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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過成災！

兩人說起來都是大大有名。漢人模樣的名叫李庭，是參与滅宋滅阿里不哥的名將，很得忽必烈信任。

宋國只派了五萬兵，統兵大將是羅謖。

一個大喇嘛站起來躬身說道：「那老衲就先謝過大王了。李洛的骨頭做成的法器，一定能有所不同。」

雲南王點點頭，下令照辦。

沒錯，崔秀寧訓練的就是長矛空心陣，明顯就是對付騎兵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鄉勇營的長矛木盾，屬於消耗性兵器，一場戰役下來，估計也報廢的差不多了。

「臣只是看王后太過勞累，有些擔心罷了。王后既然要訓練鄉勇，臣自然鼎立支持。」崔牧是外戚，他當然關心崔秀寧的身體。

第四，就是要整齊劃一。

蒙古和色目將領們一起舉臂高呼道：「伊拉塔！伊拉塔！（必勝）」

「那就在衡陽決戰吧！讓黑雲般的大元鐵騎，在衡陽踏碎反賊的骨頭！讓李洛見識到反抗大元的可怕後果！」雲南王終於下達了決戰衡陽的軍令。

隨軍的奴隸將近二十萬人，還有十幾萬匹戰馬，十幾萬運輸輜重的牲口。

長矛比正規唐軍的長槍更長，但製作也沒有長槍那麼精良。

「殺！」

這麼算，到衡陽起碼需要半個月。

顧鎧道：「臣發現有一道工序頗費功夫，活卻不難。臣認為可以讓民間婦女來做。如此一來，每天產量就會增加兩成。」

鄉勇營沒有唐制玄甲用，只能裝備元軍、日軍、越軍等盔甲，而且大部分是皮甲。

漢將史弼，吐蕃將領瑪巴朗結等人也紛紛表態，讓雲南王放心。

崔秀寧沒有給鄉勇營配備弓箭等技術性的兵器，而是清一色的長矛，以及木盾。

披甲戰兵高達三十八萬！其中光騎兵就有十三萬之巨。

雲南王登上彌沙縣的石林峰，看著巨龍鐵流一般滾滾東進的大軍，不禁豪氣干雲，憑藉僅有的一點漢學，開口吟詩道：「大軍一百萬，滾滾向東邊。東邊去作甚，為底打江山！」

「喳！」安南軍眾將一起領命。

「開拔！」雲南王大手一揮。

「收！」

雲南王惡毒無比地說道，他不是在罵人，他是在詛咒。

崔秀寧眼睛一亮，「大家辛苦了。大戰過後，火藥匠師人人有賞。」

而安南駐軍的也速迭兒、史弼、瑪巴朗結、波奇阿丁等將領，卻是神色複雜無比。

元軍大軍一過，沿途州縣的塵土，兩日不散。不知道多少田地，被踐踏毀壞。無論漢人還是其他部族百姓，無不捶胸呼嚎。

雲南王立刻睜開眼睛hetubook.com.com，感覺似乎擁有了某種神秘的力量。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全軍入川，從四川攻打湖廣，再打到東南。

這個密宗老僧就是雲南王的老師節朵思。

十一月二十二，昆明城外的原野上，數以百計的僧人在法壇上誦經，為大軍祈福禳災。

「好，那就招募女工千人，專門做葯粒。崔先生，此事你立刻去辦，工錢不要小氣，讓她們干好活兒就行。」崔秀寧說道。

「只要影子一天沒有離開身子，我的馬鞭就一天不會離手。只要太陽照常從東方升起，勝利就將屬於蒼狼白鹿的子孫！」

技術差一些，就會造成有的地方硝粉沉澱，有的地方硫磺上浮。結果看似火藥的配方完美，其實根本不合格。

而雲南王也恭敬的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顧鎧回答：「做葯粒。這道工序很費功夫，但活兒很簡單，只要加一成水將火藥粉末拌成泥，再用篩子濾出即可。」

