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梟雄養成
第313章 鷹房召對……李洛的新官職
「罰什麼？」
忽必烈聽得頻頻頷首，想不到李洛打仗不賴，這政務上也很老辣，倒是個人才啊。他說的治日四策，每條都直指要害，釜底抽薪。不是真正為大元著想的忠臣，怕是很難想的這麼周到。
李洛忽然看到崔秀寧額頭上有點汗珠，不禁有點擔憂的摸摸，不燙，反而有點涼。
李洛道：「可是大都晚上城門是關閉的，深夜如何出城呢？」
「平了身子吧，上來說話。」忽必烈說完，就在怯薛侍衛的簇擁下，進入廣寒宮邊上的「鷹房」。
「罰你給我洗腳，三天。」
「你在日省海戰屢勝，軍功資歷都夠了，做這福建平章當能勝任。只是，大汗雖未反對，卻更想委任你為浙東路達魯花赤。」
李洛上了「狗車」，那中官吆喝一聲，四條大狗就邁開毛蹄子，「吭哧吭哧」的奔跑起來。剛開始，速度並不快，可隨著慣性，狗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簡直猶如奔馬。
李洛辭別真金，徑直去了吏部，登記在大都的住址。不然，一旦忽必烈大叔傳召，都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這話就不厚道了。李洛能以高麗軍的名義率軍出征，靠的是李簽和金方慶，以及李閥的世族身份，和真金其實並無關係。
「呵呵，你能懷嗎？要是你能替我懷，我天天可勁兒的伺候你。」
正月初七，李洛和崔秀寧來到大都，再次住進前年購買的位於金台坊的院子。
「你這就去吧，過幾天會有旨意給你。好好做！」
崔秀寧哼哼道：「本來是有賞的，但你的手在猥褻婦女，所以不但沒賞，還要罰。」
忽必烈雖然對李洛的表現很滿意，但還是有些猶豫。閩省是海貿重地，也是漢人造反重地，漢人做平章是萬萬不行的。高麗人雖然比漢人可靠的多，但還是差點意思。
等了好幾天，直到正月十二，李洛才終於等到忽必烈的傳召。
難怪都說伴君如伴虎。和忽必烈呆在一在，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滋味很難受。當然，他掩飾的很好，演技過關，沒有露出異樣。
崔秀寧繼續捶著自己的「水桶腰」，「先地面勘察路線，盡量避開水井和糞池，盡量走空曠地帶。」
李洛一邊按摩一邊乘機上下其手，笑道：「賞什麼？」
李洛狼狽不堪的爬起來，抬眼一看，那老漢六旬有餘，不怒自威，身穿華貴之極的水貂大氅，花白的辮子上綴著寶石，肩膀上停著一隻紫毛異種海東青。
第二天，李洛就帶著重禮去儲政院拜見真金太子。
「就是這樣。」崔秀寧皺著蛾眉捶捶腰，「工程我算過了，地道加起來一千米出頭，土石大概一千多方，剛好填平宅子里的池塘。七八個人作業，平均一天能挖十方土，最少需要一百天。」
李洛沒有去見張三丰。張三丰推舉自己，是崔秀寧派人聯絡的。他欠自己人情還沒還，自己沒必要多此一舉的感謝。
真金看著李洛，溫言道：「小九拔都前年推薦張真人治好了皇后大人的病，https://www.hetubook.com.com此次又建東征大功，孤很是感激。小九拔都想要什麼官職，盡可說與孤知道。」
旁邊的太子心腹，漢臣留夢炎也笑道：「江華郡公所言極是。大人，這儲政院事物繁雜，如此勤政，當真過於操勞了，不如在東宮多多歇息啊。」
