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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政績，干出成績那是必須的，退休前的級別有多高？黃瀚都說不好。

他讓沈建華動用一切關係，爭取能夠拿到國際銀行的貸款，為了爭取貸款，不惜把國營工廠抵押出去。

因此秦淑潔盛情難卻，只得跟著沈建華、汪市長去蘇州看幾家大企業。

秦淑潔道：「黃瀚，你放心吧，他不給辦，我來，這不算個事兒！」

「難道美國會再次出現股災？這有可能嗎？」秦淑潔瞪大了眼睛。

秦淑潔有了三分酒意，笑道：「今天高興，想喝點，還用不著擔心喝多了！」

秦淑潔雖然在美國工作、生活八九年，但是深諳此道，她和姜曉娟碰杯后，一仰脖一小杯茅台酒一口悶。

黃瀚樂滋滋道：「嘻嘻！我猜那時的叔叔肯定又高陞了，應該是在滬城或者杭城工作！」

姜曉娟見大家都吃了些熱菜墊了肚子，站起身端起酒杯道：

士農工商，沒辦法，上下五千年，中國人當官入仕的思想根深蒂固，黃瀚亦不能免俗。

「嘻嘻！叔叔有幹勁有衝勁更加適合，只不過他有時也韜光養晦，這樣很不好，往往想左右逢源的總是適得其反，最後變成裡外不是人！」

「哦！」沈建華沉默了，這兩年的物價漲幅比較大，為了平抑物價，政府不僅僅做了大量工作，還補貼了很多。

姜曉娟笑著招呼道：「咱們都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聊！」

小玻璃酒杯雖然只有三錢，但是架不住人多，一輪下來，秦淑潔恐怕喝了有半斤。

「我不是說這個，是問你為什麼高興？我也想跟著高興、高興！」

「叔叔好！」

「別客氣，咱們拉上黃縣長，三人一起喝好不好？」

黃瀚心裏暗笑，旗幟鮮明太重要了，站隊正確，「豬」都能飛，沈建華這位有能力、懂得自律的名牌大學高材生，肯定能夠「扶搖直上九萬里」！

沈建華關心道：「你行不行啊？」

這頓酒席氣氛融洽，可謂賓主盡歡，席間秦淑潔建議三水縣不能故步自封，一定要學習西方的先進技術得到和圖書了以姜曉娟為首的領導班子一致公認。

她屬於高智商，不太容易盲從，可是無法解釋黃瀚上一次的神奇，現在的她其實已經有點被顛覆了三觀。

「也是！我聽你的！」

席間主動跟黃道舟碰杯，倆人互敬了幾次。

「嗯！你姐姐我認識，挺好、挺穩重的一個孩子！」

拿外國的貸款當然是貸美金還美金，美元增值人民幣貶值是趨勢。

黃道舟起身道：「好！我倆共同敬您！干！」

「我不懂政治，但是懂得為了億萬老百姓的生活安定，走向小康，國家不能亂，我自己包括我的父母和親朋好友都會這樣做。」

「我是想我姐姐在叔叔管轄下的機關工作！目的是為了得到叔叔的提攜！」

「報紙上在批評資產階級自由化，這是需要慎重對待的大問題，改革開放不動搖要建立在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中國的基礎上。

