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梟雄養成
第384章 唐軍出征……龍歸大海！
……
於是，在浩浩長江上，李洛船隊在前，而元軍船隊在後追趕。
他們要負責主政地方，輔助唐軍治理百姓，招兵買馬，轉運糧草。
李洛就是了。
眾將一起按刀大喝，人人神色激動。
因為李洛不在，崔秀寧當然要親自領軍。而唐國，就交給太公顏鐸攝政，世子李征監國。
這唐軍，究竟是什麼來頭啊！
再也沒錯了，李洛就是……偽唐之主！
真的要開始了啊。
這是什麼炮？怎麼威力這麼大，打的這麼遠？
另一方面，傳令給福建水師萬戶羅昱，令羅昱奪取泉州船廠，奪取快要建造好的幾百艘元軍戰船，控制閩粵沿海。
「諾！」韓韶領命道。
人多勢眾，船好兵精的鎖江艦隊，僅僅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大敗元軍長江水師，追擊數十里。元軍戰死千餘人，其餘的三千餘人全部繳械投降。
他想親自統兵打這第一仗。這不但能最大限度的振奮軍心民心，也能鞏固唐國君主的威嚴。更重要的是，唐國除了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統帥過十幾萬大軍了。
又多了一家反賊：唐！
兩邊坐著鄭和、江圖、都烈、烏圖、虎古、光夏、楊序、朱頷、劉拓、楊青雀、陳淑楨（許夫人）、蕭北、韓韶、張斂、申花生、武岩、瞿世、耶律忠節、石抹懷德、李憶等將領。
因為陳淑楨是除了李洛和文天祥之外，唯一統帥過幾萬大軍，和元軍周旋數年的將領。
羅昱冷笑。在座的諸將，誰不是君上的人？別說他自己不會叛唐，就算他叛唐，諸將也不答應。更休說哈圃阿丁能煽動他們了。
李洛豈止是假冒高麗兒欺君那麼簡單？他從始至終都在謀划造反啊！
崔秀寧站在長安號甲板上，看著數裡外的江浙水師軍港，當真心潮澎湃。
「妾身恭迎君上回歸！」因為眾目睽睽之下，崔秀寧也只能遵守禮儀。
因為高興手握五萬漢軍，是江浙元軍中統兵最多的將領。
等到第二天，察素兒的信使來到松江府，松江府才突然明白了。
崔秀寧看著不遠處官船上那道熟悉的俊逸身影，忍不住熱淚盈眶，繃緊了多日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
「諾！」
「大汗有旨，福建水師萬戶羅昱跪聽！」哈圃阿丁硬著頭皮說道，雖然他起了疑心，但架子還是不會倒。
就是這麼任性！
「轟隆！轟隆！」
她驚喜之餘，不禁有些后怕。要不是決定水師先動，會是什麼後果？李洛多半會被江浙水師堵住。
當然，他還是不著痕迹的在女人手裡撓了一下。
而慶元路節度使不但負責拿下慶元（寧波），還要攻略浙東。
文天祥等文武大臣也下拜行禮。其他各船的將領，也趕到長安號參見李洛問安。
駐紮在崇明的元軍江浙水師萬戶府，本來就因為缺船實力未復，眼下只有四千多人，見到如此巨大的艦隊來襲，如何能是對手？
哈圃阿丁手持聖旨，帶著衛士，昂然進入水師中軍大營，卻看見羅昱一身盔甲，正在議事。
雖然唐軍已經打了兩場水戰，但其實並不算正式起兵。
很快，福建水師突然出動，迅速封鎖了泉州大船場的港口，大搖大擺的闖進船廠，將三百多艘已經快要完功的新戰船，全部據為己有。
乾脆利落的解決了長江口的江浙水師，一萬唐軍鎖江艦隊，立刻大搖大擺的直入長江。
就連船廠內的大量船匠工人，也都被控制。
哈圃阿丁當然不傻，前後一想，他就心裏雪亮。
想到這裏，哈圃阿丁一顆心就懸了起來。
「羅將軍，你說的甚麼君上，就是李洛吧？」哈圃阿丁冷笑道。