忽必烈大笑，「萬歲！哪裡有萬歲之人！哪怕長生天再借我五百年，也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李洛的蒙語非常地道，加上說的好聽，忽必烈聽了很是受用，對李洛的印象也更好了。
這些猛禽都是有封號的，什麼元帥，將軍，萬戶，千戶等等。還設置了專門的養鷹大臣「昔寶赤」專門飼養鷹，以及管理全國的「捕鷹戶」。元朝的「捕鷹戶」就有四五千戶。
他不知道真金是不是在儲政院。倘若真金在宮城內的東宮，他就要撲空了。
這要是漢人皇帝，絕對不會用廣寒宮作為皇宮的名字吧，既不是嫦娥，也不是吳剛啊。
「你之前說什麼萬歲萬歲萬萬歲，倒是新奇，嗯，這些話你跟誰學的？向誰說過？」
李洛聽到這話，很想笑出來，卻哪裡敢？只能說道：「大汗的龍體就像馳騁草原的五歲駿馬，就像剛到頭頂的太陽，起碼還能做幾十年大汗。等臣老死了，還請大汗給臣一個好聽的謚號啊。」
李洛笑道：「真是個又倔又犟的人。犟的好，不犟咱還懶得救他呢。你覺得，怎麼救他出來？」
好在，就算浙東路達魯花赤，也很不錯了，比勞什子兵部尚書強得多。明清時代的兵部尚書那是妥妥的朝中重臣，可在我大元，兵部尚書就是雞肋，一點兵權沒有不說，還有三個尚書。
這是笨辦法，可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什麼？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洛不得不再次跪拜道：「微臣就像這些獵鷹，而比山更高，比海更大的大汗，就像是無所不能的馴鷹人。沒有大汗的英明，微臣就是容易折斷翅膀，害怕風雨的麻雀，既沒有捕獵的手段，也沒有捕獵的勇氣啊。」
崔秀寧的梨渦頓時顯露出來，趕緊側躺下來，「算你有點眼色。快來服務，按的好有賞。」
一省大權兼三省海域稽查之權，盡在這一道聖旨之中。
崔秀寧笑道：「你看這宅子南邊靠近什麼位置？靠近大都舊城啊！舊城的城牆年久失修，很多牆都塌了，攔不住人。」
忽必烈聽完，毫不懷疑李洛說謊。自古將軍打仗，只有吹噓自己贏得輕鬆的，沒見過說自己贏得困難的。
忽必烈又問了一會話，就下了「逐客令」。
李洛心中冷笑，暗道等我在南方挖足了人口資源，再把我大元的虎皮一脫，到時看我還是不是你的人。
「朕看你對日人很是了解。你說說看，這日省該如何治理啊？」忽必烈問道，他是很有納諫氣度的君主，也習慣採納臣子的意見。
其實這也是心虛的表現。倘若李洛真是坦蕩蕩的大元忠臣，可能會好得多。
等李洛走後，天色將晚。忽必烈就離開了廣寒宮鷹房，回到大明殿的寢宮殿香閣。
忽必烈聽了，心裏頓時不再猶豫。
崔秀寧撫著肚子說道：「文天祥每天在牢里就是看書寫作，精神並不差，也沒有受到虐待。元廷每隔段時間就有人來勸降，但他都嚴詞拒絕。」
「免禮免禮！小九拔都，你當真令孤刮目相看啊。嗯，孤果然沒有看錯人！」真金太子不但熱情客氣，說的還是漢語，還稱呼李洛的「美號」，可見對李洛很是欣賞。
他不是漢人，擔任福建平章倒不是不行。可終究不是蒙古國族啊。
「我懂了。自從你懷了孕，就上天了。」
李洛有點激動的跪接聖旨，「謝聖上天恩！李洛領旨！」
「……任江華郡公李洛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閩浙粵沿海制置使……欽哉！」
「怎麼出冷汗？哪裡不舒服？」
「微臣李洛哈剌不花，拜見太子殿下！」李洛進入儲政院見到真金後行禮下拜。
忽必烈沒有否認，「你說來聽聽。」