她道：「可是你這個樣子都像是孤注一擲，失誤一次滿盤皆輸啊！」

「很對，我還要建議你不但要在心裏默默的支持，還要向領導、下屬、同僚闡明觀點擺正位置，要爭取更多同志的配合。」

「我在三水縣就是改革急先鋒，在蘇州同樣如此！」

三人談了許多，大部分內容是引進外資。

上大學期間認真學習，經常提醒黃馨莫要參加任何社團活動，堅定不移擁護共產黨，肯定能夠確保沒有政治污點。

「姐夫好！」

她這時不可能知道，同樣是十月，八七年還會出現一個「黑色星期一」，出現「華爾街歷史上最壞的日子」。

「叔叔從來都是嘴上客氣，我現在大了，不是小孩子，你就不能給點實際的？」

沈書記的小姨子能夠拉來外資，蘇州的領導們當然要爭取，他們又不知道秦淑潔跟黃瀚之間的合作關係。

「有道理！按照你的說法不僅僅是貸款美金，貸款人民幣一樣的划得來！」

沈建華陷入了沉思！

「原本我還無法理解美國佬怎麼會知道我們三水縣，還知道『新風和-圖-書服裝箱包廠』。

沈建華見小姨子攬事兒，只好答應道：「黃馨大學畢業后我儘可能把她安排到身邊親自帶一帶！」

秦淑潔眼睛餘光瞧見錢國棟和姜曉娟又站起身準備勸酒，道：「我可以談，但是不能再喝酒了，如果喝多了恐怕什麼都談不成。」

此時冒出對手參与競爭，僅僅是設備投入的成本就會翻了倍，誰先行一步，誰沾光那是必然。

水漲船高，人民幣的實際購買力拿八一年、八二年相比較，恐怕離對摺不遠了。」

「啊？」秦淑潔是學經濟做國際貿易的，當然知道美國股市的「黑色星期二」，知道美國證券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你還是個小孩子懂什麼，有些情況哪裡是非黑即白？不等等看看怎麼行？」

沈建華笑了，「新情況？你說說看？」

「怕什麼！那些孤注一擲的本金本來就是贏來的，輸回去也傷不了我們的根本，我們又不會押上『華美風』。」

秦淑潔笑了，道：「黃瀚，我勸你大學畢業后入仕吧！以你的洞察力和能力，肯定比我哥哥，我姐夫更加厲害！」

「小潔，你怎麼會在這裏！」

「肯定啊！但是從國外貸款回來屬於增量，更加有意義。」

「阿姨！我們是合伙人，你要信任我，最起碼在我沒有出現一次預估失誤的情況下，無條件相信我。

「謝謝，太謝謝了！放心吧，我姐姐品學兼優不會給您丟臉的。」

錢國棟和姜曉娟對視一眼，立刻掉轉槍口，錢國棟道：「汪市長，見面就是緣分，我敬您。」

三水縣的領導紛紛叫好，然後輪著來敬酒，宴會廳里的這張桌子特別大，滿滿的坐了二十四人。

「有你在呢，我要是真喝不了，你可以幫忙啊！你的酒量我知道。」

「那不一定，我認為你的一個承諾千金不換！」

敢於否定這個原則性問題的任何人、任何組織，你都要旗幟鮮明跟他們做鬥爭！如果是上級領導你也絕不妥協，寧可丟官也要鬥爭到底！」

有分量的領導發和-圖-書話了，只要本人沒有政治污點，真不是個事兒！

他臉上的表情無法形容，太意外了，在美國的小姨子怎麼會出現在三水縣？

如此根正苗紅的名牌大學畢業生，再有領導刻意培養，還有知道大方向的黃瀚出謀劃策，能夠確保黃馨三四十年政治正確。

「為什麼？」

「叔叔，你用不著管是不是人微言輕，在公開場合只管高調表態堅持改革開放永不改變。還要堅定不移擁護鄧大人，敢於跟保守派鬥爭到底。」

還有五六年呢！沈建華有根基，有文憑，有政績，再加上路線正確，懂得自律，不被提拔豈有此理？

「大學生分配到機關不是很難啊？你幹嘛呢？」秦淑潔疑惑道。

秦淑潔是個大忙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她第二天和沈建華一起去了蘇州。

「嗯！我信，你們家三個孩子都挺好的。」

「我姐姐成績很好，將來肯定能夠考得上一所不錯的大學。」

他欣賞黃瀚，認為黃道舟、張芳芬有能力，黃馨應該不會差，承諾親自帶，無非是考慮讓黃馨擔任辦公室秘書。

散席后，沈建華拉著黃瀚的手不讓走，一定要黃瀚陪他聊聊。

摸著石頭過河，就怕摸回去了，現在好了，沈建華不可能迷茫，在大是大非時肯定能夠站隊正確，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早就給蘇州的領導們在「事竟成賓館」安排了房間，大家都要去賓館洗個澡午休。

