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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元

作者:武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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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駐馬東瀛 第167章 王后的陪聊?

第二卷 駐馬東瀛

第167章 王后的陪聊?

「哈哈,慶源郡公,你這侄兒,很是不錯。」金方慶忽然開懷笑道。他越發覺得,這李洛小兒,不是一個簡單的年輕人。
札罕站起來,右手撫胸地說道:「姑姑,您的侄子札罕,正在您的面前。」
李洛笑道:「夫人,你真是個角色。」
裝完孫子,萬事大吉。
「第二件,大小蒙古官人,乃大元國族,天生金貴,諸位卿賢萬不可失了禮數,惡了貴人,惹起事端。若有不諧,定要記住寡人三個字『錯在我』。」
金方獻看著李洛和王上王后從容對答,不卑不亢,不由想起去年在傳燈寺的一幕。
等那翻譯說完,王后眉頭頓時一皺。她不是對李簽不滿,而是對這翻譯不滿。這翻譯的話,她只能勉強聽懂,而且很是彆扭,比李洛的蒙語差得太遠。
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動不了李洛了。
李洛的「二兄」李知易,心裏也很是鬱悶,野路子的堂弟竟然出了風頭,他怎麼可能不嫉妒?
金方慶年過七旬,閱人無數,自信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這些道理,使團官員自是知道的,根本無需高麗王再三囑咐。可架不住高麗王實在不放心,甚至專門舉辦宴會來老調重彈,他們也只能再聽一遍。
並不是因為李洛博得了王后和王上的歡心。而是……他覺得這李洛缺了那麼一絲堂皇端正的氣象,雖不敢說心性狡詐陰險,但肯定離光明磊落差了老遠。
「副的宰相官人,」王后對李簽說道,「既然他是你的侄兒,和_圖_書那麼,本后自然不會為難他。」
李洛忽然感覺到一道清冷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他眼眸微轉,就對上金方慶的眼睛。
這才不到一年,李洛就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一個當年自己隨手就能捏死的螻蟻,如今慢慢變得讓他仰視,金光獻真的很受傷。
另一個重臣,首相金方慶,此時忍不住打量李洛。他忽然想起來,孫女金光若曾對他說過,想把李洛編入征日的軍中,讓李洛打頭陣。
第三件,裝孫子。
李洛微笑點頭致意,然後垂下眼帘。
她哪裡知道,李洛在後世為了通過蒙古民歌和口傳野史找到成吉思汗的陵墓,花了很多時間研究蒙古語,加上他有外語天賦,當然說的很正宗。而且,古今蒙古語雖然文字不一樣,但發音和語法還是差不多。
在場所有高麗官員,內心對於王后都是恨之入骨。這個蒙古女人,仗著娘家的勢力干預高麗國事,欺凌高麗君臣。不但多次打罵丈夫,對宰相重臣也動輒呵斥辱罵。
他說完,就向王後行了一禮,然後徑直離開。
李洛一邊聽一邊將高麗語翻譯為蒙古語說給王后忽都迷失,盡顯「翻譯長」的風采,很有幾分侃侃而談的樣子,說的王后不住頷首微笑。
這眼睛如同老獅微眯,飽含滄桑中帶著一絲洞察之力,令人不敢逼視。
第二件,裝孫子。
他不知道這李洛怎麼就得罪了孫女。但他並不打算摻和小輩們的事情,更不會就此報復李洛。和*圖*書軍國大事,豈能兒戲?
高麗王聞言,不禁向李洛射出憐憫的一瞥。這個李洛,接下來幾天只怕要遭罪了。輕則被鞭打辱罵,重則發配濟州島,或者罰為奴隸,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這李洛,真有可能得到王后信重啊。
如此一來,李洛自然一下子成為晚宴的焦點。很多人,都無心觀賞殿前典雅風韻的假面扇舞了。
崔秀寧忽然笑得很莫名,「那王后讓你明天隨駕在她左右,陪她嘮嗑。呵呵,你可要小心了。」
崔秀寧道:「這很奇怪么?高麗王夫婦身邊,都有拿特察局銀子的眼線。晚宴的事,只要我向開京分局下達任務,很快就有最新的消息傳出來。你以為,特察局每月那麼多錢是白花的嗎?」
崔秀寧點頭:「已經向我的學生布置過了,一個月之內,金方慶的身邊,就會出現我們的眼線。」
這是不是……有點可怕了?
「本后只有一句話,我回去看我的父汗,你們去見你們的主人。我要讓我的父汗高興,你們要讓你們的主人高興。沒有什麼事情比這更重要,誰要出了簍子,烏雲會讓他看不到太陽。」
李洛心裏忍不住一哆嗦。
李簽笑道:「上洛公過獎了。」
堂堂東國,在這胡女雌威之下竟國體盡喪,全無體面。