忽必烈這一手，可比康熙高明多了。康熙說起來精明，卻連父子爭權的事都處理不好，導致兩廢太子。
鷹房其實是個巨大的氈房帳篷，完全就是草原風格。帳篷中吊著很多大鳥籠，裏面全部是名貴的猛禽。有鷹，隼，雕，梟等，但最多的還是海東青。
李洛也不是第一次進宮了，但太液池廣寒宮，卻是第一次來。他聽到廣寒宮的名字，就覺得很古怪。
李洛恭敬地說道：「微臣能替太子替大元立下微末之功，還不是太子抬舉。若非太子英明寬下，微臣安能建立尺寸之功。微臣此次拜見，就是來感謝殿下的。」
忽必烈露出大叔般慈祥的笑容，用嘮家常的語氣說道。但那種御宇多年形成的帝王之威，卻很難掩飾。
崔秀寧又告訴李洛一件重要的事，看守文天祥的獄吏，已經有一人發展為外線。文天祥在獄中的情況，現在隨時可以掌握。
宮廷中每年用來養鷹的肉，就高達三十萬斤。元朝還組建了由猛禽組成的「鷹師」，除了狩獵，據說還裝備蒙古軍隊用來打仗，傳遞軍情。鷹師的兵力，高達一萬隻猛禽。
郎中來了后經過診斷，說道：「你家娘子體質康健，氣血旺盛，並無大礙。只是似乎思慮過度，肝火上侵，以至於體寒。安神休息幾日就好了。」
真金道：「你先別謝我。想著，大汗該召見你了。你好好應對就是，說不定大汗一高興，真能賞你平章的官位。嗯，你先去吏部錄了住址，等候傳召。」
李洛見崔秀寧很誇張的捶著自己的腰，只要說道：「好啦別捶了，我來給你按摩。」
忽必烈手一揮，「好了，朕今天見你，不是為了聽你說好話和*圖*書的。你的忠孝之心，朕知道了。李洛，你可知道，朕見你何事么？」
「……日省地方並不小，人口也不少，產出也頗可觀。為了長治久安，除了微臣剛說的廢國置縣，改神為道，廢其文字三策外，還要跑馬圈地。讓有功將士圈建莊園，建立保甲，再加大軍鎮守。如此一來，不出數年，日省便徹底是大元海外疆土了。」
第三天，一道聖旨就飛出大內，送到李洛手中。
李洛有點無語。聽真金口氣，忽必烈多半還是捨不得福建平章，只給浙東路達魯花赤了。崔秀寧幾番折騰謀划，可能還是拿不到最好的結果啊。
李洛聽到糞池，渾身打個哆嗦，乾巴巴的說：「你的規避之法呢？」
「哈哈哈！」看到李洛摔倒，廣寒宮台階上的一個老漢，頓時暢快的哈哈大笑。
李洛知道是真金試探自己，說道：「臣安敢求官？皇后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大人和公主大人也賞賜過臣，臣豈能居功？這東征大勝，也賴聖上和大人洪福，將士效死，臣就更不敢居功了。」
她說著拿出一張圖，「你看看這個。」
崔秀寧蔥根般的玉指點著圖，「這是李雍他們繪製的，這個畫圈的位置，是鐵柵坊的土哈剌家宅。土哈剌是色目人，是一個大商人。這個宅子是空的，如今沒人住。它離刑部大牢的直線距離，只有一里。」
直到出了宮城，李洛才徹底放鬆下來。
忽必烈的氣場太強了，哪怕李洛心臟夠大，面對忽必烈也心中打鼓，大冷天的身上還冒冷汗。唯恐說錯一個字，惹了大禍。
李洛暗自腹誹忽必烈多疑，倘若他是蒙古色目官人，忽必烈哪裡會有絲毫猶豫？
「召麗嬪侍寢！」李洛給忽必烈的印象很不錯，讓忽必烈對高麗人的好感更增，再次傳麗嬪金光若侍寢。
……
真金很滿意李洛的回答，乾脆挑明說：「朝廷原要授你兵部尚書。只是福建平章阿魯不花被賊軍劫了皇稅，被殺幾個朝廷命官。殘宋水師甚至一度登陸。阿魯不花被朝廷訓斥無能，罷了平章的位子。」
進了大內，經過太子所居的隆福宮（東宮）和皇太后居住的興聖宮，一路上數次被宮衛盤問搜查，這才到了一個人工湖：太液池。