「蘇州是個好地方，那裡更加容易出政績，您應該組團去香港、新加坡推廣，宣傳優待政策，承諾中國的改革開放永不動搖，讓資本家打消顧慮。」

聽黃瀚講得天花亂墜，沈建華疑惑道：「你為什麼會斷定美元會增值？」

黃瀚繼續利用天才的光環忽悠秦淑潔，因為有了上一次成功預測奧運會獎牌的先例，秦淑潔將信將疑。

「接下來還會出現新的情況，你還要面臨新問題！」

沈建華道：「改革開放帶來的好處我有切身體會！」

「不對！你剛才明明說了去滬城、杭城，沒說是m.hetubook.com.com蘇州啊！」

「嗬！了不起，能具體談談嗎？」

「你說得對，我接下來就抓這件事！」

「我要求叔叔答應我，五年後，我姐姐大學畢業時，分配她去滬城或者杭城的政府機關上班。」

「這就對了。」

「我是斷定人民幣會貶值。如果今年一百萬人民幣能夠買到手的設備，說不定三年後，三百萬都買不著。」

蘇州的工商業基礎更加好，黃瀚給沈建華出了個金點子。

沈建華忽然間大笑起來，道：「是啊！幹嘛要想太多，認為是對的，就痛痛快快去做唄！黃瀚，謝謝你。」

他根本不知道秦淑潔現在跟黃瀚簡直是無話不談，親密的程度甚至於超過他。

沈建華有些頭大，他調侃道：「我真的在滬城、杭城工作，肯定幫這個忙，要是不在那裡工作，那就愛莫能助嘍！」

姜曉娟請秦淑潔為三水縣的企業牽線搭橋，並且承諾只要能夠引進外資，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如果三水縣做不了主，她會跑去市裡、省里要政策。

當然，能夠尋找到肯合資的美國公司，秦淑潔肯定不遺餘力。

黃瀚笑了，出了大學校門就能夠在大領導身邊做一段時間秘書最理想。

現在終於恍然大悟！秦代表，我代表三水縣領導班子感謝你，我敬你一杯，你隨意，我乾杯！」

除了以沈建華為首蘇州的七八個領導，張芳芬、黃道舟、黃瀚、秦淑潔，其餘人都是三水縣的主要領導。

三人又聊了一兩個小時，黃瀚認為沈建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心裏高興。

秦淑潔驚呆了，道：「你，你怎麼還懂政治啊！」

當由黃道舟、姜曉娟、錢國棟等等陪著，如同眾星捧月般踱步進入宴會廳的沈建華看見站起身迎接的黃瀚和秦淑潔時。

「咳，咳！」沈建華故意咳嗽，他是在提醒小姨子別信口開河。

沈建華嘆口氣道：「唉！我人微言輕，承諾政策不會變，人家未必相信啊！」

「承諾？你想要什麼？」

不再是三水縣的一把手，沈建華反而和黃道舟、黃和-圖-書瀚熱絡了許多。

我讓加幾倍槓桿買入哪幾支股票，你要不折不扣執行，我要求在某個時間節點賣出，你萬萬不能拖泥帶水。」

「用不著等！既然認準了改革開放是中國發展的必由之路，那就堅定不移支持鄧大人，旗幟鮮明站在不同意見或者保留意見的領導幹部對立面！」

貸到手的美金不可能在賬面上睡大覺，立馬購買先進設備投入使用，不僅僅能夠出口創匯，過個三五年，這些進口設備漲價的紅利就能讓企業賺翻了。

黃瀚解釋道：「這兩年雖然檔案工資沒漲多少，但是基層職工實際到手的收入已經翻了倍。

這不是瞎掰，高中生是可以入黨的，以黃馨的表現、成績，加上黃瀚跟學校的關係，這事情好辦。

秦淑潔出生在體制內，耳濡目染自有見解，她點頭道：「你說得對，有時候認死理反而撥雲見日。思前想後會裹足不前！」

這話不假，大學生，還是名牌大學畢業，本來就比較容易進機關，只不過滬城、杭城這樣的好地方有些競爭力。

不一會兒黃瀚、秦淑潔來到沈建華住宿的三一二房間客廳里，秘書已經泡好了茶。

秦淑潔把大體情況簡單說了說，沈建華聽得唏噓不已。

黃馨品學兼優，現在已經是共青團員，高三時可以成為預備黨員。

「我一直都在了解三水縣的輕工業，認為大有潛力，只要進行產業升級，使得產品趕上時代，肯定能夠參与國際競爭。」

秦淑潔看了看表，道：「時間不早了，我補一下妝，待會兒咱們去飯店接著聊，不能讓人家等我們！」

「咳，咳，咳……」沈建華這回不是假咳，而是被氣著了。

「嘻嘻，這件事說來話長，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曾經在三水縣做過幾年父母官的緣故！」

「你家什麼都不缺，我家跟你家比反而是窮人，能拿得出手什麼？」

「哈哈……」秦淑潔實在忍不住，笑彎了腰！

秦淑潔道：「美國有不少華人資本家有心來國內投資，但是他們確實心存顧慮。擔心政策說變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