羅昱手一揮，扔下一支令箭，「夫人有令！易幟反元！攻佔泉州船廠，封鎖閩海！」
他不是大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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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愛你底人才，喜你底忠心，實與你說，大都這頭另委了重任，你且上京來罷。你管水師恁多日，該當來做大官人。你速速與新萬戶哈圃阿丁交接了差事，這便動了身子呵。欽此！」
什麼時候有這麼強大的水師了？
她的統兵經歷，足以擔當。
妥了。
前後一堵，李洛就插翅難飛了。
為何要兵分三路？因為只有分兵，才能在元軍反應過來之前，控制江浙幾處要地，用最短的時間擴大戰果。
時隔三個月，這逃犯終於安然回來了。
此時李洛身邊已經收攏了三千水師，他撥出兩千給韓韶，自己率領一千人繼續南下。
親衛們看到唐軍戰船，頓時歡聲雷動！
然而，令松江府驚訝的是，那所謂的唐軍並未登陸，而是其中一支溯江而上，大部分仍然停留在海上。
等到李洛的官船靠近，各船上的唐軍將士紛紛在甲板上下拜，吶喊震動海天，場面很是壯觀。
「哈哈哈！你等死亦！大元鐵騎一到……」哈圃阿丁狂笑著喝罵，但他還沒罵完，就被甲兵推出了帳外。
所以，等到四月十二日，李洛出逃第六天，剛剛過了集慶（南京），元軍信使就提前到了松江府。
嗯，媳婦兒應該不會犯傻。有義父和文天祥在，唐軍一定會提前發動水戰。
整個松江府，崇明縣，都如同泰山壓頂。
李洛下達了軍令，在再將十四萬陸師兵力做了詳細的分配。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而即便是都烈，最多也只統帥過幾千兵馬。而且都烈和烏圖都是勇猛有餘，謀略不足。
一隊隊披堅執銳的唐軍將士，在身穿比甲，腰挎唐刀的武士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伍上船。
女人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雖然南方驛站大道沒有北方平直便捷，無法像北方那樣一天四五百里，但換人又換馬的情況下，信使一天一夜也能跑出五六百里。（換人又換馬很快的，最快能有八百里）
如今南方各反賊，有趙良鈐的宋，蕭隱的梁，黃華的吳，卻沒聽說什麼唐啊！
攻佔泉州船廠后，福建水師的元軍旗幟緩緩飄落，而一面嶄新的唐字大旗，卻冉冉升起。
文天祥作為北路軍統帥很正常，他本來就帶過幾年兵，軍略也出眾，而且名望很高。
唯一可慮的是，元軍信使提前趕到長江入海口的松江，令元軍江浙水師封住江口，攔截自己。
鄂州城追兵四齣，李洛卻已經到了安慶。江上雖然沒有海上快，但因為順流而下，所以李洛船隊一日一夜也有兩百里。
可笑的是，沈卓直到投降，也不知道接受自己投降的唐軍到底什麼來頭。等到他看到唐軍主帥竟然是個美麗女子，頓時風中凌亂了。
江浙水師萬戶沈卓，大驚之下一邊派人火速飛報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游顯，一邊研究對策。
安慶江防水師這才趕緊升帆追趕。而在此之前，九江的江防水師更早接到命令，已經追了過來。
打仗的事，李洛現在反而不是很擔心。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能不能順利逃回海東。