真金道：「這些政事雖不重要，但父汗總要三天兩頭過問，孤焉能怠慢？留學士此言，以後不必再說了。」
這也是忽必烈對太子的手段。既鍛煉了太子，又讓太子被大量不重要的政事包圍，沒有精力和皇帝爭權。
「微臣遵旨，謝恩！」李洛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退出鷹房。
太液池很大，現在已經結冰，上面鋪著厚厚的積雪。乍一看去，還以為是一大塊平地。而廣寒宮，就在一里之外的湖心上。
「江華郡公，請上狗車吧。」傳召的中官笑吟吟的指著四條大狗拉著的雪橇。李洛看著四隻狗不是中華田園犬，似乎是西亞或東歐的狗種。
元朝的儲政院可不是擺設，屬於第二個朝廷，的確很忙碌。很多不重要
和圖書的政事，忽必烈都扔給太子儲政院處理。然而儲政院有沒有那麼多熟悉政務的官員，真金就顯得操勞了。忽必烈大叔！
「謝聖上！」
李洛很想糾正這宦官，不是狗車，是狗拉雪橇啊。
忽必烈當然不是個容易被枕頭風影響的人。倘若金光若說李洛不好，他不但不會相信，反而會認為金光若是說李洛壞話，害怕李氏壓倒金氏。
他一句「你是孤的人」，算是承認了李洛太子黨的身份，正式將李洛拉入太子黨的陣營。
崔秀寧搖頭，「泥土的隔音效果很好，在地下兩米深作業，地面上的人很難聽到。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挖進別人家的水井，地窖，甚至糞池。這樣就容易被發現了。」
還有忽必烈肩頭的海東青，瞪著一雙溜圓的鷹眼看著自己，李洛真怕這扁毛畜生飛起來啄自己的眼睛。
回到金台坊的院子，崔秀寧見他回來就告訴他，忽必烈決定召見他了，應該就在這幾天。
李洛心中遽然一驚，剛剛站起來的身子頓時再次撲到雪裡，大聲說道：「微臣李洛，拜見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洛第一次做狗拉雪橇，也沒想到衝刺起來速度這麼快，而且他是站在雪橇上，一時重心不穩，等快到廣寒宮時，忽然一下子被甩了下來，骨碌碌在雪地里翻滾。
崔秀寧道：「劫天牢劫法場那是扯淡，想都不用想。就算成功，也逃不出大都。」
這女人有些累了。李洛給她蓋好被子，吩咐親兵去請城裡最好的婦科郎中，來給崔秀寧診斷一下。
見到真金承認自己是太子黨，李洛的稱呼立刻變了，「大人常年在儲政院勤政，還望多多珍重玉體啊。」
真正的封疆大吏！
忽必烈本來看到李洛摔倒就龍顏大悅，此時聽到什麼「萬歲萬歲萬萬歲」，更是覺得新鮮。他還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但他覺得很順耳。
李洛早有準備，當即把日國的戰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邊，無非是彰顯日人的頑抗難纏，以及打的艱苦。其中，李洛尤其提到了海戰，突出了自己海戰的本事。
從此刻起，李洛就是新鮮出爐的福建行省平章政事，閩浙粵沿海制置使！
「尤其是殘宋水師，趁大元水師如今缺船少兵，屢屢上岸騷擾閩浙粵。這閩浙地面，勢必非要精通海戰的大員坐鎮不可。剛好你奏請回朝獻俘，張真人和孤就舉薦了你。」
忽必烈坐在鷹房中的虎皮椅子上，用蒙語說道：「小九拔都，你在東征時打的仗，很好！你是個好獵人！沒有讓朕失望。」
李洛想到一個問題，「一百天挖地道，這麼長時間，有沒有可能驚動地面上的人？」
