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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元

作者:武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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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駐馬東瀛 第289章 海戰大捷

第二卷 駐馬東瀛

第289章 海戰大捷

征東戰艦上的石炮,床弩,火箭筒紛紛發射,轟向最靠近的日軍戰船。日軍戰船比較小,只有少數的拋石機,無法在中遠距離對抗,只能保持距離,不斷突擊,再後退,目的是消耗敵軍的石彈和弩箭。
這就是為何他明明不是李洛的心腹,李洛卻不得不把艦隊交給他指揮的原因。一兩萬人的大艦隊,交給尚無海戰經驗的鄭和指揮,李洛怎麼會幹這種蠢事?
羅昱趕的不早不晚,在這個關口將艦隊一分為二,當然是精心計算過的。目的就是迷惑日軍。
看到日艦紛紛開始衝鋒,征東艦隊這才加大了攻擊頻率。
「窩卡西那!!」
「羅指揮使,此時日軍如同決死之羊,縱無爪牙,亦有銳角。我軍是否該用犄角陣兩翼包抄,再變為方圓陣合圍?或者用鷹揚陣?」副指揮使鄭和問道。
幾百條船上的海盜,一起遙遙看向最高大華麗的第一旗艦,那是竹岐季長的旗艦。可就算離得最近的船隻,也看不到旗艦船艙中的情景。
長安號的大旗,再次發出旗語:全力進攻!
羅昱有絕對的把握,一舉殲滅日軍水師。他的底氣不但來源於己方船大兵多,戰具先進,也來源於對自己的自信。
經過兩個時辰的大戰,失去指揮后被分割包圍無法逃逸的日軍艦隊,全部被絞殺。
征東艦隊水兵,也開始出現了傷亡。可是由於日軍只發射羽箭,而征東艦隊的石炮,床弩,拍桿,羽箭都在發射,導致日軍的傷亡是征東艦隊的數倍。
日國水師力量主要都在九州,本州和四國的水師力量不足。只要將九州兩萬多日國水師消滅,本州水師就不足為慮。
這與風帆戰列艦時代不同。西方風帆戰列艦時代,火炮威力已經很大,上千噸的風帆戰列艦,也會被火炮擊沉。
「八嘎……」
很快,兩支分艦隊各自開始變為兩列縱隊。還沒完成變陣,就已經和日船接觸。
這一幕,只是大戰場中的一個畫面而已。
就拿長安號來說,比日船高出一兩丈,怎麼上的去?每一艘靠近長安號的日船艦,連接舷戰的機會都沒,就被長安號上的戰具打的死傷慘重。
半刻鐘后,征東艦隊終於完成了變陣,而日軍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
「神風」之後,是不是日國的好運氣用完了,輪到李洛走運了?
日國武士所謂的勇武,很多時候顯得有點自大愚蠢。他們對自己的勇武有著迷之自信,太過於相信精神力量了。
開戰半個時辰后,光是旗艦長安號,就打殘了四五艘日艦,還打沉了兩艘。
用水鬼戰隊對日軍水師將領進行斬首行動,只不過是第一方案。倘若斬首行動失敗,還有第二、第三、第四方案。
而日軍也並未退卻,無人指揮下,各m.hetubook.com.com自駕船衝過來,似乎毫不畏懼。
第四方案是最差的方案,假如前三個方案都不奏效,就直接攻打伊萬港的薩摩水師,吸引竹岐季長來援,以一打二。
竟然被包圍了。
征東艦隊的戰船都裝備了遠程戰具,首先開始攻擊。而日軍戰船的遠程攻擊戰具很少,弓箭才是主要武器,只能拉近距離攻擊。
「如此以來,就能發揮我軍船大兵多,戰具領先之長。等到敵艦折損過半,最後再變為方圓陣,圍得鐵通一般,這才能全殲之。此時是南風。變為東西四列縱隊后,我軍的羽箭,也能減少逆風,更有威力。」
當然,一旦有了優秀指揮官和良好的裝備,這種精神就能發揮很大的戰力。
一萬二千多海盜武士,人人戰意沸騰。都不需要下令,就開始各就各位,準備堂堂正正迎戰元寇水師。
而聚集起來的海盜聯軍,因為早就得到旗艦上發出的「準備決戰」命令,所以不但毫不退縮,反而士氣高昂。
日軍各條戰船的船長,揮舞太刀歇斯底里的大叫,率領自己的戰船,不管不顧的衝上來。
此時,就能很明顯的看出,日軍完全就是各自為戰,而且戰術非常單一,也沒有章法,更沒有水陣。
連兩個日軍,也被這根拍桿打個一死一傷。
鄭和道:「我明白了,就像包餃子,餡太多,餃子皮不夠厚,就會破了。我軍逆風,鷹揚陣容易促使敵軍向兩邊快速突圍,不利於分割包圍。」
「不錯。你年紀輕輕,能想到這點,也是不易了。」羅昱笑著點頭,「正是此理。所以,我軍當先一分為二,以南北犄角陣左右包抄,再變為東西犄角陣穿插敵陣,再變為東西四縱隊,分割包圍敵艦隊。」
可是他們忽然驚訝的發現,東南西北到處都是元寇的艦船。
而征東艦隊,只陣亡了一千餘人,傷兩千餘人。以傷亡不到四千人的代價,殲滅一萬兩千日軍,可謂大勝。
和元軍在海上打了兩個月交道,每次都被命令分散騷擾,卻從來沒能集中起來和元軍水師好好決戰,這讓一向好戰的海盜武士們,極其鬱悶。
但是,羅昱並沒有下令艦隊返回鷹島,而是只撲薩摩水師駐紮的伊萬軍港!
