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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這一次的全面反腐倡廉行動卓有成效，後來三水縣有了新的俚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紀委打電話！」

秦崑崙道：「嗯！跟我倆具體談談吧！」

「你參股？你能拿得出多少錢？計劃書上是準備追加一千萬投資啊！」宋解放奇怪道。

羡慕嫉妒者居多，恨不能取而代之者也不少，驚訝得張大嘴巴的也有好幾個。

「偉人去年題詞『經濟開發區大有希望』，我認為『敢為天下先』的三水縣要堅決跟著偉人走。

「燃眉之急啊！當下百分之八十的初中畢業生不得不走向工作崗位。

「嗬！你的信心未免太足了，你又沒有辦學經驗，這自信來自於哪裡呀？」宋解放問道。

這不能怪他，因為當下的彩電雖然用不著計劃票，但還是緊俏物資，如果有貨分分鐘賣完。

「這樣不妥吧？紀委哪能無憑無據抓人？」

「咦？你話裡有話啊？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發現了什麼明說唄！」

其實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政策已經鬆了不少，「溫州八大王」事件已經成為了過去式，根本沒誰去管私人老闆僱工是不是超過八個人。

縣政府一百多幹部都停下腳步讓在路兩邊，紛紛注視著跟一二把手談笑風生的黃瀚，各種表情都有。

「完全可以，咱們縣的領導班子就應該精誠團結不謀私利，最是要防範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西大街之所以百樓林立，就是因為多方出資的結果，全部由政府和企事業單位出資，完成三分之一都不夠。

已知三水縣的蓄電池廠做大做強發展成為「豐登集團」，此時加大力度推波助瀾，讓三水縣蓄電池更早的佔領市場，更快更好地發展值得期待。

「完全可行，能夠通過紀委雙規的幹部，說明他們作風優良，當然要率先提拔！」

吃、喝、穿黃瀚其實都不太講究，夾了幾塊連皮的五花肉吃得滿嘴流油，無他，肚和圖書子真餓了。

宋解放道：「既然『江河船舶集團』存在貪腐現象，其他單位可見一斑，我建議全縣動員來一場反腐行動。」

「說說你的理由唄！」

黃瀚道：「那種人最好讓他當個鄉鎮中學的老師一輩子，萬萬不能讓他當幹部。

做了有利於三水縣發展的大好事的同時，自己還能順手發筆小財，善莫大焉！

「嗯！有道理。宋縣長，我們咬咬牙哪怕節衣縮食，也得搞出個花園式的『經濟開發區』！」

「明白了！我不但要查一查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要處理那些破壞公平原則的領導！」