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兵圍住哈圃阿丁等人，繳了他們的佩刀，全部控制起來。
經過征日和征越的磨練，李洛已經成為一個優秀的大軍統帥。他親自指揮，也更有把握。
……
然而，等到信使趕到松江，頓時傻了眼……
「臣林必舉，恭迎君上！」
「咚咚咚——」
萬萬想不到，李洛竟然是漢人，而且如此處心積慮，暗中經營起如此勢力！
「嗚嗚嗚ｈttps://ｗｗw•hetubｏｏk.cｏｍ•ｃｏｍ——」
哈圃阿丁忍住憤怒和驚懼，深吸一口氣，展開聖旨念起來。
「陳淑楨，你統帥四萬陸師，為南路軍，南下攻打慶元！」
「……軍略既定，不復多言。我唐興衰，中原命運，在此一舉！還請諸位勠力同心，輔佐君上，恢復中原！數年磨刀苦練之功，不可付之流水！」崔秀寧言簡意賅地說道。
「君上回來了！老君保佑！」
韓韶道：「君上真是神機妙算，我唐大軍正在長江口，已滅江浙水師！夫人正在松江海域等候君上！」
而大帳兩邊的水師將佐，也都神色怪異的一起轉頭，看著面帶驕矜之色的哈圃阿丁。
眼下封鎖江口的，是偽唐賊軍！
可以說，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就緒，只等李洛一聲令下。
羅昱仍然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哈圃阿丁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轟隆！轟隆！」晉陽號戰列艦上的幾門十斤彈火炮一起發威，雖然大多數彈丸落空，但還是有一發命中一艘元軍戰船。
而且，長江江防水師中，有三千是他的人，在長江上，元軍不能把自己如何。就算元軍追到，也很難捉住自己。
至於楊序等人，就更是沒有統帥幾萬大軍打仗的經驗了，他們還需要磨練。
然而，李洛的船隊離開安慶僅僅兩天，一匹快馬就帶著欽差察素兒的命令，說李洛以漢人假冒高麗兒欺君，已經被撤職，現李洛棄官潛逃，圖謀不軌，令火速追捕。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了。軍略政略早就訂好，而且很細化，情報也都有，直接執行就是了。
「果真是他！哼，李洛忘恩負義，不過是個陰險狡詐的卑賤漢人！他能成的甚麼事！羅將軍，各位將軍，本將勸你們懸崖勒馬，戴罪立功，還來得及！倘若執迷不悟，怕是誅滅九族的大禍哩！」
「傳令！圍殲江浙水師，控制崇明，封鎖長江！」崔秀寧毫不猶豫的下了進攻的軍令。
一門門火炮，戰馬，騾馬，石炮，床弩等也以依次上船。
「反元！反元！」
「文先生，你統帥四萬陸師，為北路軍，入長江攻打集慶！」
李洛的官船一出現，唐軍頓時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人人喜形於色。
「輔佐君上，恢復中原！」眾將紛紛說道，人人臉色激動。
松江府的元廷官吏大驚失色，驚慌之下只能派快馬飛報臨安的江浙行省，一邊飛報慶元路的浙東道宣慰使、都元帥高興。
然而，雖然心中驚濤駭浪的沈卓明知必敗，卻還是下令火炮還擊，以壯軍心。
隨著唐軍戰船上進攻的號角出現，整整一萬精銳的唐軍水師突出前方，呈扇字陣型，圍向崇明島。
在海邊監視唐軍動靜的元廷官員，看到這一幕，都是驚的目瞪口呆。
一眼望去，唐軍戰船白帆如雲，氣勢雄渾。李洛見狀，忍不住仰天大笑。
議論完軍略布局，就差一道「討元檄文」了。
大胆！
他說什麼？
終於等到這天了！
他肯定，元軍已經追上來了。
崔秀寧在和顏鐸，文天祥商議后，決定採取一個折中方案。
