不要太幸福喲！

好名聲傳出去后，何愁小商小販不往三水縣跑？

「我現在就很驚喜呀！難道你沒看出來。」

一刻鐘后黃瀚和秦淑潔、沈曉蓉就坐在二一二房間喝茶了。

質量過得去，價格適中，具備服務意識，「惠農」牌拖拉機當然會大賣，如今的月產量達到五六百輛還供不應求，今年柴油機廠產、銷雙過億板上釘釘。

「那哪行，飛機票錢依舊算我的，你的百分之十代辦費和沈曉蓉百分之二十的分紅一分都不能少，我們之間有協議的。西方不是講究契約精神么？我們也得講！」

一個外地人拖家帶口來三水縣做生意，糧食、肉、酒都得買黑市，縱然買得起也會感到不爽。

「哎喲耗！」

「哎喲耗！」

還好絕大多數拖拉機就是柴油機廠生產的「惠農」牌，姜書記親自蹲點柴油機廠成績斐然。

黃瀚奔跑而出，心裏暗罵自己居然也小人之心了，人家一下飛機家都沒回就趕來三水縣，足以說明一切。

提前十年、八年搞股份制改革，不是等到全民下崗時倒逼改革。

元旦過後李俊又幫著買到和圖書了愛使電子設備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

投資拉動內需是必然，黃瀚估算過，西大街僅僅土建的花費就不低於一個億，加上裝修、置辦傢具、辦公用品應該超過一點五億。

沈曉峰今年的目標是耶魯大學建築學院，他一心一意想要學成后建設新中國。

基本上都是胡扯淡！

何止是建築公司利潤凈增加，各鄉鎮的磚瓦廠，三水縣水泥廠都在滿負荷生產，依舊是供不應求。

土建一個億，基本上被三水縣自己的二三十個建築公司瓜分。

總體情況還算好，上級領導重視，主管幹部不敢含糊，暫時沒有出現重大傷亡事故。

她倆當然是直接來到「事竟成賓館」開房間，誰知這裏的生意太好了，沒有預約根本住不上，一般情況下需要入住的人都得提前三天預定。

這一點五億投資下去，拉動起的連帶產值恐怕會超過五個億。

「不能沉迷賭博，也不能沉迷博彩，容易讓人迷失心智。你們萬萬不能看到我輕飄飄贏那麼多錢有樣學樣！」

「蓉兒？你這是在哪兒打電話？」

賓館沒有房間也得變出來，負責日常工作的賓館副經理劉曉娟得知是黃瀚來自大洋彼岸的貴客，立刻親自協調。

「穩住了！」

每每看到這樣的勞動場面，黃瀚都覺得熱血沸騰，改革開放四十年中國創造出世界奇迹，不是僅僅是那些所謂的精英，而是這些農村人的付出。

掙著活錢的人家多了，自然增加了購買力，八四年元月開始，三水縣再也用不著布票了，農民拿著錢就可以去供銷社扯布做新衣服過年。

三水縣肯定能夠做到先行一步，也能夠較好的避免「下崗潮」帶來的巨大陣痛。

直接、間接通過這個大工程賺到錢的人有好幾萬，第一受益者應該是拖拉機手，活兒多得干不完，就怕拖拉機趴窩。

沈曉蓉咯咯笑了起來，道：「我和小姨自從下注后如同在受煎熬，那幾天都有點神經質了。我們倆決定故意不給你打電話，讓你也著急上和-圖-書火。」

八十年代初期，建築工出現因為事故致死致殘的比例很高，想要避免比較難。

「呵呵，讓你們失望了，我吃得香睡得著，還可以少想不少事情。」

三水縣領導班子現在根本用不著為解決就業頭疼了，當下的主要工作是抓安全生產，人人都得戴安全帽進出工地，必須做到少死人。

「上坡了！」

因為此時正是中國的新春佳節，把沈曉蓉帶回家住幾天，家裡的老人肯定會驚喜萬分。

能夠保證在完成國家採購任務后，有綽綽有餘的豬肉供應三水縣市場，實在沒有必要計劃供應豬肉。

「哎呦喂！你等著，五分鐘內你們就能看到我！」

然這時的農村壯勞力根本不嫌辛苦，一邊跳著擔子還一邊喊起鏗鏘有力的「號子」。

往往去過東北的農民工回來后都有自豪感，認為三水縣人比絕大多數北方人勤勞多了。

這是實話，沒有了美國的關係，沒有美元，就用不著謀划合資企業的事兒，確實省不少心呢。

不能因噎廢食，縣裡唯有在狠抓安全生產的同時，做好死者、傷者的善後工作。

「哎呦豪！」

「哎呦豪！」

美國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寒假，二月份會有一個大約兩個星期的假期。

秦淑潔打算跟黃瀚談過後再回杭城過年。

接下來率先搞起股份制改革有什麼不可以？

如果做生意再賺到錢了，他們一定會向親朋好友介紹三水縣。

三水縣建築工確實可以自豪，幹活兒絕不含糊，平均每天的工作時間都超過十個小時。

「劈油花」是三水縣土話，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三個字，故事來源於去東北做建築工的農民。