洛寧城忠武神宮，迎來了越來越多的鄉勇來祭祀。

衡陽府的治所衡州城，正是聯軍的大營所在。光在衡州城內外，聯軍就駐紮了十八萬大軍。其中唐軍就有十萬人，大多還是老兵。

前鋒已經到了一百多裡外的彌沙縣，后隊才剛剛離開昆明。大軍前後綿延百余里！

而且，由於三種物質的密度差距，要非常均勻的配置成火藥，也不容易。

「想不到大王也會作漢人的詩！」一個相貌沉毅的蒙古大將也出言誇讚。

當然，所謂梁國將領，其實就是唐國特務。

「傳本王將領，準備拔營出兵！」也先帖木兒下令，「大軍的馬蹄，會讓他們顫抖的！」

不但七個縣城住滿了兵馬，就是各處關隘也都布置了重兵。每隔十幾里，必然能看見聯軍營地。

這也是蒙古大軍出征的傳統了。

第二，發力的動作不是雙臂發力，是全身發力，如虎豹突然爆發，這樣才能使得長矛刺出速度更快，收回的也更快。

「此次大戰之後，南方會有很多百姓缺糧。崔先生多督促漁船隊打魚捕鯨，製成魚乾應急，多多益善。」崔秀寧道。

往北打蕭隱，衡陽的賊軍會背後攻擊。往東打趙良鈐，同樣會遭到衡陽的賊軍攻擊。

還有大群披頭散髮的薩滿太太（女巫）搖著發鈴，圍繞著敬獻犧牲的祭台狂舞，口中念叨著玄而又玄的咒語。

「我的詩，就是一堆不能燒火的濕牛糞！」雲南王笑道，作為忽必烈最出色的孫子之一，他還是很靠譜的，起碼有自知之明。和*圖*書

雲南王親自率領大批將領參加法事。大喇嘛節朵思手持一根骨杖，來到雲南王面前，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將手放在雲南王颳得精光的頭頂上。

「你們，」雲南王看著也速迭兒和史弼等人，「你們曾是李洛的部將，但你們千萬別忘記，你們是大汗的臣子，是大元的兵馬。你們要清楚，自己的敵人！」

可以說，唐軍的主力，就在這衡州城。

「衡陽四周是山川，中間是平地，縱橫兩百里，不光有利於我軍，也有利於元軍騎兵。據細作回報，元軍騎兵最少十二萬！」李洛語出驚人。

真的沒多少了。

「大王，如今只有以主力攻打衡陽，正面突破了。反賊囤積重兵于衡陽，剛好可以畢其功於一役！」段慶說道。

「令呂文煥出川，將蕭隱這個野狗弔死在江陵城！」

聽不懂蒙語的漢軍和段家將領，也只得跟著一起高呼「伊拉塔」。

李洛一身玄色盔甲坐在帥位上，在座的除了唐軍將領，還有梁國將領，以及宋國將領。

可是現在，「大將軍」竟然成了反賊！他們要和李洛死戰了。

梁國此次在衡陽駐紮了十五萬兵馬。這麼多兵馬蕭隱當然不放心，所以還派了趙王蕭焱統領。

現在真的是只爭朝夕了。

李庭作為早就漢化的女真貴族，當然是讀過不少書的，本人也頗有文才。就雲南王這打油詩，他是打心眼裡瞧不上。

氣勢壯觀無比。如此大規模的隊伍，當真令人膽寒。

「大王好詩啊！」一個漢人模樣的中年大將笑道。

最少十二萬騎兵！

火藥說起來就是碳粉，硝粉，硫磺粉按照最佳比例配置，聽起來簡單的不得了。可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鄉勇營根據崔秀寧臨時編的簡單戰術動作，不斷刺出長矛，再收回，再刺出。高強度的反覆練習。

「殺！」

但他內心並不認為苦訓鄉勇是必要的。

回到昆明的雲南王也先帖木兒，聞訊勃然大怒，臉色陰沉的嚇人。

東州生產的玄甲，全部送去了江南裝備唐國新兵尚且不夠，唐軍新兵還有很多裝備的是繳獲的元軍盔甲。

這兩人是忽必烈派來協助雲南王指揮大軍，參贊軍機的。

崔秀寧這段日子有點疲憊，人也瘦了些，「崔先生，我們雖然有四十萬陸師，可大半都是訓練最多半年的新兵，還沒上過戰場。主力已經全部放在衡陽了。而兩江和福建的防守力量並不強。多幾萬機動兵力以防萬一，總不是壞事。」

此時的衡陽，也徹底變成了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巨大的兵營。衡陽湘江之西的衡陽、衡山、衡東、常寧、耒陽、等七個縣的百姓，已經全部遷移到湘江之西暫住。