這也是李洛的計劃安排。
此時,東征艦隊的臨時指揮使羅昱,正站立在長安號上,看著不遠處的日軍艦隊。
各自為戰的日軍,有的想拚命,但更多的想突圍,可是此時太晚太晚。
征東艦隊的戰船戰具,是李洛花了很大功夫完善的,明顯比元軍強。倘若是元軍水師和日軍水師決戰,絕對打不出這麼懸殊的交換比,甚至會輸。
薩摩水師兵力只有一萬人,戰力還比不上竹岐季長的水師。一旦www.hetubook.com.com偷襲成功,就能輕易的消滅。
此時,距離日軍艦隊只有一里,羅昱立刻下令艦隊一分為二,變為南北犄角,迎向日軍。
但是命中率,卻實在很低。只有床弩的命中率,能勉強達到三成。這就是為何火炮成熟之前,海戰一直是以接舷戰和弓箭對射為主的原因。
太高了啊。
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船亂糟糟的,完全沒了章法。沒有船隊離開艦隊逃走,也沒有船隊主動出擊,而是在原地打轉,倒像是等待決戰一般。
大將軍說,此乃日人秉性所致。如今這情形,可不就是如此么?
而羅昱卻是積功升到元軍水師千戶,多次出海剿殺海盜,海戰經驗很是豐富,倘若不是受到打壓,就是做個水師萬戶,也足夠了。
「射!」
而征東軍一邊象徵性的攻擊,一邊在有條不紊的變陣。
「殺雞給給!」
八月十一日上午,東征軍艦隊突然掉頭,向身後的海盜聯軍艦隊靠近。
倘若能成功圍殲竹岐季長的水師,那麼趁日軍大營還不知道消息之前,馬不停蹄的偷襲薩摩水師。
上船的海盜大驚失色之下,衝上甲板打出旗語:「旗艦遭襲!」
雖然命中率低,可是長安號由於裝備了大量的石炮和床弩,齊放之下,還是連接擊中了幾艘日軍「關船」,頓時死傷一片,其中一艘弓小早,還被打沉。
可是還沒有真正接觸,征東艦隊就一分為二,看上去似乎是被日軍分割為兩部。
李洛和崔秀寧早就分析出,要想征服日國,必先征服九州,要想征服九州,必先消滅日國水師。日國短期內很難吞下,只有一塊一塊慢慢吃。
「摳樓塞!」
這個方案風險很大,代價也不小,但一旦成功,就能一舉解決海盜聯軍和薩摩水師。
倘若站在高空,就可看見數里方圓的海面上,黑壓壓一大片的艦船中,到處都是縱橫呼嘯的矢石,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和木屑。
鄭和很有悟性,立刻就明白了,不得不佩服的拱手道:「指揮使高明,在下受教了。」
而且,還繳獲了百余艘能用的日船,以及大量的軍械。
「摳樓塞!」一個武士趁著拍桿還沒有彈起,立刻猛撲到拍桿上,叼著刀想順著拍桿爬上去。
他們對接舷戰更有興趣,也更自信。他們的「弓小早」戰船,不但很靈活,也能很好的輸出羽箭攻擊,「弓小早」上面的草甲,也能很好的防護敵軍弓箭。
現在好了,竹岐閣下終於下令決戰了。
雙方這麼一對沖,距離拉的更近,羅昱已經能聽到對方戰船上的怒吼。
日軍由於沒有將帥指揮,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他們意圖開展接舷戰,可是靠近征東戰船時,卻發現根本上不去。
「預備https://www.hetubook.com.com——」
羅昱見日軍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仍然毫不畏懼的衝上來,也有點佩服。再怎麼說,日人的敢戰之心,還是不能小看的。
水鬼戰隊回到艦隊后,彙報說襲殺了一群日軍將帥,日軍水師已經沒了指揮。
突圍,之前日軍還沒想過,可是當他們想突圍時,卻發現做不到了。
這就是失去指揮的悲哀了。倘若竹岐季長還活著,怎麼可能被迷惑?