三水縣一直是豬肉輸出大戶，改革開放、大包干后，養豬專業戶多了幾倍，產量年年穩步增長。

第三受益者就是用不著技術的碼頭苦力，好傢夥，幾十個大小碼頭上恐怕有一萬多裝卸工，都是農村人，不僅僅有婦女，甚至於有十來歲的孩子。

沈曉蓉道：「小姨，我沒說錯吧？他寫協議其實根ｈｅｔｕbｏｏk.cｏm.cｏｍ本不是不放心我們。」

「哈哈，私吞了也無所謂，最起碼沈曉蓉和他哥哥的學費再也不愁了！」

這時的湯桶里都漂了一層油花，最先打湯，就可以多「劈點油花」，由此可見他們該苦成什麼樣子。

這些舉措都能夠為接下來的招商引資加分，因為票證供應束縛了人員流動。

今年這個寒假事兒太多，因為有「自強大廈」、「風牌大廈」兩個相當於是自己家的在建工程，黃瀚只要有時間肯定親自監督質量，優化設計。

用繩子碼轉，再通過窄長的跳板把一擔擔磚挑到岸上裝載到拖拉機上，這活兒不僅僅苦，還得有把好力氣。

如果三水縣以股份合作的模式修建商業街並且招商成功后，相信整個領導班子的膽量會截然不同。

沈曉蓉不樂意了，道：「你就不能裝出驚喜的樣子，哄我們開心一下呀？」

有不少準備結婚的農村青年已經捨得光顧「風牌」專賣店購買衣服，準備把這種高檔時髦的衣服留著風風光光成親時穿。

縣裡的大工程當然儘可能採購本地產品，除非質量實在不堪。

這些建築公司哪怕都是看一成的良心利潤，也有一千萬可以分。

沈曉蓉屬於學霸中的王者，應對美國初中課程遊刃有餘，她今年夏天準備報考一所私立高中。

因此今年寒假黃瀚沒有離開三水縣，又剛巧接到了沈曉蓉的電話。

轉眼間就過了八五年元旦，三水縣領導共同決策了一件大事。

糧票這東西分全國糧票、本省糧票和本縣糧票，豆製品票全部是本地印發。

這一回由於認購者寥寥無幾，股票嚴重滯銷。

秦淑潔笑著調侃道：「黃瀚，半年音信全無，你是不是認為我把你的錢全部私吞了呀？」

秦淑潔思前想後決定選擇在這個時間段帶上沈曉蓉回國探親。

由此可見，新中國的股份制改革已經悄然開始了，這肯定是一座改革開放的里程碑。

從八五年元旦這一天開始取消豬肉票、肥皂票、糖票、三水縣自產糧食酒也不要票，全部和_圖_書敞開供應。

「黃瀚嗎？這麼巧，你在家呀！」

縣裡是不是可以考慮給入住商業街做生意的外地人市民待遇，三水縣城鎮戶口所發的票證，也有他們的一份。

黃瀚道：「你倆別打機鋒，我一直想要提醒你們卻沒有機會，你倆好好聽我說。」

這些人的共同特點就是特別能吃苦耐勞，都說在家門口乾活兒吃得好，用不著「劈油花」。

「一共贏了一百一十六萬，減去報稅的數額，還有九十九萬多，再減去五萬塊，你的賬上還有九十四萬多。」

「你們，除了你小姨還有誰啊？」

三水縣八四年底八五年初肯定會有更多單位、更多個人賺到了錢。

秦淑潔和沈曉蓉對視一眼，都笑了，笑得很開心。

第二受益者就是磚瓦窯的計件工，每個窯口附近自然村的勞動力全部上陣，連半大孩子都幫著家長干計件，但產量還是遠遠趕不上西大街工地的需要。

臘月二十六，也就是八五年二月十五，她倆在滬城虹橋機場下了飛機后直接包了一輛計程車趕來三水縣。

在三水縣的帶動下，鄰近十幾個市、縣的磚瓦廠也取得了良好的效益，發展得很快。

這單生意做得容易，不僅僅是因為「全力」牌質量好、名氣大，還因為縣領導都有地方保護意識。

秦淑潔言歸正傳道：「錢太多了，我這一次沒有全部帶回來，只帶了五萬美金，我出差去香港時在花旗銀行香港分行開了個戶頭，待會兒就可以把密碼和帳號告訴你。」

秦淑潔疑惑道：「提醒我們？什麼事呀？」

「你的心態不錯呀！」

都是棒小伙，成天吃白菜、乾飯肚子里沒油水，有的人就早早的在食堂等著打免費的湯。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有可能是因為滬城人根本沒瞧出來買股票有什麼好處，根本不相信銀行職員的宣傳。

比如說，進口電梯太貴了，國產電梯的性能堪憂，因此在當下條件下，安裝電梯性價比不高。

但是黃瀚預留了位置，這幾年在電梯的位置上可以先安裝運貨物的升降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