李洛率領他們攻滅了安南，對他們也算不錯。尤其是李洛的軍略手段，他們很是敬服。

但，雖然是消耗性兵器，可一丈半長的長矛卻能讓訓練不久的鄉勇發揮最大威力。

蕭焱和羅謖都是心裏發寒，十二萬騎兵啊。想想都讓人感到頭皮發滿。

唐軍在東南的火藥庫存，已經不到萬斤。而三四萬火器軍一場戰役的火藥消耗，怎麼也需要五萬斤。預計這次整場大戰下來，沒有二十萬斤火藥打底不行。

他站起來，仰起頭張開雙臂，好像擁抱他的騰格里：

這兩人都是忽必烈心腹，也是久經戰陣的老將。雲南王畢竟年輕，就算能力出眾，統帥幾十萬大軍忽必烈也不會真的放心，所以派兩人來給雲南王把關。

「傳！」

「諾！」崔牧領命。他不但是東州牧，還是海京（洛寧）留守，總攬東州民政，這些事是他該抓的。

他們，都是之前李洛南征安南的麾下將領。僅僅一年多前，李洛還是他們的「征南大將軍」。

首先，刺殺的目標，是敵人的臉，不能刺殺敵軍盔甲防護的身軀，因為長矛太長容易折斷。這就不能亂刺，需要準頭。

雖然裝備的多是皮甲，而且盔甲式樣五花八門，但畢竟完成了全部著甲。

想來想去，竟然還是在衡陽決戰最妥當。

可如此一來，就要逗一個大大的圈子，不知道還要耗費多少時日。而且，反賊也可以在出川的位置布置重兵阻擊，讓大軍難以出川東下。

本來因為李洛遷都臨安而稍有沉寂的海東戰心，再次被崔秀寧點燃。這次燃燒的不是唐軍，而是鄉勇。

雲南王發怒，相芒果失、段慶、等大將都是不敢作聲，心中也暗叫不妙。衡陽被反賊重兵佔據，這仗就不好打了。

大軍沿著驛站道路前進，即便元朝驛站發達，道路比宋代大有改善，這一天也才能走出一百多里。主要是山太多了。

「就讓吃了豹子膽而作亂的人，因為恐懼像嬰兒那樣哭泣！當蒙古大軍憤怒時，就是蟒古思和兀思婆，也會站在我們一邊，吞噬反賊的勇氣和靈魂！」

末了，又有一個佝僂著腰的薩滿老太太，裂著癟癟的嘴巴，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用法刀割破手指，將血塗抹在雲南王的臉上。