這時秦崑崙的秘書柳成林輕手輕腳進來了，小聲道：「秦書記、宋縣長已經過了飯點了，是不是……」

辦職業學校又不是辦大學，僅僅是培養一般技術工罷了，有什麼難度？只要記住紀律第一就水到渠成！」

那個劉某清也剛巧看見，眼睛都直了，心裏想著：要是我哪一天能夠混得讓一把手走旁邊該有多風光。

要搞經濟開發區就不能小家子氣，要具備「敢為天下先」的氣魄。

留長發、吹『流氓哨』、抽煙、喝酒、打架鬥毆等等在其他職業中學司空見慣的現象，在『全力職中』零容忍，一律開除。

原始股都是沒有溢價的，想買還找不著地方呢。

「我的稿費和出版專輯賺到的錢有一二百萬，這些錢這幾年存定期也賺了不少利息，出資一百五十萬占股百分之十二我肯定干。」

「是的，學校的全稱是『全力中等專業技術學校』。」

接下來必須做到加強師資力量建設，掌握公平原則，成功在望理所當然！」

「你怎麼就忽然想到了辦一所職業中學呢？」

如「全力企業」、「惠農集團」、「江河船舶集團」、「快哉風電器廠」等等，賬面上都不留太多利潤，上交所得稅掌握在百分之十到十五之間。

「溫州八大王」之一的和圖書胡金林僅僅是坐牢兩個多月罷了，他在八四年就和兄妹幾個辦起了軋鋼廠，僱工肯定遠超八個人。

因此三水縣的領導鼓勵、支持企業大發展，進行大投入的立項基本上都批准。

黃瀚沒有否認，道：「防微杜漸，警鐘長鳴，遏制貪慾很有必要。」

「我就不去了！」黃瀚推辭道。

「全力做到最好是我爸爸的口頭禪，只要傾盡全力，哪有可能辦不好事情？

他道：「要不這樣，你們在常委會上研究一下，是否同意我以個人名義參股蓄電池廠？」

他點頭道：「嗯！這個建議不錯，老宋，明天常委會上我們一起研究。」

「我們省各市、縣都在搞招商引資，我們沒點硬貨肯定不行，工業園區不但要搞成了，還要維護好了。」黃瀚道。

因為一個鄉鎮中學的普通教師，想貪也找不著機會啊！

宋解放恍然大悟，道：

多談成一家大型企業，帶來的利稅該有多少？而且是年年有，我們縣幹嘛糾結一次性投入？」

宋解放連連點頭，道：「話雖然難聽，理是這個理。」

額！黃瀚連佔股比例都要求得靠譜，宋解放無語了。

「其他地方我們管不著，但是你和宋縣長一定要做到相對公平，只要做到了『公平』，三水縣就不是『敢為天下先』，而是永遠能夠『保持天下先』。」

所以三水縣的幹部群體絕大多數支持深化改革，不在意企業是什麼性質，只要守法經營、按章納稅即可。

三人，不四人，柳成林也沒吃飯，他也被秦崑崙要求一起坐，他只得恭恭敬敬坐了半個屁股。

「談起謀私利，我想起了一件事，『江河船舶集團』主動反腐是不是你在幕後推動的？」秦崑崙問道。

「當然看好，我建議鼓勵蓄電池廠現有領導班子參股，並且給他們一些乾股，這樣更加能夠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好吧！」黃瀚只得和秦崑崙、宋解https://www.hetubook.com.com放往縣委食堂走去。

「未必吧！」

禍國殃民不至於，他混不到那種高位，害人害己免不了！」

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思想作祟，股份制的進行比較緩慢，私營企業依舊是選擇掛靠集體單位居多。

太沒規矩了，黃瀚居然走在中間，縣裡的一二把手一左一右陪著，第一大秘柳成林亦步亦趨跟在後面大概兩步距離。

步行街的成功使得三水縣一炮走紅，現如今國內聞名，太多群眾受益，不少幹部得以提拔。

「有這種事？」秦崑崙瞧向宋解放。

按理說紀委都用不著上門抓人，一個電話，被調查的幹部就應該第一時間趕去紀委。」

秦崑崙道：「好！說得好！掌握公平原則一切問題都不成問題。唉！又有幾個真的能夠做到公平啊？」

為了徹底打消他投資彩電生產線的念頭，黃瀚決定自掏真金白銀增加說服力，讓秦崑崙和宋解放堅定信心。

此時投入資金，即便「豐登」蓄電池廠依然如故，十五年後獲得百倍以上的回報也是板上釘釘。

寬敞的大馬路四通八達，花園式工廠整潔有序，在以後的招商引資中都是加分項。

「我們一直都是本著公平原則做事情啊！」秦崑崙自信滿滿道。

再通過獎學金鼓勵先進鞭策後進，離成功也就不遠了。

「我全力支持你！」

「是啊！」

所以在國內辦企業無論如何都繞不過政府部門的，因為納稅百分之五十五合理合法，納稅百分之十也有理有法。

黃瀚道：「給權利和義務划等號很有必要，被雙規審查的黨員幹部如果沒有發現問題，他們必須獲得優先提拔的權利！」

果然，熟悉黃瀚，知道他的投資又准又狠的秦崑崙立刻不提彩電、收錄機了。

「你放心吧！沒有一絲辦砸了的可能性，『全力中等專業技術學校』將要成為三水縣乃至於揚州地區蘇南省職業學校的標和_圖_書杆！」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還在新聞聯播里看到了三水縣上千黨員幹部重溫入黨誓詞，主動承諾無條件接受組織調查的場面。