倘若秀寧提前舉兵偷襲，的確能收到出其不意之功。但他不希望崔秀寧提前舉兵。
唐……
……
泉州城外，福建水師軍港，今日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甚麼？
唐軍火炮聲音沉悶悠長，如獅虎怒吼。元軍火炮清脆短促，如爆竹乍響。
「來人，退出去斬首祭旗！」羅昱懶得再和哈圃阿丁啰嗦，直接下令殺人。
數十萬百姓，自發來到軍港送行，幾乎人人都是熱淚盈眶，很多人還高聲吶喊，聲震海天。
哈圃阿丁見此一幕，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羅昱知道我來，可既不出營迎接，見面也如此無禮，莫不是要……
和圖書信使得知唐軍來襲，也呆住了。欽差的命令是調動江浙水師攔截李洛。
什麼？
這是唐軍新式火炮的第一戰。
李洛心中不由很是擔憂。
江浙元軍雖然還有十幾萬之多，但都比較分散，緊急之下難以集中了。
一方面艦隊北上，迎接李洛出長江，一方面消滅江浙水師殘部，入長江消滅長江水師，封鎖長江。
四月八日，也就是李洛逃離鄂州第三天，十四萬唐軍陸師，三萬唐軍水師，以及大量的輜重運輸艦隊，已經全部準備就緒。
「夫人辛苦了！」李洛很想狠狠擁抱崔秀寧，但現在也只能遵守禮儀，拉著崔秀寧的手，行攜手禮。
水師萬戶沈卓見到這一幕，心中一片冰冷。大元也有火炮，他艦隊中也裝備了火炮，可和這唐軍的火炮比，大元的火炮……
元軍水師將士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人人膽戰心驚。
「臣文天祥，恭迎君上！」
哈圃阿丁念完蒙古翰林寫的聖旨，說道：「羅將軍，大汗的旨意，你可聽明白了？大汗說的分明，羅將軍有功當升，這就要調到大都當大官人了，在下好生羡慕啊。」
隨著一聲令下，軍號戰鼓聲中，巨大的唐軍艦隊終於啟航，載著漢、女真、畲、契丹、党項六族戰士十七萬，以及三萬軍奴，共二十萬人，浮海北向。
唐朝皇帝姓李，而李洛正是姓李，而羅昱不就是李洛一黨么？大汗撤掉他的兵權，不就是因為他是李洛的人？
在泉州的福建行省官員，頓時大驚失色。
唐軍水師以獅子搏兔之姿，以眾擊寡，元軍水師簡直沒有還手之力。
李洛當下授許夫人為慶元節度使，授文天祥為集慶節度使。集慶軍節度使不但負責拿下集慶（南京），還要負責攻略後世的蘇南地區。
「這是大元皇帝的聖旨么？好得很。不過，恕在下不能奉詔。因為，在下可是大唐的臣子，要奉詔，也只能奉我大唐君上的詔了。」羅昱面帶揶揄地說道。
「傳令！明日寡人親率六萬兵馬南下杭州灣，入錢塘江攻打臨安！」
什麼？
另外，為了節省時間，陸軍也要出動，在江浙沿海等待李洛回歸，李洛一到，立刻登陸攻擊。
哈圃阿丁氣的笑出來。
應為已經得到通報，羅昱當然知道哈圃阿丁來了。
那艘戰船還隔了兩里遠，就如同被鐵鎚狠狠捶了一記，半艘船都被打爛，木屑紛飛中，海水瘋狂的灌入，十幾個水兵不死既傷。整艘船，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傾瀉。
這樣，李洛就無需回到海東了，能節省好幾天時間。
哈圃阿丁忽然覺得，他就是個傻子，很多人都是傻子。
「長生天氣力里，大福蔭護助里！皇帝聖旨，給福建水師羅昱。自你做了萬戶官人呵，海上盡見好身手，勝仗不少打哩，這東南海上太平，多虧你也。我大元最重軍功，若教有功不賞，便是虧了朕底好意思。」
哈圃阿丁哈哈大笑，「大元雄兵何止百萬！你等造大元朝的反，干這螳臂當車的蠢事，又能囂張幾日！諸位將軍，羅昱執迷不悟，你們快與我拿下！本將保你們人人陞官受賞！」