海戰並不激烈,雙方仍然保持著距離。日軍是為了消耗敵軍石彈弩箭,而征東艦隊是為了變陣。
其實,此時日軍艦隊最好的應對措施是,儘快疏散,化整為零,能逃過少就逃多少。
終於,在受到到巨大的中遠程打擊,死傷千餘人后,日軍船隻終於接近了征東艦隊,開始拋射羽箭。甚至十幾艘戰船,向長安號衝過來,但立刻被大量的征東戰船擋住。
一個船長級別的武士,盔甲上插了還幾隻羽箭,兀自歇斯底里的怒吼。可是緊接著長安號上的一根拍桿打下,「砰」的一聲,他的腦袋就如西瓜般爆裂。
眼看元寇水師已經在兩里之內,而船大將們還沒有回到所屬旗艦,海盜聯軍終於發現了不對。
很快,海盜們就知道旗艦遭到襲擊,竹岐季長,河野通有,已經各大船主,全部遇難了。
戰具的發射聲,慘叫聲,喊殺聲響成一片,廝殺越來越激烈。一個日軍船長,剛剛射出一隻羽箭,就被一根弩箭射在頭上,頓時腦漿迸裂。
終於,最近的船靠了上去,一群海盜大著膽子,不經過允許登上了竹岐季長的旗艦。
可是他們一上船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緊接著,就看到橫七豎八的屍體。
半個時辰下來,終於鑿開了幾十艘。
而日軍也準備從南北行駛變為東西行駛,接觸元軍艦隊。
要是按照他的打法,只能擊潰日軍水師,但要想全殲,不可能。
倘若海盜們糊塗到底,乾脆不知道這個噩耗,那還不算最壞的結果。就算失去指揮,哪怕各自為戰,他們也能拼一拼,畢竟一萬多人的士氣沒有垮。
慢慢的,吶喊聲和嚎叫聲越來越小,巨大的海戰畫面,也越來越平靜了。
大將軍果然料事如神啊。他說只要日軍水師的將領被刺殺,日軍水師反而不會一鬨而散,而是會幹脆等待決戰,鮮有變通。
羅昱搖頭笑道:「不然。敵人亦有萬余,船隻龐大,數量比我軍相差有限。倘若犄角陣兩翼包抄,則我船隊勢必陣型變薄,即便能夠變為方圓陣合圍,亦不可取也。如今南風,敵軍猶有突圍可能,鷹揚陣拉遠距離,不利於快速接敵,也不可取。」
終於,一直穩著節奏攻擊的征東艦隊,在分割包圍完成之後,終於開始放心大胆的火力全開。
突然,hetubook.com.com好幾十艘日船竟然開始下沉,船上一片混亂。
可是他們竟然真的傻愣愣的準備決戰。這樣也好,省了自己很多事。
士氣一垮,失去指揮體系的弊端,頓時暴露無遺。
當然,羅昱是李洛早就相中的將才,他也逃不出李洛的魔掌。他的家人,已經全部被送到海東了。只是羅昱還蒙在鼓裡。征日結束后,他要想回到元朝繼續做官,已經不可能了。
剩下每一艘日艦,幾乎都處在飽和打擊之中。每時每刻,都有大量日軍死傷,船被打殘,甚至沉沒。
不打一場硬碰硬的決戰,要解決日國水師,是不可能的事。李洛的策略很簡單,先對日國陸軍不聞不問,將海盜聯軍,薩摩水師水師全部幹掉。
如此一來,東征艦隊很快就分為東西兩支,將日軍艦隊夾在中間。
每一艘征東艦隊的戰船,此時都能夠充分接觸到日艦,將兵力優勢發揮到最大。
隨著被打殘的日船越來越多,戰場局勢徹底一邊倒了。
第一方案是代價最小的,卻是「陰謀」。第二方案是攻打海盜聯軍的老巢松浦半島,攻其之必救,逼其決戰,乃是陽謀。
裝備上的差距,讓日軍一開始就落入下風。
「納尼?!」
第三方案是,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不管對方艦隊怎麼分散,只管追擊圍剿竹岐季長所在的旗艦,消滅對方中軍分艦隊,逼迫竹岐季長不得不聚攏艦隊決戰。
「嗚嗚——嗚嗚!」
所以,往往一場海戰打下來,對方全軍覆沒了,可還有大量船隻沒有沉沒。
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個時代的海戰戰具,很難將敵艦打沉,就是石彈,也很難將敵艦砸穿,讓海水灌入后沉沒。主要還是殺傷敵人有生力量。
一萬兩千餘人的日軍水師,全軍覆沒,無一船一人逃脫。
「不好!有水鬼鑿開船底了!」