真金太子見到李洛非常高興，毫無架子的挽著他的胳膊拉起來。
「沒事。就是肚子有點疼，別大驚小怪。」崔秀寧眉頭微蹙，很快就昏沉沉的睡過去。
傳召的中官告訴李洛，聖上在大內太液池廣寒宮召見自己。李洛為了「討好」忽必烈大叔，特意穿了忽必烈賞賜的「黑狐子皮好衣裳」。hetubook.com.com
但真金太子對李洛的馬屁卻欣然笑納，拍拍李洛的肩膀道：「你是大元忠臣，也是孤的人。既有才能，孤當然不會視而不見。」
金光若早就得到崔秀寧線人的暗示，當即說道：「李洛么，臣妾的確算是熟識。這人一直想在大元做官效力，曾說聖天子在上，正是男兒立功之時。他對東省的官位很是瞧不起，敬重王后，更勝於敬重王上。東省稱其為後黨。才能么，也是有的。」
崔秀寧點頭：「這是最穩妥的法子。先挖到大牢底下，再確定文天祥的牢房位置，這個地下線路，能做到這一步。而且在深夜動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文天祥接出來。」
李洛一看，原來是張圖，圖中畫的是刑部大牢的平面圖，以及周邊的建築，其中一個建築離大牢很近，被崔秀寧專門畫了個圈子。
「嗯，小九拔都說的不錯。這治日四策，必是你下了功夫。朕看完全可行，就照此辦理吧。」
而且他對海戰頗為在行，對付屢次騷擾閩浙粵的殘宋水師正合適。
甚至，忽必烈還覺得李洛誠實，沒有自誇欺君。
李洛懂了，「你是說，把土哈剌的這所空宅子買下來，然後挖地道通往大牢？」
等郎中開藥離開，李洛拉著崔秀寧的手，溫言說道：「官位也好，文天祥也好，都不是大事。你現在是特級保護動物，千萬別操心了。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
李洛裝糊塗地說道：「大汗是想問微臣在日國的戰事。」
「文天祥還說，你們什麼時候殺我呢？我希望殺我的時候，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天下人知道，還有人敢殺身成仁，正氣猶存。」
崔秀寧鼻子一酸，留下兩行眼淚，嗯了一聲，靠在枕上點點頭。在李洛的印象中，她似乎是第一次這麼脆弱乖巧過。
李洛恭敬地說道：「稟奏大汗，這萬歲最早本是典籍中記載的禱告天地神靈所用。因為天地神靈長久，所以稱為萬歲。微臣今日還是第一次說，除了大汗，誰當得起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洛爬起來上了廣寒宮的台階，也跟著去了鷹房。
幸好，真金太子非常勤政，大多數時間都在儲政院。以他現在的身份，面見太子容易多了。他只是報了姓名爵位，很快就被請了進去。
等到金光若侍寢完，忽必烈忽然說道：「麗嬪，聽說你金氏與李氏乃是世交，你與李洛是否熟識，此人如何？」
「微臣謝大人舉薦之恩！微臣惶恐，能得大人如此看重！必肝腦塗地以報萬一！」李洛面帶驚訝的感激道，似乎才知道這個消息。
這個李洛，倒是有趣。
浙東路達魯花赤也是三品大員，可畢竟不是一省平章。行省平章乃是從一品封疆大吏，等同明清的巡撫，總攬一省軍政大權，不是浙東路達魯花赤可比的。
李洛早有對策，當下將對玉昔帖木兒說了話又說了一邊，無非是廢國置縣，改神為道，廢其文字。但對於忽必烈，他又加了一條：跑馬圈地。
留夢炎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