耶律忠節等人，一來是降將，二來也只統帥騎兵，也不適合。
哈哈哈，好啊，真是好的很！李洛，竟然真造反了！
什麼是瞞天過海？什麼是扮豬吃虎？什麼是大奸似忠？
「啟航！」
這顯然是最好的方案。崔秀寧，顏鐸，文天祥等人全部贊同。
「諸卿辛苦了！都起來吧。」李洛笑呵呵地說道，很是欣慰。
一艘高大的戰船上，飄揚了幾面大大的旗幟，其中一面是個大大的唐字，還有一面，似乎是浴火鳳凰。
那麼，這所謂大唐君上，就是李洛？
四月十一，也就是察素兒的信使趕到松江的前一和-圖-書天，鋪天蓋地的唐軍艦隊，就出現在松江外海，離長江入海口不過數里。
藏於九地，動於九天啊。
四月十四，李洛終於出了長江口，來到松江外海。
「嗚嗚——嗚嗚——」
一眼望去，都是船。
不過，李洛希望崔秀寧也不要被動的等自己回來。起碼，水師可以先打。先幹掉已經實力薄弱的江浙水師，封鎖長江再說。這樣，自己回去后就可以直接率兵登陸。
泉州船廠本來就是元廷最大的船廠，三分之一的戰船都產自泉州船廠。而且李洛當福建平章時，還主動上奏，替泉州船廠攬下來元廷五成的新戰船製造任務。
可是，如今江浙水師覆沒，還如何封鎖江口，攔截李洛？
「轟轟！」風帆戰列艦也鳴炮祝賀。
人喊馬嘶，甲衣鏗鏘，戰旗如林，到處都是兵馬。
元軍追到哪了？
崔秀寧一定也得到消息了。那麼，女人會提前舉兵么？
自古艦隊出師之盛，莫若今日矣！
「完了……」江浙水師萬戶沈卓臉色蒼白，他哪裡不知道絕無一分勝算。
好在南方平原少山地多，驛道的速度遠不如江北，元軍追擊的速度並不快。
長安號、洛陽號、晉陽號等風帆戰列艦上，已經配備了十斤彈火炮。旗艦長安號上，更是有兩桿高大的旗幟，一桿綉著龍鳳呈祥圖案，乃是唐國國旗。一桿綉著大大的唐字，迎風獵獵招展。
可為何把南路交給陳淑楨（許夫人）這個女將？
有一艘元軍戰船老遠就被轟出一個恐怖的大洞，血雨紛飛中，甲板上的元軍哭爹喊娘。
我李洛，終於龍歸大海了。
不對！
所謂軍情如火，李洛也不耽誤，一回到軍中，就升帳議事。
這些官吏很多都是鄉村級別官吏，隨軍攻打中原，就是充任恢復區的地方官。
「在下盔甲在身，不便下跪，你還是直接念便是。」羅昱幽幽說道。
李洛站在甲板上，迎著江風，心潮澎湃。
然而，他仍然端在在帥位上，不但毫無起身迎接的意思，還似笑非笑的看著哈圃阿丁。
文天祥也難得的穿上盔甲，坐在崔秀寧之側。
羅昱臉色一沉，「大胆！你竟然直呼君上名諱，不怕死么！」
本來就戰船急缺的元廷，就更沒有戰船了。
「君上必勝！唐軍必勝！」
「轟轟！」元軍戰船上的喇叭盞口火炮，也發射了。與此同時，元軍的震天雷，火箭也一起發射。
哈圃阿丁和蒲壽庚一樣，其家族來中原很多年了，和蒙古翰林不同，所以漢話非常熟練。
兩支船隊會師，韓韶第一時間來到李洛官船上，鄭重下拜道：「臣韓韶，拜見君上！君上安然無恙，實乃我唐之大幸也！」
「君上必勝！唐軍必勝！」
其他元軍水師見到平章節堂的官船以及同樣打著元軍戰旗的李洛水師，毫不起疑，更不會攔截。
與此同時，察素兒和忽都帖木兒派出信使，騎快馬沿著驛站大道直驅江浙報訊，一路上換人有換馬，星夜兼程。
韓韶本來就有一萬精兵，得到兩千人之後，艦隊達到一萬兩千之多。
君上安然無恙！
而且文天祥和許夫人，足夠忠心可靠。
火光乍現中，黑煙驟起，巨響如雷，金陵號風帆戰列艦也開炮了。
李洛每到一個地方，就收攏自己的江防水師，來到安慶時，已經收攏了上千人，成為一支小型的艦隊。
而統帥鎖江艦隊的韓韶，見到李洛的官船也大大鬆了一口氣。
那就只有許夫人這個女將了。
經此一戰，元廷長江水師幾乎蕩然無存，而長江的控制權，也落到唐軍手裡。