李洛曾經的副帥也速迭兒站起來撫胸說道：「大王放心吧，我也速迭兒可是大汗的奴才，李洛就和_圖_書是我的死敵！」

另一個蒙古大將叫博羅歡，也是一個胸懷謀略的智將。

衡陽七縣，已成軍城！

李洛並沒有打算和元軍打守城戰。城池只是他阻擋元軍的戰略封鎖線和後勤輸出地。

她把指揮官放在陣中心，要訓練空心方陣快速移動，目的是要通過長矛陣的移動，主動逼近敵軍，而擺脫原地防守的被動。

蕭焱代表蕭隱，擔任聯軍副帥。而蕭隱自己，則是坐鎮江陵，抵禦呂文煥出川。

衡陽城城樓上，飄著三面大旗。中間的是唐字大旗，左邊的是梁字，右邊的是宋字。到處都是披堅執銳的戰兵和鮮明的旗幟，一股肅殺的氣息直上雲霄。

法螺聲，鈸磬聲，法號聲，誦經聲，念咒聲響成一片，在裊裊燃起的煙霧中顯得更加神秘肅穆。

「哪一道工序？」崔秀寧問。

大將軍幕府之內，此時正在召開軍議。

其他將領也認為，在反賊已於衡陽布置重兵的情況下，也只能硬碰硬的正面攻打衡陽，這也是最靠譜的辦法。

身上並不整潔的匠造司使顧鎧進來下拜，奏道：「啟稟王后，昨日火藥產量提高到六千斤。」

就說把木炭加工成符合要求的細粉，那也不是簡單的。那個細度和均勻度，光用磨子可不行，一般人出的活不好，就會影響質量。

更別說提純硝石和硫磺，加工硝粉和硫磺粉了。這兩項不但是技術活，還是細活兒。

這個動作很簡單。只要敵軍拋射羽箭，陣中的長矛手就一起舉起長矛快速抖動。長矛本來就很長，在密集的長矛抖動下，會形成一層防護網，撥打掉很多羽箭。

這個男人此時一雙眼睛亮的怕人，渾身熱血沸騰。有多少人，能率領幾十萬大軍出征的？

所有城池關隘都得到搶修加固。大量的軍糧軍器也存儲在各城。

……

簡直就是顧此失彼，被動之極。

「王后，我大唐陸師四十萬，為何王后還要這麼辛苦訓練鄉勇？」唐公府內，前來奏事的東州牧崔牧，有點不解的問崔秀寧。

「娘娘，匠造司顧鎧求見。」石珊瑚進來稟道。

第三，就是要快收，長矛瞬間刺出，瞬間收回，不能有繼續前捅，挑刺等動作。

「什麼？反賊大軍已經佔據了衡陽？有幾十萬兵馬？該死！」

他猛然轉身，看著自己的一群部將，「拿起你們的刀，帶著你們的大軍，往東出發！那裡有你們的榮耀，有你們想要的……一切！」

「收！」

「本王會親自剝了李洛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的骨頭送給上師做法器，把他的顱骨做成酒器！wｗｗ•heｔubook.ｃｏｍ•com用他的軀體餵食大腸蟲，用他的心餵食我的海東青！」

「令黃家岑家的土兵從海南海北道攻打偽宋，把這隻懦弱的兔子的皮剝掉！」

雲南王冷笑道：「本王相信你們的忠心。但你們的安南大軍，畢竟是李洛統帶過的。你們回到軍中好好敲打一番，整頓整頓軍心。」

七座城池和關隘，組成一個北到衡山、南到南嶺、東到湘江、西到越城嶺的巨大戰場，與元軍主力決一死戰。

反賊竟然先他一步，囤積大軍于衡陽。如此一來，他就無法佔據地利主動權了。

除此之外，還有廣西兩江道的十幾家土司大軍，思州田氏大軍，四川呂文煥的大軍。這三支大軍不用折騰來昆明，而是就地駐紮，隨時待命。

但是別看李庭名字是漢人，長相也是漢人，其實是個女真人，只是改為漢姓而已。

原來的衡州官衙，已經變成了「聯軍征元大將軍幕府」，也是李洛的中軍牙帳所在。一桿高高的浴火鳳凰大纛，佇立在門口。

別看只是一個簡單的刺殺動作，其實大有講究。

「大王，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李庭道。「派人快馬通知前面的驛站和官府，讓他們平整不好走的路段，拓寬狹窄之處。」

很多東西，真的的聽起來容易，說和做完全兩碼事啊。

而半人高的木盾雖然又薄又輕，可即便被箭穿過，也能讓箭無力再射穿盔甲，剛好可以抵消敵軍弓箭。

「長生天賜予我力量，成吉思汗賜予我勇氣！請讓我用鞭子鞭策我的戰馬，降臨到敵人的面前，給予他們應有的懲罰！就算我的生命被長生天收走，執法者也要將懲罰進行到底！」

「諾！」

這長矛木盾，簡直是為鄉勇量身打造的。

……

除此之外，根據長矛桿彈性好的特點，崔秀寧又設計了一個削弱敵軍箭雨的防護動作：抖矛。

接下來就是空心陣了。

此人和楊璉真迦屬於同一類型的邪僧，擅長的無非是密咒和大歡喜這樣的東西，與國師八思巴不同。

「諾！」兩人領命后不再耽擱，一起匆匆退出。

雲南王一聲令下，大批元軍拔營離開昆明，往東進發。

十一月底的雲南昆明，此時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兵城。雲南王的大軍，安南的元軍，以及段氏大軍都已經齊聚昆明。

四十萬大軍駐紮在七縣之地，其實也看不到多少兵馬了。但是，衡陽每一處戰略要地，水陸要衝，關隘城池，全部在聯軍掌握之中。

接下來一段時間，崔秀寧要麼泡在軍營，要麼泡在火藥作坊，完全就是不分晝夜也，一天當兩天用。