幹掉日國水師取得制海權之後,用艦隊封鎖關門海峽,隔斷本州和九州的聯繫,讓後續的本州援軍,根本無法救援九州。
每一個征東水兵死傷,就有四五個日軍戰死。
「放!」
「放!」
日軍再次發現,每艘元寇船上的發射的羽箭更加密集,似乎一下子多出很多弓箭手。日軍的傷亡更加慘重,完全被壓著打。
「突圍!」
羅昱命令兩千部下換上繳獲的日軍盔甲,駕駛日軍戰船在前。而征東艦隊的戰船,則是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此時對日軍威脅最大的,是床弩和拍桿。凡是靠近上來意圖接舷戰的日船,都被拍桿照顧。征東艦隊船隻高大,七八丈長的拍桿猛力拍下來,往往打的日軍船上一片狼藉,水兵被打的骨斷筋折,甚至少數弓小早,被拍桿打翻沉沒。
兩三萬人的吶喊和嚎叫,慘烈無比,聲動海天,壓過了海浪的聲音,只讓風雲變色。
和圖書「竹岐薩瑪!河野薩瑪……」竹岐季長,河野通有,以及各大船主們,竟然全部被殺了!
總之目的只有一個,欺騙、誘導、逼迫海盜聯軍決戰。
「殺雞給給!」
這招往往很管用,畢竟每艘船上的石彈和弩箭,都是有限的。
這個壞消息,如同一大盆刺骨的冰水,突然澆在海盜武士火熱的戰心之上,讓他們的軍心士氣,瞬間跌落。
可無語的是,羞恥心和武士的榮譽,讓他們無法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自行逃走,誰也不敢先逃,誰也不敢出頭當懦夫。
無法接舷戰,又死傷慘重,日軍終於開始畏懼,打算各自突圍,逃離戰場了。
「多西迭……」
數百條海盜船,此時亂成了一鍋螞蟻,根本來不及應對李洛的艦隊了。
石彈,原始火炮發射的鐵丸,床弩發射的弩箭,不要錢的轟向日艦。只要打中一艘,不是船破就是人亡。
如今,竹岐季長因為燈下黑麻痹大意,使得李洛的第一方案圓滿完成,不但斬首成功,還成功的將海盜各支分艦隊召集在一起。
果然,日軍見到剛要和元寇艦隊接觸,元寇艦隊就從中間分開避讓,頓時軍心大振,他們還以為,元寇不敢硬拼,只能分開避讓。
可是他剛剛抱著拍桿爬了數尺,幾支羽箭就射入他的皮甲,如此近的的距離,他的皮甲如何抵擋強弓?頓時慘叫一聲,手一松,落入大海。
軍隊失去指揮體系,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在臨敵關頭,既無法組織有效的抵抗,也無法實施任何戰略戰術。各自為戰還算好的,更多的是任人宰割。
鄭和雖然很有海戰天賦,但畢竟才二十歲,別看他是李洛的艦隊司令,可一直乾著運輸和護航的事,從來沒有真正打過一場海戰。
原來,剛一開戰,兩百多水鬼戰隊就潛入海中,趁著混戰中日艦水兵無暇他顧,開始鑿日艦的船底。
而此時對日軍更不利的是,征東艦隊徹底完成了變陣,日軍艦隊完全被分割包圍了。
他太缺乏海戰經驗,小型的海戰肯定沒問題,可是大型海戰,他就難以應對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偏偏在將要迎敵時,驚聞竹岐季長等一票將領被襲殺在旗艦中的巨變。
「八嘎!」
日軍不是完全沒有指揮,但每個指揮官往往只統帶一條或幾條船,只能完成各自的小戰術,無法實施大戰術。
此時,長安號上的牛角號吹響,與此同時,長安號上的大旗,也發出旗語:變陣穿插!
倘若沒有後手,李洛也不敢讓他登上新式風帆戰艦長安號,那不是泄密么?
可海盜們奇怪的是,元寇水師快要來了,為何船主(將領)們還沒回來?決戰迫在眉睫,船主們怎麼還在旗艦上議事啊?難道不是應該回歸各船指揮打仗么?
海盜們忍不住紛紛吐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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