李洛在將士們的歡呼中回到長安號，見到身穿紅甲、英姿颯爽的崔秀寧，滿心都是柔柔的溫暖。
奉旨接替羅昱福建水師萬戶之職的色目將領：哈圃阿丁。
……
「是君上！」
三百艘大小戰船，足夠裝備兩萬水師，如今全部便宜了唐國。
羅昱怒道：「膽敢辱罵君上！來人，拿下！」
自從長江水師在洞庭湖鎮壓湖盜大敗，實力大損，就老實了很多。
除了一萬陸師，五千水師留守海東之後，唐國此次出動了傾國之兵，水陸大軍十七萬人。
「易幟反元！易幟反元！」
只要傳令給松江府附近的水師，就能封鎖入海口。而追趕李洛的元軍長江水師，已經集合了三千多人。
他們，被李洛騙了，騙了好幾年！
僅僅兩刻鐘，陷入絕境的江浙水師就徹底崩潰。沈卓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讓親兵綁著自己，親自來到長安號上……投降。
這樣就麻煩了。
鎖江艦隊都是適合在長江航行的戰船。在元軍長江水師實力大損的情況下，這一萬鎖江艦隊完全可以在長江橫著走了。
偌大的洛寧港內外，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都是戰船和運輸船，白帆如雲，似乎鋪天蓋地，聲勢浩大無比。
崔秀寧下令道：「那就……啟航吧！」
發布檄文，登陸作戰，才代表唐軍正式起兵反元！
羅昱忽然笑了。
「起來。」李洛神色淡定的扶起韓韶，「大軍可是在長江口？是夫人統兵么？」
看起來人才濟濟，但崔秀寧很清楚，這個陣容還差的遠。因為其中大多數人，並沒有指揮上萬大軍作戰的經歷。
所有的武士，都到洛寧城忠武神宮祭祀，向忠武神宮道別。
然而，元軍火炮的威力和射程，和唐軍火炮完全不可同時而語。彈丸僅僅飛出半里多，就落到海中，僅壯聲勢耳。
崔秀寧一身紅色的盔甲，腰懸華麗唐刀，在旗艦長安號上升帳議事。
而後面追趕的元軍長江水師殘部，只有五千來人。
而另一個製造戰船的大戶，是慶元船廠（寧波），承擔了兩成的造船任務，很快也會便宜唐國。
但他終究是個武將，事到臨頭乾脆橫下心來。
陸軍登陸作戰，必須等李洛回來親自統帥。但是水戰，可以先打！
李洛點點頭，笑道：「好！寡人無憂矣！韓韶，元軍長江水師已經追來，我身邊再撥出兩千水師給你，滅了他們，封鎖長江！」
此時的臨安，是江浙行省的大本營，也是南宋舊都，政治地位高於集慶，也是元軍重兵守衛的城池，所以李洛必須親自率軍攻打。
李唐，李唐，這所謂唐軍，必定是李洛的兵馬啊！
「啟航！」
緊接著，羅昱就說出一番令哈圃阿丁心驚肉跳、口等目呆的話。
這場海戰，完全不對稱。唐軍無論數量，水兵素質，裝備，戰船質量都遠勝元軍水師。
為了控制地方，隨行的還有大量海東抽調的優秀官吏。
那就完了。
哈圃阿丁哪裡還不知道羅昱居心叵測？他事已至此，他必須要宣布聖旨。
海東一個鄉官，就要當州府官員。一個村官，就要充任縣官。
其實，義父顏鐸既有資格也有能力。問題是他年事已老，不可能再讓他出馬。
一天後，韓韶的鎖江艦隊和追擊李洛的元軍水師相遇，唐元兩軍終於在長江上爆發了第一次大戰。
李洛和文天祥斟酌了一會兒，終於搗鼓出一篇滿意的討元檄文。
江浙水師雖然缺兵少船，戰力羸弱，但三四千水師幾十艘戰船還是有的。加上元軍江防水師殘軍，最少還有八千多兵馬，自己三千水師不是對手。
四月十三日，已經過了鎮江府的李洛，終於遇見了大張旗鼓的唐軍鎖江艦隊。
數里之外的海面上，白帆如山，連天接海，散放出不可一世的滔天氣勢。
忽必烈大叔，你等著吧，咱這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