「這第四件,休要妄議國事,以肇事端。言及我方,自稱東省,萬勿自稱東國。」
第一件,裝孫子。
王后道:「我像雄鷹一樣勇敢的侄兒,札罕,這次你不要回和圖書大都了。你就留下東省,留在開城,你高大的影子要讓高麗人看見。如果你也走了,有些老鼠就不會害怕了。」
雖然金方慶不會被孫女「利用」,但他對李洛,卻委實不喜。
李洛趕緊將王后的原話翻譯給給使團官員聽。
李洛回到賓客館的房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崔秀寧也從開京分局回來了,正在燭光下寫東西。
「李洛。」王后又看向李洛,「明天你隨駕本后的馬車,隨時陪本后說話解悶。」
高麗王也對李簽笑道:「上洛公所言不錯。慶源郡公,令侄果是俊才,他日雛鳳清于老鳳聲,未可知也。」又對李洛道:「李司譯,到了大都,通譯之事,必要辦好才是。」
高麗王眼看自己的王后大人息怒,這才放心放心的繼續說道:「如今諸事皆已經齊備。寡人只有老話叮囑。第一件,此去大都,務必彰顯忠臣赤子之道,恭謹孝敬,虔心至誠,大皇帝聖燭獨照,自是知曉的。」
所以,對於李洛得到王后賞賜「質孫服」,他們心頭的酸澀就慢慢變成臉上的高冷。
這句話,李洛本人當然不好翻譯。
李洛心中暗罵一聲,嘴上趕緊說道:「這是卑臣的榮幸,臣隨叫隨到。」
可是,雖然恨歸恨,他們又很渴望得到王后的信重,嫉妒受到王后青睞的官員。這種矛盾至極的心理,真的很「高麗」。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警察就說說你的建議吧。我這也是趕鴨子上架,可不能栽在她手裡。此人喜怒無常和_圖_書,搞得不好就會翻船。」
很多人聽不到王后的話,但有幾個蒙語翻譯是知道的,他們一翻譯,眾人都明白了。頓時,很多人對李洛的嫉妒更是如火如荼。
「是,我的姑姑,我的鞭子會始終提在手裡,我的聲音隨時會讓他們聽見的。」札罕說道。
札罕壓根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包括高麗王。既然他不用回大都,那他也懶得在這逗留了。這個狗屁酒宴,不過是高麗王為了啰嗦幾句廢話罷了,他哪裡還有心思?
李簽忍不住有點擔憂,他站起來說道:「王后大人,李洛乃臣侄兒,臣自知其人。只怕他到時言語無狀,衝撞了王后大人。」他說完就向一個蒙語翻譯打眼色,讓對方翻譯。
當初,這李洛穿的像個乞丐,混入傳燈寺靠譯寫《大日經》,贏得傳燈寺主青睞,這才一翅衝天。
高麗王說了一大堆「聖訓」,無非就是告誡出使人員要做三件事。
崔秀寧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笑道:「讓我猜猜。嗯,逃犯晚上運氣不錯啊,還得了一件叫質孫服的衣服,王后賞賜的。對吧?」
又過了一會兒,酒宴就匆匆結束。李洛隨眾人出宮而去,被李簽叫住,又叮囑了一些話,才讓他離開。
王后還任用家臣大肆占田奪奴,壟斷特產。尤其是印侯、張瞬龍、車信這三人,本是公主府的奴婢,到了高麗后卻成了大臣,個個飛揚跋扈,巧取豪奪,竟為奢靡,搞得怨聲載道。
她不放心,要求札罕留下坐鎮。
「這第三件,色目https://www.hetubook.com•com回回官人,也要誠心接納,謙虛溫良,以示我方善意。」
雖然札罕比王后還要大幾歲,但他是鐵木真的五世孫,而王后是忽必烈的女兒,算起來是鐵木真的四世孫,所以札罕還低了一輩。但是,兩人的血緣,其實有些遠了。
李簽是僉議參理,乃是副相,又是這次出使大都的左副使,王后對他還算有些客氣。
如今,見到李洛和自己年紀相仿,又帶著大都口音,而且言行舉止大方有度,很對她的脾氣,這才要求李洛隨駕陪聊。
眾人很是鬱悶,這哪裡是來赴宴?這完全是受氣來著。
李洛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這麼快就知道了?」他出宮后,不過是在李簽那裡耽擱了半個小時,怎麼這麼快崔秀寧就知道宮宴上的事?
其實,高麗王的蒙語也很不錯,她身邊也有很多會說蒙語的家臣奴婢。但是,王后和他們之間早說膩味了。尤其是這些人唯唯諾諾,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
「札罕。」王后忽然看向達魯花赤。
崔秀寧冷笑,「怕了吧?你以為大元公主的東風,是那麼的好借的?別還來不及利用她,就被她宰了。」
「別寫了,燈光暗,容易傷到眼睛。」李洛對她說道。
等到高麗王說完,王后也開始說。
李洛嘆息道:「我真是服你了。對了,你對金氏的監視任務,已經下達了嗎?」
王后暗想,為何高麗人就說不好蒙古語?他們都是豬嗎?她心裏很鄙視。
「謝王后大人。」李簽行禮。
李洛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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