三水縣搞大投入，投入資金都算作待攤成本，理論上都是可以享受稅收減免，所以積極性很高。

「『全力職中』一開始就注重校風建設，狠抓學生的作風問題，絕不姑息害群之馬。

究竟該交多少？完全取決於地方上的領導是不是支持你發展。

管理一個地方其實真的不難，「唱紅、打黑、反腐、掌握公平原則。」肯定河清海晏！

我的個乖乖，柳成林被嚇著了，一二把手居然硬拉著黃瀚吃飯，那位倒好，居然想溜。

「不行，飯隨便對付兩口就行了，我們倆還有好多事要和你商量呢！」

「我都記錄在筆記本上了，明天要研究的事兒蠻多的。」

秦崑崙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問道：

那一刻和我一起看電視的十幾個幹部都覺得震撼！」

他哪裡知道，剛才黃瀚已經出手挽救了他，以後恐怕用不著面臨十年牢獄之災。

「黃瀚，是不是你提議『全力企業』和文教局合辦『全力職業中學』？」秦崑崙主動問道。

秦崑崙道：「你都肯參股了，應該是相當看好生產蓄電池啊！」

但是一兩年後就會面臨洗牌，到了九零年，雜牌子彩電基本上都難以為繼。

以後都是最低端的勞動力，肯定沒有競爭力。讀職業中學讓他們掌握一技之長太有必要。」

這個時代的企業所得稅其實比較……

「你派人查一查，一個二流中學的初中政治老師，而且是個口碑極差的老師，何德何能調進縣委工作？」

「我認為你做得對、做得好！我甘願被問責，同意企業報支利稅百分之十左右的業務費，目的就是讓做業務的幹部、職工能夠提高收入。

說話間來到食堂門口，柳秘書連忙小跑著進去安排。

解釋了這麼多，見秦崑崙還在遲和*圖*書疑，看來他真的看好彩電生產線，準備大幹一場。

但是國家也有相關規定，技改投入可以沖抵稅額，新辦企業有一定期限的免稅期。

估摸著全票通過的可能性蠻大的。你對辦好這所職業中學有多大把握？」

然三水縣有「敢為天下先」的光環，整個領導班子都能夠保持激進思想，不排斥個人入股，甚至於鼓勵多方出資完成投入。

『江河船舶集團』幹部、職工的收入已經很高了，居然還人心不足，哼！我絕不手軟！」

怎麼說呢，國營大中型企業實行百分之五十五的稅率，國營小型企業按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五十五的的八級超額累進稅率，簡直是鞭打快牛到了極致，會嚴重製約企業做大做強。

「我手上沒有辦理這樣的調動，我馬上親自查一查！」

但是黃瀚三人都渾然不覺，繼續聊著剛才的話題。

「肯定啊！開發區又不是一鎚子買賣，以後存在多少年我們都難以估計。」

此時不少三水縣的領導幹部剛剛吃完午飯從食堂出來，見到這個情景都驚訝萬分。

「你不知道，我們縣情況特殊，去年國慶節所有的黨員幹部都宣誓了，自覺自愿接受組織審查，配合組織調查。

「是你竭力要求『經濟開發區』不僅僅修四車道柏油馬路，還要配套綠化帶！」

食堂的廚師已經儘力了，只不過幾樣菜味道真的不咋地，然大鍋燒的紅燒肉入味了，口感蠻好，不亞於『事竟成飯店』的！

「我支持辦職業中學，明天開常委會時會表決批准征地的計劃。

秦崑崙道：「我支持！紀委完全可以聞風辦案，口碑差的黨員幹部都必須進行雙規審查。」

秦崑崙看了看腕上的上海表，道：「不知不覺都十二點了，走，咱們去食堂邊吃邊聊！」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我們通過這一次自查純潔領導班子，也順帶著向領導和全國人民表明，我們三水縣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動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